第85章 風聲鶴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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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輝從監獄出來就去了二院,秦文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下,正在二院的特護病房接受治療,他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的人已經醒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安排過去看守的刑警,被任道遠叫走的任非也在。

譚輝過去的時候,他正背對著走廊站在盡頭的窗戶邊上,嘴裡叼著跟煙,但是因為禁煙的規定,沒有點。

他叼著濾嘴磨牙吮血似的使勁啄吧著煙絲的味道,直到他們隊長把煙從他嘴裡薅下來扔進垃圾桶。

譚輝一看他這一臉凶惡表情就知道這對父子又把「天倫」過成了「天劫」,他看任非瞅他一眼沒吭聲,就順嘴八卦了一句,「住院的時候好歹能相安無事,這怎麼剛出了院,就得麵對麵的再掐一架?」

任非想起任道遠找他的來意,瞬間表情簡直夠寫一本表情百科全書……

「我覺得我爸這人沒救了,」任非實在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他掐著月要困獸似的原地轉悠了兩圈,肚子氣的跟鼓風機似的,「我住院他不是見過楊璐了嗎?誒後來楊璐再來看我,他倆也相安無事啊!你說老頭兒有什麼要問的問我行不行啊,我前腳出院,他今天竟然後腳就找到楊璐店裡去了!誒隊長你說這叫什麼事兒?他去找人家姑娘了解女方家庭情況去了誒操!」

譚輝張著嘴呆若木雞,實在想象不到,高高在上、無比理智嚴謹的任局,竟然也會胃了兒子的終身大事,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他想勸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乾巴巴地接了句:「那他剛才來找你是……」

任非停下了原地轉圈的腳步,翻了個白眼,「楊璐自己跟他說的,離過婚,他估計是沒想到吧?這不就跟受刺激似的風風火火殺過來了。」

「老人嘛,楊璐離過婚,又大你那麼多,任局想不通也是能理解的。」

「他不理解無所謂啊,反正我又不是跟他過日子。」

譚輝挑挑眉,「你不跟任局過日子,結婚房子總歸還得任局給你買吧?他發表意見也沒什麼不對。」

「他那是發表意見嗎?!美名其曰還說什麼原本是覺得姑娘人不錯,打算去了解了解沒什麼問題之後就定下來——他說他還挺意外楊璐是這種情況,」任非壓著火說到後來簡直氣笑了,「再說,賣房也不用他,我自己有公積金。」

「你有公積金你有存款嗎?公積金也不夠你付首付。」

任非一口氣兒差點沒喘上來……譚輝他們見了他家老子得恭恭敬敬打立正,但偏偏敢跟任道遠針鋒相對的小任警官不敢跟他們隊長犯橫,「不是,隊長,你要再這麼說話,咱們可就要把天聊死了啊。」

譚輝安撫似的拍拍他肩膀,岔開了話題,「不是說秦文已經醒了嗎?說什麼沒有?」

譚輝把任非安排過來負責審訊秦文,所以他跟老爺子不歡而散之後直接就過來了,但是受負麵情緒影響,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進展,「我也剛過來沒一會,這不一直在這兒冷靜情緒了……」

「走吧,」譚輝跟病房門口的同事打了個招呼,「我們進去看望看望這位了不起的癮君子。」

任非兩步追上去,進門之前搶著問他,「梁炎東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說了什麼沒?」

「翻案的事情因為他手裡有證據,任局又在後麵推了一把,所以程序走的挺快,再審開庭的時間就定在下個月。至於其他的,待會兒回去車上我在跟你說。」

譚輝說著,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床上插著監控儀器的秦文臉色蠟黃,聽見動靜轉頭看過來,眼神有些渙散,瞳孔跟對不上焦似的,等他倆走到床邊了,才認出來他們是誰。

任非正好一肚子火沒地方撒氣,這會兒可是找到了炮灰,抱著雙臂站在床頭,當即就半陰不陽地嘲了一句,「秦先生,你可真讓我們驚喜。結了婚還有錢吸毒,私房錢攢了不少吧?」

他本來以為秦文是不會配合的,沒想到話剛起了個頭兒,病床上的男人反倒像是完全放棄了抵抗似的,自動自發倒豆子似的全說了……

「不是我自己想吸的,是林啟辰他們逼我的。」秦文慢慢轉回頭,他看著天花板,緩緩閉上眼睛,聲音很慢,從心眼裡透著一種連靈魂都疲憊萬分的無力,「剛結婚沒多久,他們找到我,要利用我控製思琪……我不同意,後來他們就給我打了這種毒品。」

譚輝和任非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病床上的秦文卻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頹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給我打的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最初第一次注射,一個月都沒反應,大概過了一個半月,有一天我突然就不行了。後來我才知道,林啟辰背後有個製毒販毒的網絡,這東西是他們新研製出來,還在試驗階段的新型毒品,潛伏期長,但一次成癮,一旦沾上,終身都難以戒掉。」

譚輝問他:「你一直說的『他們』到底都是誰?」

「我真不知道,」秦文說:「我隻知道他們跟林啟辰有密切接觸,跟那個毒品網絡也脫不開乾係,但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也沒有任何相關的信息,我說的都是真的。但如果你們能把他們挖出來,我可以指認。……但我有個條件。」

床頭站著的兩個刑警同時在心裡說了一聲:來了。

他們都猜到,秦文這種人,肯這麼坦白的交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譚輝:「你說。」

秦文:「等你們找到製毒窩點後,在我還能活著的剩餘時間裡,給我提供毒品注射。」

譚輝搖搖頭,「我們會送你去戒毒所。」

「林啟辰對我說這種東西戒不掉。」

譚輝對東林的戒毒所非常信任,「沒有戒毒所戒不了的毒。」

「就算能戒,有什麼意義?」秦文閉著眼睛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殺了我妻子,早晚要給她賠命的,你們是想讓我在剩餘不多的日子裡都痛苦地在戒毒所度過?拜托,給點人道主義關懷行不行?」

「讓你擁有正常人的尊嚴意誌清醒為自己犯下的罪孽承擔責任,就是我們能給你的最大的人道主義關懷了。」

秦文不置可否地哼笑一聲,慢慢翻身,把背對著他們,說什麼都不肯再說話了……

………………

…………

因為這次案情復雜,又牽扯到製毒販毒,市局方麵派了人過來支援,因為林啟辰嘴硬而警方掌握線索有限,譚輝他們為了查出林啟辰背後的製毒販毒組織,挖門盜洞的來來回回大半個月,能想的辦法都用盡了,最終鎖定了另外五個嫌疑人。

從目前已知的種種證據來看,五個人中,有個叫陸歧的,是包括林啟辰在內其他毒販擁躉的核心人物。

因為有市局過來的人在,譚輝他們逼迫改了在自己辦公室拉過白板就開會的習慣,難道規矩地去了分局的大會議室,一大幫人圍著長桌坐了一圈,投影儀上打著涉案的人物關係圖。

林啟辰、秦文,後來鎖定的五個嫌疑人,他們之間的關係,跟其他案件涉及到的包括梁炎東、錢祿和穆彥等人的牽扯,目前沒有犯罪嫌疑,但案件涉及到的關鍵人物,紅線藍線黑線,來來回回,畫的人眼花繚亂。

「這個陸歧現年已經58了。年輕的時候在本地企業穆氏集團任職,做董事長助理,後來老穆先生過世,他又輔佐當時的少東家穆雪鬆接了老穆先生的位置,但前些年從穆氏辭職了,後來自己經營了一家信貸公司。公司各種證件齊全,從表麵上看公司業務很乾淨,但暗地裡有高利貸暴利催債行為,他本人的老婆孩子這些年都在國外沒回來過,他自己每年會飛過去跟家裡人過年團聚,然後再自己飛回來。」

任非一邊敘述案情一邊用紅外線筆在投影上示意,「最初覺得他可疑,是因為我們在林啟辰家裡座機的通話記錄上查到一個密切來往的手機號碼,戶主名叫崔照熙,35歲,是個985院校的化學與生物學雙碩士,經秦文指認,證實這個人就是當初第一次給他注射毒品的人,而這麼個人,竟然掛職在陸歧的信貸公司做顧問。」

「經查,林啟辰有大筆轉賬到林啟辰海外賬戶的轉賬記錄,而林啟辰涉及三年前梁炎東奸。殺幼。女一案,跟夏天時東林監獄連環殺人案的死者錢祿關係『曖昧』,並以注射毒品的方式控製秦文,唆使他殺妻。另外,」任非拿著紅外筆在復雜的關係圖之外的那個名字上圈了一筆,「陸歧從穆氏辭職前曾輔佐過的穆雪鬆,他的兒子穆彥,也是監獄殺人案的被害人之一,但目前沒有證據表明穆彥的死跟林啟辰或者陸歧有任何聯係。」

「錢祿死前留下『遺書』,當初經外甥女趙慧慧證實,錢祿從小沒上過學,離家以前大字不識幾個,更遑論標點。但錢祿留下字條的內容不僅寫了非常復雜的『贖』字,而且標點全隊。我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近期終於有線索證明,當初教錢祿寫字的人,就是後來被錢祿開膛破肚殺死的女人。兩人曾經關係密切,我們推測幫錢祿解毒的人應該也是她,但最終是什麼原因致使錢祿對女人痛下殺手,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但是我們猜測,錢祿曾經的毒品來源很有可能是林啟辰他們提供的,錢祿入獄後,林啟辰這樣的亡命徒竟然會繼續負擔他外甥女的學費,應該是錢祿手中握有林啟辰等人的把柄,而負擔趙慧慧學費是錢祿為他們保守秘密的條件。錢祿被殺,雖然凶手已經伏法,但很有可能也是因為他所知道的事情,間接被林啟辰等人滅口。」

「此外,」譚輝在任非說完之後沉聲說道:「五名嫌疑人中有三名行蹤已鎖定,但是因為毒販們製毒的窩點還沒有線索,所以暫時不能打草驚蛇。」

沒有人對此有疑問,譚輝起身自己坐到電腦前,在投影上換了另一個文檔,「那麼來說下一步行動……」

………………

…………

老城區擁擠雜亂的老式建築群中,在紅磚砌起來的圍牆上嵌著的黑漆大鐵門看起來毫不起眼,一輛比院子更加老舊的銀色小車彎彎繞繞地從胡同口開進來,小心翼翼地停在門口,熄火後,帶著墨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朝兩邊道路微微轉了轉頭,大鏡片沒遮住的地方,歲月刻下的皺紋和昭示年齡的老年斑在臉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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