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要的你(1 / 2)

加入書籤

【(1)

十一月中旬,暮時將至。

咖啡廳內的角落,燈光昏暗,顧客稀少。

丁斐帶著歉意說道:「抱歉啊,胡先生,秋意她這幾天也有點忙,我沒法兒再把她約出來了。」

胡姚手指夾著金屬勺子,玩耍似的攪動白瓷杯內的咖啡:「沒事,我理解。」

丁斐會意,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好勉強她……要不這樣吧,胡先生喜歡什麼類型的,我給你介紹一個。」

胡姚搖了搖頭,輕笑道:「不用了。」他將手伸進口袋,一隻手擰開了圓管頂部的蓋子,手指在管口周圍抹了抹,又將圓管立刻擰緊。

他望著丁斐,眼中忽然露出疑惑,示意性地指了指自己的耳邊:「你這裡有東西。」

「嗯?」丁斐粗魯地擦了擦,看看手上,什麼也沒有啊。

「是這裡。」胡姚繼續指著,叫丁斐再擦擦。

丁斐乾脆拿了一張紙在耳邊一通抹,還是什麼都沒有。

胡姚站起身,俯身過去,手指在她耳邊輕輕一抹。她隻覺得他的手指冰涼,帶著一股寒意的氣息躥入了她的耳朵裡,她渾身一顫。

胡姚把擦過她耳邊的手給她看,他手指上有一些細小的顆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可能是在哪兒蹭到吧?」胡姚將圓管從口袋中掏出,翻轉過來,手指撫著金屬頂端,眯了眯眼。

丁斐的雙眸瞬間失了神,呆滯地看著前方。

胡姚緩緩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令他皺起了眉,他不喜歡。

他放下咖啡杯,陶瓷碰觸玻璃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剎那間消匿在咖啡店內舒緩的輕音樂中。

胡姚:「打電話給許秋意,約她出來。」

話音落下,丁斐照做。

丁斐:「餵,秋意,我在梧桐街街頭的咖啡館,你能過來一下嗎?」

「有什麼事嗎?」許秋意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影,今天她放假,但是許折玉說讓她好好在家待著,他有點事要辦,可能隨時會過來找她。

丁斐:「是有點急事,你來了就知道了。」

許秋意猶疑了片刻,說:「那你在那兒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得到回復的丁斐掛了電話。胡姚說:「行了,你走吧。」

丁斐聽話地站起身,走出咖啡廳,上了一輛出租車。

大約二十分鍾後,許秋意穿著一身居家服就趕了過來。進入店內,她四下張望,沒看到丁斐,倒是看到了坐在角落對她微笑的胡姚。

許秋意皺著眉走過去,心裡明白了七七八八,但她沒有想到,丁斐明明已經答應過不會再幫胡姚約她了,如今竟然食言了。

瞧見許秋意臉色不大好看,胡姚忙說:「你別怪丁斐,是我叫她約你過來的。咱們有半個月沒見了,我想見見你。上次的故事,其實我還沒有講完。」

許秋意抿著嘴不說話,服務員很快端了一杯熱牛奶過來,放在她麵前。她捧著熱牛奶捂手,沒喝。

許秋意無法明確地回答胡姚的問話,她說:「你繼續說吧。」

胡姚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我之前說的那位國王,雖然給世界帶來了生的希望,但是他害死了他的姐夫,驅逐了他的姐姐。」

許秋意心中一凜,握著杯子的雙手緊了緊。

「他將他的姐姐驅逐出王國的時候,他的姐姐正懷有身孕。姐姐被逼無奈,投靠了住在山洞裡的人,萬般辛苦之下,將孩子生了出來。後來,他在孩子十八歲的時候來看過那孩子。」胡姚絮絮地說著故事,看不出有任何情緒起伏,「彼時,隻比姐姐小兩歲的他看上去還像十八年前那樣年輕,但是他的姐姐已經變得形容枯槁,憔悴衰老。」

「他來見這孩子,不是來看望他,而是來殺這孩子的。這孩子僥幸活了下來,後來這孩子就成了國王的眼中釘,肉中刺。」

許秋意問:「這和許折玉有關係嗎?」

許折玉是這孩子?

胡姚沉默地望著許秋意,良久,說:「下次告訴你。」他笑了笑,「我們來說上次的事吧。」

「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盡量遠離折玉。」胡姚嚴肅起來。

上次,胡姚離開海洋館就回去了,結果竟然發現珊青又私自跑出來過。

上次珊青刺殺許折玉不成,僥幸從許折玉和韋周手中逃走了。胡姚本以為她會就此收手,可當他警告她時,她竟然根本不承認有私自出來過,他不能確定她會不會刺殺許折玉第二次。

許秋意不說話,她手中的熱牛奶的溫度慢慢減退,已經變得溫涼。

「我知道,你跟折玉親近些,不一定會相信我。」胡姚溫和地笑起來,「我也隻是想提醒你一句,折玉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管是為你自己的安全,還是為了不被折玉利用,你都最好離他遠一些。」

利用?許折玉能利用她做什麼?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胡姚站起身,窗外的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濃烈如火的色彩,天邊的雲仿佛都被點燃。晚霞穿過玻璃灑落在咖啡廳內,給咖啡廳披上一層暖色調的薄紗。

他留戀地看著霞光,輕聲呢喃:「真漂亮。」

許秋意也站起身:「沒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也要走了。」胡姚微笑著與她一同走出咖啡廳,在門口分開,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許秋意邁出幾步,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胡姚對她招了招手,語氣中充斥著惡作劇的意味:「生日快樂。」

她愣了一下,記起今天是十一月十六號,確實是她的生日。胡姚怎麼會知道?

以前她總是會忘記自己的生日,每年的生日都是餘折給她過的。他會給她煮一碗隻有一根麵的長壽麵,會給她買一塊大蛋糕。

她折回咖啡廳,點了一小塊蛋糕,坐在窗邊悠閒地吃了。等她準備回家時,天色已全暗了下來,路邊的燈啪的一下亮了起來,開始了他們徹夜的工作。

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是丁斐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丁斐哀號著說:「秋意,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聽胡先生說想見你,我就……哎呀,反正,對不起。」

聽她這語氣,仿佛被騙的是她。

許秋意佯裝生氣:「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我絕對不會再幫胡先生約你了!我發誓!」

許秋意笑了笑:「行啦,我不生氣。」

今天,她來這裡其實還是有收獲的。

她直覺胡姚說的故事,不隻是一個簡單的故事,這個故事一定在暗指些什麼。

胡姚的警告在她的耳畔回響:不要被他利用了。

許折玉想利用她?她的腳步放慢了下來,一邊沉思,一邊等公交。

她到家時,已經七點多了。

別墅內漆黑一片,艾麗婭好像出去了。她剛準備掏鑰匙開門,手機再次振動起來。

「到我家來。」許折玉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秋意看著許折玉家燈火通明,懷揣著疑惑走過去,摁響了門鈴。

大門打開,伴隨著砰的一聲,紅色的花在她眼前炸開,很快分散成花瓣飄落在她身上。

韋周驚喜地看著手上的噴花筒,笑嘻嘻地說:「這個好玩。雲爭,你不玩真是虧了。」

雲爭冷著臉不說話。

許秋意茫然地看著客廳內的人,雲爭,韋周,艾麗婭還有王遠都在,唯獨不見許折玉。

原本溫馨的客廳被裝飾上了各種五彩繽紛的拉花、蝴蝶結和玫瑰,喜慶得像是許秋意小學時過六一兒童節的教室。

「好看嗎?」艾麗婭期待地問她,王遠也是興沖沖地望著她。

看來這些裝飾應該是王遠和艾麗婭弄的。

許秋意點點頭:「好看。」

艾麗婭和王遠立即笑開了,雲爭的臉更冷了,韋周指著他,嘲笑似的說:「就你覺得不好看,哈哈哈哈……」

許秋意撇落頭上的花瓣,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許總呢?」

王遠:「給你過生日啊。」

許秋意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他們怎麼都知道她的生日?

「許總在下麵,他說過生日得吃長壽麵。」韋周指了指廚房,噘著嘴說,「就你有麵吃,我們都沒麵吃。」

許秋意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說:「待會兒一起吃就是了。」

韋周用曖昧的眼神看著許秋意,揶揄道:「許總不讓我們吃,他隻給你做麵。」

2)

許秋意無措又茫然地被艾麗婭帶到桌前,桌上擺著一桌的好菜。

韋周站在她身後,眼饞地看著這一桌的菜,對許秋意小聲說:「待會兒你吃麵的時候能不能吃快點?我們等你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

「這都快八點了。」許秋意不確定地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你還知道?」一直不說話的雲爭開了口,「早跟你說了要你在家等著,你……」

韋周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給他使眼色。

許折玉正端著一碗麵從廚房出來,輕輕地放在了許秋意麵前。

許秋意先前吃了那麼一個小蛋糕,其實已經飽了,望著熱氣氤氳的麵,她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麵不多,隻有一根長長的手工麵,一口就能吃完,就像以前餘折給她做的那樣,味道也是一模一樣,說不上好吃,但也不難吃。

許秋意放下筷子,眼神復雜地望著許折玉。

他對她微微一笑,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其他人看他坐了,才跟著坐下來。

韋周一坐下來便拿起筷子想夾菜,雲爭暗裡踢了他一腳,他悻悻然收回筷子,看向許秋意。

許秋意不解,許折玉說:「過生日的先動筷。」

以前餘折也是這樣的。

她隨意夾了一根芹菜,放進嘴裡,說:「你們吃吧。」

可能是等她等的時間太長了,菜已經有些涼了。她心中有點過意不去,又因為實在是飽了,不太吃得下。

韋周看了一眼許折玉,得到肯定的眼神,立刻把筷子伸向了他覬覦已久的菜餚。

王遠和韋周兩人吃得很急,吃相不算難看,有種好像很久沒吃過飯的感覺。艾麗婭吃得也急,許秋意之前跟她一起吃過飯,已經不會太訝異了。

讓許秋意感到驚訝的是雲爭,一向冷靜淡然的他,在麵對這些食物時吃相跟韋周差不多。

許折玉慢條斯理地夾菜,餘光瞥見許秋意不動筷子,問:「你不吃嗎?」

「我……不太餓。」許秋意訕訕地笑了一下。

許折玉收回視線,又吃了兩口菜,起身去拿了一瓶香檳酒過來,對許秋意示意了一下:「喝嗎?」

許秋意有些想拒絕,韋周在她開口前,舉起手大聲說:「喝!」

許折玉仍是看著許秋意,無視了韋周。

許秋意猶疑著將麵前的杯子送過去:「喝一點吧。」

「度數有點高,少喝點。」許折玉細心提醒,卻為她倒了大半杯的酒。之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就把酒遞給了韋周,讓韋周自己倒去喝了。

許折玉將自己倒滿酒的杯子送到她麵前,挑了挑眉,許秋意與他碰了下杯子,微微笑開,臉上綻放著春天般的笑意,然後抿了一口酒。

酒味淡到可以忽略不計,一股清甜在她口腔中蔓延開來,伴著淡淡的果香。

她目露驚喜,又喝了一口。

許折玉看著她臉上溫和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是溫柔。他放下酒杯,又去廚房拿了一個杯子和一瓶果汁出來。

許秋意疑惑地看向他,他走到她身邊,擰開瓶蓋給她用新杯子倒上一杯果汁:「這是之前在海恩莊園喝的那個果汁。」

這個她也喜歡,但是她手上還有半杯沒喝完的香檳。

「都喝一點,不要緊的。」許折玉把果汁放到她麵前。

韋周眼巴巴地盯著果汁,咽了咽口水:「我也想喝。」

這次許折玉沒有把果汁遞給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轉過身去喝他的香檳了。

許秋意說:「他想喝就……」

許折玉目光一沉,她抿起雙唇,垂眸,慢慢地喝完一杯香檳,開始喝果汁。

酒入喉嚨時,她沒什麼特殊感覺,待喝了幾口果汁,便覺得大腦有些昏沉。

好在韋周等人已經吃完了飯,他們開始忙著收拾餐桌了。

許秋意扶著頭,覺得臉上像火燒似的發燙,她雙目迷蒙,扶著桌子站起來,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那鍾在她眼裡由一個變成兩個,又由兩個合成一個,指針指在哪兒她都分不清。

她想:我喝醉了。

韋周和艾麗婭很快就把桌子收拾乾淨。許折玉又捧了一個大蛋糕過來。韋周等人看到蛋糕,皆是眼前一亮,紛紛開始吞咽口水。

許折玉看到許秋意臉上泛著微醺的桃花色,他給她的生日蛋糕上插上蠟燭,點燃,關燈。

黑暗裡,隻有燭光閃爍,仿若火焰色的星星,映照著下麵一層奶油。

許折玉俯下身,貼近她的耳邊,輕聲說:「許個願吧。」

許秋意看向他,朦朧的橘光照著他的臉,他的唇畔攜著溫柔,眸中含著深情。

餘折,許秋意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臉。

安靜的黑暗中響起幾道輕輕的吸氣聲。

她眯著眼睛對他笑笑,轉過臉來正對著蛋糕,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今年的生日願望,她希望他能夠幸福。

她睜開眼,又側頭看了眼許折玉,他還在,他正對著她笑。

「祝你生日快樂。」他的聲音輕輕地,像一縷柔和的風在她耳畔拂過,「吹蠟燭吧。」

她吸了一口氣,一口氣吹滅蠟燭。

客廳的燈重新亮起,韋周心急地盯著蛋糕,問:「現在能吃了嗎?」

「吃吧。」她的聲音已全然帶上醉意,慵懶輕渺。

許折玉切了一塊滿是水果的蛋糕,撇去上麵多餘的奶油,放到許秋意麵前,其他的就讓韋周他們拿去分了。

韋周忍不住直接拿勺子挖了一勺放入口中,驚喜地喟嘆道:「好甜!」

雲爭吃到蛋糕時,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韋周用刀切了一大塊給自己,「這個隻有過生日的時候能吃嗎?」

許秋意微微歪著頭,問:「你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蛋糕嗎?」

韋周吃蛋糕的手突然僵住,心虛地瞥了一眼許折玉。他不該多嘴多舌的。

許折玉說:「嗯,他們以前都沒吃過蛋糕。」

許秋意了然地點點頭,靠在椅背上看他。他垂眸看著她,眼中的纏綿直傳入她的心底。他想了想,走向韋周他們:「你們吃完了就先回去吧。」

雲爭和艾麗婭應了聲「是」,王遠和韋周互相對視一眼,兩人捧著蛋糕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雲爭和艾麗婭愣了愣,才回過神來,跟上他們快步走了出去。

「啪——」大門被關上了,靜謐的大廳隻剩下許秋意和餘折。

她是真的醉了,眼睛上都蒙上一層水霧。她向他伸出手:「餘折……」

「我是折玉。」他握住她的手,扶她站起來。她渾身發軟,一站起來,整個人的重量便全壓在了他的身上。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背,一隻手圈住她的月要。

她的身體與他的緊密貼合著,隨著他的步伐走動。

「折玉?」許秋意的頭靠在他的月匈口上,雙手攀上他的肩,輕輕笑了笑,笑裡有濃厚的苦澀。

「餘折,對不起。」

「我是折玉。」

「餘折……」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在她耳邊輕聲說:「嗯?怎麼了?」

「對不起……」

「你不用這麼說。」

他的手向下移,托住她的腿部,以標準的公主抱姿勢將她抱起。他將她抱上二樓,打開主臥的門。

她靠在他的月匈口,眼睛半眯著,兩眼沒有焦距,失神地看著前方,過往雲煙朦朦朧朧地浮現在她眼前。若她此刻清醒,她必會發現,這間主臥與她在維也納住的那間一模一樣。

他將她抱上床,讓她靠在床頭坐好。他拿了三個包裝精致的禮盒過來遞給她:「生日禮物。」

「三個?」許秋意坐不太穩,身體搖搖晃晃的,盯著三個特質的玻璃盒子,不知道該先拆哪一個。

「我幫你拆。」許折玉隨意挑了一個盒子拆開,裡麵是一個銀白色帶奇特花紋的手鐲,仔細看能夠看出,花紋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天生就有的。

他把手鐲給她戴到手上。她盯著手鐲看了好一會兒,不知是不是她出現了幻覺,她看到手鐲上有幽藍的粒子不斷地聚散。

許折玉拆開了第二個盒子,裡麵裝的是一個發卡,材質與手鐲相同,因著準備睡覺了,便沒為她將發卡戴上,而是放在了床頭。

第三個盒子裡麵是一串項鏈,材質依舊和手鐲同樣。

他轉到她身後,為她戴上項鏈,順勢從她身後摟住了她,讓她整個人都依靠著他。他握著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口勿了一下。

即使他不在她身邊,他也有為她準備生日禮物。過去他錯過的她兩年的生日,他都記得。

許秋意側過頭去,呆呆地望著許折玉。

他與她對視著,眼神逐漸癡迷,像迷失了自己,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輕口勿上了她的唇。隻是唇與唇間的觸碰,他們互相之間都聽到了對方紊亂的心跳。

許秋意微側過身,靠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許折玉一隻手環住她的月要,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唇齒觸碰到一起,溫軟的甜蜜在口中遊盪,呼吸的速度就好像動情的指數器。他的呼吸越急促,便越發不能自已。

許秋意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雙目輕闔,竟是睡著了。

許折玉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覺得不滿足。隻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許折玉在她唇上又輕啄了兩下,扶她躺下,脫去她的外套,又舍不得撒開她溫軟的身體。

思前想後,他摟著她的月要,與她一同躺下。

長夜漫漫,別墅的燈熄了。青黑的夜色裡,星光與月光交織,兩人相擁至黎明。

許秋意悠然醒來,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而她身旁的位置竟是溫熱的。

她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環顧四周,恍惚間還以為自己仍在維也納。

生日宴上發生的事,許秋意隻記得她醉酒之前的事。

之後的事,她隻對艾麗婭他們離開時有點印象,再往後的事就一點都記不得了。

不過,她身上戴著的陌生手鐲和項鏈都在告訴她,昨夜必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3)

新的一周開始了,許秋意一如既往地按時上班。她的工作量沒有增加,許折玉和雲爭也像以往那樣瞞著她一些事。

每天早上,她都是被王遠送去公司的。

本來是許折玉送她的,但在她的再三推脫下,他明白了她怕被公司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改讓王遠送。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異世界中的替身使者 希臘:新神紀 我當仙子那些年 你好,沉浸式療法了解一下? 被頂流弟弟寵炸天 嫁給病弱世子後,我翻身了 一心隻修聖賢仙 木葉:人生重置,開局猿飛一族! 鬥羅之從被比比東收徒開始 明末:帝國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