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頻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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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熟悉的氣味在她鼻間縈繞,她渾身一怔。

許秋意抬頭,看見許折玉光潔的下顎,沒由來地感到了一絲心虛。

胡姚煩躁地撓了撓頭,諷刺道:「許總,下班時間,你還要跟到許助理家這邊來?你這樣不太好吧。」

許折玉一隻手箍住許秋意的月要,另一隻手抬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在是八點三十三分,你還有半個小時。」

胡姚一愣,瞳孔縮放了一下,眼中寫滿了驚訝與憤怒。他似是不相信許折玉的話,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表,按捺住月匈腔中激盪的不甘,對許秋意笑了笑:「我還有事,咱們下次見。」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開。

許折玉鬆開許秋意,跟上胡姚的步伐,一把摁住他的肩,用隻有他們倆聽懂的語言,輕聲說:「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胡姚甩開他,冷笑一聲:「不用你放過。」

許折玉不受他的話影響,繼續警告:「如果你再接近秋意,我就送你回去。若你隻是想活著,我不會阻攔你,要是你在打別的算盤……」

「你就像以前對付我父母那樣對付我?」胡姚譏諷地哼了一聲,眯了眯眼,挑釁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是想把我送回去的,隻不過你現在自身難保,沒工夫管我罷了。」

他憤恨地瞪了許折玉一眼,跑開了。

許秋意在他們談話間走上前來,一句也沒聽懂,默默地等他們說完,問許折玉:「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找你。」許折玉看著許秋意,她的眼中既有無奈也有苦澀。

他本想跟她好好談談,卻撞見這樣一幕。

即便如此,他還是舍不得凶她,更舍不得威脅她,他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有事嗎?」許秋意局促地揪著衣擺,視線落到一旁。

許折玉抿了抿唇,吐出兩個字:「現在沒事了。」頓了一下,他說,「回家吧。」

許秋意睨了他一眼,把唇抿成一條線,頭也不回地進了小區。

許折玉走回車旁,看著她的身影漸漸在小區的拐彎處消失。他的身體倚靠在車邊,抬頭看著她居住的那層樓。過了一會兒,他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折返回來,站在小區裡,與他隔著一道門。

不跟他把話說清楚,許秋意總覺著心中難受,恐怕今晚覺都會睡不好。

「今天是他恰好幫了我一個朋友,我沒有特意去找他。」許秋意說罷,飛快地轉身,長發在空中若綢緞般輕散,快步往家走去。

她隻是說出事實而已,卻不知為何,心髒怦怦直跳。

許折玉靠在車邊,唇角忍不住勾起。他靜等著,一直等到看見許秋意住的房間燈亮起,才開車離去。

路上,想到胡姚,他一直上揚的唇角漸漸撫平,麵上多了一絲凝重。

周六臨近中午,許秋意接到丁斐的電話。

丁斐約她去海洋館,她心中略覺得奇怪:以前丁斐都是約她一起去逛街的。

架不住丁斐撒嬌討好,她應了。到海洋館時,在門口等待著她的卻不是丁斐,而是胡姚。

許秋意腳步放慢,停在胡姚一米遠處,感到不對勁,打了個電話給丁斐。

丁斐嘿嘿直笑:「哎呀,我臨時有事去不了啦。你去都去了,就跟胡姚一起在海洋館逛一會兒再回家吧。」

許秋意眉頭蹙起,正要責備丁斐哄騙她到這兒來,胡姚卻已經看見她,沖她招手打了招呼。他走到她麵前,掃了一眼她的手機:「你別怪丁斐,是我請丁斐幫忙約你出來的。」

許秋意垂眸不語,略有遲疑。

胡姚大大咧咧地拉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識地甩開他。

他也不惱,跑到檢票窗口前直接把兩張票都給了檢票員,笑得眼睛眯起:「走吧,我票都檢了,你不來玩,這不是浪費嘛。而且我昨天晚上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

昨天晚上,憶起胡姚說到一半的話,許秋意心中的好奇心越來越活躍。她猶疑地跟著胡姚進了海洋館。

走進海洋館,就仿佛進入了一個幽藍色的世界,湛藍的海水在四周流淌,五彩斑斕的魚類在水中徜徉。

不知為何,今日海洋館中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都安安靜靜地站在玻璃前觀賞水中的遊魚,連腳步聲都放得很輕。

胡姚配合著館內的氛圍,刻意輕聲說話。為了能讓許秋意聽清他在說什麼,他還特意一直半彎著月要,稍微靠近她耳邊說話:

「一杯水被加熱成水蒸氣,然後重新凝結成水珠,再匯聚到原來的杯子裡……假如是一個人經歷了這樣的過程,你覺得他會疼嗎?」

「會。」

按照胡姚的說法,這簡直就是把人分成無數個小塊,再把他拚接讓他復生的過程。光是想想,許秋意就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眼神深沉起來:「如果我跟你說,我為了來見你,經受了就像一杯水化成水蒸氣再變成一杯水那樣的痛苦,你會相信嗎?」他莊重地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兒戲。

許秋意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我信,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她的敷衍明晃晃地寫在臉上,胡姚一眼便看出來了。胡姚譏笑著嘟囔了一句:「難怪他什麼都不告訴你。」

「你說什麼?」他說話的聲音太小,她沒聽清。

胡姚擺擺手:「沒什麼。」

許秋意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問道:「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昨晚的問題了嗎?」

「可以啊。」胡姚點點頭,「我確實跟他們認識。折玉,雲爭,韋周,還有幻世科技的很多人我都認識。」不僅認識,而且還互為敵人。

許秋意想了想,問:「許總他一直叫許折玉嗎?」

胡姚勾起唇角,望著她的眼神別有深意:「他啊……」

「你怎麼在這兒?」

激憤的話語打斷了胡姚,韋周走過來,古怪地盯著許秋意:「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這話我還想問你們呢。」胡姚站起身來,望向從一處通道走出來的許折玉,「許總,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怎麼許小姐在哪兒,你就在哪兒呢?」

許折玉看似雲淡風輕,腳步卻比平常快許多。他走到許秋意身邊,一把將許秋意拉到自己身後,他冰冷的視線注視著胡姚,對韋周命令道:「韋周,你帶秋意去白鯨館。」

韋周往常那副活潑開朗的神色盪然無存,臉上隻有嚴肅與敵視。他應了聲「是」,目光如刀般看了胡姚一眼,對許秋意說:「許小姐,跟我走吧。」

他說話的口口勿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柔和,變得像在對犯人說話。

許秋意雖不會因為許折玉讓她遠離胡姚,她就遠離,但三番五次被許折玉抓到自己和胡姚在一起,她心中也生起一種奇怪的情緒——活像被丈夫抓奸了。

可見韋周這般態度,她本有意想解釋清楚,也二話不說跟著韋周去了白鯨館。

白鯨館這時候並不對外開放,館內隻有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認識韋周,放了他們進去,沒有阻攔。

韋周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審視地許秋意:「你和胡姚是什麼關係?」

若他手邊有紙筆,她會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坐在審訊室裡的犯罪嫌疑人。

「沒什麼關係,他幫了我朋友,以前也幫了我。」許秋意說,「今天是我朋友約我出來的,結果我朋友沒來,他來了。」

韋周細想片刻,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身體鬆懈下來,笑著舒出一口氣:「我就說嘛,你怎麼會跟他那種人扯到一起。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跟他是一夥的。」

看來韋周和雲爭都很厭惡胡姚,並且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了。可是為什麼許折玉對胡姚卻很隱忍呢?

許折玉也是討厭胡姚的,可是麵對胡姚的挑釁,他總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

許秋意想不出答案,問韋周:「你們和胡姚到底有什麼仇啊?」

韋周沉吟片刻,半開玩笑地說:「那可是好幾百年的仇怨啊。」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正麵回答許秋意的問題。許秋意略失望地垂眸,原來韋周也不是什麼都會告訴她的。

「你以後肯定會知道一切的,不用急在這一時。」韋周安撫她。

他看出她的失落,有意想逗她開心,神秘兮兮地說:「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別的秘密。」

「什麼?」許秋意眼睛一亮。

2)

「你什麼許總的辦公室外會有一個溫室嗎?」

許秋意眨了眨眼,問:「為什麼?」

她一開始對這個也挺好奇的,不過後來看習慣了,也就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了。

韋周笑著說:「因為我們公司的工作量太大了,我和雲爭還有其他同事都沒時間出去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所以許總就在頂樓空出了一半的位置造了一個溫室啦。」

「這個理由還真是……」許秋意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覺得很奇怪對吧?」韋周苦笑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目光幽遠,「但是對我們來說,能看到那些花花草草,還有那些可愛的小動物,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當我沒來這兒的時候,隻在圖畫書上看到過那些。」

他悵然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興奮地笑起來,仿佛回到了他說的那個時候:「你不知道,我和雲爭第一次看到花草和藍天,看到這個五顏六色的世界的時候,雲爭那個一天到晚一本正經的人,都激動得整個人像呆住了似的。」

許秋意怔怔地看著韋周,又是「隻在圖畫書上看到過那些」,這句話,艾麗婭也說過。

他們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人,那他們以前到底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沒有花草,沒有藍天,沒有繽紛的色彩?

她恍然間記起胡姚之前講的故事,那個王國裡,隻有漫天的風雪。

這世上沒有被探索到的地方還有很多,或許他們就是那群沒有被探索到的神秘地的居民?很顯然,他們以前的記憶並不快樂,她不問,主要是怕揭開他們的傷疤。

許折玉在她和韋周談笑時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韋周立刻站起來:「許總,胡姚人呢?」

「走了。」許折玉淡淡地說,他充滿倦意的目光落在許秋意身上,「你……」

「她不是……」韋周想為許秋意解釋,許折玉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先去檢查一下投入水下的設備有沒有問題。」許折玉支開韋周,在許秋意身邊坐下。

「我沒有……」

「我知道。」許折玉眼眸中透著了然,他垂眸思慮片刻,「你的租房合同到期了嗎?」

「嗯?」許秋意疑惑地眨了眨眼,仍是回答了,「快到期了。」

許折玉點點頭:「公司提供住宿,你要不要搬過去住?」

公司提供住宿?她怎麼沒聽人說過幻世科技還有這個福利?不過……

「我住不慣宿舍。」許秋意婉拒。她承認她在這方麵比較矯情,住宿舍會讓她有一種約束感。

「不是跟別人合住的宿舍。」他知道她從小到大從沒住過宿舍,怎麼可能會委屈她和別人擠宿舍?

他說:「是獨棟的公寓,不收你任何費用,你可以免費住。」

許秋意有點心動了。

申城的房租不便宜,她原本保底工資的一半都得花在租房上,要是公司免費提供住宿,那她手頭會寬裕很多。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奇怪,吳店長他們做客服,從來沒提過公司提供住宿的事啊,難不成他們連這事都嘴嚴得不肯說?

她臉上的表情甚是糾結,沒等她給出明確的答復,許折玉就擅自拍板決定:「正好這兩天是周末,你今天收拾下東西,明天就搬過去吧,我會叫人先把那裡整理好的。」

「可是……」

「就這麼定了。」

許折玉離開座位,走向韋周,完全不給許秋意掙紮的機會。

許秋意坐在位置上想了一會兒,想通了:有免費住宿,她絕對吃不了虧,為什麼她不住呢?

她站起身,一麵向外走一麵環顧四周。

透明玻璃將她和包圍著她的碧藍世界隔開,體型巨大的白鯨在那藍色世界裡遊玩嬉戲,所到之處,魚群像默劇裡受到指揮的群演一樣,安靜而有序地散開。

許秋意放慢腳步,轉過身子,緩緩地倒退著往門口走。

突然,原本自由自在在水中嬉戲的魚群全部向同一個地方遊去,像被什麼驚擾到了。許秋意仰著頭朝四處看,水中一個朦朧奇怪的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好像是一個纖細瘦弱的人,她沒有穿戴任何潛水設備,緊緊裹在她身上的衣服在水中有流光劃動,長發如墨雲散在水中,似乎察覺到許秋意的視線,她回頭看了許秋意一眼,眼中的驚訝很快被凜冽的恨意所取代。

那身影在水中就像魚兒一樣自在,大大小小的魚群卻都避著她。很快,她遊過水中的假山,消失了許秋意的視線中。

水族館的工作人員嗎?為什麼這樣看著她?

許秋意有些疑惑,腦海裡不斷回放著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渾身打了個寒戰,不再在此停留,快步離開白鯨館。

許折玉與韋周在海洋館的大廳低聲商議著什麼,許秋意一來,兩人立刻收了聲。

韋周對許秋意招招手:「許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許秋意微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是還得工作嗎?」

「讓韋周送你回去。」許折玉的語氣不容反駁,頓了一下,他看了韋周一眼,找了一個理由,「韋周正好要去公司拿文件,順路送你。」

「對對對。」韋周反應得很快,他走到許秋意身後,做著推的手勢卻不敢碰到許秋意,「快走吧,我待會兒拿了文件還得回來呢。」

「那麻煩你了。」許秋意對韋周頷首,大步往前走,眼睛總是忍不住往許折玉身上瞟。

他正低著頭看手上的報告,忽地抬頭望向她。視線相撞,許秋意淡定從容地收回視線,腳步卻加快了。

海洋館的大門就在眼前,館內依然不明亮,原本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暗了下來,陰沉沉的,像要下雨了。

「快走吧。」韋周催促道,「待會兒要是下雨了,你回別墅的時候就得淋一段路的雨了。」

許秋意點點頭,一腳邁出海洋館的剎那,她聽見砰的一聲,眼睛下意識向旁邊一瞄,她身旁敞開的鋼化玻璃門上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打出了一個小孔,裂縫蜘蛛網開始在小孔周圍蔓延開來。

「小心!」許秋意回過頭去,就見許折玉向她撲來。

他摟住她的月要護住她,把她盡量往遠離大門的地方帶,她被他拉得踉蹌了幾步,剛站穩,她原本站著的地方就被倒下的玻璃門砸了一地碎片。

這要是砸在她身上,她不敢細想。

她呼吸急促,身體顫抖,心像是掉到了肚子裡似的,慌得要命。

許秋意看向周圍,發現一個長發女人站在白鯨館門口,手中拿著一把極為精巧的銀色小物件,像一個噴霧劑。這女人正是先前許秋意在白鯨館裡看到的那個人。

韋周朝那女人跑過去,女人手中的物件開始散發出微微的光芒,一個圓形透明的小珠子從噴口打了出來。

韋周閃身躲過,那珠子直向許秋意飛來,許折玉忙拉著她躲開。

珠子打到她身後的柱子上,打出一個深坑,裂縫從那個坑邊向四周蔓延開來,珠子卻逐漸化為氣體,消失不見了。

許秋意躲到柱子後,拿出手機要報警,許折玉阻止她:「不要報警。」

「為什麼?」

許折玉沒有回答,隻是說:「待會兒你有機會就先跑。」

不等許秋意再說什麼,許折玉和韋周一起沖向那個女人。

女人手中的武器似乎需要一段時間冷卻,她摁了兩下,武器沒有反應,她麵上浮現出一絲懊惱,轉身向白鯨館裡跑去。

韋周與許折玉緊隨其後。

許秋意握緊手機,猶豫許久,還是沒有報警。許折玉他們秘密太多,有些秘密或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許秋意在大廳裡翻找,拿了一個放雜誌的鐵架作為防身之物,往白鯨館裡跑。

幽靜的白鯨館此刻不再像之前那樣令人覺得寧靜,反而處處透著陰森的氣息。

許秋意眼前不斷浮現那女人狠厲的眼神與她下手果斷的模樣,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白鯨館裡沒有太多遮蔽物,但是那女人會遊泳。

許秋意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女人的蹤影,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渾身一怔,迅速回過身並與那人拉開距離。

胡姚站在她身後,身上散發著寒氣,像是去冰窟裡走了一遭。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眼中藏著急切:「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拿著你沒見過的武器的女人?」

許秋意戒備地看著胡姚,沒有說話。許折玉和胡姚都認識那個女人?

胡姚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順著白鯨館四處尋找。許秋意跟在他身後,沒跑出多遠看到了許折玉和韋周站在玻璃外,那女人已不知所蹤。

韋周的袖子被擦破了一塊,但並未受傷。

聽到腳步聲,韋周望向胡姚,忽地眼神變得冰冷,突然一個箭步沖到胡姚麵前,像對待犯人一樣一把揪住胡姚的領子:「你!」

胡姚微昂著頭,坦盪盪地說:「不管你信不信,這事我並不知情。」

許折玉看了許秋意一眼,示意韋周鬆開胡姚,對韋周說:「你先送秋意回去。」

許秋意直勾勾地望著許折玉:「不管我現在問什麼你都不會回答,是嗎?」

許折玉一言不發,他的沉默相當於默認。

許秋意了然,到大廳把鐵架放回原處,跟著韋周一起離開了。

上了車,韋周又恢復一臉開朗,與許秋意說些有的沒的,大多是些輕鬆的話題。

許秋意十分捧場地接話。

今天的事她應該暫且遺忘,她明白韋周在扯開話題。

下午,許秋意收拾好了東西,翌日一早,王遠就開車來接她了。

小區保安看著許秋意把大包小包搬上了小區門口的那輛豪車,眼珠子直轉。

小區保安在她搬完最後一趟東西,準備離開時,向她搭話:「許小姐,你這是要搬去哪兒啊?」

她都在這兒住兩年多了,這一要搬走就有豪車來接,保安大叔實在是忍不住躁動的八卦之心。

許秋意對保安笑了笑,沒說話,上了車。

她本來是打算問清地址,自己叫搬家公司搬過去的,可她萬萬沒想到,許折玉不僅沒告訴她地址,還直接叫王遠開車來接她。

這車不是許折玉參加宴會時坐的那輛勞斯萊斯,也不是他平常開的邁巴赫。許秋意認不出這車的牌子,但一看路過車旁的人望著車瞪圓的眼睛,就知道這車價值不菲。

車一直往繁華街區開,周圍的景象逐漸變得熟悉又陌生。她記得,她來過這兒一次。

「王叔,請問公司提供的公寓在哪兒啊?」許秋意忐忑地問。

王遠憨厚地笑著說:「馬上就到啦,就在許總住在的小區裡。」

許秋意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你是不是弄錯了?」

她說完這話,恍然間想起,昨天許折玉說的是一棟公寓,而不是一套。他住的可是黃金地段的別墅區,哪有公司拿別墅當員工公寓的?

「沒錯啊,是這兒。」王遠不以為意,「你別擔心,這裡的房子有一大半都是許總的,我和公司同事全部住這兒。裡麵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就安心住吧。以後許總上班你還可以跟他一起去,多方便啊。」

許秋意望著窗外,抓緊放在腿上的拎包帶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來許折玉是真拿別墅當員工宿舍啊。

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艾麗婭正在門口等著,一見車駛過來,她立刻迎了上來,和王遠一起幫許秋意提行李。

「我自己來吧。」許秋意想從艾麗婭手中奪過自己的包,艾麗婭靈活地躲閃開來。她笑眯眯地說:「許總在屋裡等著你呢,你先進去吧。」

許秋意狐疑地走進別墅,許折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前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應該是正在工作。

聽到響動,他把電腦調成休眠狀態。許秋意沒來得及看見什麼,電腦屏幕就黑了下來。

「這棟房子就你一個人住,你想住哪個房間?我叫艾麗婭給你收拾。」許折玉柔聲地詢問,話語中透著認真。

「這……」許秋意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一個人住?」這房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許折玉微眯起眼睛,笑容與以往有些不同:「那你要不搬到我那兒住?我那兒二樓都是空著的。」

提起他的房子,她下意識就聯想到了維也納。她擺了擺手:「不了。」

許秋意掃了一眼這偌大的別墅,裝潢算是精致,不過應該原本就是成品房,看上去沒什麼特點。當然,她不挑這些,隻是覺著這房子實在是太大了,一個人住太空曠。

許折玉斂了充滿調戲意味的笑,正經起來:「那我讓艾麗婭搬過來住吧。你住二樓,艾麗婭住一樓,這樣可以嗎?」

艾麗婭正把東西搬進來,聽許折玉提到了她,她走過來在一旁靜靜地站著。

「這不好吧?」

艾麗婭不是要照顧許折玉嗎?她有一種不僅免費住了許折玉的房子,還搶了許折玉的保姆的感覺。

「沒什麼的。」艾麗婭微笑著說,「我也是一個人住一棟房,怪冷清的。」

「你不是住在……」許秋意指向許折玉的房子。他住的那套房與她的相鄰。

艾麗婭搖了搖頭:「不是的,我一般隻會在先生不在的時候過去打掃衛生,先生也是一個人住的。」

王遠也過來插了一句話:「我們全部是一個人住的,這有什麼嘛。」

對於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別墅,王遠和艾麗婭都顯得很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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