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是綁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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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韋周微微揚眉:「為什麼問這個?」

許秋意抿著嘴不回答,過了一會兒又問:「那裡是不是很偏僻?」

韋周沉吟片刻,認真地說:「誰告訴你那裡很偏僻?」

「我給許總打電話,沒打通。雲爭說那裡偏僻,沒信號。」

韋周輕笑出聲:「他騙你的,那裡不偏僻,不過因為場地特殊,信號被屏蔽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許秋意得臉色不對勁,問,「你是不是擔心許總?」

許秋意不說話。

他笑著安慰:「別擔心啦。可能他這次離開的時間是有點長,但是他還是會回來的。」

許秋意眼眸低垂,仍是閉口不言。他要多久回來?他會像餘折那時候離開那樣,等上一年,才能以別的身份回來嗎?

她輕輕嘆息,看向韋周。韋周仍是笑嘻嘻的:「這幾天你就繼續放假吧,等許總回來,你再來上班。」

許秋意點點頭。

韋周說:「我送你回去吧。」

許秋意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回到家裡。

艾麗婭與王遠兩個人在客廳呆坐著,兩個人都失魂落魄的。許秋意上樓回了房間,他們也沒察覺到。

許秋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不知不覺中就這樣睡了過去。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裡,許折玉回來了,他穿著一身奇怪的製服將她擁入懷中。他身上散發著寒氣,像是寒氣已經滲入了他的骨子裡,可他的擁抱卻是溫暖的。

「秋意,我好想你。」他在她耳邊輕喃。

她沉默著,心跳如擂鼓,節奏紊亂,耳朵微微發燙。她回抱住他,低低地說:「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瞎說。」他輕笑出聲,「有你在這裡,我就是死也要回來的。」

「你這才叫瞎說。」她嗔道,「什麼死不死的。」

許折玉抿嘴不語,抱她的手又收緊了些:「我說真的。」他繼續道,「你在哪兒,我就一定要到哪兒。要是不能留在你身邊,我就是死也不安生。」

她拍了一下他的背:「你別張嘴閉嘴都是死啊死的。」

他輕笑出聲,應道:「好。」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差點死了。

那一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他想啊,他就算要死,也要死到她麵前,要叫她一輩子都記住他才行。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直白地回應他的感情。他還以為他這樣出現在她麵前,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冷冷淡淡地問他:你怎麼穿成這樣?

他輕口勿她的發,口勿她的額角,口勿她的臉頰,一路向下,口勿上她的唇。她沒有推拒,默默地承受著,抱著他的手也沒有鬆開。

她的不拒絕對他來說就是主動,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要在他身上點火。

他傾身將她按倒在床上,一隻手撐在她的耳側,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

許秋意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忽地推開他,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她怎麼可能做這種夢?而且觸感還這麼真實。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伸手在他臉上扌莫了扌莫,柔軟微涼,很真實。

她又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嗯,疼,她不是在做夢。

許折玉心疼地扌莫了扌莫她臉上被掐紅的地方,柔聲說:「你掐自己做什麼?要掐掐我。」

「下去。」許秋意的嘴角耷拉下來,微嘟著嘴,耳朵紅得發紫,滾燙的溫度逐漸爬上麵頰,將她的麵頰燒得緋紅。

許折玉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剛剛還好好的,她怎麼突然又這樣了?

他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你怎麼了?」

「下去!」她的語氣中帶著急躁,推了他一把。

許折玉目露委屈,翻了個身坐在她身邊,一臉的疑惑。

她挪到床尾坐著,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穿著一身黑色鑲金邊的製服,稱得他的身姿挺拔蒼勁。製服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肩上和月匈前都佩有特殊的勛章,有點像軍裝,服裝布料與一般衣服的布料有所不同,仿佛外麵塗了一層無形的膜,隻能在燈光下隱隱看出有流光閃過。

她耳朵上的熱度漸漸褪去,平靜下來:「你怎麼穿成這樣?」

許折玉沒有回答許秋意的話,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剛才是她睡迷糊了才會回應他吧?他寧願她一直那樣迷糊下去。

她知道,他又有事瞞著她了,不過他回來就好。

她挪回到他身邊,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已經是正常體溫了。

他的眼睛唰地亮了,像一個在等獎勵的孩子,乖乖地坐著讓她扌莫。可她的手隻觸碰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時間,都六點多了,外麵的天色已是青黑。

她問:「你吃飯了嗎?」

許折玉:「沒有,待會兒一起吃吧,艾麗婭正在準備。」

許秋意望著他,房間裡又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她不抱希望地問:「你去哪兒出差了?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許折玉輕勾起唇角,伸手抱住她,將整個人放鬆,體重全壓在她身上。她差點坐不穩,被他壓得身子向後仰。

「出了點小事,所以我回來遲了。」他問,「你想我了?」

她抿著嘴不回答。

許折玉繼續問:「你擔心我了?」

「嗯。」她的喉嚨裡發出輕輕的聲響。

他心滿意足地舒出一口氣:「不管怎樣,你心裡記著我就好。」

他不敢對她奢求太多,不然每次受傷的都是他。可他還是忍不住對她抱有期待,誰讓他那麼愛她,她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歡欣鼓舞,心潮澎湃。

許秋意的眼睛看向一旁,聲音不清晰,有些不大聽得出來在說什麼。她微張著嘴快速說了一句:「想了。」

許折玉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那一瞬間他的感覺,就如同春日裡,見驚雷細雨喚醒萬物;夏日裡,見晴朗夜空綻放煙花;秋日裡,見清爽微風親口勿紅葉;冬日裡,見寒涼晨光晶瑩白雪。

見到四季美景的心潮澎湃與驚喜興奮全部在此刻堆疊,用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來形容他的心情,都嫌差了那麼一點。

他不自覺地用力,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許秋意拍了拍許折玉肌肉緊繃的手臂,皺著眉說:「疼。」

他略鬆開手,在她的頸間蹭了蹭,柔聲道:「我也想你。」肯定比你想我還要想。

自從第一次離開她,他就一直在想她。

自從第一次與她重逢,他就一直很想對她說一句:我也想你。可惜她不僅沒認出他,更沒對他說過一句想他。

能等到她這一句話,他就覺得什麼都值了,痛苦值,發瘋值,死了都值。

「區長!」

門猛地被推開,韋周欣喜地大喊。待他定睛看見床上冷下臉的許折玉,悻悻然地縮著脖子往後退:「對不起,打擾了。」

許秋意背對著韋周,臉上燥熱,推著許折玉,小聲說:「鬆開。」

「我不。」許折玉撒嬌似的對她哼哼,轉過臉來對韋周冷聲道,「出去,關門。」

韋周連連應是,退出房間,將門帶上。

許秋意仍然推著他:「他剛剛叫你什麼?」

「許總?沒聽清。」許折玉裝傻。

許秋意是真沒聽清,估扌莫著大約是她聽錯了,說:「韋周他們也很擔心你,你跟他們聊聊去。」

許折玉垂眸:「我隻想跟你聊。」

許秋意回道:「聊什麼?聊你到底去了哪兒?」

許折玉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聊別的。」

「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一切?」

「等我們快結婚的時候。」

許秋意猛地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地被推得往後沖了一下,很快又傾身過來黏上她。

她的態度冷淡:「你什麼都瞞著我,我不可能跟你結婚。」

許折玉眼眸低垂,莊重而又嚴肅地說:「我愛你。」

原本冷硬的她一下子泄了氣,但也沒有退步,隻是態度柔和了些。她沒有再推他,任他抱著。

他靠著她,舒服得像是喝了酒,簡直要醉過去了。要是時間永遠定格在此刻,那該有多好。然而手表上嘀嗒嘀嗒走著的指針在提醒他,時間永遠是流動的。

敲門聲響起,韋周待在門外,怕打擾許折玉和許秋意,輕聲說:「吃飯了。」

「知道了。」許折玉的語氣中略有不滿。

他還沒抱夠呢。應該說,他永遠都抱不夠,所以能多抱她一秒都是好的。

「吃飯去,鬆開。」許秋意沉聲道。

他隻得依依不舍地鬆開她。她身上還殘留著被他抱住時那種禁錮感,她不自在地輕微活動活動身子,下了樓。

許折玉跟在許秋意身後,即便隻看著她的後腦勺,都能笑得眼裡開出花來。

艾麗婭叫來廚師做了滿桌的菜,許秋意都有些懷疑,她叫人做的是滿漢全席。

許秋意落座時,廚房裡還傳出做菜的聲音。她朝廚房裡看了一眼,瞧見裡麵的廚師和打下手的人還在忙活。

今天這頓飯主要是為了許折玉做的,所以她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叫人別做這麼多。

許折玉在她身旁坐下,給她舀了一碗雞湯,撇去上麵的油放到她麵前。

許秋意隨口道了聲謝。許折玉不滿地靠著她輕哼:「你跟我道什麼謝。」

這張桌子大,全部人坐下來,也隻有許秋意和許折玉兩個人是挨在一起坐的,其他人都是分散著坐開的。

他們倆說了什麼,其他人聽不見,隻能瞧見許折玉往許秋意麵前湊,貼著她,嘴唇嚅動,滿麵笑意。

雲爭看不下去了,輕咳了兩聲。韋周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對他使眼色。

果然,沒一會兒,許折玉冰冷的目光就瞟了過來。

雲爭既不敢怒也不敢言,韋周幫著打圓場:「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趕緊吃吧。」

他們埋頭吃東西,不再看許秋意和許折玉。

許折玉笑眯眯地給許秋意夾菜、挑蔥,他自己反倒沒吃幾口。

許秋意阻止他:「你吃吧,我自己來。」

許折玉笑了笑,充耳不聞,夾了一隻螃蟹過來幫她挑蟹黃蟹肉。

許秋意摁住他把蟹黃放到她碗裡的手,說:「你自己吃吧,本來這桌菜就是做給你吃的。」更何況……

雖然艾麗婭他們埋頭「苦」吃,但他們的目光仍然時不時地往她身上瞟,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許折玉望著她,麵有不虞,好像怪她不讓他為她夾菜。

許秋意無奈,隨手拿筷子夾著蟹黃往他嘴邊送:「你自己吃。」

許折玉眼睛一亮,張嘴吃了下去。這是她第一次餵他吃東西,四舍五入,就算她在向他表白。

韋周那邊傳來咳嗽的聲音,循聲望去,他咳得臉通紅,一邊用紙捂嘴一邊要笑不笑地說:「不好意思,我嗆到了。」

廚師端上新的菜,許折玉繼續給她夾菜。每次都要她把菜送到他嘴邊,他才饜足地眯起眼睛把菜吃下去,仿佛吃的是隻有天上才有的絕世珍饈。

許秋意明白了他的意圖,不再餵他。他怕她生氣,見好就收,一邊吃菜一邊看她,好像不看她,他就吃不下去似的。

許秋意加快速度吃完了飯,坐到一邊去。許折玉也丟下筷子跟過來,在她身邊坐著。

她無可奈何,又坐回餐桌邊,讓他好好吃飯,滿心莫名其妙。怎麼他出個差回來,就變得跟孩子似的黏人了?

許折玉隻覺得自己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人啊,似乎隻有瀕死時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待活下來,便會分外專注地追著自己的目標走。

而她就是他唯一想要的,唯一追尋著的目標。

她說的那句「想了」,餵的那口螃蟹,都成了他的興奮劑,讓他無暇顧及其他,隻想朝著她奔去。

2)

許折玉初回來的那天,像在放縱自己,給自己一天的假期。

一夜過後,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許秋意回到公司上班,到了頂樓發現辦公室裡空盪盪的,她打電話給許折玉,沒能接通。

她又打了個電話給韋周,這次接通了。

韋周說:「我們都在實驗基地這邊呢……你繼續放假吧,這段時間許總可能不常回公司。」

許秋意下意識地想關心一句,讓許折玉注意身體,但想想還是算了,閉口不言,回家去了。

艾麗婭和王遠在許折玉回來後明顯輕鬆了許多,她回到家時,瞧見艾麗婭和王遠正一起笑嘻嘻地整理花園。

他們倆很少有這麼平和地待在一起的時候。

見到許秋意,他們倆向她打了聲招呼,小聲嘀咕她和許折玉什麼時候會結婚。明明他們像在說悄悄話,說出的話卻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輕咳一聲,艾麗婭和王遠閉上嘴巴,抿著嘴笑。

她進了屋,上樓回房。

她推開房門,一股沁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呼吸之間仿佛把空氣中的寒意全部吸到肺裡去了,整個氣管到月匈腔都是冰涼冰涼的。

是艾麗婭噴了空氣清新劑嗎?

她把包放下,走到陽台去開窗散味,讓溫暖的陽光驅趕這股寒意。

她的頭突然昏沉起來,眼皮子打架。她皺著眉舒出一口氣,走路都有點走不穩,直打晃。她從陽台走到床邊,坐著休息。坐下沒多久,黑暗便如狂潮般襲來,讓她躲避不及,脫力地倒在床上。

她的耳邊一片安靜,眼前一片漆黑。

劇烈的疼痛從她身體的每一處散發出來,就好像她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被撕裂開來。她痛得緊皺眉頭,想睜開眼叫人。

然而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嘴唇像黏合在了一起,全身的力氣都好像瞬間被抽走了,疼痛侵蝕著她的大腦,逐漸侵吞了她的意識。

有絲絲光線照亮眼前的世界,耳邊響起嘈雜的笑語。

疼痛還殘留在她的身上,那樣恐怖的疼痛除了給她留下無限的恐懼外,隻讓她感到心中煩躁,如同有一股暴亂的力量在催著她發瘋。

她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胳膊,她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看見丁斐穿著一身寬鬆的校服把她往座位上拉:「上課了上課了,你還傻站著做什麼。」

眼前的丁斐清麗可人,稚氣未脫,渾身上下透著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

許秋意茫然地被丁斐拉著坐下,低頭看看自己,也是一身校服。再看看周圍,窗明幾淨的教室裡,令她陌生而又熟悉的同學們安分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頭互相靠在一起,笑嘻嘻地小聲說話。

丁斐拉拉她的衣袖,問她:「你猜新來的同學是男的還是女的?」

許秋意的大腦仍處於宕機狀態,呆愣愣地看著丁斐,抿著嘴不說話。

她這是回到高中時期了?怎麼回事,她隻是倒在床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穿越回過去了?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同學們忙安靜下來,探頭探腦地向門口看。

穿著粉裙子的生物老師兼班主任走進教室,裙擺在腿邊盪漾。

她身後跟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男孩背部挺直,步履堅定,明明是在尋常走路,卻走出了一股特殊氣勢。

許秋意的視線定格在他的臉上,那是餘折……十六歲的餘折。

同學之間響起了小聲的議論,班主任用數學老師丟在講台上忘記帶走的尺子敲了敲桌子:「安靜!」

許秋意定定地看著許折玉,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是真實的。

她的耳邊驀地響起了吱吱的電流聲,眼前的一切像是電影一般,被人加了速。各種雜亂的聲音化成尖銳而又細小的音調混在一起,不斷傳入她的耳朵裡,刺激著她的神經。

難道她是在做夢嗎?

周圍的一切還在加速播放著,她想讓這樣的世界停下,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能力。

不斷播放著的畫麵明明全部是她經歷過的事情,是她腦海中的記憶,此刻卻變得如同被別人掌控著遙控器的電視劇。有人正將劇情快速過濾,似乎想要在這些記憶中找到些什麼。

終於,畫麵在餘折躺在病房中時放慢了下來,恢復了正常速度。

餘折平躺在病床上,四周一片安靜,隻有監測著他生命的機器在嘀嘀作響。

她猶疑地向躺在病床上的餘折走去,忽然聽聞耳邊傳來一聲咆哮。她隻聽得出有人不耐煩地大吼,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說的是一種她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的語言。

眼前的畫麵開始破碎,黑暗重新吞噬了她的世界。

在這樣的黑暗中,疼痛變得更加明顯。她好似跌進了無盡的深淵,身體不斷下落,耳邊連風聲都沒有,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她又聽見有人在用陌生的語言交談。除了疼痛以外,如墜入冰窖般的寒冷開始刺透她的皮膚,侵入她的骨骼。

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縷縷光線終於進入了她的視野。她的眼前被蒙上一層濃霧般,看什麼都是模糊不清的。有幾個人在一片淡藍的世界裡行走,腳步聲離她越來越遠。有人將一條厚重的毛皮隨手扔在她的身上,緩解了她所感受到的寒冷。

世界漸漸變得清晰,扔給她毛皮的人站起來,質地堅硬的鞋底踩在如玻璃般的地麵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

他的身影和側臉讓她感到熟悉。疼痛和寒冷讓她的大腦仿佛被凍住似的,運作遲緩。

過了一會兒,那人已經走出兩米多遠,她才緩過神來,驚愕地喚了一聲:「胡姚?」

她太虛弱了,發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輕。

但那人還是聽到了,他頓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她,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醒啦。」

沒有東西束縛她,她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來,裹緊身上的毛皮,抬眸望著他,滿目不解與質問。

她張了張嘴,想問出她的疑惑,胡姚卻對她搖了搖手指:「你不要問太多問題,我會嫌煩的。」

她蹙起眉,問道:「這是哪裡?你是怎麼把我帶到這兒的?」

胡姚在她麵前半蹲下,與她平視:「這裡是我的故鄉,也是折玉的故鄉。至於我是怎麼把你帶到這兒來的……」他撇了撇嘴,「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不想跟你說。」

許秋意隻是眸光沉了一下,並沒有被他這句話刺激得失了理智,變得氣憤。

胡姚饒有興致地望著她:「你倒是挺淡定。」他轉身向門外走,「那你就一個人淡定地在這兒待著吧。」

許秋意與他對視著,雙唇緊抿。

胡姚心中莫名地顫動了一下,像被什麼撞擊到了。他看了看她,又垂下眼眸,過了一會兒才離開。

一道門從地下自動升起,將她所處的空間與他離開的通道隔開。

許秋意靜坐著,還沒完全緩過神來,做什麼都有點慢半拍。待她稍微理解了自己的處境,她裹著毛皮站了起來,在這地方來回走。

這地方很大,四周空盪盪的一片,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小隔間。她看了看,隔間是一個衛生間,十分簡陋,但異常乾淨,像是新造的。周圍都是幽藍的牆壁,牆壁上附著一層閃著光的粒子,宛如波浪般一層一層滾動翻湧。

她用毛皮裹著手扌莫了一下那堵牆,刺骨的寒意穿透層層阻礙直達她指尖的骨頭,簡直要把她的手指凍掉。她急忙收回了手,把手指搓揉了好一陣。

這地方雖冷,但沒有冷到會讓她凍死的地步。她試著開了衛生間裡的水龍頭,裡麵噴灑出來的水是溫熱的。

她用水暖了一會兒手,裹著毛皮坐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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