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隨你姓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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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你姓什麼?」

「姓許啊。」

「別鬧,你到底姓什麼?」

「我叫折玉,隨你姓許。」

許秋意怔然,呆滯地望著許折玉。

他怦然一笑,站起身在她臉側留下一個輕口勿,觸感微涼,像是冰激淩,又甜又軟,一碰就化。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離開房間,下了樓,同雲爭一起離開。

許折玉出了別墅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壓抑的世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雲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張了張口,終於什麼都沒說。

許折玉眉間有愁色:「韋周那邊怎麼樣了?」

「計算出了點問題,磁場有點弱,機器運轉的時候恐怕會出現排斥現象,造成空間不穩定,到時候……」到時候就會被攪碎在蟲洞裡,再也回不來了。

「許總,」漆黑的夜幕下,雲爭嘆息般說道,「沒幾天時間了,怎麼辦?」

「沒事。」許折玉安撫道,「我會按時離開,也會按時回來的。」

擔憂寫在雲爭的臉上,他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許折玉拍了拍他的肩,嗓音低沉:「你回去休息吧,我相信你和韋周能在我不在的時候處理好一切。」

「可是……」雲爭欲言又止,不想將最壞的結果說出來。

明明一切都在按計劃完美進行,怎麼突然會出現磁場削弱的現象呢?雲爭蹙眉想了一會兒,說:「該不會是胡姚動了手腳吧?」

「不是他。我們在這裡都辦不到的事,他更不可能辦到。」許折玉笑了笑,笑裡透著無奈,「這個世界上神奇的事有很多。」

雲爭不再說話。

翌日清晨。

許秋意下樓,準備上車,忽然聽見駕駛座上傳來一聲輕咳。她微彎下月要,隔著車窗朝裡看,瞧見許折玉正坐在駕駛位上沖她笑。

「怎麼是你?」

「以後都是我。」

許折玉為她打開副駕駛座旁邊的門:「上車吧。」

許秋意關上車門,準備自己去坐公交車。他趕忙下了車,跟在她身後:「誰送不一樣嗎,你何必跟我避嫌?再說了……」

她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他:「說什麼?」

許折玉:「公司裡也沒人不知道你是特殊的,他們認得出我的車,我自己開的,還有王遠開的,都是我的車。」

他眼裡有狡猾的笑意,牽住她的手拉她上了車後,說:「不過今晚還是得王遠來接你。」

許秋意看向他,目露疑惑。

「我要加班。」

許秋意「哦」了一聲,沒說什麼,反正他做事是肯定要避著她的。

車駛入地下車庫,昏暗籠罩住周圍。

許秋意去推車門,沒能推開,車門是鎖著的。

她瞥了許折玉一眼,他笑吟吟地向她靠近,在她唇上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幫她打開車門,與她一起乘電梯上頂層。

昨日她把話挑明後,輕鬆的不止她,他也沒了局限,不再拘謹,一邊裝著一副她上司的模樣,一邊暗地裡地同她親昵。

他現在想黏著她便黏著她,想靠在她身上便靠在她身上,弄得她有點後悔了。她應該再冷靜一點,等他主動把事情全部挑明才對。

許秋意無奈道:「行了,你去工作吧。」

許秋意怎麼也沒想到,許折玉摘下那個討好的麵具之後,會是一個黏人精。他跟在她屁股後麵轉,像是想跟她進辦公室。

雲爭剛來上班,瞧見這樣一幕,沖著許秋意撇了撇嘴,眼中略有不滿。

許秋意推了許折玉一下:「你去忙吧,你今天不是還要加班嗎?早點忙完早點回家。」

「早點回家?」許折玉挑眉,「你要等我一起睡嗎?」

許秋意:「那你晚點回去吧。」

許折玉跟進她的辦公室,將辦公室門鎖上,從背後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蹭了蹭,頭發搔得她癢癢的,她推了推他:「行了。」

許折玉從她背後捏住她的下巴使她偏頭,側過頭去親了她一口,宛若一隻偷到魚的貓,步伐歡愉輕快,從直通他辦公室的門離開了。

許秋意哭笑不得,扌莫了扌莫仿佛還有些癢的脖子。他怎麼和她印象裡的餘折差距這麼大呢?不過她知道他是餘折就好啦。

她剛在辦公桌前坐下,丁斐就給她發來短信:秋意,我中午去找你,你有空嗎?

她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於是回:有空。

丁斐:那好,十二點在你公司旁邊的輕食店見。

許秋意回了一個「嗯」字。丁斐沒有再發消息過來,她便開始了她悠閒的工作。

中午,她將午餐送到許折玉的辦公室,望著許折玉垃圾桶裡一堆寫著奇怪公式和文字的廢紙,問出了她一直以來都很想問的問題:「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

許折玉輕聲回道:「沒用的東西。」

許折玉讓她把手上東西放到一邊,然後一把攬住她,在她的輕聲抽氣中讓她壓坐到自己的腿上,頭架在她的肩膀上,雙臂將她的月要環住,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光是這口氣,許秋意就能聽得出他有多累。

她任他抱著,他還不安分,時不時在她臉上輕輕地親一口,就像蜻蜓點水一般,他唇上的餘溫都未能在她臉頰上留下。

屋裡是安靜的,靜得連機械表指針走動的嘀嗒聲都清晰可聞。

許秋意瞥了一眼許折玉腕上的表,發現已經十一點四十五分了,忙要推開他。

「怎麼了?」他的語氣裡有幾分委屈。他想這樣抱她好多年了,這才是第一次這樣做,還不興他多抱一會兒嗎?

「我有事,你先吃飯,吃完休息一會兒吧。」許秋意握住他的手腕叫他鬆開,腳落地,從他的腿上下來。

「你有什麼事啊?現在雖然是午休時間,但也屬於上班期間啊。」

許秋意回道:「丁斐來找我。」

「丁斐?」許折玉的臉色不大好看,「別又是幫胡姚糊弄你來了。」

「不會的,她已經答應我了。」

「那如果她會呢?」許折玉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他走到她身後,她轉過身來推著他的月匈膛,把他往座位上推:「你吃飯吧,吃完飯休息一會兒。」

她覷著他臉上的疲憊,許諾道:「要是來找我的是胡姚,我一定立刻回來。」

許折玉注視著她,突然雙手捧住她的臉,認真地說:「你不要聽他說任何話。」

「我知道。」許秋意掰開他的手,快步走出辦公室,下樓,小跑著趕往輕食餐廳。

十二點過一分,許秋意氣喘籲籲地到了餐廳,餐廳靠中間有一層花牆的桌位上,坐著胡姚。

許秋意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起了眉,臉色難看到難以掩飾。胡姚瞧見她的臉色,先是一怔,很快又恢復常態。

許秋意本還想維持禮貌,轉念又想起她對許折玉的承諾,轉身離開。胡姚微微睜大眼睛,忙起身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

許秋意甩開他:「胡先生,丁斐就算對你有再多的謝意,這謝意也遲早要被你消磨殆盡。」

胡姚的手指微微彎曲著,眯了眯眼,雙手緊握成拳,換上一副笑顏:「我保證,這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後一次約你見麵。」他的眼中暗流湧動。

許秋意偏過頭去不看他,他的神色,她全然沒看見。

胡姚問:「你認識餘折嗎?」

許秋意愣了愣,緩緩轉過頭來望向他,唇抿成一條線,不說話。

胡姚眼底藏著滿意,裝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說:「我和餘折是朋友,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可……」許秋意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她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相信胡姚這些話,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但胡姚的話仿佛在她大腦中的理智草原上燃起一把大火,即便她及時將火撲滅,但她的理智也被燒得所剩無幾。

「你……」胡姚盯著許秋意,難以置信地說,「你不會以為折玉就是餘折吧?他是折玉,他一直就叫折玉。」

許秋意默默深吸一口氣,冷淡地睨著胡姚:「你說完了嗎?」

她抓緊衣角的手暴露了她難以平復的震驚。她可能沒有全部相信他,但她絕對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胡姚搖了搖頭:「算了,我知道你對我很排斥,我本來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你找到餘折而已。折玉就是折玉,他不是餘折……而餘折……」他眼裡升騰起一股痛心與憤恨,「可能已經不在了吧。」

他閉上眼,嘆了一口氣,悲痛得連呼吸的氣息都在發抖。

「等等。」許秋意咬咬牙,追上胡姚,「你把話說清楚。許折玉和餘折,不是同一個人嗎?」

「他們?」胡姚眼中有驚訝,「他們確實長得一樣,但是不是同一個人,你感受不出來嗎?」

她感受?她覺得是同一個人啊,是她錯了嗎?

許秋意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著地麵。剎那間,她仿佛身處黑白默片之中,周圍的一切皆是虛假的場景。

十二點四十五分,許折玉坐在頂樓的大廳裡等許秋意。

他沒有跟下去,但還是不放心,就到大廳一邊休息一邊等她回來。

電梯「叮」的一聲響,他立刻迎到電梯門口,像一隻等待主人歸來的大型犬。

電梯門打開,他迎接的卻不是許秋意,而是珊青。

珊青將手中的武器對準許折玉,微笑著說:「不管在這裡還是在那裡,想見你一麵真難啊,折玉。」

許折玉緩步向後退,想借最後機會避開珊青,珊青卻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喝道:「你要是再動,我可就要摁下去了。這麼短的距離,你躲得開嗎?」

「你想要什麼?」許折玉嗓音平和,麵對這致命的威脅似乎也不緊張。

「帶我們一起逃離?」珊青哧哧地笑起來,忽地雙目圓瞪,咬牙切齒地說,「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所以我隻想要你的命,想要你好好經歷一番我經受過的折磨。」

她步步緊逼,許折玉緩緩後退,直退到溫室前。

他側頭看了一眼溫室的大門,突然往溫室大門的反方向跑。珊青不想這麼簡單就殺了許折玉,手中武器對準許折玉的腿摁下。

許折玉卻突然轉身往溫室大門跑,空氣珠打在溫室的牆壁上,一陣陣警報聲響起。

許秋意失魂落魄地回了公司,剛要進電梯就被人拉住了。

胡姚氣喘籲籲地拉著她一起進了電梯,摁下樓層,焦急地看著電梯門上方變化的數字。

「你又想做什麼?我勸你最好立刻離開,否則我報警了。」許秋意擋在電梯門前。

胡姚的臉色難看:「她又來了。」

許秋意不明所以:「什麼?」

「叮——」電梯門打開,警報器不斷響著,原本明亮乾淨的大廳變得忽明忽暗,頂部的燈被打壞了,溫室的牆壁被打碎,動物跑了出來,植物被踩得不成樣子。

珊青正堵在許折玉辦公室的門口,不斷用手中的武器擊打著辦公室的門。

胡姚立刻沖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他睨了一眼許秋意,欲言又止。

「蠢貨!你們都是蠢貨!他根本不會幫我們的!折玉他不會幫我們的!」珊青近乎瘋癲地嘶吼著。

許秋意撥打了保安處的電話,輕聲說明了這裡的情況。

胡姚不斷地勸阻珊青回去,珊青卻不願輕易放棄這次刺殺許折玉的機會。

這也許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很快,電梯再次叮的一聲響,保安一窩蜂從電梯裡沖出來,順著許秋意指的方向走向珊青。

珊青轉過身,用武器對準保安。

「夠了!」胡姚一把搶過珊青手上的武器,拽著珊青往電梯走。

保安警惕地攔住他們:「請你們……」

「讓他們走。」許折玉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叫保安都回去。

人群逐漸散去,隻剩這一地的狼藉。

許秋意走向許折玉,擔心地查看他的身體:「你沒事吧?」

「沒事。」許折玉向她伸出手,要將她擁入懷中。

許秋意下意識一躲,低下頭掩飾著自己復雜的情緒。

「怎麼了?」他臉上的煦暖與笑意皆散去,「又是胡姚騙你過去的?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抓緊自己的衣角,動作中透露出不安。

「你不是答應我見到是他就立刻回來的嗎?」許折玉的聲音悶悶的。

她抬眸看他,他仿佛變了一個人,陰鬱的氣息籠罩著他。他的眼眸像無星無月的漆黑夜空,是烏雲遮蔽帶來的黑暗,還是蒼穹自帶的陰沉,她無從得知。

恐懼在心底翻湧,胡姚的話在她的耳邊回盪。她下意識地後退,遠離他。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雙手握緊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麵前帶:「為什麼你總是要騙我?」

一個字一個字,仿佛是從深淵中幽幽傳來的,還帶著怨憤。

「你沒騙過我嗎?」許秋意雖被他這副樣子嚇到,但仍舊盡力保持冷靜,直視他,「你從沒騙過我嗎?你是餘折嗎?」

他握在她手腕上的力度鬆了許多,許秋意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先不要說這個了,我去叫人來好好處理一下這裡。」

許折玉還沉浸在許秋意質問他的話裡。

他是餘折嗎,算是吧?

他的記憶很混亂,即便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他還是無法從一團亂麻中理出清晰的頭緒。

「我以後回答你好嗎?」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片細絨飄落在她的耳畔,風一吹,又飄走了。

2)

許秋意愣了一下,回答:「好。」他茫然無措的樣子還是讓她心疼了。

她未必完全不信胡姚,但她暫且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去休息吧。」

許折玉抓著她不放:「你以後不要再騙我,你答應我的要做到。」

他像一個被騙怕了的孩子,一副她不答應就不放手的架勢。

「我沒有想過騙你。」

他還是堅定地不鬆手,許秋意無奈地說:「好,我以後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許折玉默默地注視著她,表情略顯凝重,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許秋意舒出一口氣,疲倦一下子席卷全身,大腦中混亂得仿若一團糨糊,怎麼攪都是攪不清的。

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臨下班時出來,發現大廳已經恢復整潔乾淨。

接連好幾日,許折玉都很忙,有時甚至忙到徹夜待在公司。

許秋意一早到公司去,還能看見他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聽見動靜,立刻就驚醒了。

她對他的感覺怪怪的,但仍是不忍心見他如此。幾日下來,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眉宇間也總是夾帶著一股子煩躁。

雲爭同樣忙得不可開交,在公司和韋周負責的實驗區——也就是她以前工作的電商公司那塊地方來回奔波。

而韋周出差的時間比雲爭長了不少,至今還沒有回來。

他們那邊忙得腳不離地,許秋意這邊悠閒自在。

丁斐大概是實在愧疚了,最近都沒怎麼聯係她了。

人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本來決定好的想法,都開始被雜亂的新想法漸漸推翻。例如,她本來是想等許折玉自己將所有事情告訴她的,可她又漸漸地有些等不下去了。

她要去找許折玉問話嗎?她正思索著,手機忽然振動起來,備注名是:媽媽。

她每天都會發微信給黃穎報聲平安,黃穎鮮少回她,更別提打電話給她了。她立刻接聽了電話,黃穎的聲音有些沙啞,很是疲倦。

「秋意啊,你最近有空嗎?」

「怎麼了,媽?」

「你爸要動手術,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你能請假回來幾天嗎?」

「我這就去請假。」

許秋意急匆匆掛了電話,進了許折玉的辦公室:「我想請幾天假。」

「怎麼了?」許折玉猜她是不是想躲著他,臉色不大好看,也不想給她批假。

「我爸要動手術,我媽一個人照顧不過……」

「叔叔要動手術?」許折玉緊張地打斷她,「叔叔怎麼了?」

他一口一個叔叔叫得順口,許秋意反倒有些聽不慣。

許秋意忍住心中的別扭,道:「不知道,我媽在電話裡沒說,我想待會兒就坐車回去。」

許折玉站起身,大步走向她,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許秋意愣了一下:「你去做什麼呀?」

許折玉腳步不停:「叔叔要動手術,我當然要去看望他。」

許秋意明白他的意思,雖然心中對他還有顧忌,卻又不想把話說得太死:「你最近不是很忙嗎?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沒事,我都忙完了。」

許折玉開車先送她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直接從高速公路開往平江。

許秋意在路上才想起來打電話問黃穎:「媽,我爸在哪家醫院啊?」

黃穎「啊」了一聲,很是驚訝:「你這就回來了?」

「嗯,在路上了。」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你爸還沒動手術呢。」黃穎說,「在平大附屬醫院,住院區三樓。你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嗯,媽,我爸的情況……」黃穎那邊有些吵鬧,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番舉動讓她不由得擔心起來。是不是她爸出什麼大事了?可是她爸的身體一直挺健康的啊。

他們到達平大附屬醫院住院區時,天色已晚。

許折玉一臉疲憊,揉了揉眼睛要跟著她一起下車。她把他按回駕駛座上:「你休息一會兒吧,我上去就行。」

「不行,我來都來了。」許折玉執意下車,下了車又一怔,「我沒給叔叔買東西。」

「沒事,不要你買東西。」許秋意小跑著進了住院大樓。大廳一角開著一個超市,許秋意徑直跑進電梯,許折玉走向了超市,匆匆買了一個果籃和一束花。

她乾脆退出電梯等他過來,等下一部電梯一起到三樓。

三樓的病人意外的多,許秋意出了電梯給黃穎打電話,不過一會兒,黃穎就從306號房走了出來,對她招了招手。

許折玉跟在許秋意身後,兩人一起走向黃穎。黃穎本是看著許秋意的,見她身後的男人似乎是跟她一起的,黃穎的目光就落在了許折玉身上,眼中帶著打量,臉上堆起了笑:「秋意,這是誰啊?」

許秋意推著黃穎進病房:「先別說這個,我爸怎麼了?」

許茂躺在病床上,正一邊打點滴一邊看電視,聽到動靜,樂嗬嗬地隨口說了一句:「啊?回來啦。」然後注意力又回到電視上去了。

黃穎對許折玉笑吟吟的:「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啊?」

許秋意回身拍了一下黃穎的手臂,使眼色:「媽,你乾什麼?」

黃穎撇撇嘴,不滿許秋意這樣的態度,但終於沒有再盯著許折玉。

許折玉將果籃和鮮花交給黃穎,黃穎頓時又笑了起來:「哎喲,你說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啊。」

許折玉說:「我來看望叔叔總不能空著手。」

黃穎用腳踢了下正一心關注許茂病情的許秋意:「你還不介紹一下?」

許秋意聽許茂說他隻是闌尾炎,安了心,這才想起來要介紹許折玉:「媽,這是……」她遲疑了兩秒,「我公司的老板……」

黃穎立刻不再嬉皮笑臉,笑容端莊起來:「老板啊。」她把東西丟一旁,拉出一張凳子,「來來來,快請坐。」

「阿姨您坐吧。」許折玉笑容親和,「我也是秋意的男朋友,我叫許折玉。」

「什麼?」許茂的視線總算從電視機上移開了。

黃穎不跟許折玉客氣了,自個兒坐了下來,又將許折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啊,男朋友啊……小許,你今年多大了?」

黃穎對許折玉的稱呼從老板到小許,隻用一句話的工夫。

許秋意蹙眉看著許折玉,沒有拆他的台,但她心裡覺得怪怪的。胡姚的話如同魔音一般在她耳邊揮之不去,總是讓她在相信與不信之間搖擺不定。

「我跟秋意一樣大。」許折玉始終保持著笑容。

一直以來都盼著許秋意早點嫁人的許茂這時候反而挑剔起來了,他眼裡充滿著審視。

黃穎繼續問:「你是自己創業還是……」

「媽!」許秋意喝斷黃穎,「您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您跟我說說我爸什麼時候手術,你這幾天怎麼安排的吧。」

「哎呀,一個小手術而已,有什麼好安排的,我在這邊隨便休息兩天就行了。」許茂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盯著許折玉看,仿佛在暗示他要回答黃穎的問題。

許折玉會意,說:「我是自己創業,主業是做科技研發和全息遊戲的,副業是搞房地產和投資。」

「行了,你們要是總問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就走了啊。」許秋意不高興,板起臉來。

她對許折玉的主業和副業是做什麼的不感興趣,她回來也隻是想照顧許茂。她可不想讓黃穎把許折玉當作她的男朋友,催他們倆結婚。

「好好好,不說了。」黃穎一臉敷衍,轉過頭對著許折玉笑道,「你跟秋意談多久了呀?你們倆年紀都不小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想一年內和秋意結婚,就是不知道她同不同意。」許折玉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靦腆,這反倒顯現出他的真心實意。

許秋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茂看出許秋意是真不高興了,趕緊跳出這個話題,開始說他開刀的事。

他的闌尾炎不嚴重,就是疼,可以保闌尾。但是醫生說闌尾炎容易復發,他就想乾脆切了算了。

他問了醫生,醫生說手術後看恢復情況,恢復好的話,兩三天他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白天照顧我爸,媽你去上班?」許秋意看向黃穎。

「不用,我請假了,我在這兒守著你爸,你回家洗衣服做飯。」黃穎說話時瞅著許茂,對他擠眉弄眼。

本來她叫許秋意回來,確實是打算按許秋意說的來辦的,但是許秋意帶了男友回來,她哪兒能讓許秋意和許折玉整天待在病房裡啊。

許茂點點頭:「你媽照顧我就行了。」

黃穎又說:「小許啊,你跟秋意這麼急匆匆地趕回來,決定好晚上住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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