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隨你姓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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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折玉乖巧地回道:「我自己隨便找一個酒店住就行了。」

這孩子有分寸。黃穎目露滿意,說:「你住我們家吧。秋意,待會兒你回去收拾下客房。」

許茂瞪大眼睛看著黃穎,黃穎往他腿上一拍,示意他別說話。他便改瞪許折玉。

許折玉一本正經地說:「我還是找一個酒店住吧。」

黃穎「嘖」了一聲:「住酒店多浪費錢啊。」她回眸對許茂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嘀咕,「人家要結婚的,你讓他住酒店像話嗎?」

許茂不滿地抽了抽嘴角,在黃穎的恐嚇下一聲不吭。

黃穎繼續道:「你們吃飯了嗎?」

許折玉:「還沒呢。」

「那你們去吃飯吧。」黃穎領著許秋意和許折玉往外走,又拉住許秋意的胳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回家自個兒注意點,別亂來啊。」

許秋意全程插不上話,乾脆什麼都不說了。這會兒黃穎又這樣關照她,她忍不住輕聲嘀咕:「那你為什麼讓他住我們家啊?」

她相信許折玉的人品,他不會亂來,但是她還是介意他的身份。

如果他不是餘折,他為什麼要默認他是?如果他是餘折,他又為何不肯直接承認?

「讓他住咱家表明我和你爸對他滿意,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可以亂來啊。」黃穎神情嚴肅地送許秋意進了電梯,「明早你帶一份早飯過來,不用給你爸帶,你爸這幾天都不能吃東西。」

許秋意「哦」了一聲。

車子駛出住院區,隨著車潮流動。他沒問她家住哪兒,輕車熟路地開往她家的小區。

「我給你找一個酒店住吧。」

許秋意打開手機軟件,準備在她家附近挑一個酒店。她還是不想讓他住進她家。

許折玉伸手過來,把她的手機搶了過去,漫不經心地說:「你媽不是讓我住你們家嗎?」

「你還真想住啊?」

「想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3)

許秋意家在一個老舊小區裡,地理位置不錯,綠化做得優秀,小區設施維護得也好。

許折玉把車開進臨時車位。

許秋意沒問他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下了車要去後座拿東西。他先一步將東西拎在手上,笑眯眯地和她一起回了家。

開了門,她讓許折玉把東西放下,許折玉不肯,說要幫她把東西直接拎回房間。她拗不過他,領著他進了自己房間,讓他把東西放門口就行,待會兒她自個兒收拾。

他將她的房間掃視一圈,臉上露出些許懷念的表情。她的房間一點都沒變過。

「你快把東西放下吧。」許秋意見他愣怔著,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行李。

他突然鬆開行李,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順勢摟住她的月要,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下意識地推拒,忽然聽見他聲音沉悶地問她:「胡姚今天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許秋意沉默了一陣,說:「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突然躲我?」許折玉輕聲的嘆息傳入她的耳朵裡,摟著她靠近床邊,順勢就倒了下去,躺在她的身側,雙手箍住她的月要,頭靠在她的肩上。

她沒回答。不久後,她聽見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許秋意想掰開他的手,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又聽他說:「別動。」

「讓我抱一會兒。」他半邊臉埋進被子裡,身體微微蜷起,「就一會兒。」

許秋意平躺著任他抱。過了一會兒,她側頭看了他一眼,瞧見他唇色有些蒼白,額角輕微出汗,心一下子就吊起來了:「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他把她摟緊了些,「可能這幾天有點太累了。」

「那你鬆開我,好好休息。」

他的聲音又緩又輕:「我就這樣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她無奈,沒有再掙紮。許是從申城到平江的車程讓她也感到了疲倦,沒一會兒,她的眼皮子就打起架來,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恍惚間,她是被冷醒的。

黃穎給她的房間開窗通風了,他們回來時忘了關窗,寒夜裡的冷風止不住地往屋裡竄,掃到人身上,那股子涼意能穿透厚厚的衣服。

許秋意想要坐起身來,月要上的禁錮卻還沒有鬆開。她去掰他的手,沒能掰開。

她輕輕拍他的手,他毫無反應。她加大力度:「醒醒,你這樣睡會著涼的。」

許折玉迷茫地半睜著眼睛,還沒清醒,看見許秋意就躺在自己身邊,下意識把她往自己懷裡摟,又閉上眼睛睡了。

許秋意乾脆用力地打他的手背,打得她掌心都疼了:「醒醒。」

許折玉這才睜開眼,呆呆地盯著許秋意看了一會兒。他扌莫了扌莫她的手,有些涼,鬆開她,開了燈走出房間。

許秋意坐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透過半掩著的門聽到外麵有水流聲,走出去看了眼,瞧見許折玉在廚房裡燒水。

他兩眼還有些發蒙,嘴唇不似正常時候那般紅潤,憔悴得讓許秋意想起發病時的餘折。

她走到他身邊,扌莫了扌莫他的臉,冰涼的,跟發病時的餘折一樣。

「你怎麼了?」許秋意盯著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許折玉慢了半拍才回應她,對她笑起來:「沒事,就是我這幾天都沒怎麼睡。」

「那你快去睡吧,待會兒我倒杯水送去你房間。」

她以為他要喝水?他輕笑,握住她的手,又鬆開。他的手是冷的,捂不暖她。

「我燒水給你暖手的。」

許秋意怔了一下,沒注意聽他說的話,伸手要去碰他的手,他下意識把手往身後一藏。

他笑著問她:「做什麼?」

許秋意擰起眉,一把握住他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待會兒就好了。」許折玉不再躲避,任她握了一會兒,看水要燒開了,抽出手拿了一個玻璃杯,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你自己先暖著吧。」許秋意擔心地望著他。

「我待會兒自己就好了。」他把水杯塞進她手裡,「焐久了有點燙,你焐一會兒就放下來吧。」

許秋意望著他不說話。

「怎麼啦?」

「沒什麼。」她將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來的有關餘折的記憶壓下去,「你去我房間再睡一會兒吧。」

許折玉看了一眼客廳的鍾:「都兩點多了,我睡你的房間……那你是跟我一起睡嗎?」他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許秋意立馬回道:「我睡客房。」雖然整理客房需要時間,她晚睡一會兒沒什麼,但他……

他的臉上簡直明晃晃地寫著「虛弱」兩個字,她甚至害怕他會隨時倒下。

他微微笑著,想了想說:「那好吧。」

他走回她的臥室,她捧著水杯跟在他身後。他邁進了臥室,忽地扭過頭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晚安。」說罷,他立即關上了門。

許秋意對著門板沉默了一會兒,去客房收拾房間。

早上七點,她定好的鬧鍾響起。起床洗漱完畢,她回自己臥室拿衣服,看見許折玉還躺在床上沒起來。

他的麵色恢復正常,但雙眼緊閉,安靜的房間裡,隻能聽見她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他的氣息十分微弱。

許秋意擔憂地走到窗邊,扌莫了一下他的額頭,微涼。

她推醒他,嗓音柔和下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啊。」許折玉對她笑笑,坐起身來看了眼腕上的表,起床。

許秋意沒再多說什麼,拿了衣服回客房換好,去廚房煮了一鍋粥。

許折玉起床後就坐在客廳,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大礙,可他的眼神總是渙散,聚焦不到一處,看上去呆愣愣的,身體還緊繃著。

煮好粥,許秋意先舀了一份打算帶去醫院,然後給她和許折玉各自舀了一碗。

粥冒著熱騰騰的白霧,燙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他像是感覺不到燙似的,很快喝完了一碗粥,望著她,笑眯眯地等她喝完。

她看看他,又看看他麵前還冒著熱氣的空碗,憂心地問:「你不嫌燙嗎?」

「還好吧。」許折玉笑得勉強。燙嗎?他感覺不到……可能是因為時間快到了吧……

許秋意喝完粥,要去洗碗。他搶先收了碗,拿到廚房去洗了。之後他與她一起下樓,開車去醫院。

他們到了醫院病房,卻不見黃穎和許茂,許秋意問了護士,護士說是已經進手術室了。

許秋意預備在這兒等黃穎和許茂從手術室出來,許折玉陪她一起等著。

趁著等待的時間,她想了想,拉著許折玉下樓掛了個號。

許折玉滿臉疑惑,她說:「給你檢查一下。」

他忙把掛號單搶了去,塞進自己兜裡,拉著她回到病房,等黃穎和許茂回來。

她皺著眉頭看他,他沒有讓步,隻是對她笑。

到了十點多,黃穎過來收拾東西,讓醫生和護士把許茂抬了回來。

許秋意坐在病床旁關心地問了幾句,黃穎便催促他們離開,說要讓許茂好好休息。許茂聽老婆的話,乖乖閉眼說要睡一會兒。

許秋意隻好和許折玉離開。

許折玉問她要不要去哪兒逛逛,她望著他不正常的狀態拒絕了,說要回家休息,其實主要還是想讓他休息一會兒。

許折玉把她送回家,卻沒有再進門:「我有點事,得回申城一趟。」他站在門口看她,眼中滿是依依不舍。

許秋意「哦」了一聲,關心他:「路上小心,開車開慢點,你要是不舒服就及時把車停在路邊打120。」

她如同一個老媽子似的碎碎念,讓許折玉輕笑出聲。他忽然走近她,將她抱進懷裡,在她的背上安撫似的拍了兩下。

他沒再多說什麼,離開了。

下午,許秋意去給黃穎送東西,估扌莫著許折玉這時候也該到申城了,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通後,電話裡傳出來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她一怔,心立刻吊了起來,打了個電話給雲爭。

雲爭接到她的電話,毫不驚訝:「有什麼事?」

她聽見他那邊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雲爭似乎在馬路上:「許總他回申城了嗎?」

「沒有。」雲爭說,「他出差去了。」

出差?可是他不是說回申城有事嗎?許秋意問:「他去哪兒出差了?」

雲爭沉默著,沒回答她。

她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我給他打電話,說不在服務區,你能聯係到他嗎?」

「出差的地方很偏,不在服務區很正常。」雲爭不想再和她多說,「你還有事嗎?沒事掛了。」不待許秋意說話,他那邊立即就掛了電話。

許秋意握著手機,看著通話記錄上沒能接通的那條記錄,皺起了眉頭。

行吧,就算他是出差吧。可是平江附近沒有什麼偏僻到信號都接收不到的地方,就這麼三四個小時,他能到哪兒去呢?

雲爭故意騙她,卻連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都不願意找。

她呼出一口氣,無奈還有些鬱悶,卻是心安了。既然雲爭說許折玉隻是出差,那不管許折玉究竟是不是真的出差,都能說明他沒出事。

四天後,許茂出了院。許秋意在家幫忙打掃衛生和做飯,黃穎照顧許茂。就這樣又過了兩天,黃穎便催促許秋意回去上班。

許秋意說不急,黃穎立刻板起了臉:「你可不能因為你老板是你男朋友就這樣啊!」

許秋意不明所以,沒有反駁許折玉是她男朋友的話,隻是說:「我怎麼了?」

「你看你這都請多長時間的假了?小許都回去上班好幾天了,你還要在家待幾天啊?」黃穎數落她,「我跟你說啊,小許這麼年輕,創業不容易。你既然是他女朋友,就更該注意你的行為。要是換到別人的公司,你能在家待這麼長的時間?」

雖然她現在回公司其實是沒事可做的,但在黃穎如此這般的念叨下,翌日一早,她還是買了車票回申城。

4)

許秋意拎著行李進了客廳,發現客廳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王遠和艾麗婭兩人在客廳對坐著,都是滿麵愁容。

聽到動靜,艾麗婭循聲望來,臉上立即換上微笑:「你回來啦。」她迎過來要幫忙拿行李。

許秋意躲避開來:「我自己拿吧。」

許秋意看了一眼王遠,他也笑了起來。可他不如艾麗婭會演戲,笑得太假了。

「你們怎麼了?」她漫不經心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拎著東西要上樓。

艾麗婭同王遠對視了一眼,艾麗婭說:「我們……我們吵了一架。」

「為什麼吵架?」許秋意鮮少會這麼追根究底。

艾麗婭慌亂地看向王遠,王遠撓著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最終還是艾麗婭回答她:「一點小事,沒什麼的。」

許秋意頓住腳步,回眸注視著艾麗婭,問:「許總出差回來了嗎?」

艾麗婭心虛地避開她的目光:「還沒有,可能要再等幾天吧。」說完,她的眉目間又帶上了些許愁色。

許秋意心裡咯噔一下,什麼都沒說,回了自己房間,將門鎖上。

她靜靜地坐在床邊,正麵對著陽台,透過玻璃望著對麵別墅的窗戶,微微失神。也不知這麼坐了多久,她聽到敲門聲。沒得到她的應允,艾麗婭沒敢推門進來。

隔著一扇不厚的門,艾麗婭說:「許小姐,下來吃飯吧。」

她應了一聲「好」,向門口走去,無意間被還沒打開的行李箱絆了一下,踉蹌兩步。她回過頭來看著行李箱,打算先把東西收拾了再下去吃。

她剛收拾完行李,敲門聲又響起來了,還是艾麗婭的聲音:「許小姐,吃飯了。」

她忙準備去開門:「我……」

她才說出一個字,艾麗婭便難掩低落地說:「我知道你擔心許總,但你不能不吃飯啊,你放心,許總肯定沒事的。」

許秋意腳步停住,有些哭笑不得。她還沒說什麼呢,艾麗婭就把許折玉出了事的情況抖出來了?

她打開門,問:「他出什麼事了?」

艾麗婭一愣,眼睛四處亂瞟:「啊?沒……沒有,過兩天許總就回來了。」

許秋意定定地看著她。她泄了氣,不再強裝無知:「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有點擔心。但是雲秘書說,許總過兩天就回來了。」

看得出,艾麗婭這回說的是實話。

許秋意「嗯」了一聲:「去吃飯吧。」兩人一起下了樓。

艾麗婭不會做飯,吃的飯依舊是艾麗婭叫廚師過來做的。

桌邊坐著三個人,許秋意、艾麗婭和王遠。許秋意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艾麗婭和王遠一邊擔心,一邊又舍不得浪費食物,愁眉苦臉地將桌上的飯菜吃完了。

許秋意打算回房間歇一會兒,其實也就是繼續發呆。她剛踏上樓梯,手機就振動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丁斐。

許秋意想一想,她和丁斐已經快半個月沒聯係了,她立即接了電話。

「秋意,」丁斐聲音弱弱的,「你有空嗎?」

許秋意:「你又想約我出去?」

「這次真是我約你!不是那個胡先生。」丁斐趕忙解釋,「我跟胡先生也好久沒聯係了。」

「在哪兒見?」

「在浮茶吧,我在浮茶等你。」

「嗯,好。」許秋意掛了電話,跟艾麗婭他們打了聲招呼,扭頭出了門。

許秋意到浮茶的時候,看到丁斐坐在靠窗的位置沖她招手,許秋意安了心,原本放慢的腳步加快,走到丁斐對麵坐下。

她盯著丁斐,丁斐委屈巴巴地說:「對不起。」

許秋意抿著嘴不說話,丁斐一臉頹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叫我找你,我就不受控製地聽他的話了,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了!」

許秋意:「那你怎麼現在才聯係我?」

「我最近超忙,每天都加班。」丁斐噘著嘴說,「而且我不好意思嘛。」

許秋意眯著眼睛,無奈地說:「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能為了胡姚跟你生氣?我知道你也難做,誰叫胡姚幫了你呢。」

丁斐一聽,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記得我跟他說過我不會再幫他約你了,隻是……」

她的聲音又小了下去:「隻是我好像被控製了似的,他怎麼說,我就跟著怎麼做了。」

許秋意不理解那種感受,還當丁斐是因為愧疚才幫的胡姚。她不以為意:「沒事,反正胡姚說過了,他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

丁斐點點頭:「那就好。我一開始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可後來總覺得他怪怪的。」說著,她打了個激靈,「每次他叫我約你的時候,我都覺得有人在我的大腦裡說話,控製我的身體。每次事後想起來,我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雖然許秋意覺得好友的話有些怪異,但是她不知如何理解這種感覺。末了,她沒有回應這句話。

服務員端上菜來,丁斐道了聲謝,給許秋意舀了一碗甜湯放到她麵前:「我特意喊你來浮茶,請你吃飯,向你賠罪的。」

她嘿嘿笑起來,比起許秋意剛見到她時輕鬆了不少。

許秋意沒胃口,但還是喝了兩口甜湯。

清甜的滋味在舌上化開,她的腦海裡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和蘇玉一起來浮茶,他給她舀甜湯的畫麵。

那時候,她還對他心有排斥,可如今……

她用勺子攪著甜湯,瓷勺碰瓷碗,當啷作響。

丁斐看出她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秋意,你怎麼了?」

許秋意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麼。」

雖然雲爭說了他過兩天就會回來,可是就連艾麗婭和王遠都開始擔心了,她又如何能不擔心呢?

手機又振動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韋周。」這還是韋周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她接起電話,韋周說:「看外麵。」

她看向窗外,卻什麼也看不到。過了一會兒,她才注意到有個人從馬路對麵走過來。韋周離那麼遠也能看見她……她客氣地說了一句:「你吃飯了嗎?過來一起吃吧。」

韋周笑嘻嘻地應了聲好,進了浮茶,向她走來。

韋周向坐她對麵的丁斐打了聲招呼,本想同她說話,忽然一怔,神情古怪,視線又落回丁斐身上。

丁斐被他盯得皺起了眉頭,一臉無辜和茫然。

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對丁斐笑了笑,在許秋意對麵坐下。沒跟許秋意說幾句,他就問丁斐:「這位丁小姐,你最近有沒有和什麼奇怪的人接觸過?」

「奇怪的人?」丁斐看了許秋意一眼,得了許秋意的示意,她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啊」

「你沒有新認識什麼朋友嗎?」

「新認識的……」丁斐眨了眨眼,對許秋意做口型,「胡先生?」

許秋意一直心不在焉,經丁斐這麼一提醒,她憶起韋周對胡姚的排斥,說:「她認識胡姚。」

「胡先生怎麼了嗎?」丁斐疑惑不解。她覺得胡姚確實有點怪,可又說不出來哪裡怪,

「沒什麼。」韋周微笑道。

服務員拿上一副新碗筷,他神情自若地吃起來。

許秋意睨了他一眼,他那麼討厭胡姚的人,說沒什麼,必定就是有什麼。丁斐被他幾句話弄得一頭霧水,稀裡糊塗,心不在焉地吃了飯。

韋周吃完要去付錢,聽服務員說錢付過了,他又轉回來,對丁斐說:「丁小姐,你玩不玩《幻世》?」

丁斐接道:「玩啊。」

他笑起來:「你想不想去幻世科技公司內部參觀?」

丁斐驚喜地瞪大眼睛,看向許秋意:「想,可是……」

許秋意疑惑地望著韋周,韋周對她眨眨眼。她說:「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幻世科技公司內部是那麼容易進的嗎?尋常人就算想進,也要看整天在公司大樓周圍巡邏的幾個保安答不答應。

到了公司,韋周直接領著丁斐上了二十四樓。許秋意有意跟著,雲爭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攔住了她。雲爭攔的時機恰好,顯然是韋周跟他通過氣,他才來的。

許秋意望著雲爭,雲爭板著臉回望她:「韋周一會兒就會帶她下來了。」

許秋意不解道:「你們要做什麼?」

雲爭冷聲道:「反正不會傷害她。」

他們當然不會傷害丁斐。她隻是韋周為什麼要帶丁斐過來,為什麼要單獨帶丁斐上樓。

許秋意沉著臉,看向一旁,沒再說話,靜靜地等丁斐和韋周下來。

雲爭站在她身邊,手上拿著一部iad,手指在屏幕上不斷點著,漫不經心地說:「韋周是今天回來的。」

這突然的話語讓許秋意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她側頭看向他。

他又說:「許總很快就會回來的。」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知道。」她說,「以前他不也離開過嗎?」

「你都知道了?」雲爭仍在玩iad,沒有抬頭。

「我知道一點點。」還有很多事她都不知道,她等著許折玉回來告訴她。

韋周帶丁斐上去大概半小時,兩人一起下來了。

丁斐兩眼無光,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從電梯裡走出來,身體搖搖晃晃,腳步虛浮。

許秋意忙上前扶住她,帶著質問的目光投向韋周。

韋周嬉笑地說:「她沒事。」

丁斐對許秋意說:「我體驗了一下你們公司的遊戲艙,好是好,就是太真實了,我現在感覺還有點發蒙。」

韋周說:「這樣啊,那我們得再調控一下。」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指甲蓋大的東西遞到雲爭手上。

許秋意隻看到一丁點幽藍的東西,那東西具體是什麼,她看不清楚。

丁斐緩了一會兒,反手挽住許秋意,問她:「待會兒我們去逛街嗎?」

丁斐話音剛落,手機又響起來了。她爸催她回公司,說她做的方案有問題。她怨聲載道地應了,苦著臉跟許秋意告別。

許秋意送她到公司門口,轉過身去找韋周。

韋周已經和雲爭去了頂樓的辦公室,她到辦公室,恰好瞧見雲爭一隻手拿著一個小玻璃瓶在作對比,見她過來,也沒避著她,表情很自然地收起了玻璃瓶。

韋周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問她:「你怎麼上來了?」

許秋意沉聲道:「我有事找你。」

韋周在前麵走:「那咱們出去說。」

許秋意跟在他身後,他將她帶到辦公室外麵的溫室旁,兩人在靠著溫室的一張長椅上坐下。韋周問:「你找我什麼事?」

「你出差去了哪兒?」許秋意注視著他的眼睛,問,「許總出差也是去那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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