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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男弟子傳送離開後,長寧便要起身離去,卻在瞥見地上掙動的薔薇花殘枝時一頓。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伸手想要觸碰花枝。
而就在與花枝相觸的一瞬,她月要間羊皮紙突然有些發燙。
意識到什麼,長寧直接撿起了一段花枝,上邊搖搖欲墜的薔薇花落在她手麵,戰栗一瞬,竟化作了細散黑霧。
羊皮紙發燙,意味著瘴源就在附近,可長寧四下尋看,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稱作入口的地方。
「姑娘稍安勿躁。」
這時,李長老拄著木杖緩緩上前,「想要進入瘴源,除了要等瘴源開啟,還需要有鑰匙才行。」
這也是為何他今日敢放心讓長寧跟來,不怕她有異心的原因。
沒有鑰匙,即便長寧再厲害,也無法進入瘴源。
聞言,長寧想明白過來:「鑰匙是那宣武皇室的人?」
李長老高深莫測的表情微僵,忍不住在心裡暗惱江知夏——
那傻崽子竟什麼秘密都和這姑娘講。
見長寧一副「那我現在就去抓一個來」的神情,李長老麵皮微抽,連忙勸阻:「姑娘莫急,最遲到後日,後日無論如何,都一定會進入瘴源!」
說著,他舉高木杖,言辭懇切地保證,「若是我老頭子說話沒做到,就、就……」
李長老憋了半天,好容易想到句毒誓:「就讓我頭發掉光!」
看著他不甚繁茂的頭頂——
長寧:「……」
剩餘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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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最終還是跟他們回了別院。
身處那密林時,幾乎感覺不到時間流逝,可如今回至院中,才發覺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暖色的霞光落在矮石灌叢上,仿若碎金熠熠。
長寧並不急著進屋,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後,取出乾淨軟帕,不緊不慢地擦拭起長劍。
今日這一行,倒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讓她了解到,瘴源裡的瘴霧未必一定是紫黑霧狀,還可能擬作其他東西,在人沒有防備時予以會心一擊。
就在她擦拭長劍之時,灌叢中窸窸窣窣,茂密枝葉間不小心漏出了一撮紅色絨毛。
長寧往那處瞥了一眼,隨後立刻收回目光,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擦拭手中長劍。
過了一會,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一眼,兩眼,三眼,四眼……
被這樣斷斷續續的目光掠過,那不慎漏出的紅絨毛緊張得顫動起來,點綴灌葉之上,仿若隨風輕曳的小花。
長寧終於擦完了長劍,輕翻劍身,就著錚亮劍光將之收入體內。
「出來吧。」
沒有動靜。
那一小撮絨毛也不顫了,僵硬得仿若一枚嵌上去的假花。
「一直待在那裡,也不悶得慌嗎?」
長寧抱著臂,朝向了那從灌木。
被這樣直直看著,小紅花動了兩下,窸窸窣窣地,終於冒出了一朵大尾巴尖。
毛絨絨的,蓬蓬鬆鬆一大朵,宛若天邊肆意遊弋的火燒雲。
而長寧隻覺眼前一團紅色晃過,隨後,一道頎長瘦削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灌叢邊。
少年墨發披散,柔軟地貼附在紅衣上,一雙眼眸漂亮得仿若用上好的硯墨一筆一畫細細描就。
美人如畫,而這樣一幅絕佳畫作,放在什麼時候欣賞,都是賞心悅目的。
長寧看著神情忐忑的少年,覺得他將紅色穿的很好看。
「我、我不是故意跟著您的……」
見長寧不說話,少年咬了咬唇,主動解釋道,「我是想報答您的恩情。」
「您救了我的命,往後我的命便是您的。」
他說得堅決,長寧愣了愣,微微蹙眉:「可這世間並沒有這樣一條道理,說救命之恩要以命相報。」
江知夏和明合宗那些弟子,在被她救下後皆是感恩戴德,道是要報答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