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卑微奴隸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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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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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麵色潮紅,滿是傷痕的身體在秋季裡隻披著一件她的外袍,一雙鳳眸中滿是深深的絕望和祈求。

確實慘。

未來能決定所有人生死的暴虐帝王, 如今卻隻是個被欺淩至此的奴隸。

她緩緩彎下月要。

就在院中的老鴇、護院等都以為她要「用」了這位容貌俊美出挑的奴隸時……

時淺渡抬起手, 麵色不改地在陸蘇北脖頸後麵輕輕一敲。

精壯的男人頓時兩眼一黑, 暈了過去。

老鴇:………………

……

陸蘇北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梢上輕叫著,清脆悅耳的聲音讓他恍然間有一種一切安然盡好的錯覺。

有些渙散的眼睛逐漸聚焦, 在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時, 他猛然坐起來,又因為身上的傷口倒回到床鋪上。

好疼, 不, 更重要的是, 他竟然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看床邊的光線, 現在至少是辰時了。

他忍著疼痛緩緩坐起來,驚疑不定地目光落在身上厚實溫暖的被子。

柔軟的被子下麵是乾爽的新衣, 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被處理過, 尤其是被鐐銬磨得見不到一塊完好皮肉的手腕和腳腕, 已經被乾淨的布條包紮好,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有些恍惚。

記憶還停留在自己醜態畢露的模樣,眼前最後一幕便是少國主伸過來的修長手指。

可少國主沒有對他做任何事, 即便……他那時神誌不清, 任人宰割。

思緒從回憶中抽出來,他伸手扌莫了扌莫身上的衣料。

不是給奴隸穿的粗衣破布,而是隻有貴族才能用得起的昂貴料子, 柔軟得叫他忍不住多扌莫了好幾把,簡直不想鬆開手。

做夢都夢不到這樣美好的場景。

他扌莫索著下了床,腳踏上床邊的短靿皮靴,不禁一愣。

奴隸是沒有資格穿鞋的,他們從出生起隻能赤著腳走路,腳底大都磨出了厚厚的繭子,被充軍時四處征戰,踩到什麼尖銳的東西在腳上捅個窟窿都是常有的事。

他有點笨拙地把鞋穿在腳上。

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很踏實、很有安全感,在初秋的天氣中還多了一絲暖意。

一下子就回想起少國主身上那股淡雅的味道。

很讓人安心。

他愣愣的呆滯兩秒,抬手擰在自己的大腿上,確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吱呀」一聲響,房間的門被人從外打開。

頗有氣勢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家仆,顯然,他在府上是有些地位的。

王總管往床鋪的位置瞥了一眼:「既然醒了就趕快起來。」

他語調沉穩,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言語上雖沒有多說,卻能讓人明明白白地聽懂他內心中的意思:區區一個奴隸,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還等別人請著起床不成?

奴隸沒有地位,沒有權利,所有的時間都是主人的。一般來說,要工作到夜晚休息,第二天天邊才泛起魚肚白,又要起來勞作。當然,如果主人需要他們晝夜不眠地趕工,他們就沒有睡眠的時間,打瞌睡的結果就是被監工的皮鞭狠狠抽打,直到瞌睡蟲被驅散,能夠全心投入勞作。

懶惰的奴隸是不被需要的,畢竟奴隸要多少有多少。在這個戰亂的年代,隻要一袋子米就能換來一個奴隸。

府上的一切事宜,都是總管在打理。

陸蘇北生怕少國主以為他是個好吃懶做的人,連忙跪倒在地上:「請恕奴的罪過。」

「起來吧。」男人高高在上地瞥他陸蘇北一眼。

他看不上那些低賤的奴隸。

少國主從前還隻是放縱了些,可昨日竟然獨身闖到小倌館那種煙花柳巷之中,還跟司寇家的大少爺搶了個奴隸回來——昨天事情才剛剛發生,今天就傳遍了京城,人們背地裡更是對這位「少國主」嘲諷唾棄,笑她窮奢極欲,笑國主大人有眼無珠。

他也覺得,如若把呈國交給少國主這樣的人,簡直是自取滅亡。

偏偏國主隻剩下這一個孩子,對其寵溺過了頭。

當然,這些也就隻敢想想,是萬不能表露出來的。

他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那個匍匐在地的礙眼奴隸:「少國主特意吩咐,賞你吃食。」

話音落下,門外進來一個手捧食盒的婢女,低垂著眼眸將幾樣食物輕輕擺放在桌上,又收好食盒安靜地退下。

陸蘇北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吞咽了下口水。

兩天沒有吃過東西,此時他胃裡早就一片空虛,餓的前月匈貼後背。

聞到桌上散發出的誘人香氣,肚子更是不爭氣地「咕嚕嚕」叫喚起來,還有越叫越歡快的趨勢。

「注意你的儀態,別等少國主回到府上時汙了少國主的眼。」男人冷冰冰地留下這麼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少國主出府了?時間還這般早。

陸蘇北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待男人領著府中下人離開後,他撐著劇痛的膝蓋緩緩起身,小腿都在打顫。他這些天遭受了數場虐打和罰跪,膝蓋早已經是一片青紫,幾近烏黑,剛才跪上這麼一會,疼得麻木。

一步步艱難地挪動到小桌旁,他往桌上一望,眼眶一酸。

不大的木桌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兩菜一湯,甚至還有一小碟糕點。

四樣小食他全都沒見過,也叫不出名兒來,可他認得裡麵的菜和肉。

一塊硬餅、一點豆渣,再好一點便是一碗稀飯,這已經是奴隸能夠接觸到的最好的吃食。他很多很多年沒有吃過肉了,甚至早就忘了肉的味道。

如今這樣豐盛的大餐被擺在麵前,他竟是有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陸蘇北緩緩坐在小桌前,執起筷子,夾起一片薄薄的肉,送入口中。

整個過程,手輕輕地顫。

難以言喻的滋味傳遍唇齒之間,再搭配上一口熱湯,順著食道滑落下去,帶給肚腹一片暖意。

從未享受過的美食滋潤著身心,他快速吃了幾口,就這香氣四溢的熱湯喝下,又忽然頓住了動作,牙齒死死咬住下唇。

那雙因為不停勞作而磨出繭子的雙手死死按住瓷碗的邊緣,越來越緊。

傳聞少國主驕縱放肆、為人囂張,這些是否屬實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少國主會善解人意地為他蓋上衣袍,會給他好吃好喝好和溫暖的衣物鞋靴。

少國主為何會對他這樣好?

他心中疑惑。

吃完了從出生以來最好的一頓早飯,陸蘇北撐起身體,打算出門找些事情做——不管是打掃庭院,還是劈柴燒火,他什麼都做得來。

透過窗,他看到兩個家仆正在院子中灑掃。

「少國主已經進宮一個時辰,竟是還未回來。」

「從竹苑那種地方領回來個奴隸……國主大人肯定不會輕易認同。」

「說的也是。」

「昨晚少國主回來時,我瞧見那奴隸燥著身子往少國主身上蹭,一看就是個難纏的……」

兩人低聲的對話,讓陸蘇北頓住剛要推門的手。

燥著身子往少國主身上蹭……?

陸星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響,耳根發紅,心中有些慌亂——這般對少國主不敬,他將會麵臨著什麼?

不等他多想,院外的家仆聲又響起,借著周遭沒人口無遮攔道:「許是床上功夫了得,不然少國主又怎會冒著風險把一個低賤的奴隸帶回府中,還叫人好生醫治?」

令人難堪的調侃一字一句都如同刺刀刻進心裡,陸蘇北渾身血流倒湧,帶著火山般噴湧出來的憤怒,很快沖出房間,一拳狠狠打在嘴碎的家仆臉上!

「你們胡亂說些什麼?」

不是的,少國主不是這樣的人。

少國主會為他這樣低賤的奴隸脫下外袍遮羞,會溫柔有禮地扶住他虛弱的身體,就算他失了心神露出那種醜態,少國主也不曾露出半點旖旎或嘲諷……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溫柔地對待過。

不管少國主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也絕不會是這個奴仆口中的汙言穢語!

「你……你竟敢打我!」家仆說得艱難,雙眼裡是抑製不住的憤怒。

一個奴隸,竟然敢對他動手!

他雖然是府上的家仆,可他是良民出身,比奴隸的身份高了不知道多少。

這種奴隸出身的下賤東西,根本就不配住在少國主府上!

……

時淺渡正昏昏欲睡地坐在呈國王宮的大殿上,聽著這個身份的父親,也就是呈國國主時勝德苦口婆心的千叮嚀萬囑咐。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女兒奴的父親是這般恐怖如斯。

「阿渡,你聽見寡人的方才的話了麼?」時勝德終於停下囑咐,問了一句,「戰場上刀劍無眼,你是少國主,更要懂得珍重自己!」

蒼老的語調低沉,特意放得柔和,充滿對孩子的擔心。

時淺渡抬起頭,看向坐在王位上年過花甲的老人。

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麵容,發絲和胡子中滿是銀絲,額頭、眼角和唇畔都有著深刻的皺紋,薄唇輕抿,可以看出他曾經也是有著一身上位者的霸氣,可惜如今疾病纏身,一天更比一天虛弱。

數十年的戰爭留給他一身傷病,還奪走了他數個孩子。

到了晚年,他隻想看自己僅剩的孩子,能安安穩穩地坐上國主之位,享樂一生。

至於出兵中原、參與亂戰廝殺這種事,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見到的。

「父王,亂世之中又怎麼可能真的獨善其身?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不打別人,那隻能等著挨打,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時淺渡就想要隻軍隊讓自己調遣,怎麼就那麼難?

明明這個身份也是武功頗強的設定,這個女兒奴的老父親怎麼就不能相信她不會受傷的呢?

雙方僵持不下,立在一側的大將軍時鈞野終於開口:「國主大人,既然少國主殿下如此堅持,不如把江景然將軍的赤霄軍交給少國主調遣,增加歷練。江小將軍雖然年少,但武藝高強,身邊又有軍師張妙,定不會出什麼岔子,可以護少國主周全。」

江景然是武將世家江家的次子,從小泡在軍營裡,跟父兄習武打仗,曾數次獨自帶兵擊退敵襲,是呈國人人皆知的天才小將。

「哦?」時勝德有些渾濁的眼睛看向時鈞野,似乎在開玩笑,「江景然確實是個靠譜的,隻是寡人沒想到……你會主動把自己的愛將交給阿渡調遣啊。」

「國主大人說笑了。我大呈的一兵一卒都誓死效忠於國主與少國主,臣也一樣。」

時鈞野微微欠身,抬眼看向時淺渡時,眼中有深意。

他一直覺得時淺渡是個愚笨的家夥,沒想到今天說出的見解,倒是和他頗為一致。

也正和他的意。

「也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便傳話,把赤霄軍交給阿渡吧。」時勝德說完,掩唇重重地咳嗽好幾聲,身旁的老太監連忙上前。

他擺擺手:「無礙,隻是阿渡,不要讓寡人太擔心。」

「謝父王。」

好不容易說服了時勝德,從王宮裡跑出來了,時淺渡大大的呼了口氣。

不容易啊,終於讓對方鬆口了。

老父親時勝德對她這個身份的原主是真的很好,她要是態度太過強硬,自己都覺得心裡有點過不去坎,就隻能徐徐圖之,真的是太難了。

她性子很獨,在時管局時就沒有幾個朋友,也不喜歡有人跟在自己身邊,所以進宮也沒有帶婢女,獨自一人坐上在宮外候著的馬車,回到府上。

繁復華貴的馬車穿過喧囂熱鬧的街市,她隱約聽見外麵有百姓在聊天。

「你們聽說了麼,昨個咱們的少國主從竹苑裡搶了個男人,聽說對方還是個下賤的奴隸……」

說話聲一閃而過,卻也聽得真切。

時淺渡撥弄小香爐的手一頓,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擰。

半晌,馬車停在朱漆大門前。

她從車上跳下來,大大地伸了個懶月要。

時間還早,她打算麻利地叫上陸蘇北這位用兵天才,直奔京郊的校場溜一圈。

意想不到的是,才剛剛邁進大門,就聽到正廳前麵傳來鞭子抽到皮肉上的聲音。

一下一下,聽聲音都覺得撕心裂肺的疼。

時淺渡眼皮一跳,發覺事情並不簡單。

她快走兩步,果然見到一個渾身鞭痕血痕的青年跪在地上,府中的王總管正站在一旁督刑,麵無表情地看著三棱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青年身上,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被打的正是她昨天從竹苑裡撈出來的陸蘇北。

本來就是一身未好的傷痕,經今天這一遭,更是虛弱了。

「怎麼回事?」她眉頭一皺,頓時不爽。

要是這府裡的下人,隨隨便便的就能不經她的允許用刑……她的地位何在?

被清亮的女聲打斷,行刑的家仆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王總管身邊,沒說話。

王總管欠身,解釋道:「回少國主,這個奴隸在府上動手傷人,打了在府中做活兩年的良民,理應由老奴刑罰處置。」

他有些詫異,少國主以前從不管府中奴仆之事的。

奴隸是最低賤的存在,平民殺了他們,隻需要賠上些許糧食;可若是他們動手傷了人,麵對的便是無邊的酷刑,想死得直接都是奢求。

不聽管教的奴隸,大都會被主人毫不留情地丟棄掉。

他不想被少國主拋棄。

陸蘇北便拖著蒼白到可怕的臉色往前膝行幾步,身上的血水滲出來,滴滴答答的積了一地。接著,他俯身到地上,額頭上的冷汗隨著他的動作滑落。

「少國主,請少國主再給奴一次機會,奴定不會再做出這種違逆之舉!」

時淺渡垂頭看著他,把他的哀切和祈求全都看在眼裡。

「陸蘇北為什麼打人?」她淡淡問。

「這……」

王總管磕巴一下,沒說出緣由。

奴隸打了一個良民,這種情況誰會管到底是為了什麼?

被陸蘇北打了的陳興眼珠一轉,連忙跪下開口:「回少國主的話,是小人……」

「沒讓你說話。」時淺渡打斷他,「王總管不知道,就陸蘇北說。」

少國主……竟是讓他來說緣由?

陸蘇北一怔,不由得抬頭快速瞥了一眼。年輕的女孩麵容精致皮膚白皙,顯然生養得極好,身上有股讓人難以忽略的貴氣。

那雙漂亮的眼睛掃向他時,他驀的垂下頭,不敢再做這種逾距的舉動。

「奴聽他談起昨日少國主帶奴回府的場景,言語不敬,下奴就……」

他說到一半,忽而又想起那句輕佻的「燥著身子往少國主身上蹭」,按在泥土地上的手指漸漸扣緊,因失血而蒼白的麵容竟是漲得通紅。

「請少國主恕奴的罪,奴不該玷汙少國主千金之軀……」

陳興額頭上直淌冷汗,連忙在地上磕頭:「少國主,這個奴隸血口噴人,小的從沒那麼說過,請少國主明察啊!」

一個是見麵不過一天的奴隸,一個是府中留用數年的良民。

相信誰、如何抉擇,這再明顯不過了。

少國主讓他講出緣由,可真的會相信他嗎?

陸蘇北匍匐在地,心如死灰。

「老話說得真是沒錯,人用一年學說話,卻要用一輩子學閉嘴。」

時淺渡有時管局的隨身係統,可以隨時調看關於任務目標的一切經歷。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看便知。

不悅的視線落在嘴碎的家仆身上,她對管家道:「給那家夥教教規矩,丟出府去。」

少國主是看著陳興說的這話。

陸蘇北心裡倏地一燙。

從前那麼多次,人們指著他的臉,因為他的奴隸身份給他定性,「一個奴隸,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奴隸賊眉鼠眼的,東西八成是他偷的」……

指指點點的手在他身上那麼輕輕一點,等待他的就是無盡的折磨和鞭打。

「少國主!小人真的什麼也沒說,牛二他可以為我作證!確實是這個奴隸血口噴人啊!」陳興伸手指向同自己聊天的那人,臉上一片真切和委屈,說得跟真的似的。

被指到的牛二心裡一緊,慌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什麼錯話都沒說,卻被卷進這種破事裡來,真是倒了大黴了!

少國主現在看起來好嚇人,萬一一個說錯……

他怕是小命不保!

時淺渡厭煩地皺起眉頭。

她今天在王宮裡聽她的「父王」時勝德千叮嚀萬囑咐半天,到了府上又看見自己的任務目標被不明不白地打成這樣,還有這種搬弄是非的家仆……

本來對這種小嘍囉不感興趣,眼不見為淨就好,可這人非不知好歹。

她不爽地往「口袋」扌莫過去,想吃顆甜甜的草莓瑞士糖調整下心情,卻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時代褲子沒口袋也沒有軟糖!!

啊,更不爽了。

她語氣不善:「王總管,送他去竹苑,再送他幾個床上功夫了得的恩客。」

王總管一怔。

陳興更是嚇得呆在原地,頭腦中轟鳴作響。

和他用了一模一樣的詞……少國主肯定是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心裡有鬼,都沒有腦子去思考時淺渡怎麼會知道他說的話,也顧不上地上的石子磨破衣料和膝蓋,哭爹喊娘地停在時淺渡麵前瘋狂磕頭:「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少國主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不敢了!」

真進了竹苑那種地方,他這輩子就毀了!

時淺渡沒說話,拇指按在月要間的長刀上,輕輕一推。

「哢嚓」一聲輕響,就讓整個府邸陷入一片安靜。

都是在府裡做事的,誰不知道少國主生起氣來有多可怕?

真讓少國主動手,必定沒法活著走出院子!

陳興再也不敢多說些什麼,捂著嘴巴跪倒在地,眼淚鼻涕橫流。

接著被幾個壯漢扛著離開眾人的視線。

隻有陸蘇北盯著陳興遙遙遠去的慘淡背影發呆。

少國主在一個奴隸和一個良民中,選擇相信了他這個微不足道的低賤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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