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著調的公子哥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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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她本來是想好好的,十分有禮貌地讓費天銘別搞那麼些事,別再有事沒事打擾丁闌的生活!

是想非常有控製的把握住自己的情緒,用談判專家的理智和冷靜找費天銘談判,分析利弊,多少改變一下費天銘,讓他別一切以自己為中心,全不為別人著想!

雖然那一天她自己被導演罵得裡外不是人,過得狼狽不堪,但打的趕過去時,她不停地告誡自己,要控製情緒,以理服人,以情動人,別動不動用拳頭解決事。

可誰知道,理想和現實總是相差如此遙遠?

她都不明白最後為什麼會發展成了這樣。

還有視頻這件事,她就跟著劇組當了一會兒搬運工,給那家人搬送倪雪境粉絲送的籌款禮品,她知道自己不會流淚的毛病,還注意站在角落裡不引人注目,卻還是被人拍了視頻?還剪輯成這樣?

看來,這視頻才是一切事件的導火索!

倪星星呆看了視頻半晌,想及剛打了費天銘,有點怕和丁闌聯絡,自己給自己鼓勁,好一會兒才發信息回去:「丁闌,這,這是怎麼回事?」

丁闌好一會兒沒回,微信狀態老在正在輸入。

這是多大一段教斥啊,倪星星呆呆看著手機屏幕,心中忐忑。

又隔了好一會兒,信息終於來了:「這位患者是我們研究院公益治療的兒童,倪雪境聯合一些明星為貧困患病兒童搞了個籌款活動,原以為會給研究院拿來不少籌款的,這樣能資助更多的兒童,可拍下這樣的視頻之後,我們資助的項目都非常的難了,好幾個準備捐款的名人都收回了捐款,認為這些活動隻是明星拿來做秀的,對外影響極為不好!」

倪星星不知道怎麼答,打上幾個字又刪了,再打上幾個字,又再刪除了。

在她猶豫的功夫,信息又來了:「星兒,你為什麼會去參加那種活動,你不知道你……」

倪星星總算打了一行字上去:「我以為站在角落裡,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透過屏幕倪星星仿佛都能看到丁闌的嘆氣臉:「你呀,倪雪境是大明星,參加的這種活動,處於眾人關注之下,媒體一定會各種亂寫,明知道自己哭不出來,還去那地方乾什麼?」

「那怎麼辦?」倪星星愧疚之極。

「我回來再說吧!」

倪星星看著屏幕發怔,隔了好一會兒才打過去:「丁闌,你回來了?不是要出差好幾天嗎?」

她抬頭看表,半夜十二點?丁闌沒有再回信息。

以丁闌的聰明和敏銳,見麵的話會不會看出自己表情之中蘊含的深層次內涵:把她前男友打進醫院之後的做賊心虛。

雖然她不會流淚,但其它表情豐富,用丁闌的話說,她的七情六欲就寫在臉上。

每次做了不靠譜的事之後,總能被丁闌一眼識辯出來,讓她對自己的演技再次失去信心。

表演是一項動作的藝術,更是一項表演人的藝術,好的演員既使在死了爹娘時也能如常出演喜劇,逗得觀眾哈哈大笑。

想起了教她表演的那位老師說過的話,她趕緊掏出一麵鏡子,先齜牙裂嘴活動活動臉部肌肉,練練表情,練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說是這麼說,但丁闌再怎麼著,也得兩天後回來吧?

那時候,她的情緒一定會恢復得差不多了,肯定能把這段暴力事件化為無形,既使敏感如丁闌也從自己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端倪來。

她有點佩服自己的邏輯嚴謹,思慮周密。

叮咚叮咚,門鈴忽然響了,她怔了怔,跑過去打開門,看見丁闌站在門口,左手拖著行禮箱,隔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丁闌,……你回來了?」

滑輪碌碌,在行禮滑行聲中,丁闌走進她家,直走到客廳,坐在了沙發上,倪星星趕緊遞了杯純淨水給她,她喝了一口,偏頭看倪星星:「我出國的這幾天,你挺忙的啊?視頻上了熱搜不止,還和劇組的人吵架,砸壞人家的東西,又跑到某停車場,伸張正義去了?」

倪星星下巴都快掉了!

不可能!前兩件事她知道還有些道理,畢竟流傳甚廣,最後那件事她可是謹慎了又謹慎,事情了了之後去了趟公園,照幾張相片發朋友圈,以求取得不在場證據,費天銘躺在醫院這件事和她沒關係!相片丁闌還點贊了的!還誇她衣服和環境搭配得好。

當時,她都曾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丁闌出差在外,消息為何這麼靈通?老肖不可能打電話給她,他們沒有她的聯係方法,出國後,丁闌新換了電話號碼,以前的那電話號碼轉到了她這裡!她忽然想起一人,她前男友施一航!

以這人凡事都能插上一腳,而且每次還能追根究底使她無所遁形的八卦程度來看,他確實有可能知道她的事。

畢竟這又不是沒有過?

「是不是施一航說的?」倪星星怒火騰騰地上湧。

丁闌沒出聲,隻打開礦泉水瓶飲了一口。

「果然是他!他是怎麼知道的?從哪兒?這事我沒對任何人提過,富祥大廈地下停車場那時最少人了,老肖說了,費天銘下午五點會在那兒出現,我這才去……」

丁闌旋緊瓶蓋的手停了一下,抬頭看她,皺緊眉頭,神色不善:「你,你找費天銘乾什麼?」

倪星星看她:「你……其實不知道?」

丁闌冷笑:「沒錯,是施一航說的,但他隻說看見你手裡抱了一個玩具氣沖沖地進了停車場,喚你你也不應,於是推測你和人起了沖突,又說你氣成那樣,隻怕動了手,說你一和人起沖突就是動手,讓我問一聲……」

進停車場時好像是聽見有人叫了她一聲?她看見了費天銘的跑車,急趕過去攔他,沒在意,那人是施一航?她當時就說那聲音怎麼那麼熟!

這倆人又來這一招!

她總會被他們的語氣誘導,主動自覺坦白從寬。

倪星星轉過身去,把頭往沙發背上撞。

在這兩個人類精英麵前,她怎麼老也學不會凡事多留個心眼?

「說吧,你找費天銘乾什麼?」丁闌語氣沒有起伏。

倪星星隻好一抹額頭,轉過身來,老實交待:「哪是我找的他,他們家管家老肖打電話過來,我一氣之下……」她把前因後果說完,小心地看了眼丁闌的神色:「真的,我真一開始隻是讓他別有事沒事來打擾你,從沒想過揍他的……」

「你還真動手了?」丁闌語氣平靜得讓人莫名心慌。

倪星星轉身,又拿頭磕沙發。

頭發卻被丁闌一把揪住,往後拖:「不是叫你別管這件事的嗎?」

「哎呦,痛,痛,丁闌,你揪痛我了,痛死我了……」倪星星慘叫。

丁闌鬆了手。

倪星星撫著後腦勺看了她一會兒,「丁闌,其實隻要你稍微主動些,讓一點點步,他怎麼會去找別人?」

「他需要的人不是我,不適合的人被人取代,這本就是件好事。」丁闌淡淡地說,「我和他的感情,一開始就是錯的,他在病中最需要人照顧時,放下了他不好的一麵,而我,當時隻以為遇到了一段璀璨而熱烈的愛情,在那樣的環境我們兩人都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卻不知道當一切回規正軌,矛盾和三觀不和最終還是會顯現,我們不過是各歸其位而已。」

「難道隻有在戀愛的時候,大家才能互相謙讓包容?」倪星星說。

「也許我們都不夠愛吧,都不願意為對方改變自己。」丁闌說。

「想想也對,你們倆人怎麼會走在一起?說實話,他外表是好的,但相處長了,我都受不了他!」

「他在生病期間,並不因為家境的原因看不起人,既使對一個小小的護士也禮貌有加,病痛之中從沒有壞脾氣,也懂得製造浪漫,在外散步時都知道摘一朵花送給你,我以為這樣的人就是好的,卻沒有想到這隻是他吸引女人養成的習慣,因為沒有生活壓力,他可以把表麵功夫做得足夠好,把自己收拾得足夠漂亮,不像外麵那些為生話而奔波的男人,我不知道那不是一種真誠,隻是一種習慣,卻把自己最真的感情給了他,沒有考慮他需不需要這種真誠。」

「聽你這麼說,我現在倒覺得,丁闌,也許你們的相遇,真的是一種錯誤,他是你遇到的最錯的人。」

「還不如說是我一生中最失敗的事。」丁闌苦笑。

「丁闌,你能這樣想就好,你這麼優秀,以後一定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讓自己開心的人。」倪星星說。

費天銘車禍之後,在丁闌所在的研究院治療,兩人這才認識,倪星星一直不知道,像丁闌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看中費天銘?還在他病危的時候捐了一個腎給他?

她眼裡的丁闌,從小到大都是好學生榜樣,和自己完全相反,她學什麼都快,在倪星星還在和高考試卷做鬥爭時,她已經醫科大學少年班轉博士班,還沒畢業,更被著名疾病研究中心錄用為實習生,她復讀一年考上體育學院,丁闌已經轉正,成為那裡最年輕的研究專員。

丁闌理智,知性,生活三點一線,除了公寓就是研究院,要不就是她這裡。和費天銘這種人不是同一種類。

可這兩人卻在費天銘生病期間產生了感情,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到最後,這段感情卻以費天銘病好之後,開始沾花惹草而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費天銘出院之後,甚至沒有給丁闌一個解釋,就開始和以前各類女朋友交往,今天小明星,明天模特兒,後天網紅,兩個月換了五六個女朋友,像住院前一樣經常出入娛樂場所,登上娛樂雜誌封頁。

從看到雜誌那一刻起,丁闌再也沒有提起過他。

隻有倪星星知道,從那時開始,丁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過了良久,丁闌才轉過身來,笑了笑:「隻有這句話,你說得對。」

倪星星陪笑。

丁闌走回沙發,隨手把沙發上的早教機器人推到一邊去,問她:「劇組那兒又是怎麼回事?」

倪星星朝那早教機器人歪了歪嘴:「喏,就是它,吊威亞時不知道哪兒出了故障,偏了,飛了出去,撞到了旁邊錢昆的道具架,把這東西撞倒跌壞了。」

丁闌驚訝:「錢昆?劇組這次特意從美國請來的那位道具大師?」

倪星星點頭。

丁闌感慨:「大製作啊,難怪自開拍時起,倪雪境工作室就主動找到我們研究所,要求和研究所一起聯合搞個公益活動,她這是要豎起一個好的人設,擴大影響力,以配合電影發行,可惜啊,反而是你這個冷麵俠女上了熱搜榜,所以後來倪雪境的助理才找你的岔兒?所以你做替身時心神不定,一失手,把人家道具架給推了?還砸了這個機器人?」

她指著沙發上的玩具機器人說。

「你都猜到了?」倪星星發怔。

「我還不知道你?表麵上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裡承受能力……」丁闌搖頭。

確實如此,她首次高考沒考上就因為心理素質不行,根據丁闌對她的總結,她這個人是經常性熱血上頭,像點燃的炮仗,總在不適宜的時候爆炸。

倪星星嘆氣,她才開了個頭,丁闌就推測出前因後果,對她的聰敏,倪星星已經習以為常。

「以後這劇組的日子難過羅……」失落了兩秒,想起丁闌已經徹底放下了費天銘,又替她高興:「東家不打打西家,像我這種專業人士,哪裡找不到工作?」

丁闌拍她的頭:「你呀!」

兩人相視一笑。

倪星星放下心來,心說這幾天雖然過得一團亂麻,但總算有了件好事。

想起搞砸了那公益活動又愧疚:「丁闌,你們研究所的籌款活動……?」

丁闌笑笑說:「有個大財團捐了一大筆錢,把那幾單損失補上了。」

倪星星拍月匈口籲了一口氣,驚訝:「他們不怕這都是做秀?」

「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想的。」丁闌說。

「還好這世上像丁闌你這樣的聰明人多!」倪星星眨巴著眼偏著頭說。

丁闌撇了撇嘴,似笑非笑,轉過頭去,視線落在那早教機器人身上:「這東西不貴吧?」

「不貴,就幾百塊錢。」倪星星隨口猜測,不想丁闌伸手幫忙,說:「先找找樓下王叔,看他會不會修。」

見丁闌在按眉心,知道她剛坐飛機回來,怕是累了,向她告辭,走到門口,丁闌叫住了她:「星兒,你的機器人!」

她趕緊過去,準備把它抱回去。

丁闌卻擋住了她:「奇怪,這東西剛才在沙發角落的,怎麼跑到中間來了?」

她舉起它,仔細觀看。

倪星星不以為意:「丁闌,你記錯了吧?」

她也迷惑起來,把它遞給倪星星:「也許。」

……

倪星星把那早教機器人抱到公寓前,找鑰匙開門。

走廊上的電燈似乎閃了兩閃。倪星星抬頭看了那電燈一眼,喃喃自語:「電燈又壞了?」

卻沒有發現,一道微光從機器人的縫隙中散發出來。

在早教機器人的某塊芯片之上,兩個光點漸漸顯露出身形,卻是兩個長得如人類的皮米級機器人。

如它們來說,縱橫交錯的電路,仿佛城市中的高樓大廈,站在其上的它們比微塵更加細小。

「老左,差點露餡,你乾什麼?為什麼操控這堆塑料移動?」

「我看看這東西的功能,沒想到它真還能動。」

它們從三百光年遠的氙星而來。

隻有單一原子的金屬製品能夠從蟲洞進行空間跳躍,進行星際旅行,所以,如果氙星人要來到地球,進行遠距離的星際旅行,隻能把人腦資料庫進行壓縮,刻錄到單一原子製成的皮米機器人的芯片上,由皮米機器人進行空間跳躍,等到達目的地,找到適合的有機承載體,再進行解碼重啟,下載腦部電波資料,復原氙星人。

這兩個皮米級的機器人,所承擔的就是這個任務。

它們外形與人類無異,已經高級得能模擬人類的表情,此時,兩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懼。

仿佛有股寒流在電子元器件形成的大廈間滑過,兩人同時打了個寒戰,仰頭四周圍望了望,再回頭,看著對方:「老左,你說。」

「老右,你先說。」

兩人再互望半晌,其中矮小些的機器人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再看看四周,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人盯著,壓低聲音說:「老左,剛才的情況,是真的嗎?」

高一些的機器人也左右望望,聲音更低:「是真的。」

老右打了個哆嗦:「難道將軍剛才真的又醒了?」

「我數了一下,大約醒了三十多秒!」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臉色既恐慌又帶有幾分興奮。

對三萬年來帶領氙星人不斷殺戮征戰銀河係的戴營將軍,他無情的名聲不但在氙星人中傳播,隨著他資料的輸入,也自動配進了服務類機器人的表情之中,除了崇拜,敬畏,惶恐居多……因為大部分的資料中,戴營將軍或是坐賬宇宙飛船發號司令,或是身先士卒,彈指之間,某個原本強橫霸道縱橫宇宙欺淩弱小的超強物種灰飛湮滅。

他對某個星球文明的古老樂器似乎情有獨鍾,好多份影像資料都記錄了下來:某物種在被氙星強大的武器絞殺撕碎,血肉碎骨如地球上的三月桃花般飄飛四散,飛船之內的石條凳上,橫放著某個湮滅文明的古老樂器,戴營將軍手指在其上飛快的舞動,優美的音樂通過擴音器放大到太空。

向太空飄揚的柔美音樂,猙獰慘叫飛向無限黑暗的某物種殘軀,戴將軍冰雪容顏,殘忍眼眸,那種視聽沖擊,無論是看到了這種影像的機器人或是人,都會集體打個寒戰。

同時在腦中顯現一個概念:什麼人都能惹,千萬別惹變態戴營。

因為有了這個概念,所以,銀河係中無論進化得多麼強悍的物種在四處侵略低級一些的弱小文明,搶奪物資資源時,遇到氙星都會掂量再三,繞道而走。

戴營能力有多強,就有多麼冷酷無情,他比機器人更像個機器的活著,一生隻為氙星人而生,為整個銀河係而活。

征戰無數,從無敗績。

地球的這個任務,關係了整個銀河係的存亡,經銀河係幾大聯盟一起,共同選舉,一致請戴營出手,並動用銀河係最高科技力量,全力配合他完成任務。

隻有堅強如戴營的腦部能量,才能被機器人攜帶,無損地穿過蟲洞,來到地球,也隻強悍如他,才能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應對各種情況,在幾乎完全陌生的遠古文明星球環境裡完成任務。

星際聯盟一致裁定,他的腦部能量強大得足夠狠,足夠冷靜,也足夠變態……所以,他決不會被任何外來情緒左右。

進行星際旅行,強韌的腦神經才是取勝的關鍵,才不會被宇宙裡無盡的絕望和孤寂吞沒。

那種絕望和孤寂才是讓人發瘋死亡湮滅的原因。

因為戴營本人就是個孤僻古怪無聊到極點的人。

這兩個小小的皮米級機器人,是整個銀河係最高科技含量的光腦機器人,它們一個承載著師將軍的左腦,一個承載右腦,並同時載有氙星星球最先進的生物科技技術。

也隻有這種機器人才能跟隨將軍四處征戰。

老右看了老左一眼,見它臉上驚慌之色未消,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它無緣無故操控起這堆塑料,讓它動,差點被地球人類察覺……它慌了!失手了!

老右心裡平衡了:原來不止是自己慌,一向自詡為老大的老左也會慌啊!

替要求嚴格的戴營做事,犯下這麼大的錯誤……雖然它們是機器人,但製造它們的,是生物技術的先進科技,也有情緒,同樣會慌的!

它上前,拍了拍老左的肩膀:「老右,將軍醒了一會兒是件好事,說明咱們的任務還不算失敗。」

老左一抖肩膀,把它的手抖下,餘悸未消地咽了口唾沫說:「別想得太美了老右,將軍肯定是不滿咱們這次的失敗,所以潛意識裡腦能量忽然間增強,醒來了!」

老右心說老左學地球人的行為模式學得真快,這抖肩動作是那位柯誌華的吧?

他低聲問:「那怎麼辦才好?」

「哎,好不容易找了和將軍融和的基因體,隻等咱們兩人把這具身體調整得合適於他生存,咱們就可以把將軍的記憶下載了,寫進生物記憶體……也就是費天銘的腦部,讓他在這具身體復活,現在可好了,不知道哪來的地球野蠻雌性……是我們不好,停車場裡費天銘被打,咱們是按照費天銘原來的腦部邏輯思維計算出他的行為的,讓他顯得太慫,使他被打得太慘,將軍潛意識裡察覺了,致使腦神經元發生了變化,那時我們就應該警惕的。」

「我們想著,修修補補還能支撐下去,誰知道到了醫院,她又言語攻擊侮辱,說費天銘是蛀蟲,小人,將軍哪受得了這個?醒了幾十秒,將軍的腦電波能量強大得很,腦神經元建立正在關鍵時期,緊跟著崩潰了,咱們隻好離開了那生命體的腦部,好不容易調整好身體再也不適合了!」

老右卻還陷在被將軍責罵的恐慌裡,本能推卸責任:「對,也許將軍醒來,不是因為我們?是因為那地球雌性?」

老左怔了怔:「你的意思,將軍不是因為咱們不爭氣?」它想了想說:「很有可能哦,三萬年前,咱們將軍率領星際聯軍大戰氙星人,橫掃千軍時,這位地球上的雌性還隻是隻草履蟲,將軍居然被她怒打,膝蓋跪地,用地球上的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是可忍孰不可忍……試問將軍怎麼能忍?所以將軍的腦電波自動產生了應激反應?這也不能算是醒,隻能算種自我防衛,像白細胞遇到了外來細菌感染一樣?」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所以,將軍不能算是真正的醒來,也就是說,他真正清醒之後,不會記得這些短暫防衛之事。」

兩人互相望了望,臉色同時放鬆,老右再拍上老左肩膀:「老左你說,將軍蘇醒需要一定的時機,一定要基因承載體到達一定的狀態,要不然他的腦電波不會蘇醒,他能短暫清醒這麼長時間,是不是有股能量……?」

老右一向話說半截,把當老大的機會留給老左。

老左馬上明白了:「如果不是被我們氣的,那麼就可能和那地球雌性有關?」

「對,你看,咱們這是不是因禍得福?原本我們找到了費天銘這具植物人,他恰好適合承載將軍的腦部,我們影響他的潛意識,慢慢修復他的內髒,讓他是個正常人,隻等合適時機,在他的腦部刻錄將軍的腦部資料,讓將軍復活,我們按照費天銘以前的行為計算出他蘇醒後的行動,可誰知道他那麼麻煩惹了那麼多地球雌性?使將軍還沒蘇醒就被打了一頓?」

老左知道它是也是在解釋行動失敗的原因,這種解釋會刻錄下來,將軍如果真的蘇醒,有這段話墊底,也能稍微消解將軍的怒氣。所以,老左也隨聲附和。

「是啊,老右,費天銘一個腎功能不全者,不知道惹那麼多地球雌性乾什麼?這些日子我們控製他應付那些雌性,讓他表麵正常,可忙死我們了。」又趕緊做自我批評:「說起來咱們真給將軍丟臉啊!我們身材太小,這費天銘腎虛體弱,實在操控不了他抵擋那地球雌性的拳頭!」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解釋了半天,又自我批評半天,同時沉默下來,互相望了望,知道解釋太過分,讓人以為隻會耍嘴皮子推卸責任,不辦實事,將軍又會惱火,醒了之後還會扒下它們一層皮!

兩人想了想,商量起下一步來。

老右還是忍不了抱怨:「咱們的任務偏偏在這個低等三級文明的地球上,偏偏是這個星球決定了整個宇宙的存亡,可地球科技發展太過落後,還是初級電腦時代,相當於我們的遠古時代,要什麼沒什麼,要我們怎麼完成任務?」

老左說:「你就別抱怨了,如果任務不艱難,星際聯盟怎麼會求將軍出手?將軍已經蘇醒了兩次了,我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如果再不成功,錯過了將軍辦事的時間點,咱們回去之後,會被毀滅的!」

老右看了老左一眼,心說到底是老大,什麼時候都不忘順口拍馬,也說:「對啊,跟著戴將軍出任務,是我們的榮幸,既使任務失敗被毀滅又算得了什麼?」

兩機器人互望一眼,各自佩服。

再該做的還是要做,戴將軍辦事講求實效是出名的,辦不好事,馬屁拍得再好也沒用。

也會被將軍一巴掌拍成金屬餅的。

兩機器人同時腦子裡出現了將軍不下十幾起下屬辦砸了差事被處理的各種記錄。

「我們該怎麼做!」老右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問。

「老右,我剛才測過了,在那個雌性地球人身邊,將軍的能量有異常波動,能量一下子增強許多,使他腦部電波能短暫操控費天銘的身體,醒了三十秒,隻要我們呆在那雌性身邊,將軍蘇醒的進程會加快許多,一定不會錯過那時間點的!」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那雌性身邊麼?」

「可我們在這拙劣的地球玩具裡麵,怎麼去找一個適合的基因承載體?」

「老左,我感覺到了,這地球雌性情緒波動很大,精力充沛得很,尤其她動手打人時,她腦中有一種被地球人稱之為『爽』的情緒迸發,腦能量增加到了我們能感知的狀態……」

「對,對,我也感覺到了,老右,你的意思……?」

「有了這種能量波,老左,咱們不用去找個合適的基因承載體了,腦死亡的植物人又要基因合適,多難找啊,找活的吧,一不小心還觸犯星際聯盟道德律法,被星際刑警追殺,搞不好還連累將軍名聲受損……咱們完全可以依據咱們資料庫裡的知識,利用地球上的各種有機物蛋白質等等重造一個像費天銘一樣的肉體,等待將軍醒來。」

「你的意思,讓這個塑料玩具升級?」

「對,按地球人的說法,就是這樣。」

「這是他們常說的遊戲之中的打怪升級啊!有點意思……對了,費天銘的dna你記錄下來了嗎?」

「當然記錄了!」

「這就好!」

「不過,要在這地球雌性身邊呆下去,還是要有點技巧的。」

「咱晚上我掃描了她的腦電波,導出她的夢境,她現在最希望的是演藝事業成功,但她有一個致命缺陷,她哭不出來,對地球人來說,哭不出來的人屬於表情欠缺,是不能當演員的!所以,她事業沒法成功。」

「你是說,咱們幫她克服這困難?」

「對!」

「也行,但是,有件事我總感覺不對,但又說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咱們的計劃有個漏洞,你沒覺得?」

「沒有,咱們計劃很完美啊,有什麼漏洞?就你想得太多!我是左腦,聽我的沒錯!」

「你也就硬件上上傳的是將軍的左腦資料,真把自己當將軍的左腦?咱們都隻是皮米機器人!」

「廢什麼話?你還完不完成任務了?還想不想被將軍毀滅?」

「完成……不想……」

比微塵還小的機器人往芯片內部飛了去,一道光波之後,電路板發出耀眼的光芒,電路板各個元器件飛起重組,一個巨大而奇特電路網覆蓋在機器人內部。

躺在床上的倪星星好夢正鼾,似乎夢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在睡夢中咯咯笑出聲來。

……

倪星星還真夢到了個好笑的事,首先是施一航橫眉怒對指著她,痛心疾首:倪星星,你為什麼總這樣不學無術,沒有半點進步?你能有點理想,有點追求麼?難道你做這種替身演員做一輩子?你以後會結婚生子的,你總這樣,怎麼教育孩子?

好!那就分手!她駁然大怒。

這是他們分手時吵架的話,原本沒什麼好笑的。

好笑的是,旁邊那個塑料玩具機器人忽然間蹦了起來,隔在兩人中間指著施一航大聲說:「星星不學無術關你屁事!」還是重音:「關你屁事,關你屁事,屁,屁,屁……」重音連綿不絕。

倪星星就在這個離奇的夢境中笑醒了。

醒來一看,早上八點,那早教機器人還真端端正正地蹲在她麵前,胳膊手都折著。

她一拍頭,這事怎麼忘記了?

趕緊洗臉漱口,從冰箱拿出塊麵包來,邊咬邊拿出手提電腦,先給早教機器人拍了張圖片,上網搜索機器人的價格,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數字上的那幾個零,她一口果汁噴到了幕上,差點失手把電腦給摔了,她現在終於明白,她說她賠的時候,蔡紫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一款塑料玩具,居然價錢和輛小車差不多?

此物還有物體追蹤和人臉識別功能?還能進行什麼雙圖像處理?還會說多國語言?

這東西外表長得像商店裡賣的幾百塊錢的早教機器人,其實是個智能仿真機器人?

倪星星癱在了椅子上,人不能惹就算了,玩具也不能惹,這天下有她倪星星能惹的麼?

怎麼辦啊,怎麼辦?賣了她也不能賠得起啊!

趕緊的,去找王叔,看他能不能修。

她看了一下手機時鍾,這個時候,王叔應該上班了?

她抱起那早教機器人,拉開房門往外沖,沒沖兩步,忽感前麵似有個障礙。等她反應過來,想側身躲過對麵屹立不動的龐然大物時,已經遲了:「哐當」一聲,手上抱著的東西呈拋物線狀往屋頂飛了去,撞到了天花板再跌下來。

以前隻有兩肢被摔壞了,這一次,四肢從身體上飛了出去,零落散開。

她看著地上的那機器人欲哭無淚,抬頭起來,那龐然大物俊朗的麵容映入她的眼簾,她有氣無力:「施一航,你?怎麼哪兒都有你?」

燈光從走廊廊頂傾泄,男子居高臨下地朝她望著,短短的頭發,咖啡夾克,臉部輪廓英俊之極。

表情復雜得很。

他視線落在那折胳膊斷腿的機器人身上,嘴角往下抿了抿,沒有說話。

倪星星走過去拾起機器人的身子,再拾起四散的胳膊腿,有氣無力地往家裡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施一航,你忙,我也忙,就不請你來家裡坐了,您請自便……」

他眼眸未動,表情冷淡:「倪星星,你真住在這裡?還真想不到……」他指了指走廊盡頭那屋:「找丁闌說點事。」

「哦?」倪星星很理解,他們公司和丁闌研究所之間也常有聯絡,聽說他所處公司在研究所也有投資……要不然丁闌怎麼知道自己的行蹤的?

此貨八卦的!

她抱著那缺胳膊斷腿的機器人往公寓走,摔成這樣,王叔也修不好這機器人,真是遇見施一航,就準沒好事。

後麵有腳步聲。

倪星星站住,回頭,看他:「有事?」

「找你有事。」施一航眼眉都沒動一下,淡然。

倪星星強壓的怒火沖上了腦門,抱起那機器人上前幾步:「施一航,你要搞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粗俗堪比野人、學歷堪比文盲,這是咱們分手時你說的話,怎麼,全忘了?還是又有什麼東西忘在我這裡了?」想了想實在氣不過:「施一航,你可別跟我說分手以後還想做朋友什麼的,多謝了,以後咱們就是陌生人,招呼都不用打的……」

她推門走進,正想大力甩門,施一航指了指地上,慢吞吞地說:「胳膊掉了。」

走廊上,一截機器人胳膊躺在方格子瓷磚上,慘白淒涼。

倪星星急走幾步,拾起那截胳膊,往回走,再次想甩門。

「這機器人挺先進的哦,最新模擬機器人型號,市麵上有價無市,難買得很,也難修得很,你們劇組這次真是資金充足。」

倪星星從門縫裡看他:「你知道這東西?」

「這機器人麼……」他拉長了聲音說:「我們公司研發的,正好由我所屬部門負責,你說我知不知道?」

倪星星把門縫拉開,往屋裡走,把機器人幾個部分分別丟在沙發上,開冰箱自己拿了瓶果汁喝,轉頭對施一航說:「不好意思啊,我這裡隻有這些高糖份,多色素,高防腐劑飲料,沒有你喜歡的健康飲品,要不,廚房裡自來水還挺健康的,隻稍微含點消毒水味,您自己拿個杯子去接?」

施一航沒出聲,轉身,從容地坐到沙發上,把機器人身軀拿了起來,拿一截胳膊,幾弄幾擰,啪地一聲,那胳膊按了上去。

倪星星一口飲料含在嘴裡忘了吞,屏息靜氣,眼睛都瞪圓了。

他停了,站起身來,邊甩手指邊往門口走:「今天真累,回去先睡一覺再說。」

眼看他快走到門邊了,倪星星吞了飲料,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地問:「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施一航掩手打了個嗬欠:「也不是什麼大事,算了,明天再說,你睡吧,我看你也累了,哎,又累又渴,回車上喝點健康飲品……」

後四個字他拉得老長,頭都不回,擺手。

倪星星看看他,再看看那三條散落的胳膊腿,以及裝上去的那條完美而完整的胳膊,吸了口長氣,語調轉而平息靜氣:「啊,我剛才才記起,昨天去超市,忽然想起你以前說過的關於健康的知識,你說得確實挺好的……」她雙眼真誠地望著他:「所以,雖然身上錢不多,還是買了幾瓶低糖純天然飲料,準備試試效果,排除身上毒素,免除亞健康狀態……我幫你拿?」

施一航站定了,回頭,重坐回沙發上,拿起了那機器人身軀,把另外一條胳膊在殘肢上對來對去,手一抖,跌了,瞧了眼巴巴看著他的倪星星,甩手指,再甩……

他手指抽筋還是怎麼的?

可不可以剁巴剁巴了它做餃子肉餡?

倪星星沉默地埋頭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十分之肉痛地打開了那箱還沒開封的飲料,小心拿出一瓶來。

這種飲料,從荷蘭進口,除了價格有優點,屬於貴族階級之外,倪星星實在瞧不出它健康在哪裡?

可奈何丁闌才動過大手術,身體不好,隻能喝這種無糖無添加飲料,她也喜歡喝,倪星星為招待她,這才買的。

她把飲料遞給了他,他打開瓶蓋喝了一口,閉目,很享受:「不愧為荷蘭無汙染產品,喝了它,仿佛置身於荷蘭那遍開鬱金香的大花園裡,遠處有風車呼呼地響……」

倪星星腮邊肌肉顫動,小心翼翼打斷:「您喜歡就好,這是款能量飲料,能降低身體疲乏,您的手指……還累嗎?」

施一航再飲一口,把瓶子從嘴邊移開,左右看了看,倪星星忙哈月要接過:「我這地方簡陋,沒茶幾,我給您先放窗台上啊,您要再喝,告訴我,先給您封好瓶口,別讓細菌鑽進去了,細菌無處不在啊……特別是燒烤攤子,那地方,到處都是細菌,我記著呢,施先生……」

施一航視線落在她身上,微微點頭,很欣慰:「我隻說了二三十來遍而已,你居然都記得?太不可思議了,孺子可教,在學表演上你能這麼用功,怎麼可能還隻是個替身?」

倪星星覺得嘴角肌肉的顫動,已經蔓延至手指上,忙左手掐住右手,免得她真動手掐死了他。

可她看了看那機器人以及它散落沙發的胳膊,含笑提醒:「既然您不累了,能不能麻煩您,把這機器人的另外三條胳膊腿接上去?畢竟,它隻有一條胳膊,瞧著也尷尬不是?」

施一航看她半晌,垂頭,再看那機器人,忽然間一笑:「確實。」

倪星星怔了怔,暗自嘀咕,這貨雖然嘴缺德,有一點毒舌,可別說,笑起來真好看,簡直讓她有種真有身處荷蘭鬱金香盛開的花園之感。

他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三條胳膊裝了上去,順手將它擺在地上。

看見機器人穩穩地站著,倪星星放下心來。

看門口,再看他。

如此反復再三。

施一航跟著她看門口,回頭,屁股卻紋絲不動,把左腿架上了右腿:「倪星星,幾天不見,上了熱搜,不錯啊!在劇組把好萊塢請來的道具師製作的道具架給砸了,不錯啊!跑到停車場把丁闌前男友給打進了醫院,更不錯啊!幾天之內,辦了這麼多好事?」

倪星星平靜,笑:「你也覺得我不錯是吧?我是覺得我挺不錯的……施先生,真麻煩你了,幾件小事而已,還要您特意來祝賀?對您產生了影響?又讓您麵子受損了?」她笑得嘴抽筋,「施先生,您又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這些行為單純屬於個人行為,影響不到您。」

施一航看了她一會兒,視線移到那機器人上麵:「這機器人的應用程序,我們公司投資研發的,原來想借著這部劇來植入廣告,因此免費提供機器人給劇組,可因為你這麼一砸,你們道具師認為這東西抗壓能力太差,不能適應激烈的槍戰,不打算用了,我們隻好另外加五十萬廣告植入費而且送另外一個合金特製的去,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的,你說有沒有影響?」

倪星星一喜,「施一航,劇組有新的了?這麼說,不用我賠?」

「想得倒好,你弄壞的東西為什麼不賠?這是你們劇組和你之間的事!」施一航說。

倪星星肩膀挎了下來,轉眼看他,吞吞吐吐,「這東西既然你能修好,不如你收了回去,算個折舊價給我,我也好陪給劇組?」

施一航似笑非笑,「這個建議不錯,幫你這個忙隻不過動動嘴的事,可我為什麼要幫你這個忙?」

倪星星火騰地一下上來,「不幫就不幫!施一航,我要睡了,沒事不送了,您請!」

「倪星星,你瞧你,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樣子,你這樣不會來事,怎麼能在劇組立足的?」

「謝謝了,我麼,就是不會求人也活得挺好的,你放心!」倪星星咬牙說。

「行了,倪星星,這道具的事我讓人跟劇組說了一聲,不讓你陪那麼多,意思一下就行了,大約兩千來塊錢吧。」他看了她一眼,「這玩具歸你了……這東西最適合給還沒長大的幼稚小朋友了。」

「你,你不早說?」

倪星星牙有點發癢,拳頭也有點癢!

又這樣,話裡話外總說她幼稚,沒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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