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撕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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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元的敘述看似真誠,實則幾乎將所有過錯,全都推到玄行一人頭上。

做決策的是玄行,提供情報的是玄行,甚至連蒙蔽他的,也是玄行。

瑤姬不禁發笑:「小郎君,你幾時變得這般聽話了?」

郎元雖重武,卻也沒蠢到徹底任人擺布的地步。

在這個故事中,真正提議吞並靖煬的究竟是誰,瑤姬無法斷言。

但攻占靖煬的具體細節,兵力布控等等,總歸不會是玄行全力決定。

那禿驢早已回綏廉,哪兒來的閒工夫手把手的教,頂多提點一二罷了。

見瑤姬並未被他的解釋打動,反而出言譏諷,郎元閉目,長嘆一聲。

等再睜開眼,方才的慌亂窘況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疲憊後的沉穩。

「無論玄行是何居心,你二人又有何恩怨,吞並靖煬都是奪回虎蕭的必經之路。」郎元側身,拎起案桌上的酒整壺痛飲,隻兩口便喝了個空。

他不過癮地嘆口氣:「靖煬的東西就是小家子氣,酒哪兒能用壺裝,就得整壇上才好。烈度也不夠,白水一樣,真沒滋味。」

言罷,他不耐煩地將酒壺拋開,任憑其在地上摔個粉碎。

「在外漂泊的這段日子,我過得不人不鬼,吃肉不痛快,飲酒更不痛快!」

「突狄人穿的這破爛衫也麻煩得很,要跟他們混熟,還得裝得文縐縐的,說話都得壓著嗓子,但凡笑得大聲些就要遭人白眼。」

「殺也不能痛快殺,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真他娘的晦氣。」

虛偽的外殼被郎元的粗言粗語漸漸敲碎,他摘下頭盔,不耐煩地將細長黑辮甩了甩,垂在窄月要間來回搖晃。

「阿瑤,我原本也沒指望你能真正理解我,就像咱們上次鬧矛盾,你我本就是兩國人,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通。」

「別的事不提,那禿驢有一點倒點醒了我:強扭的瓜不管甜不甜,到底還是攥在手裡的好。」

「咱們的日子長著呢,往後你可以慢慢想,我也會慢慢哄你,天長地久的,總有一天你會原諒我。」

郎元開朗地笑笑,拿起案上的花嗅了下,在她眼前晃晃:「就像這花,每日一束擺著,早晚也能香滿屋子。」

似乎終於卸下難以忍受的重負,郎元舒坦地抻著懶月要,仰頭發出聲壓抑許久的吼,進而開懷大笑。

他笑得很開心,兩排白齒明晃晃張合著,亦如初遇時那個瀟灑肆意的少年郎。

「這段日子我也琢磨明白了,你恨我也好,偏心顧楨也罷,終究還是要嫁給我的!」

「鶴乘管那個詞兒叫什麼來著?洞房是吧!成,今晚咱就洞房!放心,你喜歡排場,那就辦個比鶴乘和靖煬都大的婚,熱熱鬧鬧的,讓你的那些臣子都來!」

「哦,這兔子,你喜歡也帶上,到時候我幫你抱著,洞房的時候也帶,就往枕頭邊兒一放,隻要你能開心,我怎麼著都成!」

「待會兒他們就把婚服送來,好幾個樣式,隨你便的挑,不滿意就重做!不過那可就來不及穿了哈哈哈!」

郎元越說越興奮,黑眸閃著期待的光,恨不得夜晚快些到來。

注意到瑤姬的表情平靜如水,喜悲皆不見蹤影,唯有木然時,郎元寵溺補充道:「好啦好啦,知道你討厭那禿驢。無妨,等奪回虎蕭,我便幫你殺了他。」

瑤姬側目,麵對指點人生的「恩人」玄行,郎元似乎半點尊重都沒有,且殺意盎然。

即便沒她這層關係,恐怕也不會久留玄行於世。

這兩人,心知肚明的互相利用。

發泄完畢,郎元舒展的劍眉不自覺又皺起來。

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瑤姬都在用一種近乎冷漠的目光看他。

哪怕是明顯的恨意,也比這令人難受的沉默要強。

郎元忽然心頭冒火,屋內沒人發泄,便將瑤姬未動過的酒菜盡數掃落:「這些狗東西做的飯你不喜歡,沒關係,我再讓人端新的來!烤些大塊牛羊肉,你總是愛吃的。」

昔日在虎蕭的歡快時光,讓郎元近乎瘋狂地懷念,甚至不惜一切地想復刻美好的曾經。

哪怕隻是表象。

「婚宴盡管交給我辦,放心,一切都會讓你滿意的。」

撇下這句話,郎元拎著頭盔快步離去,將門重重合上。

仿佛在逃避什麼死也不願麵對的洪水猛獸。

兩個時辰後,宮人呈來數十套婚服供瑤姬挑選。

還沒介紹到一半,便被她統統仍進碳盆,燒了個乾淨。

沒過多久,新的婚服又送來,於是此種把戲接連上演。

直鬧到未時,郎元終於帶著滿腔怒火破門而入:「阿瑤,你到底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顯然,郎元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始終是個點火就著的炮仗,但對上瑤姬,怒吼剛出口便又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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