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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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忠慢慢為他解釋道。

「殿下您覺得那裡可能有什麼?」李長生看著他,問道。

「不甚清楚,可能是驚世劍法,可能是神級秘籍,或者靈丹寶藥,或者什麼都沒有。總之,什麼可能都有,畢竟那個地方已有三千多年沒人踏足了。」

唐世忠說著,眸光往山脈深處望了望,輕輕一嘆。

「好了李兄,我所了解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希望這些信息能夠對你有用。天色不早了,我們抓緊休息一會,明日接著趕路吧。」

接過侍從遞來的絲帕將手上的油漬擦乾淨,唐世忠看了看李長生,笑道。

李長生點頭,同他們一道,在木樁上盤起了雙膝,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

清晨,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伴隨著初升的紅日傳入了李長生等人的耳朵,將他們驚醒。

將地上篝火殘存的火星撲滅,一行人快速向著玄劍山脈深處掠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距離那座千丈劍型高峰越來越近,終於在半日後抵達了這裡。

隻有來到近前,才能感受到這座山峰的偉岸。

它名神劍峰,高達數千丈有餘,整座山體越看越像一柄巨大的神劍,巍峨磅礴,直插雲霄。

神劍峰下,到處都是人影,他們都是這幾日從附近趕來的修士,盡皆聚集在神劍峰方圓五六十裡外的地域內。

遠處,還有修士在源源不斷趕來。

唐世忠等人身上自然外放的強者氣息,驚退了四周不少的高手,讓他們占據了一個十分得利的位置。

「神劍峰方圓六十裡是一片禁地,裡麵有著不少強橫恐怖的生物,大家注意一些,道場封印沒有開啟之前誰也不要輕舉妄動。」

唐世忠站在一處凸起的懸崖上,看下麵的大片盆地,嚴聲說道。

「皇子殿下,那些人為何不進入,他們在等什麼?」李長生走到唐世忠身後問道。

「進不去啊。」

唐世忠嘆道,伸手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道:「傳聞當年逍遙宗的門人並沒有完全死亡,有一些絕頂大能退到了這裡,施展了逆天手段將這片地域封印了。除了逍遙宗的弟子和傳人,誰也進不去那裡。」

「這麼說,我們白來了?」聽到他的話,朱聞道皺眉,走了過來。

「不,除非是神道強者,才能布下亙古長存的陣紋。那些逍遙宗的大能布下的陣紋雖強,但他們不是神道,而神道之下的陣紋因為沒有神力加持,所以一般會都有時間限製,這個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三千年。」

頓了頓,他看著下方茂密的原始叢林,眼中光芒閃動,道:「如今三千年過去了,當年的陣紋想必已經磨滅的差不多了,估計就在這幾日間,封印就該消散了。」

李長生和朱聞道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就靜靜地等著吧。」

唐世忠說完,最後看了一眼原始盆地,隨後轉身離開,進入到侍從搭建好的臨時營地。

日子一天天過去,來到這片山脈的修士更多了。

各個奇裝異服,什麼樣的人都有。

直到某一天,在修煉過程中的李長生腦海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異響,他知道,外界的封印將要消失了。

意念回歸體外,他向山崖上跑去,唐世忠等人也在不久後從營地中走出,相繼來到了這裡。

封印的變弱,他們修為高的修士也慢慢感應到了。

這一刻,神劍峰外人聲鼎沸,所有來到此地的修士都顯露了出來,就連閉關中的一些強大的高手在此刻都生生中止了修煉,走了出來。

漫山遍野的人影,矮山上,巨樹上到處都是。

「人好多呀。」

清脆空靈的聲音傳來,唐靈溪不知在什麼時候與兩位侍女走了過來。她看著漫山的人影,大眼睛滴溜溜轉動,活潑又可愛。

「天玄城吳家。」

「天樞城霍家,雷家。」

「天乾城袁家,天,居然來了這麼多人。」

朱聞道看著遠處一個個衣著華麗,氣度不凡的人群陣營,震撼說道。

此處嚴格說來,已經屬於大禾帝國的國土地界,大禾帝國沒有宗門,隻有麾下的五十四城。

朱聞道身為皇城四家之一的嫡係一脈,對大禾帝國主要城市的一些勢力脈絡還是比較清楚的。因此能在茫茫人海中認出那些勢力,這並不足為奇,但有些南離洲其他勢力他就不好辨認了。

「天炎宗的人。」

「天師宗的人。」

一邊,唐世忠的眼界,要比朱聞道高上不少。因為他的身份,他對南離洲東部差不多大小的勢力分布,知道的一清二楚。

眸光掃過,他就知道對方屬於哪一個勢力。

「不愧是神王道場,吸引力果然非凡。」他邊看,邊暗暗點頭。

不久,當他看到某一處隱秘的角落後,眸光頓時一凝。

「天珠城城主?」

當看到天珠城城主與一行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指點神王遺跡的時候,唐世忠的麵色當即就冷了下來。

身旁,唐世忠身邊的兩位老人和一乾侍從也注意到了那裡,就連朱聞道的麵色都是突地一變。

「天珠城城主左丘,他來這裡乾什麼?難道他不知道本城城主除非陛下召喚,其餘時間必須坐鎮封城,不可隨意離開嗎?」

朱聞道看著那裡,沉聲說道。

「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們看他身邊。」唐世忠麵容冷冽,發出的聲音也冰寒無比。

「那是」

聽著唐世忠的話,他們凝神看去,這才發現天珠城城主左丘的身邊,聚攏了不少陌生的高手,將他圍在中間。

「南離洲北域的人。」

「還有南離洲南域。」

唐世忠身後的兩位老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這裡是我大禾國土,天珠城城主與他們兩個域外勢力的高手混在一起做甚?」

那些侍從們聽到兩位老者的話,麵麵相覷,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皇子,要不要老朽過去將他喚來?」一位老者輕聲問道。

「不用,你們不要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乾什麼。」

唐世忠擺手,麵色冷若冰霜,一股濃厚的威壓從他身上彌漫而出,他龍騰虎步走下了懸崖,身上隱隱有了一絲屬於上位者的龍威。

烈日高懸,已到晌午。

太陽開始毒辣了起來,整個巨大的盆地升起了熱浪,將空間都反射的一片迷離。

終於,當太陽來到頭頂正中,隨著一道莫名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一個直徑約百裡的巨大光罩慢慢從虛空中浮現而出。

上麵道文密布,閃爍著夢幻般的色彩。

光罩如一個巨大的碗,高數百丈,將整個神劍峰盆地罩在了底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先流光溢彩的光罩慢慢暗淡了下去。

直到一炷香後,才完全失去了光澤,如透明的玻璃般,轟然碎裂。

在光罩碎裂的剎那,一股帶有歷史滄桑的濃厚氣息撲麵而來,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

存世三千年的封印之地,在今天重新麵世了。

「轟」

人群暴動,爭先恐後地向盆地的道場中沖去,都想搶在別人之前,得到傳說中神王留下的造化。

「砰」

「噗」

還未真正進入神王道場,戰鬥就已在眾人之間發生。

尋寶心切的人們大打出手,一瞬間便有數十個弱小的修士被擊殺,無情而又殘酷。

李長生等人挑了一個方向,也快速向著盆地中沖去。

廣袤森林中,蠻獸毒蟲無數。

四周時不時傳來獸吼,夾雜著人類的慘叫。

唐世忠等人很非凡,一行數十人沒有一人說話,皆圍在他的身邊,向森林深處沖去。

「咻」

突然,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傳來,一支利箭從密林某處射出,直指唐靈溪的頭顱。

「六公主。」

「溪兒。」

驚恐的叫聲從那些侍從和唐世忠口中傳出,他們離的稍遠,來不及救援。

李長生眯眼,身在外圍的他瞬間就洞悉了那道箭羽的飛行軌跡,沒有多想,搶先唐世忠等人一步擋在了唐靈溪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箭矢如一道白色的流光,帶著驚人的力量急速射來,李長生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銀白色的箭頭。

濃重的危機感傳來,他渾身寒毛炸起。

「天台境高手的本命神兵!」

他瞳孔緊縮,體內元力瘋狂運轉,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想再次催動五行環來進行抵抗,可在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內視丹田才猛然發現,五行環居然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自己前不久已經進階到了沖竅境,但他並不知道五行環在當時已經被莫名熔煉到了他的五竅中,因此看到那柄神兵飛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無法抵抗。

他剛才的行為完全是下意識的,看著鋒銳的箭頭越來越近,他苦笑一聲,閉上了雙眼,覺得此刻做什麼都是徒勞。

「好膽。」

就在李長生閉眼等死的時候,一聲厲喝兀地傳來。唐世忠身旁的一位老者沖出,擋在李長生身前,他的雙手劃出了一道玄奧的軌跡,以驚雷之勢夾住了那隻銀白色的利箭。

「嗡」

李長生睜眼,引入眼簾的是一隻泛著淡淡金光的蒼老手掌,銀色的箭矢被那隻手掌以雙指夾住,還在嗡嗡顫動。

一滴冷汗從他的麵頰留下,他用袖口擦了擦,心裡一陣後怕。

剛才,他真的體驗了一把死亡的滋味。

向後退了兩步,李長生這才看見那雙蒼老手掌的主人,發現他居然是一直跟隨在唐靈溪身後的那個沉默寡言的老人。

唐世忠沒有給他介紹過這兩個老人,李長生一直以為這兩個老者也是唐世忠和唐靈溪的侍從。

此刻見到老人出手,他才明白這兩個老人的不簡單,絕對不會是侍從。

這位老者麵色陰沉,盯著密林深處,手中暗金光芒閃動,他用力將箭矢拋了過去。

虛空震顫,那支箭矢以比來前更快四五倍的速度重新射回密林,幾乎是剎那,一道慘叫便從那個方向傳來。

李長生瞳孔微縮,內心顫動:「不借助弓,憑借肉身就能發揮出如此力量,這個老頭究竟是什麼身份?」

「什麼人?」

一邊,唐世忠陰沉著臉,就準備過去動手。

那位老者攔下了他,說人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過去了。

經此變故,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唐靈溪和李長生圍在中間,再也不敢大意。

這次換成那老者引路,一行人繼續向著密林進發。

「餵,謝謝你。」

空靈的聲音從唐靈溪口中傳來,見李長生扭頭看來,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公主客氣,我們說好了結盟合作,公主遇險在下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李長生搖了搖頭,笑著答道。

「李小兄弟說的是啊,剛才多虧你了。」朱聞道的聲音從旁傳來,他看著李長生笑道。

李長生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在剛才危機發生的時候,就朱聞道距離唐靈溪最近,他清楚的洞察到當時的朱聞道不僅沒施加援手,反而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他如果上前一小步,以他高深的境界,完全可以抵擋一下那道箭羽,為後麵的人營救公主爭取一下時間,可他並沒有那樣做。

此刻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李長生心裡越發對他感到厭煩。

看著李長生平淡的態度,朱聞道張了張口,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他的臉上雖然在笑,但心裡某種念頭卻在迅速滋生。

這次的危機隻是一個插曲,在眾人的小心謹慎下,一路上再也沒出現什麼意外。

終於,在密林中艱難行進了四十多裡,躲開了無數毒蛇毒蟲後,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隱藏在灌木林中的建築遺跡。

這是一片綿延數十裡的建築,大部分都已倒塌,被灌木覆蓋,蒿草遍地。

沒有人居住,破敗不堪。

舉目望去,隻有深處還有幾座比較完整的建築。其中最高的那棟高數十米,殿頂早已消失無蹤,殘存下來的還有四層,但也有些搖搖欲墜。

粗大的石柱有的都已倒塌,綠色的琉璃瓦剩下幾片還在閃爍著瑩瑩綠光,其餘的盡皆被歲月侵蝕,化為糜粉和普通瓦片。

李長生搖了搖頭,三千年過去了,看這樣子這裡絕對不會有人了。

「這裡就是神王的道場嗎?我們果真來到了這裡。」

一名侍從看著眼前的一切,興奮說道。

他們邁動腳步,向著其中稍矮的一座走去。隻有這幾座大殿相對來說還保存的比較完好。

「嘎吱。。嘭。。」

那名侍從伸手,想推開那扇殿門,他雖小心翼翼,可是那門還是被他推倒了,濺起一片灰塵。

先前出手的那名老者揮了揮袖口,將漫天塵土吹散,他們這才先後走了進去。

大殿內一片漆黑,靠近門口的地上有幾張石桌石椅,在石桌上有個香爐,不知以什麼材質製成,泛著烏光。

香爐內有半爐東西,呈粉塵狀,分不清是香灰還是灰塵。

牆壁上有幾幅古畫,距離有點遠,李長生他們並沒有看清。

他們來到石桌前,發現這石桌石椅上邊刻畫著一些圖案,花鳥魚蟲勾勒的線條在漫長的時光中已有些暗淡。

他們仔細觀看,發現這隻是一些普通的圖案,沒有什麼價值。

眾人深入,又將目光投向牆壁上的那幾幅古畫。

說也奇怪,要說石桌能抵抗住時間的侵蝕存在三千年眾人倒也還理解,隻是這幾幅畫居然也能保存下來,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眾人抬頭,看向第一幅畫。

那是一幅山水圖,黑色的大山下有著一片巨大的藍色湖泊,有幾艘小舟正在泛波湖上。

岸旁,一片鳥語花香,一群仙鶴正在追逐嬉戲,有的飲水,有的啄羽,還有兩三隻正在震動羽翅,從天上落下。

這幅畫,古色古香,描繪的一切都是那樣生動。

第二幅畫,則是描繪出了一片龐大的宮殿群,巨大的宮殿用石柱撐起,綠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第三幅畫,宮殿建築中有著無數道身穿白衣的身影在其中穿梭,那些人有男有女,有的站在宮殿樓層中,倚欄望著遠方。

有的在宮殿之頂,盤膝打坐。

有的三五成群盤坐在一起,交頭接耳。

有的腳踩飛劍,躍向天空,身後帶起道道白虹。

這些身影,都是那樣的活靈活現,仿佛是有著生命般,躍然畫上。

畫的邊緣,是青灰色的大山,和藍色的湖泊一角。

李長生疑惑,重新看向第一幅畫。驀地,他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幾幅畫是可以拚在一起的。合也是一幅,分也是一幅,都可以單獨成畫。

李長生點頭,暗暗佩服。能畫出這麼傳神的佳作,那作畫之人肯定是一個丹青聖手。

而這些作品能夠流傳至今,這個人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大境界。

最後一幅畫,畫著的是一個中年人,他白衣白發,仙風道骨,氣質超然。

他站在藍色湖泊中的一葉小舟上,看著那座穿透了雲層的巨大黑色山峰,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小舟在藍色湖泊中盪起絲絲漣漪,載著中年人朝著巨峰的方向飄去。

微風吹過,中年人的幾縷白發隨風飄動。

「飄動?」沉迷在畫中世界的李長生被自己驚醒,他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怎麼了李兄?」

一行人向他望來,看著他的神態疑惑道。

「他剛才,好像動了?」李長生退後幾步,指著那副畫,喃喃道。

「動了?」聽他這樣說,唐世忠等人感到驚奇,紛紛來到近前,凝聚精神看向那副畫,可是任他們如何觀看,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怎麼回事?李小兄弟你是否看錯了?」唐世忠回頭,看著李長生道。

李長生再次凝神望去,看的無比認真。可是這次,再也沒有出現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

畫作雖然傳神,但也隻是如此了,此刻靜靜地掛在牆上。

李長生搖頭:「是我眼花了麼?」

「該死的,這裡怎麼這麼冷?」

這時,唐世忠身後,一個叫穆以讓的侍衛哆嗦著,低聲罵道。

眾人聽聞,這才感覺到的一陣不適。

這座大殿太陰冷了,別說那些侍衛,李長生回過神來都感覺有些冷的不太正常。

要知道,現在的外界,正值盛夏。

他們向四周看去,大殿裡沒有一扇窗戶,唯一的亮光還是從大殿門口反射進來的。

「這座大殿,有些反常。」

唐靈溪身後的那位老人皺眉,看著四周說道。

「王老,您看出什麼了嗎?」唐世忠靠近唐靈溪,將她護在身邊。

「房間背陽而建,而且四壁連個窗戶都沒有,根本采集不到光。這很反常,這座大殿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給活人呆的地方。」

他看著大殿深處,皺眉說道。

「不像給活人呆的地方。」

一陣寒意襲來,眾人感覺大殿裡愈發陰冷了。

他們跟著王老的目光看去,可是大殿深處黑漆漆的一片,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這裡真滲人,我們還是走吧。」朱聞道緊了緊衣領,打著顫說道。

這時,外麵傳來了熙攘的人聲,密林裡的修士也尋到了這裡。

他們沒有多呆,最後看了看幾幅畫,就匆忙走出了那座大殿。

這幾幅畫,歷經千年也依然保存完好,顏色甚至都不見有絲毫掉落,可見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但李長生此刻實在是沒有了那種想要探索的心思,雖然這不是他出門不撿就算丟的風格,但這風格有時候也是可以拋棄的。

畢竟,小命重要。

他覺得這那座大殿,可能有古怪!

走出大殿,站立在陽光透過灌木灑下的光斑之下,他才長出一口氣。那座大殿太陰冷了,此刻沐浴在陽光下他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

「這邊走。」

避開進來的那些修士,那老者帶領眾人來到了另一座大殿。

這次由唐世忠打頭,他推了推門,發現這道門倒是挺堅固。

門一打開,一股濃鬱的花草清香便撲麵而來。

「這是。。」

吃驚的看著這座大殿,李長生等人發現這座大殿居然內有乾坤。

大殿內空間巨大,長有百丈,高也有幾十丈。

地上沒有地板,是黑土地麵。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盆栽和綠植在大殿內紮根,一條寬一丈的溪水在大殿內蜿蜒曲折,最後也不知流向了哪裡。

大殿上方,開了八個洞,每個洞口都有一麵泛著白芒的古鏡,將照射進來的太陽光折射向了下方的草木中,將整個大殿照的明亮無比。

想來,在夜晚的月光下,這裡的也依舊明亮。

這倚然是一個完善的生態係統,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殿中花園。

李長生站在那裡,看到這一幕,再想起剛才那個大殿,一抹疑惑在他腦海中升起。

兩座大殿麵積相仿,內裡卻截然不同。

一個極陰,沒有生氣。一個極陽,充斥著生命之力,這裡麵究竟有著什麼寓意?

不容他細想,當看清大殿中的植被後,他的思緒便被瞬間打斷。

不僅是他,連朱聞道等人都瞠目結舌,愣愣地看著裡麵。

原來,這大殿中的草木綠植,竟然全部都是靈草,幾乎全部都能被稱作靈藥。

「銀蘭草。」

唐世忠看著一株盆栽,在角落邊緣。盆栽中的植物高有三尺,生有七葉,每一片葉子都泛著瑩白色的光芒,更是有一點點的銀芒點綴在上麵。微風從殿門口吹來,白葉輕輕搖動,在上方古鏡投射下來的陽光下閃爍著絢麗的光芒。

「紫地樹。」

朱聞道看到了綠植裡一株高一米,但卻隻有兩片葉子的紫色植株。那兩片葉子呈巨大的菱形,樹乾上有一條嬰兒胳膊粗細的紫線,奇異非凡,陽光照在上麵,紫光燦燦。

「那是。。九龍神核樹?」

李長生視線轉到某一處時,眼睛頓時睜圓。不遠處的寶藥叢中,有一株直接紮根於大殿泥土中的植物。

這株植物高隻有不到兩米,生著九條枝乾,呈龍形纏繞。每一根枝乾都有一種顏色,通體通透,像是九條蒼勁的水晶長龍雕刻而成。

而在每條樹乾的末端,都有一顆圓溜溜的像核桃般的珠子,像是九龍吐珠般奇異無比,在那裡閃爍著九彩光芒,流光溢彩,神韻陣陣。

「寶藥!」

李長生的眼睛都直了,在那裡吞了幾口口水,他認出了這株植物。

如果說,剛才的幾種藥草算的上是珍貴的話,那這株九龍神核樹,就可以稱得上是稀珍了!

在五行星上,藥草也有等階,分為普通的藥草,內蘊靈氣的靈藥,還有一種,就是比靈藥精氣更加濃鬱百倍的寶藥了。

這種寶藥極其珍稀,一株就可以讓低境界的修士跨越兩三個小境界,或者有可能沖破一個大境界的壁障。

而且,它不僅能治百病,還能使修士延壽。藥性不同,延長的壽命也不同。

已知藥性最差的寶藥,曾將一位宗門長老苟延殘喘的性命延長了兩百多年。

據說,在傳說中還有一些比寶藥更為珍稀的藥材,有著不可思議的神奇功效,滴血重生,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話下,一經發現必然會引發搶奪,堪稱神藥。

不過那種神藥屬於鳳毛麟角,不可見也不可求。

李長生之前與金星雲采摘靈藥時,曾聽他說過,他早年的一位弟子曾經在某處的深山老林裡挖過一株老參,那株老參四百來年,讓當時還弱小的那位弟子直接從凝氣境中期攀升到了沖竅境。在李長生想來,那老參也號稱寶藥,但論藥性,恐怕還是遠遠無法和眼前這株相比。

眼下的這株名叫龍核樹的寶藥,雖然比不上那種傳說中的神藥,但也十分罕見,千年都未必能夠孕育一株。

由此可見,寶藥有多麼的珍稀。

這株「九龍神核樹」,看其生長的樣子,以及外翻而出的老皮,恐怕生長的年限最少也在一千三四百年上下了。

一千多年的寶藥,就算不用它修煉,把它交到各個門派的老古董手裡,哪怕隻發揮出了一半的藥性,也足以讓他們延命五六百年了,若是交給煉藥師,將它的藥性完整的發揮出來,那就可延命最少一千年!

一千年的壽元,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足以被凡人當成活神仙了。

李長生雙眼放光,內心狂跳。別說他,哪怕是唐世忠這種人物,麵色也是極不平靜。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殿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又有幾批修士闖入了這裡,幾乎就在瞬間,他們就看到了那株寶藥。

隻因它實在太特別了,不足兩米高的樹身,卻如九條龍般閃爍著九彩光華,每一片樹葉都在散發神韻,讓人想移開眼都不能。

「這是寶藥。」

「年份上千年的寶藥。」

這幾批人馬分屬不同勢力,有天炎宗的,天師宗的,還有其餘幾個小的宗門。

此刻他們都雙眼放光,盯著那株龍核樹,像看到了絕世美女一般,根本沒將先進來的李長生等人看在眼裡。

「搶!」

人群暴動,爭先恐後地向著那些靈草靈藥沖去。

「諸位,這裡是我等先發現的,諸位這般做,是否有點過分了?」

唐世忠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幾名侍衛神情一冷,齊齊上前一步,他們修為不俗,在這一刻皆散發出了旺盛的氣機,如一堵牆般矗立在那裡,攔住不讓那些人過去。

場中肅殺之氣升起,那些人感受到眼前幾人的強大,紛紛頓住了腳步,緊皺眉頭,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大的架子。」就在這時,一道冷哼之聲傳來,腳步聲響起,人們紛紛扭頭看去。

這是一個身穿青布麻衣的老者,身後跟了兩名童子,一左一右恭敬立在他的身後。

老者步履緩慢,並無任何強者氣息,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看見他進來,那些人中屬於天炎宗的弟子趕忙上前見禮。

「見過曲長老。」

老者點頭,沒有說話,讓他們站在自己身後,隨後才將目光投向了李長生等人。

唐世忠身後,兩位老者眼眸一凝。其中之前出手的那名姓王的老者看著他,沉聲道:「天炎宗大長老,曲冠一!」

那名老者曲冠一也看到了唐世忠身後的兩位老者,皺了皺眉,同樣道:「滄瀾大禾皇室宗老王玄恭,皇甫玉!」

「聽聞曲兄在百多年前就已退隱,世人皆以為曲兄早已羽化,不曾想還安然存活世上,且風采依舊啊。」王玄恭走上前來,看著他道。

「螻蟻之軀,借門內寶藥續命,殘喘近百年,還哪有什麼風采。」曲冠一搖頭道。

「不在宗裡安度餘生,跑來這裡作甚?」唐靈溪身後,那個冷著臉至今未曾發過一言的老者皇甫玉開口,冷冷地看著他。

「半截入土了,卻還不想就這樣死去,來此尋尋造化。皇甫玉,昔年你我皇城一別,至今已有四百餘年了吧?你這張嘴,還是這麼不饒人啊。」曲冠一看著他,笑道。

「哼。」皇甫玉麵若冰霜,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看樣子二人在數百年前,曾經有過一段不好的往事。

「哈哈,這裡好熱鬧啊。」

這時,又有數十人走了進來,大殿內剩餘的空地瞬間被這些人占據,顯得擁擠起來。

看到這些人進來,唐世忠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左城主。」

他盯著那些人裡,一個國字臉,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冷聲喊道。

這個人,正是之前在斷崖上看見的和南離洲北部與南離洲南部勢力站在一起的天珠城城主左丘。

「皇四子?」

那左丘看見了他,眼眸躲閃,尷尬無比。他硬著頭皮上前,拱了拱手,行禮道:「見過四皇子,六公主。」

「你不坐鎮天珠城,來此所為何事?那些人又是誰?」

唐世忠看著他,話語冰冷,透著威嚴。

「這」左丘難堪地搓了搓手,半晌無法回答。

「這位就是東部滄瀾域大禾帝國的四皇子嗎?果然神姿天縱,氣度不凡。」

這時,左丘身邊的那些人上前,開口道。他們看出了左丘的尷尬,想為他解圍。

「南離北部與南部的人,來我東部大禾有何貴乾?」唐世忠麵無表情開口,話語冷淡。

南離洲北部子申國和南部風雲帝國與東部的大禾帝國接壤,算是鄰國,彼此競爭激烈,雖說不至於有著血海深仇,但關係卻並不是太好。

「嗬嗬,我等聽聞三千年前那位絕頂天才的道場問世,特來此地碰碰運氣,怎麼了四皇子,這裡我等不該來嗎?」南部風雲帝國一位年輕強者說道。

他叫劉邁,是南離洲南部風雲帝國的勢力弟子。年齡二十五,境界為沖竅境三層,熔煉了三把本命神兵。

掃了他一眼,唐世忠沒有說話,直接將他無視。

「嗬嗬,皇子殿下果然頭角崢嶸,這份氣度實在令我等汗顏啊。」

劉邁前方,一名身穿銀色長袍,麵容略顯英俊的男子看著唐世忠,嘴角呡起一抹弧度,冷笑道。

「你又是誰?」唐世忠皺眉看著他。

「在下風雲帝國玉清宗傳人,曾中元。這位是子申國蠻王殿的傳人,武廣達。」

銀衣男子介紹完自己,又指了指那邊另外一位長發披肩,麵容粗獷的壯漢為唐世忠介紹道。

聽到他的介紹,唐世忠心裡暗道一聲麻煩,這兩人的身份並不比自己低上多少。

子申國的蠻王殿,風雲帝國的玉清宗,那在各自的國家內幾乎都是龐然大物,可與皇室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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