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奮力一搏(求追讀求收藏)(1 / 2)
仲府所在的鐵帽耳胡同,位於順城門大街西側,距離大梁皇宮很近,隻需出了胡同,踏上順城門大街走到盡頭,向東一拐,上了禦街,就可直達宣武門。
石三在一座座高矮不等的房頂上,縱橫跳躍,身法快的幾乎看不清具體身影。
遇夜巡錦衣衛便出示月要牌,講明有要事稟報大理寺少卿。
錦衣衛見是衙門中人,不僅不加以阻攔,反而陪著石三一路疾馳。
這就是錦衣衛的謹慎之處,要是石三真有要事,護送一番,或許還能立個功啥的。
萬一石三是騙他的,等到了地方,定會戳穿,到時也是一件功勞。
話不多說,等石三來到鐵帽胡同中段,一座高掛仲府匾額的深宅大院前,止住了腳步。
石三抹了一把額頭細汗,回身沖著錦衣衛使了一禮,邁步走上門前台階,伸手拉起銅環,重重叩了三下。
劃拉!
片刻功夫,大門一側角門內,探出個頭發花白的腦袋。
「何人叩門?」
「俺乃沛縣捕快石三,有封告急案情,需要稟呈仲大人,望老伯代為通傳。」
石三身子一飄,來到角門,沖著門房老者,躬禮道。
「即是案情,何不明日送去大理寺,這時辰,老爺已經歇下。」老者語氣不善。
這就是宰相門丁九品官,剛才之所以沒發脾氣,那是沒有分清狀況。
俟知曉石三的身份和來意之後,臉子立馬拉了下來。
「老伯,事關重大,若明日再呈仲大人,恐怕來不及了,屆時,你我二人皆承擔不了罪責。」
說著,石三從懷裡掏出信封並一兩碎銀,遞了過去,「您老隻管拿著呈給大人,俺在這裡等著不走,大人看了定會見俺的。」
門房老者聽聞之後,略微沉吟片刻,還是將信封並銀子接了過去,「你可不能走啊!」
聲音未落,角門咣當一聲合上,而後就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石三左右無事,索性蹲靠在牆邊拴馬石下,扭頭看向錦衣衛時,發現已無人影。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朱漆大門轟隆一下打開,燈秋火把亮子油鬆間,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
這三縷花白胡須的老者,身著紫緞綢衣,頭戴黑色四方平定巾,手持一把折扇,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行走間,身前身後竟有百步威風,讓人生不出窺探其容貌之心。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仲太常,堂堂正三品大員。
石三隻掃了一眼,便單膝跪地,頭不敢抬,心道:「這老爺的官威好大,黑臉知縣壓根無法比擬。」
「汝就是送信之人?」仲太常語調低沉,猶如暮鼓。
「小人石三,沛縣捕快。」石三小心應答,連俺也咽了回去。
「子正現在何處?」子正是宋淮安的子號,乃雲上書院先生在宋淮安上任押司前重新起的。
仲太常對宋淮安印象頗深,這也怪宋淮安出生前後,先死爹後死娘,想要人不關注都不行。
仲太常作為宋淮安之父宋允的至交好友,自然對宋家三子頗為照顧,宋之文的獄丞之職,就是仲太常保舉的。
此番直接說出宋淮安子號,也是為了寬穩石三的心。
要知道,能讓三品大員呼出一個無名小卒的子號,足見這小卒的分量。
再說,能漏夜冒死送信,肯定也是宋淮安心腹之人。
應付這樣的人,仲太常根本不用費腦子,一句話,就可收攏其心。
果不其然,石三立馬聯想到宋淮安跟眼前的大人關係不一般,趕緊答道:「宋押司現在縣衙牢房,一日三餐,莫有怠慢,如今尚好。」
「頭前帶路!」仲太常是文轉武將,征戰邊疆之後,才被朝廷重用,因此做為文官騎馬馳騁也很正常。
說話間,仲太常接過書童牽過來的白馬,翻身而上。
石三也不耽誤,微微一躬身,腳步輕快,折返縣衙方向。
漏夜出門,仲太常自然不是一人,家中護院隨行兩人,騎馬護持左右。
述說簡短,俟來到縣衙大門時,提前一步的石三已把夢中的知縣未秋生等人喚了起來。
未秋生還真知道宋家與仲太常的關係,麻利穿戴整齊,領著縣丞和師爺等,在門前候著。
此時縣衙大部分衙役已經下班,否則定會列隊迎接。
仲太常見狀,眉心微微一皺,也不說話,下了馬,直奔大堂。
此時,宋淮安已然在大堂喝著熱茶。
眾人都很知趣準備散了,給二人留下空間。
可仲太常是誰?眼睛一掃未秋生:「恩泰可留下。」
未秋生心窩一熱,趕緊過來親自奉茶,並揮退了眾人。
石三會來事,去了縣衙後院馬廄,取了些乾草,給仲太常餵馬去了。
「見過伯父,深夜打擾,子正深感不安。」宋淮安就像個犯錯的小學生,雙手交疊,低著頭,語氣有些哽咽。
嗯,沒學過表演,電影沒看過,還是電視劇沒看過?
「無妨!」喝了口熱茶,仲太常打量了一番宋淮安,輕聲說道。
「伯父,我大哥素來謹慎,任獄丞十餘年來從未犯錯,案犯入獄當日,肯定驗過其身,也就是說,我大哥是知曉案犯有孕的,之所以莫名卒死,顯然是有預謀的縝密型犯罪!」
頓了頓,掃了一眼仲太常臉上的表情,宋淮安接著道:
「此案純係他殺,獄卒,購糧,做膳,送膳等,都有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