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苦逆也悅耳 醉舍南思歸(1 / 2)
「吾聞昔靈帝崩殂,令兄袁紹間使人勸何進以選拔賢才。」
沒等周尚說完,陸康太守斥喝道:「周公醉了,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還不退下。」
周尚聽了麵紅耳赤的反駁道:「周氏以忠信傳家,吾伯、兄皆職洛陽,何敢胡說?」
緊接著,又補充道:「吾方所言間客,得非大將軍門客張津乎!」
陸康聞言一急,又瞥了旁麵的袁術一眼,卻沒瞧出什麼來,乃跺腳說道:「你這腐儒,來人,還不把這胡言亂語的家夥拉下去。」
不等堂外的武士進來,卻見袁術擺手笑說道:「誒,今日宴會,術欲與子等論漢家敗事,哪有稍及自身,便叉退諍友的。」
陸康不知袁術度量深淺,還欲再說,袁術見狀說道:「季寧勿要再言,此事實有之也。」
眾人見袁術都承認了,也不敢再說,遂皆望向周尚,看看他還要說什麼本地人聽不到的秘辛。
那周尚也不膽怯,見袁術承認,聲勢更高,幾乎喝斥一般說道:「張津既進言,何進乃引汝兄弟為心腹,厚相結納,遇事問之,逢請從之,故天下事在何氏,不如言在汝家乎。」
「卻內使何進頭顱斷在嘉殿之上,外使戚貴少皇毒誅於諸侯之手,盟津一會,使牧不前,洛陽一焚,天下分亂,以此言之,亂天下者得非袁氏乎!」
說到最後,周尚幾乎是嘶吼一般,一語既出,四座皆驚,心聲靜之可聞,脖梗身直,莫有敢言!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陣風吹過,炎炎夏日下,周尚突覺得冷汗直冒,忍不住想打個寒顫。
尚瞥眼望向目瞪口呆的諸人,又回思了剛才的話,心中不由大汗道:「壞了壞了,剛才熱血上頭,把話說重了,本還隻想微諷這個假言假意的袁術,這下玩過了,以袁術的性子,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想到這必死之局,實在是有負兄長周忠囑托,恐廬江周氏將有大難矣,隻希望我家公瑾能逃出去,再興宗族吧,我也當為其助盡餘力也。
隨即上前邁了一步,正聲說道:「我言既此,請即刻就戮爾。」
座下眾人,此時皆謹聲不敢求情,太守陸康心有不忍,想張張嘴,但餘光看到階下其長子有些勸諫、有些哀求的眼神,最終低下頭,沒有開口。
位居袁術左旁的李豐,怕陸康再度作梗,也按劍膝坐,隨時準備聽候袁術號令,挺身刺尚。
此時情景,真箭發弦上,刀觸頸前也。
誰知,讓人看不出喜怒,一心安坐的袁術此時竟拍掌站起身來,如孩童一般大笑道:「先生所言甚是。」
「想那袁紹本一庶子,違禮法而竊居於上,引董卓入洛陽,奪盟主而不進軍,前我奉天子令,送金尚入於兗州,而袁紹拒命攻我,其真乃大奸大邪之輩也,我早晚必罪之。」
袁術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周尚麵前,將其拉到上階,親為尚到了一杯酒,雙手捧到前麵前說道:「為先生賀。」
周尚此時感覺懵懵的,我剛才本想嘲你,卻罵成是汝南袁氏,怎麼到你這又成罵袁紹了,哎呀,錯了,錯了,這不打馬拍馬屁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