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萬字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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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還看嗎?」草草地走了幾個坊子, 馬嚴問道,現在所有的工作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若是許時清還有什麼別的想法的話, 那肯定是要先優著的。

不過許時清搖了搖頭,重新踏入了那間已經快落灰了的書房。

架子上,上麵的書已經被搬空了,被重新替換過來的,都是之前各個坊子裡出的第一件新品, 雖然在現在已經被萬物居普及下去了,但是出品的第一件, 依舊是有被紀念的價值。

無視了架子上琳琅滿目的物品,許時清在書桌上找了找,找到了一份之前做過的策劃書, 一份有關萬物居後續持續發展的策劃書。

當時他也隻是寫了個統朧的大概, 因為他還時常在研究院幫襯著,所以不需要。

但是現在,研究院也是時候該獨立起來了。

許時清把這份策劃書花了一天的時間和馬嚴父子商量完善, 其中包括研究院管理方麵,新品研究和推廣上新方麵, 還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擴大門店加盟分店這些, 在新的策劃書上都寫的清清楚楚。

等到了把一切都交代出去後, 許時清這次出了研究院的門,就真的能當一個合格的甩手掌櫃了。

翰林院的工作雖然枯燥, 但是每一次許時清都能在書中發現驚喜,研究員的本質還是學者,俗話說得好, 學到老活到老,能夠這樣大量且噬無忌憚的汲取知識,這翰林院的本質,也確實是天堂本堂了。

沒有了不請自來的打擾,許時清慢慢地也習慣了如此的生活節奏,一天天得過且過,直到祝於今日突然反常,大下午的突然過來,說了一句蒲院長在書房找他。

「院長找我乾嘛?」許時清問道,手中的書也一並放下,語氣中帶著不解。

「說是去讓你去幫忙整理閱卷。」祝於答到,看著許時清還是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模樣,才又不由得多解釋了幾句。

「每次殿試之後,翰林院各個部門都會去幫忙整理閱卷,把好的挑出來,其他的整規放好,今年正好輪到我們編修院了,院長可能是覺得您沒有去過吧,見識見識也是不錯的。」

祝於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就差直白地說是因為許時清是新來的,所以要去多乾活見見世麵了。

許時清得到了答案,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一切的活計朝院長書房走去。

「咚咚咚。」許時清站在門口敲了門,在聽到裡麵喊了一聲「進來」之後,才推門進去。

這一進去,許時清險些又直接甩門而出。

好你個祝於,也不說清楚,盡坑我。

看著院長書房裡多了不止一個人,許時清在心裡惱怒,最後還是關門進去行了個禮。

「阿欠。」誰又想我?

在編修院裡麵,祝於通知完許時清後就回到了書架背後,這裡有一張躺椅,是他專門藏著了扌莫魚的,至今沒有人敢揭穿他。

躺在躺椅上的祝於剛準備閉眼,沒想到突然打了個噴嚏。

「也沒感冒啊!」他揉了揉鼻子,一把扯過邊上的毯子蓋在身上。

「下官見過陛下,見過太子殿下,二殿下,院長大人。」許時清按照麵前幾人的尊位,一個個都喊道,等著楚誠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平身後,才又恭敬地站了起來。

「許卿在編修院待的可好?」楚誠先開口問道,一雙精明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許時清。

「謝陛下關心,一切安好。」許時清點頭,謝過了楚堯的關心,而後又是公事公辦的一副狀態。

「那行,這裡的卷子可多著呢,那就不耽誤了。」楚誠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麵前的幾遝子卷子。

若是往年,肯定看起來不會像現在那麼少,往年都是用竹簡答卷,等卷子全部都搬到書房後,那堆的那是連落腳之地也沒有。

今年更為方便了,全都是新紙疊在一起,不得不說,許時清這新紙是真的來勢洶洶,不僅方便還實用,不然也頂不住直接就封了個官給他。

許時清一開始還不懂要怎麼整理閱卷,二皇子看著茫然的許時清,馬上見縫插針,剛想要開口指導許時清一番,可是還是慢了一步。

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許時清身後,等許時清剛想開口問,馬上又轉到他旁邊,開始和他講哪方麵卷子是可以直接刷掉的,哪些卷子可以留下來二審。

「比如這樣的,言語模糊不清晰,扯大道理湊字數的,還有這種文章內容紊亂沒條理的,這些都是可以直接拿開。」

「每年不自量力沒準備好就過來考試的不少,你也不用有負擔,不行就是不行,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隻希望他們回去以後能勤學苦讀,下次能提交個更好的答卷。」

楚堯說道,雖然他今年才回來,但是身為太子,楚堯從小就每年都跟在陛下身邊學習著一切,他記憶力好學問也好,在十三歲那年,學識就已經超過所有的同齡人,能同著一起評卷閱卷了。

「好。」許時清在楚堯的指點下,慢慢地開始看下去,把混在裡麵的歪瓜裂棗挑出來,其中還有一些自己也看不明白是好是壞的,就會拿給楚堯看。

蒲院長和陛下兩人在案幾上喝著茶,看著三個人忙碌,沒多久三人有挑到好的答卷,就會送上去給他們查看,兩人也時不時地點評幾句,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挑了一下午,直到天色都暗了下來,楚堯拿起火折子給燭台上點上燈,整個書房裡都清亮了許多。

「也就這些了。」二皇子首先站了起來,把手中的卷子放在邊上一堆已經整理好的卷子上麵。

許時清也累的站不住腳,可是這裡就數他最沒權勢,大家都忙了那麼久,其他人都沒喊過一聲,他也隻能忍著了。

「把這些也拿下去吧,通篇辭藻華麗卻又華而不實,一點兒用都沒有。」

楚誠指著案台上幾份被挑選出來的答卷,這是被二審給篩下去了的,楚栝接過看了幾眼,麵色不是很好。

打頭的那一份就是他挑上去的,落款名叫孫延,他是看他的文章優美有文采才送上去給二人看的,可是卻落了一個華而不實的名頭。

楚栝捏了捏卷子,最後把它們都丟在了那一堆被刷下去的卷子之間。

「這幾份倒是很不錯的,你們有什麼看法?」

楚誠讓幾人站過來,桌子上攤了幾份卷子,主要是讓楚誠覺得不錯的是最後那一份文章內容,上麵是讓人寫出對災害的見解和解決辦法,幾人都寫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字占滿了整張卷子,字跡工整好看,讓人看了也很舒心。

「都還行,各有優缺點。」楚堯先開口點評道。

然後他指了指最右邊的那一份卷子,繼續說道,「這份卷子書寫之人的大局觀很好,寫出了災情該如何防護和一些解救措施,但是過於紙上談兵,若是用在實處,恐怕會是一盤散沙。」

而後,他的手中又動了動,指了指旁邊另外一份卷子。

「這份卷子的書寫之人倒是有趣,從另類的角度去看待,包括解決,不過也是過於想當然了,災情是不可控的,若是什麼都過於順應民心,那麼將會出現混亂,大家都想要得到解救,又誰都得不到解救。」

楚堯點評的一針見血,蒲院長和楚誠都很滿意。

許時清聽太子說的有趣,也探著目光去瞅了兩眼,這一看,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玉如塵,李蔚良。

看到名字後,許時清又看了看兩人寫的文章,才理解了楚堯剛剛說的意思。

應該是一個從小就沒受過苦,一個從小就苦過來的原因吧,玉如塵和李蔚良就像是反差的兩個人,一個過於理想,一個過於現實。

從小到大的教養和不斷地學識讓玉如塵的大局觀很好,但是也因此,卻不貼合現實。

李蔚良就不一樣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即使有一對愛他的父母,但是李蔚良從小就知道,當自己身無一切,該怎麼讓自己活下去,看多了和自己一樣的人後,李蔚良想要改變這一切,凡是想的都是順應民心,可是卻沒有考慮過,升米恩,鬥米仇,過於順應的話就會讓人得寸進尺,最後招來更多的麻煩。

「所以這最後一份,寫的是最平的,可是,卻也是最好的。」

許時清走神了一會兒,等回過神來,前麵太子說的都沒有聽清楚,也隻聽到了這最後一句話。

「嗯,太子有進步。」楚誠聽完後。點了點頭,對他的話比較贊同。

接著是二皇子,二皇子卻覺得,有大局觀才能看好一切,走一步看兩步想三步,隻有眼界抬高了,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現在辦法稚嫩些沒關係,隻要多看多學,到時候可以實踐培養,畢竟誰又不是從新人過來的?誰又不是一步步從失敗到成功的?

二皇子的話也不無道理,他說完後,看著蒲院長和陛下點頭了,又揚了揚下巴,傲氣地看著太子。

然後,就被太子給無視了。

「許卿呢?你怎麼看?」最後,猝不及防的,許時清本來以為他隻需要幫忙整理閱卷就行了。

他也要發言點評?

「我覺得,我應該避嫌。」

許時清嘀咕到,麵對蒲院長和楚誠的視線,許時清還真不好開口點評。

「玉如塵和李蔚良都是我朋友,我覺得,並不適宜,所以我還是別點評了吧,不然待會因為我的什麼言論誤導了陛下,那可就罪過了。」

許時清說道,先和陛下告了罪。

「那好吧,既然要避嫌,你就先回去吧。」

既然許時清自己想要避嫌,所以楚誠覺得,還是讓許時清先回去會更好,他也並不擔心這裡發生的事會泄露出去。

他相信,以許時清的聰明,對於這裡今日發生的事,肯定會避口不談的。

接下來也就是在這幾個人裡麵,幾人需要待會還會再次商量,選出個前三甲一二三來。

「是。」許時清行了禮告退,雖然聽不到最後的結果,但許時清想,大概也就那麼些人了,總有三個幸運兒能夠被選上的。

回到編修院後,編修院的燈已經亮起來了,幾位編修已經走完了,許時清找了找祝於,沒找到人,隻好作罷,滅了自己桌前的那一盞燈,打道回府。

許時清走後,楚誠又把視線落在了蒲大人身上。

「老師您覺得,這些文章哪篇最為出彩?」

「要我說啊,也就那樣吧!」蒲大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又搖了搖頭。

「現在的考生質量可是一年比一年差啊,想要選出頭彩,難哦,難哦。」

桌上的三分卷子被撥開,楚誠又拿出另外兩份卷子出來,攤開在幾人麵前。

「那這兩份呢?這兩份是今年兩位特殊之人的考卷,若是也一並並入今年的殿試中,可有機會?」

幾人的目光都統一落在了那兩份考卷上麵,書房裡燈火搖曳著,照出幾人的影子悠長悠長的,從窗外也隻能看到影子是一群人圍在一起,卻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

翌日,許時清的本月第二日休沐,上一次齊聚祝福李蔚良沒有過來,這一回再聚,確是送別。

「走那麼早乾什麼,你看玉兄和莫兄都還不急,上京城還有那麼多好玩的地方,你再留幾天嘛。」

「你留下來,我可以帶你去到處玩啊。」柳易宣扯著李蔚良的一隻衣袖,一邊喋喋不休地和他說道。

「不用了,明日正好沈大哥他們也回去,我可以跟他們同一路的。」李蔚良拒絕的很堅決,無論是柳易宣怎麼遊說,就是不同意留下來。

「沈大哥,你朋友?」柳易宣並沒有見過沈義林,可是見李蔚良說起他的時候滿是信任,不用腦子也知道,那個沈大哥一定是李蔚良很要好的朋友。

「那好吧。」朋友要歸家攔也攔不住,柳易宣放開了李蔚良的衣袖,不再糾纏著他。

這會兒李蔚良單純就是過來和他們告別的,經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聚。

考慮到李蔚良怕他有負擔,所以幾人安排找了個小飯館,在這裡為他踐行。

「來,蔚良小朋友,明天你就要走了啊,喝一個走一個。」柳易宣剛拿過酒壺想要給他倒酒,被許時清給阻止了。

「還喝酒,你忘了你上次的教訓?」而且蔚良小可愛看起來還小呢,怎麼能帶壞小孩?

許時清想到,又讓小二重新上了一壺茶,完全忘記了,這裡麵年紀做小的就是他自己,就連他口中的蔚良小朋友,也比他大一歲。

「嗐,說起上一次,我們還沒找你要交代呢,出去透氣,透著透著人就沒了?害的我們擔心,差點滿大街去找你,還是肖掌櫃告訴我們你被送回去了。」

柳易宣抱怨到,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許時清,不過卻還是把酒換成了茶,敬了李蔚良一杯。

「茶水可就沒什麼意思了。」喝完一杯,柳易宣就不再動了,而是安分地挑著桌上的菜,開始悶聲扒飯。

一張四人的桌子四人占據了四個邊,許時清的那邊正好就正對著門,正聽著柳易宣抱怨著這裡的菜沒有萬福樓的好吃,餘光卻注意到了一群人浩浩盪盪地進來。

孫延,看到領頭那人的模樣,許時清馬上就想起了陛下所說的辭藻華麗卻華而不實的話。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這說的,不就是他本人嗎?

孫延進來後招呼這他最近剛交的「朋友」們坐好,位置就在許時清他們斜對麵,孫延一抬頭。

好家夥,冤家路窄。

「嘖,這不是苦書生嘛,我還當誰呢,真是哪裡都能遇到,晦氣。」

孫延看著他們四人,最後柿子撿著軟的捏,諷刺地看著李蔚良。

「這麼快就生龍活虎了,還真是賤骨頭命硬啊,我記得當初那一腳我力氣可不小啊!」

李蔚良畏懼地看著孫延,聽到他的話,又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腹部,看著他那邊四五個人圍了過來,李蔚良無助地看向許時清。

「砰」地一聲,孫延話音剛落,柳易宣先忍不住了,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抓起桌子上的酒壺就往他臉上砸,被孫延一躲,砸到了他身邊的一人,酒水都撒在了那人身上,留下一身酒氣。

「你乾什麼?」那人也怒了,一個跨步走上來,就要去揪柳易宣的衣領,抬起來拳頭。

被餘子亥眼疾手快,一把把柳易宣拉開了護在身後,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對著那人的拳頭就是一個硬碰硬。

「嘭」地一聲,椅子被摔在地上完好無損,那個滿身酒氣的人卻捂著手在地上滿地喊疼。

「好大的膽子,你們…你們居然敢…」孫延那邊另一個白衣的書生趕緊過去扶住地上那人,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餘子亥。

「你們才好大的膽子,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見到餘子亥完勝,柳易宣攀著他的肩膀,也不甘示弱地喊到。

「這裡可是京城,我們的地盤,當著我們的麵就敢撒野,你們是豬嗎?」

被柳易軒諷刺是豬的幾人聽完這襲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人除了孫延都是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一臉的茫然,最後,都把目光落在了一開始挑事的孫延身上,想要一個答案。

孫延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人聽到動靜看過來了,想到許時清他們的身份,頓時大悟。

「孫延,你覺得在場的眾人,你能狐假誰的威?」許時清看著已經想明白了的孫延,並不介意,再把事實挑清楚一些放在他眼前。

「杜何庭給了你什麼,就讓你覺得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可笑,且不說現在他不在,就算他在現場,你覺得他的威風,你能蹭到多少?」

許時清說著,一點兒也不耐煩,對於這種人,他還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許時清的話再次給了孫延一個重重的打擊,孫延這才想起來,許時清已經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什麼將軍府三公子,站在他麵前的,是聖上親封七品翰林院編修。

就算是杜何庭站在他麵前,也要尊稱一句「大人」,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還隻是無官無名的草民,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如此放肆?

「我…我,草民有罪,請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人吧!」

孫延馬上跪了下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他的那群朋友突然見孫延跪下來喊著「大人求放過」,頓時臉色都白了下來,一瞬間,嘩地一下跪倒一片。

「我們錯了,求大人放過。」

「草民告罪,是孫延,是他帶頭挑事的,不關我們的事啊,求大人放過!」

「求大人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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