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2 / 2)
「加茂家的?加茂善翼?你確定是他給梨繪下的詛咒?」
看見資料,禪院甚爾心中升起「果然是他」的想法,之前梨繪向他問過加茂善翼的資料,他沒怎麼放在心上。
禪院不悅的「嘖」了一聲,「她是怎麼招惹到這群瘋子的?」
江戶川亂步:「梨繪繪才沒有招惹他們!」明明是他們在欺負梨繪!
把人推出小轎車,江戶川亂步催促道,「快去乾活!不然梨繪繪醒過來會趕不上晚飯!」
禪院甚爾:「………」
行叭,他就是個工具人。
你們兩人指使他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禪院甚爾從醜寶嘴裡掏出破除結界的咒具,這個咒具可以撕開供一個人通過的隧道。
資料顯示,加茂善翼除了加茂本家最常呆的地方就是這裡。
禪院甚爾其實更傾向於沖進加茂家把所有人打一頓,逼問加茂善翼的下落。
「浪費時間!」江戶川亂步繼續肯定的回答,「現在這個時間,他一定在這裡!你可以永遠相信亂步大人的判斷!」
單手撐在牆上,禪院甚爾乾淨利索的翻了進去。
老式平房住宅很寬很大,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怎麼樣,找到了嗎?」
耳機裡傳出江戶川亂步催促的聲音,禪院甚爾翻了個白眼,「我才進來沒有一分鍾。」
將每一個房間都檢查完,禪院甚爾並沒有發現加茂善翼的蹤跡。
「餵,小鬼,你是不是錯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人!」
「亂步大人才不會出錯!」聞言,江戶川亂步翻開住宅設計圖,「臥室東北角和客房衣帽間的布局不對,你找找看,應該是有間密室!」
「衣帽間很空。」
禪院甚拍了照片傳給江戶川亂步,他才懶得動腦。
「掀開地板,密室在地下!」
「餵,小鬼,有密碼。」
「去抓一把香爐灰。」
禪院甚爾:「????」
「你要香爐灰乾嘛?」
「撒在鍵盤上然後吹乾淨,告訴我他按過幾個數字。」
禪院甚爾在江戶川亂步的語音指導下成功輸對密碼,密室大門打開。
穿過長長的漆黑隧道,禪院甚爾發現這裡豎立著無數透明箱子。
透明水箱中灌滿淡藍色的液體,裡麵裝著非人非咒靈的怪物——
有的長著人的腦袋,蟲型咒靈的身體,有的長著畸形咒靈的腦袋,人型的人體。
惡心到禪院甚爾差點吃不下晚飯。
加茂家,果然孔時雨說的一樣,他們還在做咒靈人體實驗。
禪院甚爾垂下眼眸,無聲嗤笑。
禦三家都是一個德行,惡心程度不相上下。
順手將箱子打破,怪物還沒哀嚎就變成血沫。
清理完一排水箱,禪院甚爾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禪院甚爾,原來是你啊。」加茂善翼對眼前狼藉視而不見,他認真注視著禪院甚爾,「我關注你很久了。」
天與咒縛,用零咒力換取人類頂尖的□□強度。
這何嘗不是一種完美的進化?
禪院甚爾很討厭加茂善翼的眼神。
以前在禪院家,他就經常被人用這種惡心眼神打量。
似蛇一樣冰冷,充滿算計。
「要加入我的計劃嗎?」加茂善翼用「全球進化」為餌,講訴說一段十分誘人的未來。
——全球進化。
咒術師和普通人相處隔閡和平共處。
人人平等,這是多麼和諧多麼完美的未來!
加茂善翼斷言,「沒有人比你更懂我的理念!」
「嘖,關我屁事。」
不等對方安利完,禪院甚爾反問道,「全球進化影響我賭馬嗎?影響我開法拉利嗎?給錢嗎?」
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想讓他打白工?
九十九由基也想實現零咒靈和平社會,但她很懂規矩,至少別人還知道給錢呢,怎麼到你這兒就想白嫖?
還加茂家,臉皮真厚。
禪院甚爾持刀的手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刀鋒劃過加茂善翼的脖頸。
「你的夢想很好,下輩子再來實現吧。」
·
禪院甚爾一把火點燃加茂善翼的住宅,火花舔舐著木板,燃盡地下室裡的隱藏的罪惡。
「都解決完啦。」
加茂善翼死的那一刻,詛咒解除,梨繪睜開眼。
橘色的火光投射在江戶川亂步臉上。
亂步又在發光啊。
梨繪下意識想到。
看見梨繪清醒,亂步臉上開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他口是心非的抱怨,「梨繪繪你睡了好久,我早上買的泡芙都放乾了。」其實他的泡芙在背梨繪回偵探社時就忘在了椅子上。
梨繪從江戶川亂步的帽子備注裡得到了這一條信息,沒有反駁。
一邊活動四肢恢復知覺,一邊金紐扣的備注裡知道起因經過。
[金紐扣]:老婆,你不是生病,是被詛咒了!他們先這樣……然後再那樣……你才清醒。
梨繪緩緩坐起來,江戶川亂步搭在她身上的風衣滑落。
沒有特意去感謝對方為自己的付出,梨繪把風衣遞給亂步提議,「那我們明天出任務時再去買一次。」
「不要,我都吃膩啦!我明天想吃其他的!」
梨繪了然,「那過幾天再去吃。」
………
禪院甚爾踏出火場就聽見兩個小朋友在討論吃什麼。
他:「????」
人乾事?
他在裡麵辛苦乾活,你們在外麵這麼悠閒?
算了,禪院甚爾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德行。
「醒了,醒了給錢吧。」
禪院甚爾十分自然的伸手。
江戶川亂步:「回頭放你禮金裡。」
「嘖,別忘了。」
禪院甚爾說完隨手將口袋裡的糖果丟給兩個小朋友。
本來是想早上給他們的,誰知道竟然忙到現在。
放口袋裡放的有點久,糖果有點融化,但梨繪和亂步都沒有嫌棄。
兩人異口同聲道,「喜糖?」
「嗯。」
梨繪:「哇,甚爾,恭喜啊!」
亂步:「恭喜恭喜!」
禪院甚爾嘴角上揚,兩秒後,笑容消失。
他聽見梨繪含著糖,含含糊糊的問,「你終於被扶貧了嗎?」
禪院甚爾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扶貧是什麼意思。
「????」
「小鬼,你就是因為這張嘴被人詛咒的吧!」
動物園裡熊貓的口糧都被你吃了。
奪筍啊!
·
三人離開時,火勢依舊十分凶猛。
他們並沒有發現有一隻頭頂縫合線的野狗從火場裡沖出來。
它的前爪和肚皮都被火給燒焦,皮開肉綻,傷口猙獰,但它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點也不在意,反而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它踉踉蹌蹌的跑出廢墟。
酒吧旁漆黑幽暗的小巷,經常可以看見喝昏頭的醉漢,野狗鑽進小巷,在角落裡蹲了一陣就蹲到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
「喝!再喝一杯!」
男人雙頰泛著紅暈,張口滿嘴酒氣,一看就知道是喝上頭。
野狗掀了掀眼皮,似在猶豫。
男人沒注意腳下,「砰」的一聲被空掉的酒瓶絆倒。
「乾!在乾一杯!」
癱在地上的男人在夢中醉醺醺的說,此時他整張臉正好對上這隻野狗。
半晌,男人從暗巷的另一邊出來,和進巷前路都走不直相比,他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同樣的,他原本光潔的額前多了一條黑色的縫合線。
——羂索就藏在其中。
羂索的咒術很特殊,他可以通過吞噬大腦來寄生。
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
加茂善翼的咒術還有身體是他用過最合心,現在被禪院甚爾給燒了,他隻能先找普通人寄生。
已經習慣用咒術師的身體寄生的羂索很不滿,他決定等會就去寄生在禪院家的人身上。
禪院甚爾,你很好。
這個仇他先給你記下了。
·
回到偵探社裡,見梨繪恢復精神,社長和飛鳥井木記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真的是被嚇著了。
為此,社長當天托關係買了很多防禦性的咒具,布置在偵探社裡。
他把兩枚禦守交給小朋友,神情嚴肅像是在交代什麼大事一。
「除了洗澡,這枚禦守不可以離身。」
飛鳥井木記讓氣氛一秒破功,她在社長身後拆台。
「這是社長下午特意去神社裡為大家求的!」
飛鳥井木記揚起捆在手腕上禦守,「我也有!禪院甚爾也有!」
即使不是社員,社長也一視同仁。
聞言,埋頭努力乾飯的禪院甚爾抬頭,「不用給我,一般的詛咒對我沒用。」
梨繪:「可以給你妻子。」
禪院甚爾:「嘖。」
聽見這話,禪院甚爾接過禦守。
「謝謝。」
飛鳥井木記好奇的問道,「所以甚爾君今天真的是新婚嗎?那可以免單嗎?」
禪院甚爾:「你做夢。」
夢裡什麼都有。
·
晚上回家,梨繪受詛咒的事沒有瞞過蘭波和中也。
從禪院甚爾口中知道前因後果,前者出門打了一個電話,原本fia清掃咒術界的範圍僅限於橫濱,現在範圍擴大,直指東京(咒術界老家)。
後者則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甚至把布丁也留給她。
一些小咒靈他可以用重力將其碾壓,根本就用不上布丁。
布丁可可愛愛探腦袋,「啾~」
[身上有詛咒的味道,真香啊!]
梨繪:「………」
沒有拒絕中也的好意,梨繪接過布丁,原本還有些無力的氣質漸漸恢復正常。
「不用擔心,我沒事。」
突然享受哥哥和弟弟的濃烈關愛的梨繪果斷轉移話題,「最近是不是要考試了?要我幫你劃重點嗎?」
中也:「………」
中也拿出自己的滿分試卷。
梨繪:「那禪院甚爾這邊的訓練怎麼樣?」
中也提起褲腳,露出能讓梨繪骨折的負重帶。
梨繪:「………」
啊,突然感覺有點驕傲又有點失望。
中也單手把梨繪抱回臥室,壓了壓被角,「梨繪姐,不要多想,你好好休息。」
梨繪:「………」不要把我當成陶瓷娃娃啊!
「晚安。」
·
時鍾發出「噠噠」聲,指針指向十二點,蘭波圍上紅圍巾,正準備出門,卻發現身後中也也穿戴整齊。
「明天不上學?」還不睡?
「明天周末。」
中也牽著蘭波的衣袖,「蘭波哥,帶我一起去。」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知道。」
知道梨繪受傷緣故,蘭波就一直在打電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去復仇。
中也卸下負重,認真道,「我也要為梨繪姐報仇,不該總是你們保護我。」
蘭波又好氣又好笑。
弟弟很聰明,但就是有點太聰明了。
「乖乖睡覺,一切有我。」
無論中也如何用眼神攻勢,蘭波也沒有鬆口。
他是去刀人的,帶自家弟弟那就是去夜遊了。
「小孩子太晚睡會長不高的。」
中也:「!!!!」
中也沒有遲疑,「我要去!回來多喝兩瓶牛奶就行!」
用[彩畫集]困住弟弟,淡黃色的屏障將中也禁錮回房。
「晚安。」
門外,被冷風糊了一臉的蘭波縮了縮腦袋。
這天可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