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2)
陳小黛又說,她其實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過,根據她的了解,其實有過的女書友性格都很好,都沒有給她臉色看。
但真正的問題不在於有過是好事還是壞事,而在於她根本沒有過。
她不能忍受的是一個還沒有發生的事被大家說成已經發生了,即便對象是我,她也感到很不舒服。
現在大家都知道她跟我有一腿,這件事弄得她一直很焦慮。
陳小黛攔著我時,身上是一件白襯衫和軍訓褲,是書院統一發放的,跟平時穿著一樣。
不過那是五月天,樓道又不通風,她實在太緊張,臉上都是汗,襯衫也快濕透了。
我原以為她會把皮筋取下,然後用長發遮擋一下,但這時候才發現,她的一頭長發已經不見,被剪成短發。
這時我才發現,她把軍訓褲卷了起來,露出腳踝,還有一雙小白鞋。
看到那雙腳踝,還有那雙小白鞋,我有了反應。
至少可以說明陳小黛和別的女生不一樣,我看別的女生的腳就沒反應。
於是我對她說,你跟這些人說什麼都沒用,你想證明我們沒有一腿,可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有一腿,有一腿就是早戀,在這裡就要受懲罰。至於書友們為什麼想懲罰你,我覺得是你具有有一腿的前提。大家認為你不是恐龍,如果你跟別人沒一腿大家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覺得如果你不跟我有一腿,也會跟別人有一腿。
陳小黛聽了這話,又抬腳踢我。
這女生就這點不好,但踢了一會她又沒了精神,突然抓我領子。
她還說,假如我不出現在這裡,她還有希望早點回家。
她埋怨我不給她清白的事,把我領子抓皺了,又掐我胳膊。
那時我剛打完籃球回來,全身都是汗味,口渴得很,頭發也濕得不行,再被陳小黛一掐,十分難受。
陳小黛卻不依不撓,她這個人有點偏執,凡是認定的一定要做,隻有我答應她,幫她證明我們沒一腿,她才肯放我走。
我當時有兩個選擇。
一是跟她一塊走一趟,在先生麵前證明她的清白。二是勸她放棄,麵對事實,重新做人。
結果一想,這兩條也不可行。
證明清白這件事我覺得不靠譜,就好比兩個罪犯想要互相作證。
勸她放棄也很難,因為這樣做她隻會繼續踢我。
我沒想出辦法,她便指了指旁邊的天台門,說她月匈悶很久了,疼痛難忍,一直想跳下去,請我幫她。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這樓隻有4層,據說去年跳下去一個,沒死成,摔成殘疾。今年天台大門栓了三道鏈鎖,更別指望能上去了。
陳小黛當時臉色慘白,她說我倆這次又見麵了,一旦被舉報,又要扣分。舉報的人可以加分,對於很多同學來說,這種便宜不撿白不撿,所以我們分是扣定了。
她又說,她一難受又忍不住來找我,這樣我們的分隻會越扣越多,永遠回不了家。
我也覺得沒招了。
於是走去天台門口,看了那三道鎖很久,試著掰了一下。
崩。
崩。
崩。
我把那三道鏈鎖都掰斷。
這時大門被風刮開,春風暖暖的,她在風裡搖晃,好多陽光從門外射來,全都灑在她臉上。
她盯著那三道鏈鎖出神,又像看魔鬼一樣的看我。
我突然改了主意,伸手去碰她臉。
她滿臉通紅地退到牆邊,拿腳踢我。
這次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