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沈先生開了電療室的門。
這台電療儀是精神病院買來的舊貨,有些年代了,有些地方已經生出鏽來。
電療儀已經半年沒用過了,一方麵因為棍子足夠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出過事。
半年前,一個弟子不聽話,棍子打了還是不聽話,於是書友們把他拉來電療室,五花大綁。
結果沈先生把電壓多調了兩個刻度,儀器跳起了火花,那學生當場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沈先生一開始覺得不可能,隻是兩個刻度而已,卻也心有餘悸,他生怕事情鬧大,好在弟子救活了,也被電怕了,那件事也終究平息。
這次沈先生吸取了教訓,這次隻要調整好刻度,保證讓顧原幡然悔悟,再也不敢亂來。
就在這時,沈先生的電話響了。
這天下午,全院都熱鬧了起來。
因為一下午都不見顧原和陳小黛。
3班書友說中午午休以後,就沒見顧原回來。
6班書友說中午午休以後,也沒見陳小黛回來。
先生們開始動員起來大掃盪,和往常一樣,分成片區責任製,一個先生負責一片。
圍牆監控並沒有記錄。
宿舍樓找了好幾遍,也沒有收獲。
天台大門是關著的,三道鏈鎖也被裝模作樣地搭上,先生遠遠拿手電照了一下就走了。
這場掃盪一直進行到晚上。
◇
五月的夜晚,顧原躺在天台上看月亮,陳小黛躺在一旁看星星。
熱氣上蒸,晚風吹得人燥熱難當,水泥地麵乾乾熱熱,汗液又在身上凝了一層層的鹽粉,全身都很難受。
顧原又餓又渴,卻意猶未盡。
這就是他第一次的情況,一下午還不夠過癮,好似這輩子到今天才正式開始似的。
照他自己的感覺來說,他終於知道當男人的樂趣。
他在一片漆黑的天台站起來,看著下麵的書院亂成一團。
弟子、先生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了陣腳,打著手電筒到處亂跑。
這樣的動靜並不會驚動世界,因為這所書院位於縣郊,一片偏遠的荒地上。
他走到另一邊去,看隔壁的馬場。
馬場是同一個老板開的。
萬籟俱寂,荒野上刮著呼呼的風,馬群在棚裡靜靜的不吱聲。
剛進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很多烈馬嘶鳴得讓弟子們都睡不著,直到師傅們把它們都閹了。
為了讓牲畜變得溫順、老實乾活、不亂發情,古人就已經會給馬閹割。現代的賽馬也會閹割,可以說是文明的象征。閹割後的馬賣價也更好,無論在運動或其它的用途上,對人類都有更大的貢獻。
所以除了種馬外,所有公馬都麵臨閹割的命運。
閹割是十分人道的,有時候半夜裡聽到一匹馬突然嘶鳴,然後又好多人的聲音,過一陣子馬不叫了,那就說明閹割手術成功結束。
有時候也遇到桀驁不馴的,但人類有的是手段,麻醉,電擊,不管鬧騰多久,最後都不吱聲了。
罪惡的那部分通常被師傅們拿去紅燒或者泡酒,有時候也會看到先生們開小灶,中間一大盤黑乎乎的就是這玩意兒。
因為馬場和書院實在太近,久而久之,書院裡便流傳著不聽話的男弟子將會被閹割,變成太監的謠言。
顧原絲毫不懷疑這種手術在他身上施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