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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淺聽了笑,往他的後背上拍了一巴掌:「誰不是第一次結婚啊!」

「那你緊張嗎?」程予反問她。

「……嗯。」紀淺的手收緊了點,「但是結婚對象是你,我覺得可以放心,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嘛。」

「嗯。」

紀淺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兩個人緊緊擁抱許久,最後放開手的時候,她伸手重新拿好行李箱,轉身,走了兩步。

她又突然回過頭。

「程予哥!」

程予的眸子斂了一下,看著她:「嗯。」

「那我等你來接我啦。」紀淺偏了下頭,「這次我會乖乖等你哦。」

程予一聲輕笑出聲:「好。」

每次都會去接她,但這次的意義完全不一樣了。

程予在某一個瞬間也意識到為什麼婚禮的儀式一定要一步都不能缺,因為這種在慢慢構建完整拚圖的感覺,是別的任何東西都無法帶來的。

他站在這邊,看著紀淺走遠,背景漸漸消失在視線裡。

隨後才回頭去上車,他人剛上車,段時譽的微信消息就來了。

【段時譽】:程予,明兒結婚了,什麼感覺啊?

【程予】:?

【段時譽】:緊張不丟人,我娶時笛的時候也緊張。

【程予】:……

真不知道這人是真的來說好話的還是怎麼。

【段時譽】:沒事兒啊,到時候你家姑娘把手放在你手上的那一刻握緊點就行了。

程予笑,回他:「知道,我開車了。」

程予也沒想到。

他結個婚,會緊張到這一晚都沒睡著。

還好第二天開車的不是他。

伴郎是隊裡的小兄弟,跟他在隊裡關係也挺好的,段時譽人已經結婚了,他也屬於有點英年早婚。

今天來,就是當個親友團。

段時譽坐在後麵,還跟程予感嘆:「草,剛才覺得程予這人結婚,怎麼感覺親友團少了個人啊?」

程予:「?」

「我心想,怎麼程予結婚,紀深那傻逼不來的?還是不是兄弟了?」

程予:「?」

他就聽著段時譽在那邊說,段時譽說著說著,自己還挺意味深長地補了兩句——

「抱歉啊,忘了。」

「忘了你娶的是他妹妹了。」

-

到南溪那邊的時候,快到紀淺家裡。

這條路他們都很熟悉,以前就走過很多次。

段時譽又在後麵嘖聲。

「說實話,我有時候還是覺得你挺畜生的。」他說。

程予笑了,從後視鏡裡跟他對視了一眼:「我怎麼就畜生了?」

「以前叔叔阿姨,對我們不是當親兒子的?」段時譽往前靠了點,壓著聲音,「你還住這兒呢。」

旁邊一個隊裡的小兄弟認真聽八卦,這會兒也不敢出聲。

有時候說錯話沒少被程哥收拾。

這旁邊這個叫段時譽的,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

「怎麼了?」程予挑眉,等段時譽繼續說。

「你跟人小淺住一個屋簷下,跟親哥也差不多了,除了不是一個爹媽生的,當時那關係,不得算上一個異父異母的兄妹嗎?」

「所以?」

「所以你他媽的這不是妹控嗎?」

段時譽一副真的在控訴他的樣子。

「嗯。」程予看似認真地想了想,「是啊,叔叔阿姨對我們好,所以我也得想辦法改口叫爸媽。」

「?」草。

這他媽都是些什麼歪理?

還能這樣的?

「而且叔叔阿姨照顧我們,怎麼說也要知恩圖報。」程予一臉認真,「所以我對小淺好,把小淺娶回家,有什麼問題?」

段時譽嘁了一聲,懶洋洋地靠回去:「得。」

反正他怎麼說都覺得自己是有理的。

已經快到了,這會兒段時譽懶得跟他繼續說,要是battle起來,可以往三天三夜的說的。

但程予沒打算就這麼結束戰鬥。

他挑眉,補了句:「誰以前跟時笛爸媽說,我給時笛當親妹妹看的啊?」

「?」

「誰說的,我這姓去掉,叫時譽。」程予睨了他一眼,「所以是真的當妹妹看的。」

段時譽被程予說中,甚至不反駁,他直接啊了一聲,隨後說——

「哦,那我還真是妹控。」

平時笑程予是妹控,回頭看看,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妹控。

妹控竟是我自己?

但如果是時笛的話,可以認,都可以認。

車拐進最後一個拐角,已經可以看到他們家的院子,這兩天如紀淺所願,南溪這邊真的下了很大的雪。

剛才來這邊的時候,路邊也全都是積雪。

現在院子裡也是。

程予一眼就看到,她家院子裡竟然有一個雪人,竟然還貼心地給這個雪人戴了圍巾。

但怎麼說…

的確不怎麼美觀,嚴格來說的確是有點醜。

程予笑了笑,等到車停到他們家門口,他下車的第一件事是抬頭,看了一眼紀淺房間的方向。

平日裡,紀淺都不拉窗簾的。

高中的時候每次來,都能從偌大的落地窗那兒看到小姑娘在房間裡折騰什麼,或者在寫作業。

有時候她會注意到他來了,站在那兒跟他揮手。

但是今天窗簾緊閉,一點空隙都沒留,倒是旁邊紀深的房間窗簾是拉開的,而且他人站在那兒,就跟剛下車的兩個人對視。

段時譽也抬頭看到。

「嘖。」段時譽輕聲,「你自己看紀深今天這眼神,是不是要把你殺了?」

「?」

「奪妹之仇不共戴天啊。」段時譽笑,「雖然平時紀深那吐不出什麼好話的嘴,天天都是說什麼,謝謝你把家裡這禍害收走了,但恨不恨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程予無奈,沖著紀深給了個眼神。

紀深今天確實沒搭理他。

「沒想到,你們倆的關係還是會因為紀淺破裂。」今天的段時譽廢話有點多,「我也是第一次跟紀深站敵方,都是因為你這小子結婚。」

紀深結婚的時候當然是程予去當的伴郎,段時譽也在那邊。

那會兒三個人站在一起還是一個隊的。

現在…

程予拍了拍段時譽的肩膀,學著紀淺的樣子:「譽哥?」

段時譽:「?」

你媽的。

「跟我們小淺學的。」程予說,「一會兒呢,你去牽製住紀深,我去隔壁把小淺帶走。」

這結個婚的確搞得跟在搶親似的。

段時譽早就料想到自己今天的工作是這個,最後也隻能答應下來。

「知道了。」段時譽輕嘁,「最後還是得你爹來挑大梁。」

程予沒否認,在結婚當天還是要能屈能伸的。

「嗯,謝了。」程予應了一聲。

他們分頭行動,但是是剛進門就被攔住了,門口堵著很多小朋友,跟他們要紅包。

這個任務是交給伴郎的。

「好了好了,都來哥哥這兒拿紅包啊。」小兄弟抓了一把出來,在這些小朋友麵前晃了,「這兒這兒,每個人都有份!」

本來一開始程予找他當伴郎的時候,程予還擔心這人會不會不同意。

其實現在喜歡當伴郎伴娘的很少,挺辛苦的。

沒想到這小子直接眼神發光。

「伴郎嗎?是不是可以掌控發紅包大權的那個角色?」

程予說是,他馬上答應下來,「我一定好好發紅包!」

在別人的婚禮現場當一次伴郎,也算是一個夢想中的職業了——

這邊上樓倒是挺快的,但是要進紀淺的房間就有點困難,因為紀深就等在外麵。

程予給了段時譽一個眼神。

段時譽還一臉不屑,臉上就寫著「欸,不就是拖著紀深嗎?」

這事兒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很輕易。

段時譽往前走,三兩步上,先程予一步,打算把紀深拖著。

「喲。」段時譽過去,搭著他的肩膀,「晚上玩遊戲?」

「?」紀深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嫁妹妹,還有心思打遊戲?

「這話也隻有你的嘴裡吐得出來。」紀深說,「你們夫妻倆的確挺行的,眼裡除了打遊戲還有什麼?」

段時譽和時笛結婚也挺好笑。

接親現場還在打遊戲。

段時譽嗤了一聲,勾著紀深的肩膀,試圖把他人往旁邊兒帶。

程予也剛上來。

一切看起來都順利得不能再順利的時候…

紀淺房間的門突然自己開了。

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突然出來,突然關上門。

她人往門上一靠,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勾著紀深的人。

「段時譽啊。」

出來的人是時笛,她朝著段時譽勾了勾手:「你乾什麼呢?」

段時譽:「……」

「好了啊,你跟我過來。」時笛反手就是一個鎖門,隨後把鑰匙拔了,隻有從裡麵開鎖才能開門。

她徑直往段時譽那邊走,段時譽直接繳械投降。

搞定紀深是挺好搞定的,但是他搞不定時笛,他們還藏了這手的話,的確是沒什麼辦法的。

但畢竟接新娘子這事兒,還是得新郎親自來。

程予笑了笑,也隻是讓段時譽一邊去,他跟紀深麵對麵站著,一陣莫名燃起來的火藥味。

看來,今天的確是兄弟情破裂的一天。

接親這邊折騰了好久,最後婚慶公司的人實在是受不了了,過來催流程。

「那個,新娘的家屬啊,差不多可以放人了,不然一會兒儀式的時間都趕不上了。」

他們這才差不多把這個環節收了尾。

紀深側開一些身子,程予去輕輕敲門,裡麵一道女聲傳出來,是程和靜的聲音。

「誰呀?」她問。

「是我。」程予應著。

「哦,程予哥啊,那不開了。」程和靜說,「雖然你也是我哥,但是今天開不開門這事兒要聽深哥的。」

「我姓程也不能開?」

「不能!」程和靜的立場也很堅定,「畢竟你今天要帶走的是我的小淺,雖然咱倆一個姓,我也覺得你是我親哥哥,但是呢,就連你這個哥哥都是小淺幫我撿的。」

程予:……

嗯,撿的。

他沒什麼辦法,最後還是隻能「求助」紀深:「嗯?」

紀深這才靠過去,有節奏地敲了兩下門:「好了,開吧。」

「來啦!」程和靜馬上起身。

程予都聽到她跑過來的腳步聲了。

他們幾個的計劃倒是真的挺縝密的,甚至敲門的這個節奏都是提前設置過的,紀深平時是怎麼敲門的程予當然知道,今天這明顯不一樣。

還要對暗號。

看來是為了防止他們用點什麼別的手段。

程和靜過來開門的那幾秒,程予嘆了口氣:「紀深,你可是真把我防得挺狠的。」

紀深沒否認。

看來啊,不管怎麼樣,不管是不是覺得妹妹跟他相配。

要把妹妹嫁出去的時候,這人還是舍不得。

到了這一天,他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妹妹留在這個家裡更多一些時候。

程和靜過來開門,程予斂眸:「謝謝小靜。」

隨後頓了頓,還側頭跟紀深說:「放心。」

雖然這句放心聽起來好像是無用的強調,但無論多少次,他還是得跟紀深強調。

放心,放心地把妹妹交給我吧。

程予進門以後馬上加快了步伐,走到床邊,把坐在床榻邊上的小姑娘抱起來。

「答應好你的。」

「我來接你了。」

他的動作太快了,甚至紀淺都沒來得及反應,她本來也在自己的心裡偷偷演練了很多遍,想著一會兒程予進來的時候要怎麼樣。

要不要伸出手,問他「好啦,你來接我啦?」

因為他們說好的,那天走的時候說好的。

但是這些話根本沒來得及問,她就感覺到自己人已經騰空了,直接被程予抱起來,快步往外麵走,他的臂力很強,抱著她一路小跑都不會顫。

紀淺靠在他的懷裡都隻會覺得很穩。

下樓梯的時候,她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說:「走這麼快乾嘛呀,我們又不是趕不上。」

她可是也有認真在看時間呢!

「我比較著急。」程予微微低頭,還在人群前親了她一口,「娶你這事兒能不急嗎?」

紀淺沒說話,隻是笑。

等到到門口的時候,紀淺捏了捏他,跟他說:「程予!你看到門口雪人了嗎?」

「看到了。」

「我堆的!昨晚連夜堆的!」有人婚禮前夕還在連夜堆雪人,也是隻有紀淺能乾得出來的事情。

「嗯,能看出來。」

紀淺:「?」

雖然程予話沒說完,但是她已經猜到了。

猜到了程予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隻有她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就是說隻有她才會堆出長得這麼醜的雪人!

「那可是我認真為你堆的欸。」她說,「反正你可以覺得不好看,但是你不能嫌棄它哦。」

「不會。」

紀淺笑了笑,人被程予放進婚車裡,後麵的其他人也跟著上車,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婚禮現場的。

紀淺嘴裡碎碎念,是她十七歲就想說的話。

她說——

「程予哥,看到了嗎。」

「是我給你堆的雪人。」

此時此刻,程予在她的身側,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說——

「看到了。」

「我很喜歡。」

和喜歡她一樣喜歡。

程予抱紀淺走的時候很急,甚至沒有認真看她,隻是匆匆一眼。

上車以後才認真看了好一會兒。

紀淺試婚紗的時候程予沒去,她是讓程和靜陪她去的,程予倒不是抽不出時間去,而是紀淺不讓他去,說要是早試婚紗的時候就讓他看到了,那結婚那天就沒有什麼驚喜了!

她還是想結婚那天有點驚喜的,至少要讓程予看到她眼前一亮。

所以程予完全不知道紀淺選了什麼樣的婚紗,他當然猜過,小姑娘喜歡粉色,會不會選粉色的婚紗?

或者…

她之前看到別人鵝黃色的婚紗也說很漂亮。

畢竟結婚這件事,還是一件時間線會拉得很長的事情,期間紀淺對很多婚紗都發表過喜歡的看法。

程予都是從那些她說過喜歡的款式裡猜的。

他怎麼都沒想到,最後紀淺選的是中式婚紗。

鮮艷的正紅色。

因為之前沒有確定,他準備的禮服也是西裝,別人的婚禮,新郎和新娘都是穿一套。

他們倆倒是挺好,一個中式一個西式。

像兩個今天同一天結婚,但是自己的新郎和新娘都逃婚了,他們倆湊合一起結個婚的樣子。

程予在車上看了她很久,紀淺問他。

「乾嘛一直看我呀?」紀淺戳了戳他的手背,「又不是沒看過。」

「當然沒看過。」

紀淺:「?」

程予的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沒看過你穿婚紗。」

紀淺笑:「那是什麼感覺呀?」

「是——」程予的尾音勾著,有些盪漾。

「我的新娘好漂亮。」

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差不多儀式已經要開始了,控場催他們倆準備好。

紀淺和程予沒有站在一個地方。

儀式,是要由新娘的家人把新娘子帶過去,把新娘的手交給新郎。

意義是——

要從這個男人手上交給你啦,以後她的人生就是歸你管了。

別人結婚都是爸爸帶過去,但是紀淺結婚是紀深帶過去的,這件事胡婉和紀升榮當時也商量了很久。

最後其實是紀升榮自己提的。

他說,「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阿深,所以等小淺婚禮的時候,也讓他來完成這件事吧。」

他們倆呢,就還是安靜地看著就好。

胡婉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她覺得這樣也好,以前也經常開玩笑,說紀深就跟當爹似的照顧妹妹,那妹妹婚禮的時候再當一次吧。

婚禮緩緩進行到這一步,進行到要走過去的那一步。

紀淺和紀深站在長廊的這一頭,而程予站在那一頭,主持人說:「那麼現在請我們的哥哥,把自己心愛的妹妹牽過去吧。」

他們的步伐很慢。

紀淺把手輕輕搭在紀深掌心的時候,一陣情緒往上翻湧。

還好這個長廊真的很長,她還能跟紀深說一些話,背景的音樂聲很響,他們倆之間的對話隻有他們倆能聽得到。

紀淺忽然開口,叫了他一聲:「哥哥。」

是她小時候很喜歡用的稱呼,後來年紀越來越大,總覺得哥哥這個稱呼有些矯情和幼稚,她就開始隻叫一個字。

隻叫「哥」。

紀深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應著:「嗯。」

「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牽著我了。」紀淺說,「沒想到這一次是我結婚欸。」

她盡量說得很輕鬆,但語氣依舊是帶著哽咽的。

回憶起來…

是真的好久了。

大概是小學的時候,她那個時候還很小,幫人出頭,結果被人推倒在地,膝蓋擦破了皮。

紀深知道了這事兒,把推人的那人教訓了一頓。

她那個時候就是牽著哥哥的手回家的。

因為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她每次摔倒了,或者不開心,遇到什麼事情…全都是這樣牽著哥哥的手走的。

再後來,後來好像就隻剩下了兩個人之間的鬥嘴。

青春期好像是個分割線。

但現在紀淺忽然回憶起了那一切。

紀深沒說話,但紀淺知道他聽到了。

在走向程予的時候,紀淺吸了吸鼻子,說:「哥,我也很愛你的。」

紀深這次應答了。

他隻說了兩個字:「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一段路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最後停在程予麵前。

儀式在戶外,雖然很冷,還飄著雪。

但沒有一個人說冷。

主持人在調侃:「哈哈哈,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有所耳聞,我們今天的新郎呢,其實跟我們新娘的哥哥是很好的朋友,都是兄弟相稱的。」

下麵一陣起哄聲。

「所以啊,別人結婚是爸媽要改口,這場婚禮比較特別,可能…以後兄弟變哥哥,得改改口吧?」

「大家想聽嗎?」

程予手上也拿著話筒。

他平時這一聲倒是喊得挺順,今天卻也哽了好幾秒。

其實也就是一個單字。

沉默數秒後,才緩緩吐出一聲——

「哥。」

平日裡的紀深都會不屑,甚至會罵程予惡心,但今天紀深回答了。

他也隻是一個字。

「嗯。」

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過兩個字,卻抵得過兩百句話帶來的意義。

他們之間,本來也有這種默契。

紀深笑了一聲,抬手,把紀淺的手搭在程予的手上。

紀深把話筒垂了下去,在交給他手的時候,特地囑咐了一句:「記得輕點。」

那可是他家的,最嬌的小公主啊,以後,這個寶貝就正式歸程予了。

程予的目光溫柔地落在紀淺身上,眼底映著那片紅色。

她站在那裡。

在這個鋪滿雪,白茫茫一片的世界裡,她一襲紅衣站在雪地中。

那是他的公主墜落凡間。

——【全文完】

酥皮泡芙/202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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