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章 倆鬼王的第一次正式見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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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某人還在繼續。

「太子妃,咱做鬼呢就應該不要笑得那麼假,你看啊,這要是不被人點出來還好,這要是被人直接點出來,豈不是很尷尬?」

花城:「……」

「還有啊,太子妃,我跟你說,你剛從銅爐裡出來就去單挑那三十三神官,連招呼都沒打一聲,要不是我家那群坑貨消息靈通,恐怕我都來不及把他們送上去給你們開盤賭局……」

花城:「……」

「還有哦。太子妃,你這個字啊,是真的得練練了,你看看你刻的那個墓碑,要不是我還算熟悉的你的字,否則一個都不……」

「刷!」

「當!」

「哎呀?太子妃,生氣了?」凝鈺收回剛剛擋住厄命襲擊的無歸,展開折扇笑眯眯地說道。

叫你丫的剛才吵我睡覺!

小係統:……

事實證明,大佬還是會記仇的。

「你廢話太多。」花城將厄命收起,假笑著道。

「依人而定。」凝鈺聳肩道:「誰讓你之前吵我睡覺來著。」

花城:……

就因為這個???

花城感覺自己需要深呼吸。

許久不見,這病秧子妖孽的脾氣越發古怪了!

「好了,不逗你了。」凝鈺收起折扇轉身朝不遠處的屋舍走去,邊走邊揮手,道:「進來吧。許久不見,我們聊聊。」

……

室內。

「茶還是酒?」凝鈺曲腿坐在矮桌前,單手支著腦袋撐在桌上,抬眸看著來人。

「都行。」花城也學著他的樣子,曲起腿來坐下。

「那就酒吧。」凝鈺伸手從空間內翻出一白玉酒樽和兩隻白玉酒杯,直接倒了兩杯後,將其中一杯推給花城。

聞著這醉人的酒香,花城接過抿了口後,挑了挑眉:「酒不錯。」

「謝謝。」凝鈺笑眯眯地接受,並直接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的名字?」

「忘憂物。」凝鈺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再次一飲而盡。

花城見此,道:「你喜歡喝酒?」

「嗯。」凝鈺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將酒樽放到中間,道:「自己倒。喜歡的話等會兒送你幾壇。」

花城也不客氣,直接道:「行,謝謝。」

兩人就這樣無言喝了一會兒,雖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卻莫名的和諧。

——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

「那天的事,你不解釋一下嗎?」終於,花城放下酒杯,問道。

「解釋什麼?」凝鈺動作不變,充傻裝楞。

「那個陣法,是怎麼回事?」然而,某鬼市城主卻是不給機會,直擊重點。

凝鈺手中動作一頓,抬頭,看向花城。

花城迎著他的視線,開口繼續道:「你身上的傷,與太子殿下身上所受的傷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或者說,不是「幾乎」,而是「完全」。

凝鈺盯著他,半響,他突然輕輕一笑,道:「果然,那天那人,是你。」

花城:?

花城一懵。

「背子坡,溫柔鄉。」凝鈺提醒道:「我昏迷前看到的那個身影,是你吧。」

小係統:……果然,宿主大人的腦回路,就連花城主這種級別的都跟不上。

見人不語,凝鈺直接當他默認了。他搖晃手中的酒杯,看著杯中搖晃的液體,語氣平緩道:「不然,你也不會認出那天那個人是我,不是嗎?」

要知道,當時他可是以原貌坐在石台上被捅的,而他原貌的樣子與那具身體之前使用的樣貌上的出入還是挺大的。能夠僅憑外貌認出他的身份,那就隻有見過他用過原貌的人了。但來到這個世界後,幾乎沒人見過他用原貌的樣子,除了那次的溫柔鄉他精神力使用過渡昏迷之時,隱約看到的那抹模糊的身影……

嗯,看來應該是他傳送之前提前恢復原貌了,要不然太子妃應該不可能認出他來。

「不是。」誰知,花城卻否認道,伸手指了指他的左手腕:「我之所以能夠認出你,是因為你手腕上的圖案。」

那個圖案很特殊——是由盤龍和銀鳳組成,二者相互纏繞,一起環繞在那纖細蒼白的手腕上,最後額頭相抵在手腕背部中間,看起來很是溫馨和諧,也霎是好看。

平常這人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連手上平時都會用那寬大的長袖遮住,頂多給你露出半截手。而他之所以能夠看見,還是因為上次的溫柔鄉,這人揮動□□時,無意之中露出來的,雖隻是曇花一現,但其的特殊性足夠讓他一眼記住。

凝鈺左手無意識地一蜷,垂眸,看著自己的左手腕。

「你那圖騰是怎麼回事?」花城問道。

凝鈺垂眸不語。就在花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隻聽他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不知道。」

花城:?

「你不知道?」這次花城詫異了。

凝鈺點點頭,抬頭,望向院內。隻聽,他聲音極輕、極緩道:「也許他知道。」

這個圖騰的來歷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像是自打他有記憶開始,這個圖騰就一直跟隨著他。

它有極大地儲存空間,可以儲存食物、藥品……甚至是活物和靈氣、怨氣等這類修煉氣體,甚至可以自行生產。

——就好像是一個小世界一樣。

與他靈魂相連,相伴相生。

——他們是一體的。

他總有種這種感覺。

「『他』是誰?」花城挑眉,再次問道。

凝鈺不答,隻是定定地朝著院長一個方向看著。

花城順著他的視線朝那個方向看去。

隻見那裡有一顆長勢茁壯,極為高大的楓樹,楓樹旁有一圓形的小石桌,石桌旁圍繞著四頂石凳,石桌的周圍鋪滿了或紅或黃的楓葉,再加上樹上偶有幾葉飄落,整個組合起來,極其唯美且賞心悅目。

花城注意到,他看的不是楓樹,而是那石桌。

「我師父。」突然,身邊的聲音再次響起。

很輕,要不是花城絕境鬼王的身份擺在這裡,恐怕都聽不見。

「你師父?」

「嗯。」凝鈺輕輕點頭。

花城注意到,那向來帶著笑意的眼睛裡,此時空盪盪了一片,倒映出了院中楓樹下那石桌一帶的景色,泛著點點柔光,似懷念,又似落寞。

花城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凝鈺眼中看到的景象,雖還是院中那楓葉石桌之景,但那灰色的石桌前,卻是坐了個人。

白衣風華,銀發如霜,一雙紅色雙瞳宛如紅寶石般瑰麗,眼中卻是猶如蒙了一層薄霧,盡是不染塵煙的淡漠。

隻見那白衣人隨意地坐在那石凳上,手中端著一精致茶壺,?此時正往他麵前的茶杯倒著茶水。

突然,他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抬頭朝凝鈺的方向望去,頃刻間,眼中薄霧散去,露出眼底的柔和。

師父。

凝鈺的嘴唇無意識地蠕/動,深吸一口氣,眼睛輕輕一閉,再睜眼時,已恢復了往日的沉靜。

「抱歉,花城主。剛剛走神了。」他笑著道歉道,就連聲音都帶著點點笑意。可花城卻注意到,他那不再調笑的語氣和悄然改變的稱呼。

花城看了他一眼,低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無事。」

同類啊……

二人繼續無言。

「這是你本相?」終於,花城再次開口道。

「嗯。」凝鈺直接大方點頭承認。

「那你之前為何不用?」花城眯眼,手指輕撫著厄命的刀柄。

然而,凝鈺卻是輕輕一笑,看向花城,不答反問道:「太子妃,我問你件事兒。」

花城了瞥了凝鈺一眼,示意:有話就說。

凝鈺笑意不變,道:「太子妃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如何?」末了,他頓了頓,見人看過來,又補充道:「說出你的真實感覺。實話。」

花城挑眉,看向凝鈺。

說實話,吟凰生得很美,一眼看過去一生驚艷的那種。但同時,也獨一無二、與眾不同。

如果真要比喻這種感覺的話,那就是……

「妖孽。」

花城目光一頓,看向凝鈺。

這句話是他自己說的。

隻見,他再次開口道:「妖孽,或者說是怪物,對嗎?」

微風吹過,吹動人的發絲,帶起陣陣涼意。

那雙異色的眸子裡依然帶著笑意,隻是這笑意卻摻雜了些許寒涼,細看下去,不達眼底。

花城看了他一會兒,默了默,轉頭道:「這可不是我說的。」

「但世人是這麼想的,不是嗎?」凝鈺笑眯眯地接道。

花城不說話了。

是啊,世人如此。

當初的他不也是嗎?就因為一隻眼睛。

可他旁邊這位可不隻是一隻眼睛……

「那你現在怎麼不掩飾了?」花城將撫扌莫著厄命的手放下,道。

「都死了還掩飾個啥?」凝鈺直接道。

花城:……

他這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自己的死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的。

「你的聲音……」外貌再怎麼變,聲音總不會變吧?

「那時還小,還處在變聲期。」

「那現在是變完了?」

「算是吧。」

花城:……

「算是吧」又是什麼東西???

「所以……」花城放下手中的酒杯,再次回頭看向桌對麵的人,道:「那天你究竟乾了什麼?」

凝鈺喝酒的動作一頓,半響,嘆了口氣,放下酒杯,偏頭,看向花城,語氣無奈地嘆道:「我究竟乾了什麼,做了什麼,花城主其實心中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想到當時看見這人的場景,花城眸色一沉,垂眸。

二人之間重新恢復了沉默。

凝鈺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就在他拿起酒杯打算繼續喝的時候,一聲突如其來地話語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謝謝。」

凝鈺動作一頓,有些錯愕地抬頭,在看到這孩子認真的看著自己時,眨了眨眼,然後微微一笑,再次搖頭,道:「唔,太子妃不用跟我道謝。」

他看著花城,笑得輕柔又溫和,隻聽他溫聲道:「應該的,不是嗎?」

花城一怔,反應過來後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突然,他嗤笑一聲,道:「你可比上麵那兩個廢物要好得多了。」

凝鈺眨眨眼。

嗯?

啥廢物?

還是上麵的?

他抬頭看看天。

「那個……宿主大人,花城主他說的應該是風信和慕情……」許久不冒泡安靜聽倆大佬談心的小係統出聲提醒道。

嚶嚶嚶,倆大佬之間的交流好可怕……

但又好帶勁!

小係統躲在精神世界的一個小角落顫抖又激動地想著,看得以精神體狀態趴在一旁的踏雪頻頻側目。

踏雪:嗬,小菜雞。

在小係統的提醒下,成功反應過來的凝鈺挑了挑眉,道:「太子妃這麼說人可不太好……」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凝鈺:……

看著花城一臉「那兩個不是廢物還能是什麼」的表情,凝鈺一噎。

算了,你是太子妃,你高興就好。

不過……

「要是太子妃真想謝謝我的話,那就勞煩太子妃以後別再在我睡覺的時候給我來一刀就好。」凝鈺一本正經道。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要不是看你是太子妃,他恐怕早就一扇子上去了!

花城:……

這妖孽咋還記得這茬呢???

——不重要的(其實還是挺重要的)小劇場——

在之後的聊天裡,兩隻鬼王所聊的內容:

花城:「你現在是隻鬼?」

凝鈺:「對啊,不然呢?」

花城:「鬼王?」(他從開始到現在可沒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鬼氣。)

凝鈺:「唔,不知道。」

花城:「……這還能不知道?」(這妖孽還能再糊塗點?)

凝鈺:「沒跟人打過,不清楚。」

花城:「那打一架?」(花城主躍躍欲試。)

凝鈺:「唔,不要。」

花城:「為何?」

凝鈺:「不想跟你打。」(你可是太子妃,就算是你動手他也不可能還手。)

花城;「……」(花城頗有點可惜地收起厄命)

過了一會兒。

花城:「你身邊的那頭狼呢?」

凝鈺:「唔,你等等。」(凝鈺召出踏雪)

凝鈺:「喏,這呢。」(凝鈺一指踏雪,踏雪高興地坐在原地搖著尾巴,還沖著花城低低叫了一聲打了聲招呼。)

花城:「這是灰影?」

凝鈺點頭:「準確來說它叫』踏雪』。」

(踏雪再次沖花城叫了叫,尾巴搖得更歡了。)

花城:「這是……掉色了?」

凝鈺:「……」

踏雪:「……」你才掉色了!它這叫變白了!

(踏雪委屈,踏雪跑到了自家主人身邊求安慰。)

踏雪:嚶嚶嚶,主人說過,這是太子妃,不能凶。

凝鈺:「……」(凝鈺默默地抱住踏雪往他身上蹭的狼腦袋輕輕拍了拍。)

凝鈺:「太子妃,它隻是』晉級』了。」可不是什麼掉色!

花城:「哦。」

又過了一會兒。

花城:「你當初給我的玉佩是這惜花閣的?」

凝鈺:「嗯。」

花城:「你建的?」

凝鈺:「嗯。」

花城:「當初怎麼不拿出來?」

凝鈺:「不到時候。」末了,又補充一句:「白無相。」

花城了然。

花城:「這枚玉佩怎麼回事?」

凝鈺:「如你所見。」

花城:「具體作用?」

凝鈺:「你不是已經體會到了?」(凝鈺很想翻個白眼。)

花城:「對所有陣法都有用?」

凝鈺:「不是。隻對比我陣法修為差的有用。」

花城:「包括你?」

凝鈺:「嗯。」

花城:「你就不怕我滅了你惜花閣?」

凝鈺:「唔,不怕。」

花城:「為何?」

凝鈺:「如果你想你以後的太子殿下成為光杆司令的話,就滅吧。」

花城:「……什麼意思?」

凝鈺:「字麵意思。」

花城:「惜花閣不是你的?」

凝鈺:「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的?」

花城:「不是你建的?」

凝鈺:「也隻是建了而已。你從沒聽過他們叫我』閣主』或』主子』,不是嗎?」

花城:「……閣主是誰?」

凝鈺:「太子妃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花城:「……為何?」

凝鈺:「我是他的騎士。再說了,我樂意。」(「千金難買我樂意」,他就算是給太子殿下重新造一座仙樂國,也沒問題!)

花城:「……謝謝。」

凝鈺:「唔,想要什麼東西直接從閣內拿就是了,畢竟你是這裡的第二主人。」

花城:「……」

花城:「上次那堆東西是你送的?」

凝鈺:「你說那堆沒啥用的賭注?」

花城:「……」

凝鈺:「你贏的,自然就給你。我隻是負責下注坑人罷了。」

花城:「……」

花城:「乾得不錯。」

凝鈺:「謝謝誇獎~」

花城:「……」你還真是誇你一句你就收著啊……

最後,臨走前,花城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

「嗯?」

「你現在男的女的?」

凝鈺:「……」

凝鈺眯眼,微微一笑,道:「你猜~」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字數:9858

猜猜小凰兒的真實性別~(前麵有提到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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