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重新定義道(1 / 2)
今晚確實是沒得玩了。
對鄭經來說,阮留之想用士子們的群情激憤來綁架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正如他跟清冷小道姑所說的那樣,夏蟲不可語冰。
他一個現代人,跟一大群三觀完全不同的士子去論對錯?
傻不傻?
作為曾經的古文化研究者,他當然清楚,他的那番言論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絕對是顛覆性的,稍有不慎,就會給自己惹來無窮麻煩。
既然會惹麻煩,那他自然不可能廣而告之,四處去張揚,更不可能為了爭個明白,來跟這麼多士子作對,因為這根本就沒意義。
至於為啥想跟道家的高人去辯一辯,道理則很簡單。
既然他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他後世那些相對科學的觀點,跟這個世界的觀點相矛盾相沖突是必然的事,而相對更為強大的儒家跟道家,又是避不開的,因此,他必須找機會來試試水。
現在他算是儒家人,那就拿一個不相乾的道家來試試水唄!
原因就這麼簡單。
而且,為避免麻煩,還隻能私下裡試,而不是過分張揚。
因此,今晚這個透明人他是當定了,不管阮留之怎麼玩。
他無動於衷,阮留之也沒得玩了,把火給燒了起來,但卻不想把自己送進火坑的他隻好平息事態道:「這樣吧,等我先去會會那大膽狂徒,將此事論個明白,再跟諸位探討如何?」
他委婉地逐客了。
但卻給鄭經冠上了一大膽狂徒的名號。
既然鄭浪之不肯出聲,那他跟這幫士子也沒啥好辯的,不如養精蓄銳,留待明晚去跟鄭浪之爭高低。
於是乎,顧傾城等一乾不甘心的士子,被他送出了講經堂。
「師尊,此事你怎麼看?」
在送走一乾士子之後,他又即刻回道了後堂,開始跟諸糅真人探討起來。
這是有必要的。
既然鄭浪之不屑於跟那些年輕的士子們論,那就隻能由他跟諸糅真人來接過這一重任。
這可是對聖人之言的顛覆啊!
他們又豈能輕視?
作為道家高人,秉著道家一貫的求真風格,他們倒不會像那些士子那樣,在沒有辯個明白之前,就輕率地下結論說,鄭浪之的觀點是錯的。
就算說他錯,那也得用理論的方式,來跟他爭個明白,才能最終下結論。
隻是該怎麼論呢?
阮留之根本就沒頭緒。
「何為道?」
諸糅真人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阮留之楞了一下。
作為道家之人,他當然不會認為,諸糅真人這一問,隻是讓他來解釋什麼是道家的道,要知道,這一問題他們起碼已討論了不下三百遍了。
「師尊的意思是說,先讓他講清楚這一問題?」
他反應了過來。
諸糅真人贊許地點了點頭:「沒錯,他若是能把這一問題講得讓我滿意,我再來跟他好好辯上一辯。」
阮留之不由得連連稱妙。
確實太妙了。
道這一概念,真有那麼容易講清楚嗎?
還真不是。
要知道,「道」是中國傳統思想文化最核心的概念,沒有之一,諸子百家、三教九流都講「道」,但每一家,對道的理解都各不相同,有的甚至是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