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一條上鈎的魚(1 / 2)
真理社想繼續拉人了,目標盯準了船上的這些士子。
隻不過拉人,得有個標準吧,總不能隨便把阿貓阿狗都拉進來吧?
那標準又是什麼呢?
人品,學識,對新鮮事物的可接受能力……
鄭經完全可以列出一大堆。
但最終的標準卻是:他說了算!
能被他看中的就拉,看不中的,則敬而遠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真理社初成立,並且在名義上又隻是一個不涉及政治的學術社團,因此他不可能像我黨成立之初那樣,一開始就製定了非常嚴格的標準。
因此,嚴標準那是以後在社團基礎上成立政黨後的事。
而在真理社成立之初,他想指望鄭書笙等人去甄別合格的人選,那也是不現實的事,因此,哪怕他把鄭書笙和陳蒨文當打手派了出來,他自己也還是跟來了,目的就是悄咪咪地觀察一眾士子的表現。
至於陳蒨文和鄭書笙為啥有勇氣接他的任務,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二女隻負責以請教的名義來提問,不跟這幫士子去辯真假,論輸贏。
而問的,也是她們這些天已聽過的那些跟道和理相關的問題,相當於炒剩飯。
這聽起來似乎沒啥難度。
可一開始,二女還稍稍有些畏懼,畢竟她們需要去麵對的,是一大群有才名的年輕士子。
「你們要是能把他們給問倒,不是很有趣嗎?」
關鍵時刻,鄭經來了這麼一句。
而這一句,也激起了二女的好奇心與好勝心,於是很快就結伴出現在了這幫士子麵前。
第一問,就是老問題:儒道是否是一家?
連鄭經都不得不承認,這一問題問得實在是巧妙,二女作為那晚論道的獻曲者,問出這一問題完全是在情理之中,讓那些士子察覺不出任何異常。
也確實如此,此時的席希明並不覺得二女是來挑事的,而是心存疑惑前來請教,問題隻在於所問的問題讓他也有些頭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先斷然否認,緊接著補充道:「這些天,我等也研究了很久,但最終的結論還是,儒道兩家,對立的地方有不少,很多觀點根本就沒互補的可能。」
他直接把儒道一家的說法給否決了。
打著集體智慧的名義。
隻不過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
陳蒨武:「……」
我怎麼突然覺得,這席大才子其實是傻子一個?
在去豫州之前,陳蒨武雖然嫌席希明有些太過於喜歡說教,但並不否認他的才子身份,因為他畢竟是德王妃請去給醉香樓助力的。
可是在認識了鄭經這位新老師之後,他的觀感也逐漸變了。
席希明在詩詞方麵頗具才華,但能比得上三絕公子?
這是觀感改變的開始。
至於後麵就更不必說了。
關於道,陳蒨武還聽得似懂非懂,但他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他的新老師所重新定義的道,連諸糅真人、阮留之,他的王妃娘親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不僅如此,他們還對他推崇備至。
而儒道本是一家,這就是他老師提出來的啊!
現在席希明卻斬釘截鐵地說,這絕對不可能!
這說明什麼?
他頓時就想起了老師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常與同好爭高下,不與傻子論短長。
在他眼裡,昔日的大才子,現在的席希明就是大傻子一個。
唉,姐姐跟鄭家小姐竟然跟傻子去論短長!
他立即就癟起了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鄭書笙倒沒把席希明當傻子對待,而是又追問道:「既然有對立的地方,那有沒有可能是某一家錯了?甚至是兩家都錯了?」
畢竟是聽過鄭經否定過聖人的,此時的鄭書笙否認起聖人之言來也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