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天之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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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尚未亮,李世珪便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向來有覺就睡的他,最短一覺兩個小時,最長也就六個小時。

而一天則最少要睡上三覺,亦或是睡夠十個小時。由於昨天白天那一覺一直從中午睡到了下午,所以晚上這覺自然沒睡太久就醒了。

但是幸子小姐似乎比他還要早起,這時正在房間內的單獨衛生間中洗漱。

而等到幸子洗漱完出來的時候,世珪卻不知什麼時候又閉上眼睛躺下了。

「去哪?」就在幸子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離開臥房的時候,世珪忽然開口問到。

「去廚房沖杯咖啡,做一塊三明治,然後拿著它們去樓上的琴房一邊吃早餐一邊寫歌。」幸子回答的很是自然,對於他突然醒過來叫住準備離開房間的自己的這件事情並沒有表現出對任何的驚訝。

「是麼,正好我這麼早醒也沒什麼事乾,一起吧。」

「一起?」

「是的,一起。一起做早餐,一起去琴房。」

「你會做三明治嗎?」

「三明治有什麼難的,敷衍版的精致版的我全都會。不過說來奇怪,當我聽到咖啡和三明治時,下意識還以為是罐裝咖啡和包在真空塑料袋裡的三明治呢,沒想到你居然會自己用水沖咖啡喝用手做三明治。」

「如此說來,你也並非是100%的了解我嘛。」

「人心都是會變的,這世上除了死亡和我的永恆孤獨,幾乎再沒什麼事情是『一定』和『必然』的。」

「那個……抱歉,雖然這麼問有些失禮,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你選擇了獨身嗎?」幸子與他一邊往樓下走著,一邊開口問道。

「原因太多,一時半會和你解釋不清楚。在這等我,我去裡麵洗個澡順便換身衣服,十分鍾內出來。」

做三明治確實如他所說,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而他也正好有學過怎麼做出一份好吃的三明治。

因此不到短短十分鍾,珪便在廚房做了一盤兩人份的三明治。也不知是他心情好,還是一份做得太敷衍一份做得太精致會顯得很失禮,那兩份三明治,他居然全都做的是精致版本的。

「嗯,真好吃,沒想到你真的很會做三明治。」

「怎麼在這就吃上了,不等拿到琴房再吃嗎。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又不是要召喚儀式怪獸卡,要什麼儀式感嘛~」

「儀式怪獸卡?」

「怎麼小珪你沒看過遊戲王嗎?我還以為你這個年齡段的……咳,我還以為你們男生應該都會喜歡看這類型的動漫才對。」

「既然都說到一半了,乾嘛不直接把話說完,好像你突然換句話我就不知道你那剩下半句話是想說什麼似的。簡直就是在自欺欺人。」

「話不是這樣說的,人如果意識到自己錯了,就應該及時終止錯誤才對,而不是將錯就錯的把它錯下去。」

「你要是早點明白這個理,那天也就不會在北海道做出那樣的事了。」

「放心吧,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最長一次寫歌用了多長時間。」珪轉移話題道。

「具體時間多久還真記不清了,不過至少也有十天半個月吧。」

「那其中令你最自豪最喜歡的作品又是哪一首呢?」

「這怎麼說呢……這感覺就像是讓母親從自己的眾多孩子裡硬選出一個最喜歡的一樣,真的叫人好糾結。」

「好吧,那就不讓你為難了。我們換個話題,再聊聊別的。」

「謝謝。」

「你這一生,至今為止最幸福和最痛苦的一天分別都是什麼時候?」

問完,廚房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就他這樣敢說敢問的性格,能活這麼大不挨揍還真多虧他顯赫的家世了。不過要說明一點的是:李世珪雖然敢說敢問,整日裡一副直來直往的性子,但他卻絕非是一個口無遮攔,毫無情商的人。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很了解我了嗎?這個問題的答桉,你應該自己心裡有數才對,何必還要問我呢?」

說完,幸子拿起沖好的還冒著澹澹熱氣的咖啡,一邊喝著,一邊離開了廚房。

「認識你這麼久,還是頭回見你皺眉生氣。」

「皺眉?我有麼?」

「有,而且是不用化妝也很濃密的彎月眉。」換作別人肯定會在很濃密前麵加上一句很漂亮,但是珪不喜歡誇人,尤其是誇別人的相貌。

幸子一隻手扶著樓梯扶手,一隻手端著盤子,一邊往樓上走著,一邊說:「你眼花了。我才沒有皺眉,更沒有生氣。」

說話這工夫,二人已到琴房門口,珪抬頭看向她,向她伸出手道:「我幫你拿著咖啡,你用鑰匙開門吧。」

「不要鑰匙,直接拉門把手開就行了。麻煩你幫我開下門。」

「琴房這麼私人的地方,平時居然都不鎖門的嗎,你的心還真是大。」

說著,珪抬手握住門把手,推開了琴房的門。她這琴房不小,麵積幾乎與她的主臥室相當,不過比起珪家裡的那個琴房,就實在是「小」和「巨」的區別了。

既然是琴房,那麼鋼琴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幸子家的這架三角鋼琴雖然看上去挺普通的,和別的鋼琴沒什麼兩樣,但是珪卻一眼就看出了它的造價。

「你這小圓桌擺得離鋼琴太近了。雖然放東西拿東西很方便,但要是不小心碰倒了桌子和放在桌子上麵的盤子裡的東西,就會很容易把鋼琴給弄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最好還是把它擺遠一點。」

「我應該把它挪到哪去?」

「至少兩米開外。」

「聽你的,就兩米開外。」幸子先將杯子和盛放三明治的盤子全部一起放到了桌子上,接著小心翼翼的將它搬起來挪到了一旁靠牆放好。

等她放好桌子轉過身來時,世珪已經揭開了鋼琴上的防塵布,並在琴凳上坐了下來。世珪隨手按了幾個琴鍵,道:「音準合格,自己調的音嗎?」

「你會彈鋼琴?」

「那就看你是怎麼定義會與不會的了。我有絕對音感,並且能記得琴鍵上每一個黑白鍵發的是什麼音。」世珪用食指輕輕觸扌莫著潔白的琴鍵道:「可若真叫我彈,雖也能一音無誤的彈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但卻無法在其中融入任何的個人情感,聽上去……就好像是鋼琴自己在彈自己一樣。你說這到底算是會?還是不會?」

「你都會彈什麼曲子?」幸子走到他身邊,半蹲著,與他視線平行道。

「但凡你能說得出名字來的……且隻要不是太冷門的,我想我應該都會。」

「那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想聽什麼曲子。」

「你不是可以未卜先知麼,不如你猜猜看我想聽什麼曲子。」幸子開玩笑道。

「很抱歉,你想聽的曲子我不能彈。聽清了,是不能,不是不會,所以你不要想著教會我,因為我不想彈那兩首曲子,也不想聽你彈。」

「為什麼?」幸子問。

李世珪站起身,用手擦了擦自己剛剛坐過的琴凳,道:「因為我雖然無法在彈奏鋼琴時融入自己的情感,但是卻能很準確的聽出別人在彈奏中所想要表達的情感——無論是光明正大的也好,還是隱晦朦朧的也好,我全都能夠聽出。我從那兩首曲子裡能夠聽出,家父的內心無比深愛著一個女子,並且將她視得同自己的生命一樣珍貴……而那個人,卻並不是我的母親。」

「可是老師曾經明確說過,那兩首曲子僅僅隻是他的藝術創作而已,與他本身的經歷並無任何關聯。希望大家不要過度解讀。就連某次在節目上說自己曾經談過戀愛的事也隻不過是為了節目效果和收視率而撒的謊。為此還在當年連續出了好幾首新專輯和拍了好幾部新電影,並且舉辦了好幾場演唱會來向粉絲們『謝罪』呢。那年真可以說是一向喜歡清閒的老師人生中最忙碌的一年了。」

「其實這事其實再簡單不過。一言以蔽之,全都是因為『愛』。在電視節目上說自己曾經有過戀人是因為愛,之後說自己是在說謊也是因為愛,隻不過心裡所愛之人變了,說的話自然也就跟著變了。」

世珪說著,目光看向了幸子左手手腕上戴著的自己送給她的腕表,「看來對於名貴的機械表,幸子小姐雖然嘴上嫌貴,可心裡還是很喜歡的。」

這一句話,他很少見是笑著說的,說完,臉上的笑容竟還保持了足足15秒之久。

要知道,此人一貫是不苟言笑的,除非他媽明菜跟他說話時臉上偶爾會帶點微笑,平時就算是在大馬路上撿到金磚都不帶笑一下的。

什麼?大馬路上哪裡有金磚可以撿?

對此旁白君的回答是:想見世珪笑,可遠比在大馬路上撿金磚的可能性還要渺小。而如果此人肯對你笑,那麼恭喜你中獎了,而且獎金的金額遠比一塊金磚的價值更高。當然獎券最好在乾聖十六年,也就是公元2009年以前兌現,因為在那之後世上可就再沒有昌德宮李王世子,隻有一心會的李會長了。

幸子在鋼琴前坐下,而此刻二人的視線,則又差不多回到了平行線上,誰也不用仰視或俯視著對方說話。幸子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臉,一臉溫柔的說道:「小珪你笑起來果然比不笑的時候可愛多了。」

「你不是要寫歌麼,怎麼還不寫。沒靈感還是旁邊有人看著寫不出來?還有就是,你用來記樂譜的紙和筆都在哪……所以,你之前所說的來琴房寫歌,其實根本就隻是臨時起意的而已嗎?」

「今天確實是我這段時間來第一次進琴房。但這幾個月以來,我常常有想要把心中那股悲傷又復雜的情感寫成歌的想法,隻是我一直不知該從何寫起。」

「你是否有這樣一種感覺。有一首非常悅耳動聽的歌的旋律,總是在你半睡半醒,也就是快要睡著,又或是將要從夢中蘇醒的時候,突然在你的腦中響起,但當你睜開眼睛,卻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管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就好像它從未存在過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你心裡有一種感覺很想說給別人聽,但是話每每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小珪你怎麼知道?我最近真的有這種感覺欸!我真的……真的……怎麼說呢,我每次都想要把它記下來,甚至有一段時間就連睡覺的時候枕頭旁邊都擺著紙和筆。可就算是那樣,隻要我一睜開眼睛,意識從半睡半夢之中清醒過來,那種感覺就突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或許我可以幫你催眠,讓你回想起出現在你夢中的……」

「你會催眠?」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打斷我。」

「對不起,我以為你已經說完了。請重新來過。」

「重說一遍就不必了,我們還是來說說催眠的事吧。」

「你真的會催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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