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鬼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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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馬路上隻有零星幾盞路燈,車輛受到巨大的碰撞,玻璃窗裂開像蛛網一樣的花紋,時眠被安全帶勒得月匈口劇烈疼痛,他手指拽緊衣服的邊,眼淚連成串向下落。

宴喬站在正前方,臉上一貫的優雅消失,轉而是烏雲密布一樣的冷凝。就在時眠啞聲要喊第二聲的時候,他終於走到車門旁,使勁將已經變形的車門打開。

「宴喬。」

時眠揉掉自己眼睛裡的淚花。

宴喬一言不發地將時眠身上的安全帶解開,然後將他從車上抱下來,他的手剛一從時眠的月要上拿開,時眠就腿軟到即將往前撲,他隻好重新環住時眠的月要。

「我以為……」時眠捂著眼睛哽咽了一聲,瀕死的感覺太不好受了,仿佛心髒被人拿在手中揉捏,他現在的心跳還沒有平息,根本分不清是因為宴喬的出現還是害怕死亡。

他手指攥緊宴喬的衣服:「……我以為我就要死了。」

宴喬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用下巴輕輕蹭過他的臉頰:「嗯,不會死的,有我在。」

仿佛那些嚇人的冰冷在轉瞬之間褪去,他又變回了時眠所熟悉的溫柔而紳士的宴喬。

時眠幾近崩潰:「宴喬,我好難過。」

這是他第一次親身經歷死亡的威脅。

進入逃生遊戲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靈異事件的恐嚇下生活,可他並沒有像剛才一樣直麵死亡,如果宴喬不在的話,他可能會隨著車的七拐八拐撞到什麼地方,然後就此死在遊戲中。

他突然感到了無法承受的難過。

宴喬的手掌還在輕輕地拍時眠的背,像縱容一個小孩一樣,他的聲音溫柔,對於驚嚇過度的時眠來說可謂是天籟:「難過就哭出來,眠眠不要害怕。」

時眠將眼淚抹在宴喬的肩膀上,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明明各種指向都在證明宴喬是個鬼怪,他還是在希冀宴喬的救贖,這個恐怖而陌生的世界裡,仿佛宴喬就是代表安全的燈塔。

他環著宴喬的脖子:「我想回家。」

「好,那就回家。」

宴喬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時眠的身上,幫他擋住了大半的風,緊接著托著他的月要掛在自己身上。

兩人之間密不透風,被對方溫暖的體溫暖烘烘地貼著,時眠的第一反應是害羞,於是將頭埋進宴喬的肩窩,他的第二反應是,宴喬的心跳好快。

時眠恍然抬頭,看到宴喬緊繃的側臉,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宴喬並不是表麵那麼無動於衷,宴喬也在因為他後怕。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也察覺到了那些被忽視的微細動作,比如宴喬放在他背後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比如宴喬走路的姿勢較平常有些僵硬。

宴喬低頭用鼻尖蹭了蹭時眠的額頭:「眠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想問什麼就問吧。」

時眠心跳倏然落了一拍。

他原先想問宴喬什麼?

程處安將他帶走的時候向他說,宴喬是這個世界裡最大的鬼怪,可是宴喬到底是怎樣大的鬼怪,又充當什麼樣的身份,以及……程處安有沒有撒謊?

不是時眠神經質地懷疑每個人,他已經被每個人不同的語言搞害怕了,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裡能夠相信誰。

宴喬到底有沒有想要弄死他?

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想要將他同化嗎?

時眠感覺自己正在被無數個激流沖撞,他像一隻小舟,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方向。

宴喬走得很慢,他似乎有在刻意放慢自己的腳步,這條郊外的小路長得不可思議,他沒有開自己的車,也沒有打算打車回家,他打算走半個小時回家。

時眠被他抱在懷裡,感受不到這條路有多麼長,也感受不到夜晚的溫度有多麼低。在宴喬逐漸平穩的心跳中,他終於開口:

「我太笨了。」

宴喬笑著說:「不笨。」

時眠:「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分辨別人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誰說的話都有自己的完整邏輯,但好像……他們都在隱瞞著什麼。同一件事情,我聽到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解釋。」

晚風將宴喬額前的頭發吹起,露出他飽滿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他看了一眼時眠,像深淵一樣深邃的眼眸微微閉了一下,緊接著說:「每個人都有趨害避利的本能,同一件事兩種看法最容易看出事情的真相了,那些給自己開脫的話都是假的,那些貶低別人的話或許帶了誇張的成分,但很可能是真相。」

他的聲音平緩,時眠感受到他說話時候牽動的月匈膛。時眠想,宴喬真的很厲害。

鬼大叔的話和天師老頭的話真假參半,時眠閉著眼睛沉思,或許可以大致猜出一個事情的真相。

但在這其中,他到底充當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真的如同鬼大叔所說,他被煉製成鬼童了為了以毒製毒嗎?可是鬼大叔的話裡本身就有矛盾的地方——「將你煉製成了鬼童」、「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活著」。

活著。

以哪種方式活著?

到底是以鬼童的方式活著,還是以人類的方式活著?那係統發布的任務呢?活過一個月,指的是不要死亡,還是不要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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