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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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酒吧開業,梁越也借此機會為回國的傅景珩接風洗塵,沒想到中途在自己的地盤上看了場熱鬧。

他皺眉,下巴點點倒在地上的禿頭,迎麵來的安保立刻將鬧事的禿頭拖出酒吧。

梁越知道傅景珩有潔癖,扔給他一片濕巾消毒。

傅景珩接過,隨手遞給眼前的南穗,聲線壓低:「有沒有受傷?」

小姑娘還在愣神的狀態,瞳仁是剔透的琥珀色,眼型撐得圓圓的,像隻森林裡的麋鹿。一束光打在她側臉,鼻尖挺翹,唇飽滿如玫瑰,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占有。

半晌,南穗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

「拿著。」傅景珩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指尖和纖細的胳膊,而後移走視線將濕巾遞給南穗,溫柔地道,「擦一下吧。」

南穗機械地接過濕巾,擦拭著被碰過的部位。耳邊仿佛還殘留著他好聽的聲線,心髒無端地漏跳一拍,像是平靜的湖麵泛起淡淡的漣漪。

她餘光忍不住逡巡男人的方向。他的手肘橫在吧台,露出半截精瘦的胳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眉宇乾淨利落。

他背著光,燈光傾灑下來,將他的周身鍍上了一層光,使他看起來光芒萬丈,宛如神明降臨。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久久停留在他身上時,南穗連忙偏過頭掩飾此時的窘迫:「謝謝你。」

「不用。」傅景珩斂下眼瞼,「被欺負的是別人,我同樣會幫。」

沒想到這人還挺正直。

南穗剛想說些什麼,那邊盛昭昭對著她招手:「穗穗,我們走吧?」

她應了一聲,沖著傅景珩揮揮手,然後匆匆跑到盛昭昭的身邊。

-

等兩個人的身影徹底走出視線,傅景珩的眼角眉梢逐漸變得陰沉,和方才溫文爾雅的神情大相徑庭。

梁越嗤笑出聲示意:「傅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了?」

傅景珩抿著唇角,麵對那隻攥過禿頭的手,眉眼藏不住的厭惡。

他並未回答梁越的話,邁著步子徑直朝衛生間走去,打開水龍頭,任由清水沖刷。

梁越抱月匈,饒有興趣地開口:「沒猜錯的話,那位是南家的公主吧,倒是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還挺有個性。」

傅景珩一頓,順勢擠了兩泵洗手液,修長的手指交叉揉搓,指尖因摩擦泛起了紅色。

梁越手抵在額頭,像是無意地提起某件事,語氣有點欠:「兄弟,最近南家和宋家好像因為西郊的那塊地皮走的很近,聽說要聯姻了呢。」

此話一出,傅景珩掀起眼皮,額前的碎發遮掩他此時的情緒,周身溫度驟降。

梁越扌莫出來根煙咬著,含糊地道:「昨天宋家少爺右腿骨折,住了院。」

他挑眉,意味深長地道:「那場車禍是你故意的吧。」

被猜出實情,傅景珩毫不隱瞞,撩起眼,眼尾透著幾分靡麗之色:「怎麼,有問題?」

他摘掉眼鏡擱放至盥洗台,隨意鞠了捧水,溫涼的水珠順著麵龐的弧度沒入衣領,劃過性感的鎖骨。

「嘖。」梁越撣了撣煙灰,「瘋子。」

末了,他深吸口煙:「兄弟給你句忠告,別讓公主察覺你的真麵目。」

說罷,他轉身離開,隻留傅景珩一個人留在原地。

嘩啦啦的水聲靜止。

傅景珩站直,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黑發被水珠沾濕。

突然,他低笑出聲,在封閉的空間裡回盪。

他緩緩抬眸,指腹擦過薄唇的水珠,病態蒼白的臉龐中唇色顯得極其殷紅,像是藏匿在黑暗裡、永世見不得陽光的吸血鬼。

他隻有這一次機會。

一次接近、最大概率成功的機會。

怎麼可能在她麵前撕破費盡心機偽裝的麵具。

一一

九月的京城,風還是燥熱的。

出了「曖昧」,盛昭昭聽了南穗簡單的敘述,憤怒地道:「世界上的猥瑣男就應該被閹割!」

「你說的對。」

盛昭昭:「沒想到你那個新鄰居看著清雋斯文,嬌嬌弱弱的,身手倒是利落。」

「」

南穗腦海裡浮現出男人單手鉗著那人的手腕時,氣勢劍拔弩張,他的手臂肌肉線條緊繃,手背隱隱有淺色青筋凸起,並沒有盛昭昭所說的嬌弱,反而富有力量,很有男人味。

表情認真說那句「沒人教你對待小姑娘要紳士點」時,格外性感,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盛昭昭剛想說什麼,回頭就看到南穗大腦死機,一副丟魂的模樣。

和南穗從小一起長大,她能猜到好朋友在想什麼,無非在想這個人會不會是南祁止,畢竟兩個人長得確實很像。

更何況南祁止的屍體至今尚未找到,這個猜測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你覺得他是南祁止?」盛昭昭突然問。

被她的話拽回現實,南穗踢著地麵的小石子:「不知道。」

如果他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否認自己是南祁止其實她也是能猜到原因的。

在南祁止失蹤前,他們兩個經歷了冷戰、吵架和難堪。

是萬劫不復,也是一場覆水難收的羈絆。

「哎?!」盛昭昭突然提高嗓門,「我想到啦,你不是想試探新鄰居到底是不是你哥嘛,這還不好說啊。」

南穗誠心問:「什麼辦法?」

「你和南祁止相處幾年,肯定是知道他的性格、喜好、習慣諸如此類的,那你就多和新鄰居接觸呀,多觀察多了解,不就得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

南穗蹙眉,猶疑地問:「可是我這樣帶有目的性地接近他,會不會不太好。」

「沒有呀,再說男女之間那點事無非是蓄謀已久見色起意。」盛昭昭繼續說,「你呢,付出了美貌、金錢、時間、以及感情,他什麼都不乾就得到了你幾樣東西的回報,扯平了。」

盛昭昭舉了個例子:「萬一你鄰居真是你哥,偽裝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欺騙你,玩弄你這些且不提,我是知道南祁止失蹤被警察宣告死亡的那段日子你是怎麼度過的。等最後發現他真的是南祁止,如果我是你,我他奶奶的得瘋掉,以前的淚白流了!」

「所以你要提前下手,主動點。」

初秋的風還很溫柔,兩側道路的桐樹被吹地發出「沙沙」的聲音,月光將地麵的影子拉長。

南穗聽完盛昭昭的話後,思緒如波濤洶湧的浪潮淹沒理智。

雖然邏輯聽起來很奇怪,但她好像莫名地,被說服了。

南穗默默地打開淘寶網購了一箱筆記本,到時準備一則詳細關於「對新鄰居是否是南祁止的試探清單」。

一一

回到公寓,兩個人洗完澡吹過頭發便累得癱在床上。

天色已晚,盛昭昭回家不安全,於是和南穗同住一個晚上,第二天離開。

等中午刺眼的陽光落進臥室,曬得滿屋子散發著滾滾熱意,南穗才恍惚地睜開眼,發現盛昭昭早已經離開了。

她迷茫地打開手機,瞄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她點了份外賣,隨後打開微信發現盛昭昭給她留了言。

盛昭昭:我家裡有事,穗穗我先回家啦。

盛昭昭:安全到家,你還沒醒啊/豬/豬/豬

盛昭昭:趕緊起床看看你鄰居在乾嘛,伸出試探的小jio,搞快點!!!

南穗趴在床上,手指摁在手機屏幕:「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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