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2 / 2)
那邊沒回,應該有事。
趁著外賣小哥沒來,南穗去衛生間洗漱,收拾完她趿拉著拖鞋走到桌子前,隨意抽出來張紙和筆,坐在椅子上托著腦袋,冥思。
昨晚買的筆記本是京城本市的,明天就能到,今天先湊合著用紙記日記。
想了幾秒,南穗在紙上開始寫。
《扒鄰居馬甲日記》
2020年9月3日,星期四,晴
昨天搬到了初三那年住的公寓裡,新鄰居和哥哥長得很像,我一度懷疑他是南祁止,但我沒有證據。
盛昭昭說可以根據南祁止的喜好、習慣來試探新鄰居。
可我發現,我喜歡的他都喜歡,我不喜歡的他都喜歡,好像不怎麼挑食。哦對了,南祁止應該比較喜歡吃甜食吧,記得當時我喜歡吃布丁,他眼神直直地盯著我看,當時我還覺得怪變態,現在想想,應該是因為他喜歡我嘴裡的布丁。
下麵是暫時想到的「扒馬甲」任務卡:
1、南祁止沉默寡言,性格陰晴不定,潔癖狂,不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也不是很有愛心。
2、什麼都吃很好養活,猜測和他之前的家庭有關。
3、南祁止對桃子過敏,不可以吃桃子。
4、他月要上有胎記,粉粉的,大概指甲蓋大小。
但是,我該怎麼把鄰居的衣服扒了才能不讓他認為我是個流氓?
寫完小學雞日記,南穗伸了個懶月要,就聽到旁邊手機嗡嗡響了起來,是外賣小哥的電話。
她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嚕咕嚕叫,打開門,一股濃鬱的飯菜香味縈繞在鼻尖。
這是京城最受歡迎的私房菜館,人均1000+,四菜一湯外加米飯,特別好吃。
南穗對著外賣小哥道了謝,等他下了電梯,她探出來腦袋去看鄰居家的門。猶豫幾秒,她走上前,壓著異常激動的心跳去敲門。
每敲一次,她的心髒如同被鼓抵著敲打,緊張到手心浸了層薄汗。
一分鍾後,南穗垂著眼睫。
沒人在家。
等南穗抱著外賣回了家,竟然發現她有點失望。可這種情緒是對扒馬甲產生了興趣卻發現那人並不在,亦或者是其他別的原因,她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深思,於是端著午餐開吃。
吃過飯,南穗午休了兩個小時,醒後無聊地看起了綜藝節目,直到她微信有消息跳出來。
她打開,是學校裡指導老師發來的。
南穗今年大四,於京城舞蹈學院芭蕾舞專業就讀,入學專業成績排名第一。她長相好氣質好,在開學那天被記者采訪,隨後出名。不少娛樂公司對她拋來橄欖枝,南穗當時均以學業繁忙一一拒絕。
指導老師張清伊是國內外一流的藝術家、編舞家。從開始,她就很喜歡南穗這個孩子,身體柔軟什麼困難的姿勢動作都可以擺出來。
她本以為南穗隻會芭蕾,後期沒想到她民族舞、鋼琴都有涉足,甚至有次和電影學院的學生k演技,竟然獲得電影學院導師的肯定和贊賞。
張清伊老師:穗穗,迎新晚會定你獨舞,近期你編下舞蹈動作,到時過來找我一趟。
南穗嘆口氣,就知道躲不過,回了句「好的老師。」
一一
在舞蹈房窩了一晚上,南穗摘下耳機,選了幾個小時的音樂,耳朵酸脹。
南穗輕輕揉了揉,她的肌膚嬌弱敏感,指尖落下時,圓潤的耳垂染上紅暈,像是一顆熟透的紅櫻桃。
已經晚上八點半了,南穗說實話有點後悔,在南家別墅是有專門的廚師為她做飯的,而現在她隻能吃外賣。
她點了份清淡的粥和份菜,無意劃拉的瞬間,看到了這家店居然有布丁。
沒多想,南穗又點了十份黃澄澄,嫩到晃動的布丁。
半個小時後,她迎來了今天的第二個外賣小哥。就在南穗準備回房間關門時,她發現,中午被她丟在門口的外賣飯盒不見了。
她原本想的是等她晚上吃飯時再將垃圾扔掉的。
南穗內心疑惑。腦子裡浮出一個猜測。這公寓是周末才會有工作人員清掃的,難不成是鄰居幫忙扔的?
她想了想,抽出方才買的八份布丁,放在小盤子裡,走到鄰居家門口。
算是感謝昨晚的救命之恩,至於盤子嘛,不就可以借口下次見麵嗎。
南穗對自己豎了大拇指,眼睛彎彎的,像是撲騰翅膀的花蝴蝶。
這次她隻敲了幾下,門便被打開了。
迎麵而來的是氤氳霧氣夾雜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很特別的味道。前調辛辣,可刺鼻過後是一種令人上癮的鬆木香。
南穗剛抬頭,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他剛洗過澡,穿著白色的浴袍,鬆鬆垮垮的,露出一截性感的鎖骨。
頭發淩亂,有水珠順著發梢滑落,沿著輪廓滑過喉結,落進更深層的地方,隱隱可見起伏的線條。
南穗控製不住自己的視線,輕飄飄地移到了他裸露在外的長腿,有薄薄的一層肌肉,和他隔著空氣也能感受到致命的熱度。
「我」南穗看著美人出浴現場,臉頰冒了火,小心髒如同揣了隻小鹿,撞得她說話都結巴起來,「這是我剛才買的布丁,送給你吃。」
傅景珩垂著眼睫看她,眼瞳是純粹的黑,他看著南穗飄忽不定的目光以及她暴露在外泛著淡紅色的肌膚,眼眸深的像海。
下一秒,在她抬眸的瞬間,不留痕跡地移走視線。
南穗:「感謝昨晚你救了我,不然那會是我第一次被砸頭的經歷。」
男人沒接,他輕輕笑了聲,很溫柔:「不必,你拿走吧。」
他的嗓音如同羽毛掃在她心上,癢癢的,有低音炮的音質,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南穗不敢抬頭,垂著眼看向手裡端的布丁:「那,那我的垃圾是不是你幫忙扔的?」
「嗯。」傅景珩皺眉,「我有點潔癖。」
還真是他幫忙扔的!
那更應該把布丁送出去了,就算是偷看他幾眼玷汙他清白的賠償。
南穗抬眼再次對上男人健碩赤裸的月匈膛,她心跳加快,睫毛顫動:「布丁其實很好吃的,軟軟的糯糯的。」
「我不喜歡吃甜食。」
猝不及防地一句話炸在她耳邊,南穗驚愕地抬眸,對上他那雙漆黑深潭的眼睛,像是陷入一望不見底的漩渦。
南祁止喜歡吃布丁喜歡甜食,可鄰居不喜歡。
見她還不離開,傅景珩挑眉,提出個問題:「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害怕?」
暗示自己是個男人,而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
南穗沒意識到他的意思。本來她的動機就不是很純潔,她啊了一聲,反問:「那你怕嗎?」
傅景珩:「我怕什麼。」
對啊!
說的不就是嘛。
「那你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
南穗納悶,又覺得不管這鄰居到底是不是南祁止,還是得給他提個醒。
「現在這世道,像你這樣漂亮精致的男孩子可得小心了。」南穗眼裡漾著擔心,「萬一你遇到居心叵測,不良動機的女人或者身體強壯的猛男,就不好了。」
停頓幾秒,傅景珩眼神落在她身上,慢條斯理地「嗯」了一聲。
「你說得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