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2 / 2)
她靜坐著,腦子一片混沌,月匈腔似是被巨石擠壓,悶得她幾近透不過氣。
南穗閉上眼睛,深呼吸,深吐氣,連續幾次,等心情慢慢緩和過來,她前往舞蹈室練舞。
月光順著窗戶縫隙拂過,溫柔的風掠過窗簾,白色的窗紗隨風吹鼓。
南穗排練完舞蹈,她小口喝著溫開水潤嗓子,喝完整杯水肚子已經撐得不行。
她伸了個懶月要,打開天台的燈。這個天台她尤其喜歡,十二層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可以看到周圍各種風景。
樓下戶主在天台種了薔薇花,盛開的嬌艷,繞著藤蔓爬上她的家裡。有微風吹來,南穗嗅到了淺淺的花香味道。
這個地方靜謐,一點聲音便會放大百倍。南穗隱約聽到沉悶的腳步聲夾雜著「啪嗒」的開燈聲。
她偏過頭,鄰居家天台的燈忽然亮起,一個高大身影的男人從門裡探出頭來,他的影子貼在地麵反折在對麵的牆上,將他周身鍍上朦朧的光暈。
四目交匯的瞬間,南穗心中僅存的那點煩悶盡數消散。
她兩眼一亮,跑過去,隔著欄杆對他打招呼:「晚上好啊。」
傅景珩手裡端著黑色杯子,風一吹,南穗聞到了濃鬱咖啡的香味兒,她蹙眉,想要對他說晚上喝咖啡會興奮到失眠,可一想,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還沒有那麼親近,於是作罷。
男人不疾不徐走來,語氣無波無瀾:「晚上好。」
不同前幾次遇到他時的穿著。他今晚看起來很少年氣,簡單的白t,黑色的長運動褲,戴著金邊鏡框,有點像高中時期的校草學霸,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線。
「這麼晚了。」她指指他的眼鏡,「不休息休息眼睛嗎?」
傅景珩雙眸中的疏離緩緩散去,溫和地解釋:「方才在工作。」
「這樣啊。」
南穗的長發飄在額前,她用手撥開,站了半天然後百無聊賴地低頭看自己的腳,圓潤白皙的腳趾微微上翹,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抬眼看他。
隻見他黢黑深邃的眼神落在她麵頰,兩個人在對視的那一秒,同時移走視線。
她扌莫了扌莫發熱的耳垂,氣氛有少許的尷尬。
「你認識傅景珩嗎?」南穗猶疑地打破寂靜。
半晌,男人靠在欄杆,額前的碎發遮掩他的神情,周身好似散發著低氣壓。
看到他這種類似被逼迫、無助的表情,南穗整塊心都揉碎了。
臉上的笑容僵硬,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萬一那死變態傅景珩真的對他做了什麼,那她豈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戳刀嗎!!
「我」
「認識。」
兩個人同時回答。
果然認識!
「怎麼了?」傅景珩抬眸。
南穗憋了半天,深吐一口氣,眼神鎮定堅決:「我幫你擺脫他吧!」
「我手裡還有點錢,我可以給」怕他不要,南穗改了口,「我可以暫時借給你,你就不要跟著那個姓傅的變態了,如果他欺負你,我幫你報警,我保護你。」
傅景珩怔了半秒,她疑惑地與他對視,男人眼神中掠過一絲荒唐,而後唇角微揚,從喉嚨中溢出來一聲「嗯?」
南穗心一橫,將盛昭昭對她說的話往誇大的方向說:「我聽到個消息,說這個變態長得像猩猩,胳膊比大象的腿還粗,因為一個女明星敲了他酒店的門,把她的手都給砍了。」
「還會玩一些嗯嗯很危險的那種玩意兒,總之是一個極其特別可怕的人。」
她說的很生動,甚至伸出手在半空比劃,所以根本沒有發現眼前的男人無奈地撐著額頭。
直到南穗覺得場麵過於寂靜,過於不對勁,她才抬頭去看他。
傅景珩重復她的話:「長得像猩猩?」
「對!」
「胳膊比大象腿還粗?」
「對!」
「做了犯法的事,把人的手都砍了?」
南穗心虛:「對?」
傅景珩垂眸看她,涼涼道:「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你說的那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