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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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穗倒在床上。

幾乎是眨眼間,傅景珩俯身靠近她,逆著光,男人的神情看不真切,他攥著她的手腕推至腦袋兩側,猛烈地朝她壓來。

他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打量,如同一隻蟄伏已久的獵豹。

「你放開我!」

南穗拚命掙紮,她力量不敵他,手腕在他鐵鉗般的掌心動彈不得。

襯衫裙擺往上翻折動,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月要肢,肌膚細膩,隨著呼吸起伏。

他的鼻尖順著她的側臉下移,劃至她的脖頸,用嘴唇咬開她的紐扣。

南穗偏頭,閃躲他的唇:「傅景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幼稚?」

「隨你怎麼想。」

她的脖子,鎖骨被他一個接一個的口勿浸透。

南穗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呼吸撲在她的脖頸,像是和她作對那般,他的尖牙時不時地磕在她脆弱敏感的肌膚。

良久。

傅景珩沒有再感受到南穗的掙紮,他的動作忽地頓住,他鬆開握著她手腕的手。

那雙撐在床中央的手背因用力而泛白。

他緩緩抬起眼,在看到她平靜的麵龐時,像是一盆冷水兜頭而落,心髒陡然破裂。

僵持幾分鍾,傅景珩艱澀地呼吸,視線落在她脖間剛烙下的紅痕,下意識地伸手。

南穗揮手過去。

「啪」地一聲,傅景珩的右臉印上一道五指印。

氣氛瞬間凝滯下來。

兩人許久未說話,南穗從床上坐起來,將那顆紐扣係上,她的手心酸脹發麻。

南穗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沒有察覺到動靜,她的餘光忍不住捕捉到男人的身影。

窗外的陽光將他側臉輪廓照得晦暗不明,傅景珩依舊保持著半跪著的姿勢,他的那隻手僵硬地落在半空。

片刻後,他闔眼,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微顫,抬眼看她。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激烈的爭吵,無論是以南祁止的身份亦或傅景珩的身份。

他眼神有些失焦,右臉的紅指印在男人蒼白的麵龐明顯清晰。

南穗下意識地移走視線,目光落在她泛紅的手心。

傅景珩從床上起身,走到露天陽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

他咬著煙,打火機接連響了三下,青白色的煙霧才緩緩飄浮在半空。

許是抽的急,傅景珩被嗆著,咳嗽到臉漲紅。

傅景珩隻淺淺抽了半根,等冷風吹散他身上的煙味後,他才推門回到套房。

他走進浴室,拿了條乾淨的毛巾,指向熱水的方向,用手捧著毛巾放在水龍頭下方。

熱水滾滾流下,不足幾分鍾,熱蒸氣沾染前方整麵鏡子,傅景珩的手被燙得發紅,他好像也並未在意。

五分鍾後,傅景珩回到床邊,定定地看著南穗。

他的視線落在她泛紅的右手上。

不顧南穗反抗,他握著她的手腕,用熱毛巾一點一點地擦著她的指尖,最後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掌心。

他的嗓音沙啞:「疼麼。」

南穗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

吃完飯,傅景珩帶著她重新回到私人飛機上。

南穗沒有問他接下來的行程,等下了機,她才知道他們到了法國。傅景珩的房產世界各地都有,在前兩年,他將波穀酒莊收在名下。

到波穀酒莊已是晚上九點,管家早已安排幾間住處供他們一行人住下。

南穗和傅景珩依然一間房,一張床。

明明入睡前她背對著傅景珩,可第二天醒來,南穗發現她整個人和往常一樣貼著他月匈膛,縮在他懷裡。

姿勢親昵又熟稔。

南穗起身洗漱,吃過飯,傅景珩帶她出門。

拉穀酒莊占地麵積極大,葡萄園分種類劃分區域,將古堡圍在中央。在最南側的邊角沿海,無邊際的藍色海洋裡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的孤島。

傅景珩握著她的手走向酒莊後院,很快,有工作人員牽來一匹馬來到他們麵前。

天氣晴朗,陽光微甚,那匹馬歡快地踢著後蹄。

傅景珩牽著馬,看她:「上馬。」

南穗看到這匹馬,忽地想起她的ulrica。她溫聲道:「我想回去。」

她不明白傅景珩帶她來這裡是做什麼,想讓她散心也好,不想讓她和其他人聯絡也罷,他們現在如此微妙的關係,她是完全沒有心思的。

傅景珩的心像是被蟲子蜇了一下,傷口周圍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是一道屏障將他罩在內,滋生出無措與慌亂的情緒。

長久未聽到動靜,南穗抬眸。

傅景珩站在馬旁邊,他穿著挺括的軍綠色製服,肩寬腿長,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對上她的視線,傅景珩斂去情緒,重復道:「上馬。」

南穗轉身,用行動代表她的拒絕。

身後忽然貼來一道熱度,傅景珩單手扣著她,把她扯進他懷裡,製服的布料極硬,南穗被硌得有些不舒服,她試圖掙開他的桎梏。

男人熟悉的清冽混著煙草味兒沁入鼻尖,他像塊灼熱的烙鐵一般死死地攫著她,隨後輕輕一掂,南穗被他抱上了馬背。

沒等她坐穩,身後一沉,傅景珩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他緊緊地貼在她的脊背,結實的雙臂從後環著她,拉上韁繩,馬慢慢地朝前走。

「這裡不好嗎。」傅景珩附在她耳邊,低聲問。

迎麵有風吹來,吹亂她的長發,有一縷頭發貼在她麵頰上,南穗抬手將它撥至耳後。

「沒感覺。」

南穗的語速很慢:「我想回去。」

過了很久,她聽到在她身後的傅景珩開口:「我們,就不能回到之前那樣?」

他雙臂環著她,下巴落在她的頸窩,冷峻料峭的臉龐在這一刻顯得失魂無光。

南穗身子一僵,她目光低垂,看到他們在地麵的影子。

馬背上,兩人緊挨在一起,像極了連體嬰兒,又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沒人比她更清楚,他們之間有一條淺淺的裂縫。

南穗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

他說話時月匈腔在震動,聲音低悶到令人無法動彈:「是你說的,要永遠在我身邊。」

「你忘記了,還是你舍得?」

南穗眼圈泛紅,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她的答案。

她沒有忘記,也並不舍得。

從少年到至今,傅景珩如烈日般,愛盡全力,愛到洶湧,愛的熱烈。

如同暴風雨過後,海麵平升,潮漲肆意。

他的愛太過沉重,強烈的占有欲,對她滋生的病態情緒,霸道地壓在她心底。

傅景珩聽不到她的回應,他深深吸一口氣,掌心死死錮在她月要間。

那種柔軟纖細烙在手心微妙的觸感,令他極其舒適。

他心底裡滋生的陰暗欲念緩緩蔓延開來,他側臉輕蹭著她麵頰,顫著嗓音:

「沒關係,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的。」

-

馬在溫室玫瑰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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