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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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穗是被鬧鍾吵醒的。

她迷茫了會兒,才看出來這裡不是在家裡。

「醒了?」

突兀地一道男聲從她腦袋後麵傳來,南穗猛地對上了男人那張臉。

傅景珩坐在沙發旁的黑色輪胎上,和南穗睡覺的地方頭挨著頭。

見她一骨碌從沙發爬起來一副受驚嚇的模樣,他眼睫低垂,目光被柔軟纖長的睫毛覆蓋著,帶著淺淺的柔光。

南穗捂著差點蹦到嗓子眼裡的心髒:「你乾嘛啊,我的心跳聲被你嚇得從每分鍾70飆到了120。」

她半跪在沙發上,神情已然沒有之前的漠然,慢慢地恢復原本的熟悉與鮮活。

傅景珩靜靜地看著她,好半晌,他唇邊小幅度地翹了翹,他垂睫,輕聲道:「能再看到你這樣,挺好。」

南穗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她往前挪了挪:「你說什麼。」

外麵的陽光傾灑進來,眼前的男人背著光起身。

他身材高大,不可忽視的侵略性與強烈的壓迫感朝著她盡數傾來。

一晚上過去,他的襯衫西褲有些褶皺,透著一種慵懶頹廢的性感。

他弓著脊背雙手撐在沙發上,她像是一條砧板上的魚被他灼熱的目光牢牢地釘在這裡。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到極致也清澈到極致,南穗情不自禁地陷入他溫柔又深情的漩渦。

忽地,男人俯身,他伸出五指抓住她的大腿,輕鬆一拉,南穗隨著他的動作被扯到他懷裡。

她的雙腿被迫岔開抵著男人的膝蓋,腦袋紮進柔軟的沙發,南穗被傅景珩猝不及防的動作驚得心跳加速。

這樣的姿勢太危險也太曖昧。

南穗臉頰的溫度一下子攀升上去:「我隻是想問你剛在說什麼,我沒讓你耍流氓。」

她抓著沙發的指節泛白,雙肘剛撐起,南穗看著男人倏地傾身壓來,他的麵龐一點一點地朝著她靠近,直至近在咫尺。

距離極近,兩人的鼻尖幾近相抵,南穗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酥酥麻麻地流向四肢百骸,緊密膠合。

南穗連忙揚起腦袋砸向沙發,睜眼的瞬間,傅景珩的額頭抵著她的,他的掌心像是蟄伏已久的野獸摁在她掙紮的手心,貼得嚴絲縫合。

他的掌心灼燙難耐,呼吸輕輕拂過她的麵頰,南穗屏住紊亂的呼吸偏過臉,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傅景珩微微側頭,想要更近更親密的動作,卻克製地壓抑著這股急迫沖動。

「我想說的是。」

他的薄唇附在她的耳尖,聲音很輕很低,帶著沙啞:「公主,起床吃飯了。」

南穗心跳如鼓,她故作淡定地嗯了聲,腳尖蹬在沙發上借力逃出男人的禁錮。

在她掙脫後,翻了個身從沙發上爬起來,彎月要穿鞋子,係鞋帶的指尖緊張得發軟。

她的長發隨著低頭的動作披散下來,遮掩了她懊惱的神情。

經剛才一鬧,南穗徹底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居然把藏在心底的秘密都對他說了出來。

還哭得稀裡嘩啦的

好丟人。

南穗沒有勇氣抬頭,她現在都覺得她在傅景珩麵前脫光了所有的衣服,沒有一絲遮掩。

她羞恥得隻想埋進牆縫裡藏起來,把昨晚的一切都忘掉再鑽出來。

久久未見她有動靜,傅景珩問:「怎麼了?」

傅景珩順勢蹲在南穗與茶幾中間,單手握著她的腳踝放在他的膝蓋上,修長手指繞著她鞋帶熟稔地係上蝴蝶結。

南穗發現傅景珩似乎是知道她抵抗不住這樣的誘惑,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蠱惑她跳入他設置的陷阱。

她的心髒突突直跳,像是失了魂的小鹿到處亂撞,南穗不自覺想要收回她的腳,又被傅景珩抓了回去。

他抬頭,眼底漆黑深沉,直直地望向她。

南穗被傅景珩灼熱的目光看得有種呼吸喘不上來的感覺,心髒噗通噗通跳得又急又重。

猛烈地像是有人在她心口敲著鼓。

「七七。」他突然開口。

南穗回神:「嗯?」

傅景珩鬆開她的腳踝,抬眼看她:「我追你。」

南穗聽到他丟下來的這兩個字,耳邊仿佛有一顆炸彈朝著她飛來。

他在說什麼?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傅景珩握著她的手,十指交纏,他壓低嗓音,一字一頓地說的很認真:「不是覺得我不喜歡你嗎?」

他對上她的眼睛,語調緩慢道:「那我追你。」

說完,傅景珩沒有等她任何反應,起身走向廚房,隻留南穗一個人在沙發上。

她怔怔地看著電視機黑色屏幕裡映著自己的身影,完全不知所措。

臉頰的溫度驀地上升,漸漸地蔓延至耳廓,倏爾想起男人的某句話,那股熱意又散去。

她什麼時候說他不喜歡她了?

南穗低頭看著傅景珩為她係的鞋帶,很漂亮的蝴蝶結。

他的喜歡,南穗能感覺到。

她隻是覺得他沒有她喜歡他的那種程度。

南穗自顧自地想,傅景珩已經將熱騰騰的牛奶端過來。

「喝完我教你漂移。」

南穗看著他和以往沒什麼變化的神情,她嗯了聲,「還沒洗漱。」

傅景珩也不知道去哪兒翻出來一小片漱口水,遞給她:「先用著,教完送你回家。」

南穗:「我開了車。」

「」

傅景珩掃一眼過去,南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而後垂睫:「那麻煩你了。」

「麻煩我?」南穗愣住,不懂他的意思,「麻煩我什麼?」

他輕飄飄地說:「麻煩送我回家。」

傅景珩這句話把她噎住,南穗驚愕地看著他,似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人明明前一句說要追她,後一句就讓她開車送他回家。

到底誰追誰。

「不順路。」

女人好像就是這樣,搭個梯子順著爬上去,騎在他脖子上撒野,恃寵而驕。

仿佛這樣,才能淺顯地看到他的喜歡,他對她肆意的放縱。

傅景珩走上前,在南穗抬眼時,忽地俯身與她保持平齊。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看著她,眼尾耷拉下來,聲音壓地極低:「明溪公寓是順路的。」

南穗被傅景珩突如其來的動作與表情看呆了,整個人仿佛重組了一遍。

為什麼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她。

可氣的是,南穗對他這樣,毫無抵抗力。

南穗隨意咕噥幾聲,拿著那片漱口水去洗漱。

喝過牛奶,南穗和傅景珩去場地。

「門什麼時候開的?」

南穗對此沒什麼印象,也沒聽到開鎖的聲音。

傅景珩:「你醒前半個小時。」

「不用找了。」傅景珩見她左顧右看,他道,「開門的人走了,這裡就我們兩個。」

「」

南穗下意識抬頭。

傅景珩餘光瞥她一眼,倏地輕笑出聲。

男人的笑聲從嗓子裡磨出來,低沉富有磁性,聽起來讓人的心尖都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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