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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說著,另一隻手拾起床上的刀,黑暗中他聲音陰森:「小丫頭,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的,這麼想死,就一起去見閻王吧。」
說著,他再次舉起了刀。
泛著寒光的刀落下來,那一刻,薑栗腦海一片空白,沒有恐懼,沒有掙紮,刺客的手太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眼等死。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落下來,兩根蒼白修長的手指,在刀刃要刺入她心髒那一刻,夾住了利刃。
刺客一驚,下意識地拔了一下,紋絲不動。
「這麼熱鬧。」黑暗中,傳來一個慵懶中帶著沙啞的聲音。
「???」
薑栗頭猶如生了鏽的發條,一點點地順著那蒼白的手指往後轉,借著月光,看到了蕭毓快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瞳仁。
這一刻,薑栗受到了比死亡還大的驚嚇。
刺客拔不出自己的武器,意識到手的主人武功遠在他之上,當即不再戀戰,鬆開刀直接往外跑。
蕭毓坐起身子,薑栗還保持著靠在他身上的姿勢,看樣子還處在驚嚇中。
蕭毓「嘖」了聲,一手從脖頸處環住薑栗的脖子,帶著涼意的手遮在她眼睛上,另一隻手拾起那刀,幾乎算是隨意地朝那即將跳窗而逃的刺客擲去。
那刺客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直接「咚」一聲倒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隨著他一起倒下的,還有蕭毓懷中被捂住眼睛的薑栗——她直接暈了。
蕭毓絲毫沒有剛殺過人的狠戾,看著軟倒在他懷裡的女子,伸出手,把她糊在臉上的頭發一點點撩開,忽然低低笑了。
「小騙子,膽子這麼小。」
四更天,在外頭寒霜最濃重,大家睡得最沉時,蕭毓的院子內,卻燈火通明。
曲子昂半夜從被窩裡被叫起來,趕到蕭毓那裡時,隻看到了躺在院子裡的兩具屍體。
一具是蕭毓殺的,另一具是保護蕭毓的人要活捉時自殺的。
曲子昂驗過了屍體,朝好整以暇地拿著一摞寫滿字的紙看的蕭毓跪下。
「他們手臂上都有一棵鬆樹紋身,應該是鬆淵閣的殺手。」
鬆淵閣是江湖一個殺手組織,裡麵高手無數,專門接這種行刺的賣命活。
而且守口如瓶,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會知道背後的買命人是誰。
蕭毓翻了頁稿紙,沒有說話。
寒冬臘月,曲子昂額角滴下了一滴冷汗,繼續道:「他們很熟悉王府的地形,以及屬下安排的暗衛位置,背後之人肯定對王府了如指掌。」
蕭毓昏迷後,曲子昂一直有安排暗衛保護他的安全。
這些暗衛都有受過嚴格訓練,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暴露自己,使命隻有一個:保護蕭毓。
這也是為什麼上次薑栗差點被公孫和帶走,卻沒有人出來保護她的原因。
後來,薑栗那一通委屈的哭訴,周媽媽去和曲子昂說了,暗衛們的任務才加上保護薑栗這一條。
不過因為薑栗在,暗衛們沒法像以前一樣近距離守著蕭毓,隻能守在院子外,暗衛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整個院子都照顧到,總會讓人有可趁之機。
這兩個殺手,就是完美地避開了暗衛藏身之處溜進來的。
蕭毓還是沒說話。
曲子昂硬著頭皮道:「屬下一定會盡快查出幕後之人。」
「嗯,」蕭毓終於沒再沉默,放下手中的稿子,「起吧。」
曲子昂站起來,腿還有點不聽話。
他雖然跟了蕭毓幾年了,已經對他很熟悉了,可這祖宗不聲不響時,他還是怵他。
蕭毓倒是並不在意能不能找到幕後之人一樣,他道:「把這裡處理一下,弄乾淨點。」
說著,蕭毓站起身來,抬腿往正房走去。
他要去瞧瞧他的小騙子側妃了。
薑栗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還在混沌中,一時不知今夕何時,額頭傳來鈍鈍的痛,像是有生了鏽的鋸子來回拉扯。
「醒了?」
正在她意識還魂遊天外時,耳畔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男人聲音清越慵懶,是那種讓人耳朵懷孕的好聽。
等等,男人的聲音?!
薑栗神魂一下都歸了位,猛地轉過頭,便和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對上了。
這是一雙能將人魂魄都勾走的桃花眼,如妖如魅,流轉間帶著幾分不正經的輕佻,能蠱惑人心。
「怎麼,」眸子的主人挑了下眉,「不認得愛你如癡的霸道王爺了?」
「」薑栗眼睛一翻,又要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