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2)
接下來的幾日依然波瀾不驚,鄧景逸潛入公主府試圖將自己帶走的事情似乎無人發覺,讓陸京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懷疑公主府的守衛過於鬆懈了。
竟然連武藝不精的鄧景逸都能在換一套侍從行頭後輕易扌莫進來。
大約是因為他對公主殿下懷著盲目的相信,陸京以為憑楚歡的能力,公主府上下對她的忠誠,整座公主府必然治得如鐵桶一般。
然而鄧景逸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即便是因為主人楚歡不在,這般不設防也太容易埋下隱患。
猶豫片刻後,陸京決定親身試一試公主府的防護。
趁著院落中無人,他自改換了裝束又蒙了麵,沒有自正門出去,而是翻越後方的院牆,憑著對公主府不太深的了解走到了稍顯偏僻的地方。
略估量房屋的高度後,他沉了口氣,直接登上了屋脊。
靴子剛剛踩實屋脊上青瓦,便倏忽有箭矢破空之聲響起。
陸京早就有所防備,聽了聲響,立刻就判斷出了箭矢射來的方向,迅速以長劍斬落,未受到傷害。
然而這一箭之後並不算完。
陸京眼前白光一晃,是劍刃折射了日光反射入他的眼瞳——原本隱藏於府中暗處的兩個侍衛同樣登上屋脊,各持了長劍刺向他。
他的武藝確實高超,在身上傷好狀態恢復了的情況下,同時應付公主府精訓出來的兩人都沒有落於下風,甚至這還是在他不想傷了公主府侍衛的情況下。
而陸京遊刃有餘又有所保留的狀態,與他纏鬥的兩人自然也意識得到。
其中一人趁著退後喘息的一會兒工夫,懷著心中疑問仔細上下打量了陸京,終於細心發現了懸在他腕上的那枚羊脂玉觽。
府中人都認識這塊原本所屬他們公主殿下的玉觽。
如今它懸在了陸京的腕上,自然也就不難判明他是公主殿下特意救下又親近有加的愛奴了。
怕繼續鬥下去雙方會有錯傷,他連忙向自己的同伴叫破陸京的身份,喊了停。
他們都收了手,陸京自然也沒有再繼續與他們相戰的意思,皆罷手。
侍衛向未暴露藏身地依然觀察情況的弩手做出動作,示意對方不要再放箭,又謹慎地向陸京要求道:「是陸公子吧,請將蒙麵的布拉下讓我們放心。」
陸京並沒有刻意與他們為難的意圖,所以就頷首去除了自己的偽裝,然後拱手向他們歉意道:「是我有心想試一試公主府的防衛,對不起兩位兄弟了。」
侍衛見當真是陸京,倒也沒有惱怒,反而露出了笑容道:「陸公子武藝高,如果想要與我們切磋一番隻需向府上侍女通報與我們。我們殿下憂你在府上無聊,早就允許過了。」
他們對楚歡懷著赤誠忠心,自然對陸京也愛屋及烏,耐心極好。
聽說陸京是在憂心公主府的安全後,侍衛們雖然不可能將公主府上的布防與陸京和盤托出,但也自信誇耀道:「若論起防護,大約也就隻有被翎羽衛駐守的皇宮比我們公主府更森嚴了,陸公子過慮了。」
陸京不好將鄧景逸偷扌莫入府中的行徑出賣,但在見識過兩人武藝,又知府上各處若他們一般的侍衛隱藏有數十,日夜交替之後,他也將原本懸著的心安放下了。
在陸京想來,有這樣一批侍衛保護著公主府,一般人應該是不可能強闖而入了。
等到楚歡回來後,他再提醒公主殿下多注重外人偽裝潛入,便也就能將這個漏洞彌補上了。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鄧景逸一行根本就沒有聽從他的話離開胤都,這幾日也一直都在等待時機再度進入公主府,一定要將他勸離帶走。
甚至他們籌備下一次的計劃正是要強行闖入公主府。
給予這些西南山匪勇氣的,就是這次幫助鄧景逸順利進入公主府,又平安離開了的公主府侍從孟先。
他生著一張無害的娃娃臉,白白淨淨,靦腆不愛主動說話,卻是喬夏安的副手。
喬夏安和楚歡皆不在府上的時候,公主府的事宜大多由他統合。
當初鄧景逸被驅趕出公主府,哭哭啼啼地向侍從們告饒,正是他心軟替鄧景逸在胤都安排了個舒適的住處,獲得了鄧景逸滿腔感激與信賴。
而陳果這一行山匪進入胤都,聯係上鄧景逸後,也是借了他的緣故才尋到了隱蔽藏身處。
當然,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他向鄧景逸與陳果也是有所求的,求的就是讓他們想辦法將陸京從公主府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