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夫妻同心竟恐怖如斯(萬字求訂閱)(1 / 2)
暴雨潑天的下。
整個世界都被淹沒在這場狂落的雨流中。
伴隨著天空樹的劇烈閃爍,仿佛連世界也跟著忽明忽暗,襯著尖銳呼嘯的風雨,就像是神話故事裡魔鬼掀動著蝗蟲般的大軍朝著神國進攻。
那殺戮的號角已經吹響,魔鬼在黑暗裡發出竭斯底裡的獰笑,底下萬鬼咆哮。
這是多麼令人恐懼的一幕,如今卻像是從神話轟入現實。
此刻的確有魔鬼的大軍在這個風雨之夜呼嘯而來,不過它們進攻的並不是神國,而是這人間。
風雨中,一道道猙獰嶙峋的龍形身影從天地盡頭呼嘯而來。
慘白色的電光照耀在這些龍形怪物們的身上,伴隨著雷霆交織,卻出奇的有種說不出的暴戾之美。
這一幕哪怕是再荒誕的藝術家也畫不出這種奇詭又凶暴的美。
僅僅從其外形就能讓人感受到由衷的震怖,它代表著究極的邪惡與神秘,是該被鎮壓在地獄十八層最後一層的惡鬼們。
它們身具人形,渾身長滿鐵灰色的鱗片,雙手乾枯而扭曲,鋒銳的指甲像一柄柄匕首,在空氣劃出白色切線,蟒蛇般的長尾在身後妖嬈甩動。
巨大而腐朽的膜翼展動開來,上麵全是腥氣的粘液,還有復雜的銘文交織,不過更像是後天用手術線縫合上去的,如同惡鬼的眼睛。
這些龍形怪物的身上仿佛每一寸地方都是為了殺戮而誕生。
它們的身形在風雨中展開,嶙峋的身體與身後撐開的巨大膜翼組成一道神聖十字,可帶來的卻不是感動與美好,而是至凶至暴的殺意。
這殺意如狂潮般沖卷而來,瞬間撕裂了漫天呼嘯的風雨,頃刻間天空樹附近的所有積水齊齊震盪開來,像是波濤洶湧的海麵。
這些死侍具備強大的攻擊意識,它們從風雨中呼嘯而來,齊齊震動雙翼,使得積水一層層漫卷起來,而且越推越高,直到快來到近前的時候,已然化作了一股六七米高的凶猛巨浪。
伴隨著巨大的沖擊力,周圍一些小型建築物被狠狠沖垮倒塌,無數被積水淹沒的汽車被大浪狠狠卷盪起來,它們與那些建築廢墟一起翻滾著推進,像是一股具有強大破壞力的泥石流。
「小心!」
櫻井小暮臉色一變。
因為她突然看到身邊一身鳳冠霞帔的男人臉色蒼白,在這股狂暴的泥石流沖擊下,整個人被洪流裹挾著朝一側幕牆狠狠撞去。
這般凶猛的狂暴力道,一旦被撞擊,再加上後麵源源不斷的沖擊,所造成的傷害絕對不容小覷。
更關鍵的是身邊男人自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巨大變故,整個人變得異常虛弱,根本就無法做出任何抵擋,一旦被泥石流沖擊,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
櫻井小暮整個人在積水中快速跑動起來,就像是一枚猩紅色的箭矢,她沖到對方身邊,伸手一把拉住了身陷泥石流中的男人,可下一刻眼看著就要狠狠撞在幕牆上,女孩將自身當作肉墊,替源稚女硬生生承受了這一道撞擊。
血水從女孩白皙的嘴角流淌下來。
可櫻井小暮來不及檢查自身傷勢,因為她雖然及時將源稚女拯救了下來,可將其抱在懷裡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男孩在渾身顫抖。
是啊,眼前這個男人,他本該是強大的猛鬼眾龍王,卻在這一刻虛弱的像個男孩。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強大的龍王大人突然變得這麼虛弱?
櫻井小暮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的一切波動,卻唯獨沒有感受到任何血統帶來的強大氣息。
就像是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在瞬間將對方那扇血統之門轟然關閉了,男人渾身的力量仿佛潮水般退卻,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甚至連身上的溫度也快速下降。
櫻井小暮第一時間將對方護在懷裡,然後將其整個人直接橫抱起來,跳到了一處高地上避難。
周圍的猛鬼眾成員們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個個不顧泥石流的沖擊,將兩人圍攏起來,形成一層人牆防禦圈。
如今王將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龍王可以說是他們唯一的精神支柱了,萬不容有失啊。
可現在看到對方的狀態,他們不由得心中驚疑,不斷問自己,這真的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麼?
他們目光凝重的看向一身鳳冠霞帔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虛弱的龍王。
在他們心中,龍王一直都是強大甚至是恐怖的。
無論多麼棘手的事情,隻要龍王出手,都會以摧古拉朽的力量解決,可能過程會比較血腥一些。
他可以嘆息,可以流淚,甚至可以受傷,但唯獨不可以露出這虛弱的一麵,因為他是猛鬼眾的龍王啊,是整個猛鬼眾的精神支柱,可如今簡直孱弱的像個小男孩。
明明還沒有開始戰鬥,明明那些龍形死侍還沒有真正沖殺過來,僅僅是天地間響起一陣梆子聲。
可如此恐怖的龍王,僅僅隻是被一陣梆子聲就嚇成這樣?
他們內心難以置信,他們更願意相信龍王是不是自身血統突然出了什麼變故。
可櫻井小暮卻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因素。
梆子聲!
盡管讓人難以置信,但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梆子聲引發了男人的虛弱。
櫻井小暮精通催眠之術,她知道一旦被催眠就很容易被喚醒一個人的潛在人格,也就是另一個自己,甚至是多重自己。
歸根結底是自身伴有明顯的自我感以及主體感的強行中斷,每種人格的狀態均有獨特體驗、構想、知覺的模式,甚至對特定情景的反應,比如在自身受到威脅的情形下,能夠對自身人格形成改變,通常會出現嚴重的遺忘症。
看到男人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觸發了自身潛在人格,而且遺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此刻在對方的意識裡,自己隻是一個山中稚子,卻不是什麼猛鬼眾的龍王。
櫻井小暮想到不久前源稚女如山中稚子般,眼眸澄澈的看著天望回廊上男孩女孩擁口勿的一幕而感動,或許那才是他的另一麵吧。
櫻井小暮無法想象這個將歌舞伎裡麵的各個人物演繹到傳神的龍王,竟然還會有自己另一麵的人格。
是那個山中稚子麼?
為什麼會有那麼悲傷的氣息,就像是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用長刀捅穿心髒,然後又將其遺棄在一座深井裡。
櫻井小暮將渾身顫抖的男人緊緊護在懷裡,用雙手捂住對方的耳朵。
她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阻斷梆子聲的催眠,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了。
而源稚女像是一個被嚇怕的男孩,下意識緊緊摟住櫻井小暮溫暖的嬌軀,將腦袋埋在女孩的懷裡,像個渴望被愛的孩子。
「別怕,別怕……」
風雨中,櫻井小暮將男人護在懷裡,在其耳邊輕聲訴說。
漸漸的,男人渾身驚懼顫抖的狀態竟然真的平復了很多。
「這件事我希望你們都能夠爛在肚子裡,否則你們知道下場。」
櫻井小暮寒聲警告道。
「是!」
周圍那些猛鬼眾成員頓時悚然的站直了身體。
櫻井小暮不再理會,而是繼續哄著懷裡的男人,直到對方一點點平息下來。
風雨之大,源稚女下意識的將女孩當作溫暖的避風港,像是回到了曾經那座鹿取小鎮,哥哥源稚生在小鎮裡的大戶人家打工,掙得一筆錢給他買了一塊巧克力小蛋糕,明明那麼苦,卻覺得是世界上最甜的味道。
「哥哥。」
男人輕聲呢喃,下意識的將櫻井小暮摟的更緊了。
……
相對於猛鬼眾這邊的突發意外,蛇岐八家就顯得相對從容很多。
不過這主要歸功於那位身穿黑風衣的男人。
起初麵對天地間咆哮而來的龍形怪物們,在場蛇岐八家的成員皆是忍不住內心顫抖。
盡管他們都是家族精英,甚至是堪比A級混血種裡的佼佼者,每個人都有斬殺過失控後淪為死侍的混血種。
但這些龍形死侍幾乎已經超脫出死侍範疇,甚至有一種讓他們直麵純血龍類的驚懼感,這種恐怖的壓迫直接喚醒了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然而就在他們心中惶恐不安的時候,一聲威嚴的沉喝猛地在此地響起。
鏘的一聲,身在最前方的源稚生凜然拔出身後湛青色的長刀,蜘蛛切出鞘之下,轟然劈斬出一道巨大的弧形刀光。
洶湧而來的浪潮直接被從中切開,旋即化作瀑布般朝著兩側倒卷。
等到眾家族成員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場沖擊已然化於無形,天地間隻剩下那道屹立的身影,一身黑色風衣獵獵作響如戰旗,那是蛇岐八家數百年也不曾倒下的旗幟。
「大家長……」
全場所有成員皆內心大震,下意識喊出了這個威嚴的尊稱。
不久前他們就已經得到家族消息,說大家長橘政宗因為突發意外而導致渾身癱瘓在床,少主源稚生即刻就會上位,成為蛇岐八家新的大家長。
雖然源稚生在蛇岐八家族人心中的威望一直很高,但畢竟對方還很年輕,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勝任這個關乎家族命運的職位。
可如今男人呈現出來的這淩冽一幕,簡直讓人震撼。
所有人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原本惶恐的氛圍頓時變得戰意凜然。
「臥槽,沒想到我小師弟大舅哥這麼生猛啊?」
不遠處芬格爾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贊道。
「那必須的,我們老大那可是天照命,是注定要照耀蛇岐八家的男人。」
夜叉一臉自傲,仿佛剛剛那一斬不是源稚生劈出來的,而是他夜叉。
「天照命,那是什麼?比我小師弟還猛?」
「咳咳,那不至於不至於。」一旁的烏鴉有些汗顏。
雖然這樣說可能會把他老大源稚生比下去,但這是事實啊,人家路明非一身恐怖的龍族血統凶猛的一塌糊塗,真打起來還真沒老大源稚生什麼事。
當然那隻是相對而言,哪怕烏鴉有時候會覺得芬格爾深不可測,但真要是對上他們老大,烏鴉還是覺得源稚生更甚一籌。
所有家族成員第一時間拿出身上攜帶的武器組成防禦以及進攻陣型。
源稚生目光沉凝的盯視著即將呼嘯而來的龍形死侍們,就像是踏上戰場的武士麵對自己的死敵。
他知道這些龍形死侍很強,非常強,他甚至單憑個人力量未必能夠頂過這一波沖擊,他是蛇岐八家的少主,甚至是馬上即為的大家長,他有無數個理由先一步退走,但他不能退。
因為他是蛇岐八家的旗幟啊!
不久前源稚生還信誓旦旦跟其他家主說,讓他們莫慌,作為蛇岐八家即將上位的大家長,他會帶領家族所有人進入蛇岐八家的新時代。
他的言靈王權幾乎達到了隨時會徹底開啟的預熱狀態。
這些龍形死侍非常強大,它們匯聚在一起來勢洶洶,就像是一股毀滅的洪流。
準確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洪流,先前那一波潮水僅僅隻是前奏。
如果真的任由這一波洪流肆虐過來,蛇岐八家族人的防守陣型必然會被沖垮,到時候不知道會造成多少死傷。
這些龍形死侍非常凶殘,甚至比以往斬殺的那些失控混血種還要凶殘無數倍,一旦殺進族群裡,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虐殺。
他們的身體將會被龍形死侍撲殺,咬斷喉嚨又或是被啃掉腦袋,甚至被撕扯著分食,腸子血肉淋漓一地,但他們不會立刻死去,因為很快就會有更多的龍形死侍撲殺上來,將其分食一空,沐浴著那甘甜的血。
所以源稚生必須要以自身之力擋住這一波死侍沖擊。
他握緊長刀,目光冷峻的仿佛要結出冰來。
他不能退,他的身後是蛇岐八家的族人,甚至還有他的妹妹。
此前路明非給他說過,繪梨衣那次在新宿區的破舊教堂裡之所以會暴走,是因為被赫爾佐格,也就是其分身橘政宗做了腦橋分裂手術,而梆子聲就是開啟那扇藏有凶魂房間的鑰匙。
想必現在繪梨衣正在承受著梆子聲帶來的痛苦,而路明非至今沒有出手,很有可能已經被牽製。
局麵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源稚生身為蛇岐八家的大家長,繪梨衣的哥哥以及路明非的大舅哥,他必須要站出來!
哪怕源稚生知道麵對這波死侍洪流,他很有可能會死在裡麵,但他無所畏懼。
他答應過繪梨衣,要讓女孩飛出東京,飛出日本,直至那幸福的終點,他身為哥哥,他必須要做到!縱死無悔!
他錯了那麼多年,如今真要死在這裡,就當是為了贖罪好了。
吼吼吼!
伴隨著死侍狂潮的咆哮聲,肆虐的凶戾之氣如狂風般席卷而來。
就是現在!
源稚生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變得肅然起來,開始念誦起古老的證言。
猶如深山古剎傳來的轟鳴鍾聲,周圍風雨豁然變得沉寂下來,一張恐怖的重力領域正在快速形成。
它並沒有什麼華麗綻放,看起來非常溫和,其領域邊界有著一抹淡淡熒光閃爍,然而凡是被這道重力領域籠罩的範圍,腳下的積水被迅速排擠出去朝四周倒卷,頃刻間就露出了積水下的路麵。
然而原本能夠承受幾十噸壓力的水泥路麵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裂。
櫻、烏鴉夜叉等人皆是神色震動。
言靈王權。
那是遠遠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恐怖級言靈,在言靈序列表裡高達第91位。
一旦釋放,能夠在領域裡施加數十甚至數百倍的重量,承受者自身的血液將會從身體下方突破到皮層流逝,大腦也會嚴重缺血。
承受者想要避免失血必要要低頭叩拜甚至直接跪下來,不過一旦壓力繼續增強,將會對承受者展開無情的碾壓,直到對方一身骨骼血肉完全崩裂,其下場堪比從上百米高空墜落一樣慘。
在場蛇岐八家的成員們神色駭然。
感受著這不可思議的偉力,他們頓時覺得自身何其渺小。
他們之所以還能安穩的站在領域裡,是因為幾乎是神明般的意誌對他們授權,讓他們不被重力碾壓。
就像是偉大的皇麵對一眾臣子,隻需要皇的一道意誌,就能夠決定這些人的生死。
不過這種言靈釋放會對身體會產生巨大負荷,一旦強力釋放,甚至會在瞬間抽取釋放者的生命力。
其實越是高端的言靈釋放,就越會對釋放者的身體產生巨大負擔,比如釋放神話般的言靈萊茵,釋放者甚至存活不到一秒鍾就會被徹底燒成灰燼。
所以路明非在釋放那種黑焰言靈的時候才會讓人震怖。
那才是真正的至尊,就算是黑焰言靈也要聽命於那個男孩,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算將路明非說成是龍王也不為過,再偉大的權柄也會被男孩牢牢抓住,而所謂的黑焰,在對方手裡更像個聽話的孩子。
此刻因為王權的釋放,源稚生渾身血液瘋狂湧動,一層層紫黑色的毛細血管從男人皮膚表麵凸顯出來,不過大多數都被他的風衣遮蓋。
王權領域內的超重力不斷推升。
十倍。
五十倍。
一百二十倍。
……
重力還在不斷推升。
麵對即將到來的龍形死侍們的撲殺,這些重壓是遠遠不夠的,還要繼續疊加,要讓重力像一麵宏偉的城牆屹立起來,徹底擋住這一波毀滅的狂流。
不過他的身體已然開始受到巨大的負荷,口鼻間溢出鮮血。
「老大!」
櫻烏鴉夜叉三人幾乎第一時間就要沖過來。
「不要過來!我現在已經到了言靈爆發的關鍵期,一旦領域紊亂,不僅我會死,你們也會跟著陪葬。」
源稚生神色嚴厲的沉喝道。
三人齊齊一頓。
他們當然不是貪生怕死,但要是源稚生出了問題,他們縱然是萬死也不夠謝罪的啊。
「餵餵餵,不要把自己搞得那麼慘好吧,話說我小師弟還等著出手呢。」
芬格爾拿著望遠鏡瞄向天空樹觀景台上的一幕。
不過這時候的源稚生已經聽不到了。
為了確保能夠頂住這波死侍狂潮,給在場所有人爭取機會,他已經全麵開啟王權。
可就在他麵對自身極限,又要再度新一輪爆發王權的時刻。
轟的一聲,一股更為恐怖的氣息瞬間將他的王權領域淹沒了,就像是一個被擠破的泡泡,然後被洪流沖刷。
隻有源稚生真切感受到了,他的王權實則是在瞬間被解除,一道更為恐怖的氣息籠罩全場,在它降臨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要為其讓道,包括王權。
因為王權被解除,源稚生忽然覺得自身前所未有的輕鬆,但緊接著又被這股洪流的意誌震駭的無法移動。
準確來說全場所有人都被這股恐怖的氣息震懾的呆站在原地。
在他們的精神世界裡,這股氣息猶如潮水般的黑色意誌鋪天蓋地的蓋壓而來。
天地間仿佛響起了一幕宏大的戰歌,讓人下意識想到了在遙遠的太古時代,群龍扛著大攆,上麵有一張巨大王座,座位上端坐著那位偉岸的至尊。
龍眾們為他瘋狂,為他發出竭斯底裡的敬拜吶喊。
在場混血種們都驚懼不已,那是來自血脈最深處的記憶,他們的先祖或親眼見證過那偉大的一幕,然後將其深深刻印在腦海,成為內心恐懼的烙印。
一旦再度感應到這股氣息,就會想到那曾經被支配的恐懼。
在那記憶中,萬龍虔誠而瘋狂的跪俯下來,甚至把腦袋磕出血來,它們甚至不是為了那王座上的偉大至尊能夠看它們一眼,僅僅隻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哪怕至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它們。
那些猙獰咆哮而來的龍形死侍們,原本嗜血的金色眸子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懼。
萬龍都為之跪拜的偉岸存在,這些龍形死侍僅僅隻是龍的畸形產物,根本沒有真正龍眾的能力。
所以在這股至尊氣息席卷而來的一刻,死侍們沖擊的陣型在頃刻間變得紊亂起來。
嗜血猙獰的咆哮變成了驚恐的嘶吼,死侍們像是無頭蒼蠅般瘋狂亂撞,甚至開始互相攻擊撕咬,更有的直接在空中爆裂開來。
這些死侍已經淪為殺戮的怪物,它們已經完全失去自我,體內流淌的龍血暴躁而瘋狂,可盡管如此,隻要它們身上依舊還有龍血,就會被這股氣息震怖。
所以這些死侍腦海裡原本僅有的殺戮指令受到沖擊,意誌發生劇烈的混亂,於是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伴隨著驚恐的尖叫,一頭頭死侍在風雨中爆開,無數血肉暴濺開來,充斥著一種奇詭的暴戾之美。
這是絕對的霸權。
在場所有人目光驚悚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知道,這股偉大的至尊氣息之所以沒有對他們形成沖擊,就像是此前身處王權領域一樣,那是偉大的王對他們的許可,而這股意誌要更為恐怖。
他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
哪怕他們知道至尊威嚴的氣息是從天空樹觀景台上傾瀉下來,哪怕他們知道是那個男孩,但他們依然不敢動。
因為這一刻的男孩不再是那位櫻花雨流下的羞澀少年,而是一位恐怖的至尊。
……
天空樹,天望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