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桃色的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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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羅先珂君的創作集第二冊是《最後的嘆息》,去年十二月初由叢文閣在日本東京出版,內容是這一篇童話劇《桃色的雲》,和兩篇短的童話,一曰《海的王女和漁夫》,一曰《兩個小小的死》。那第三篇,已經由我譯出,於今年正月間紹介到中國了。

然而著者的意思卻願意我早譯《桃色的雲》:因為他自己也覺得這一篇更勝於先前的作品,而且想從速贈與中國的青年。但這在我是一件煩難事。日本語原是很能優婉的,而著者又善於捉住他的美點和特長,這就使我很失了傳達的能力。

可是延到四月,為要救自己的爽約的苦痛計,也終於定下開譯的決心了,而又正如豫料一般,至少也毀損了原作的美妙的一半,成為一件失敗的工作;所可以自解者,隻是「聊勝於無」罷了。惟其內容,總該還在,這或者還能夠稍慰讀者的心罷。

至於意義,大約是可以無須乎詳說的。因為無論何人,在風雪的呼號中,花卉的議論中,蟲鳥的歌舞中,諒必都能夠更洪亮的聽得自然母的言辭,更鋒利的看見土撥鼠和春子的運命。世間本沒有別的言說,能比詩人以語言文字畫出自己的心和夢,更為明白曉暢的了。

在翻譯之前,承sf君借給我詳細校過豫備再版的底本,使我改正了許多舊印本中錯誤的地方;翻譯的時候,sh君又時時指點我,使我懂得許多難解的地方;初稿印在《晨報副鐫》上的時候,孫伏園君加以細心的校正;譯到終結的時候,著者又加上四句白鵠的歌,使這本子最為完全;我都很感謝。

我於動植物的名字譯得很雜亂,別有一篇小記附在卷尾,是希望讀者去參看的。

一九二二年七月二日重校畢,並記。

記劇中人物的譯名

我因為十分不得已,對於植物的名字,隻好采取了不一律的用法。那大旨是:

一,用見於書上的中國名的。如蒲公英(taraxacuof^ficinale),紫地丁(vio atrinu varchinensis),鬼燈檠(rodgersia odohyl),胡枝子(lesedeza sieboldi),燕子花(iris evigata),玉蟬花(iris sibirica var orien^talis)等。此外尚多。

二,用未見於書上的中國名的。如月下香(oenothera biennis varrkiana),日本稱為月見草,我們的許多譯籍都沿用了,但現在卻照著北京的名稱。

三,中國雖有名稱而仍用日本名的。這因為美醜太相懸殊,一翻便損了作品的美。如女郎花(atrinia scabiosaefolia)就是敗醬,鈴蘭(convalria jalis)就是鹿蹄草,都不翻。還有朝顏(harbitis hederacea)是早上開花的,晝顏(caly-stegia seiu日裡開,夕顏(genar^ia vulgaris)晚開,若改作牽牛花,旋花,匏,便索然無味了,也不翻。至於福壽草(adonis oennina vardahurica)之為側金盞花或元日草,櫻草(ri cortu^soides)之為蓮馨花,本來也還可譯,但因為太累墜及一樣的偏僻,所以竟也不翻了。

四,中國無名而襲用日本名的。如釣鍾草(cletis he-racleifolia varstans),雛菊(bellis erennis)是。但其一卻譯了意,即破雪草本來是雪割草(ri fauriae)。

生造了一個,即白葦就是日本之所謂劉萱(theda forskalli varjaonica)。

五,譯西洋名稱的意的。如勿忘草(osotis alustris)是。

六,譯西洋名稱的音的。如風信子(hyacinthus orien-talis),珂斯摩(coss biinnatus)是。達理亞(dahlia va-riabilis)在中國南方也稱為大理菊,現在因為怕人誤認為雲南省大理縣出產的菊花,所以也譯了音。

動物的名稱較為沒有什麼問題,但也用了一個日本名:就是雨蛙(hy arborea)。雨蛙者,很小的身子,碧綠色或灰色,也會變成灰褐色,趾尖有黑泡,能用以上樹,將雨時必鳴。中國書上稱為雨蛤或樹蛤,但太不普通了,倒不如雨蛙容易懂。

土撥鼠(tala euroaea)我不知道是否即中國古書上所謂「飲河不過滿腹」的鼴鼠,或謂就是北京尊為「倉神」的田鼠,那可是不對的。總之,這是鼠屬,身子扁而且肥,有淡紅色的尖嘴和淡紅色的腳,腳前小後大,撥著土前進,住在近於田圃的土中,吃蚯蚓,也害草木的根,一遇到太陽光,便看不見東西,不能動彈了。作者在《天明前之歌》的序文上,自說在《桃色的雲》的人物中最愛的是土撥鼠,足見這在本書中是一個重要腳色了。

七草在日本有兩樣,是春天的和秋天的。春的七草為芹,薺,鼠麯草,繁縷,雞腸草,菘,蘿卜,都可食。秋的七草本於《萬葉集》的歌辭,是胡枝子,芒茅,葛,瞿麥,女郎花,蘭草,朝顏,近來或換以桔梗,則全都是賞玩的植物了。

他們舊時用春的七草來煮粥,以為喝了可避病,惟這時有幾個用別名:鼠麯草稱為禦行,雞腸草稱為佛座,蘿卜稱為清白。但在本書卻不過用作春天的植物的一群,和故事沒有關係了。秋的七草也一樣。

所謂遞送夫者,專做分送報章信件電報牛乳之類的人,大抵年青,其中出產不良少年很不少,中國還沒有這一類人。

一九二二年五月四日記,七月一日改定。

將譯《桃色的雲》以前的幾句話

愛羅先珂先生的創作集第二冊是《最後的嘆息》,去年十二月初在日本東京由叢文閣出版,內容是一篇童話劇《桃色的雲》和兩篇童話,一是《海的王女和漁夫》,一是《兩個小小的死》。那第三篇已經由我譯出,載在本年正月的《東方雜誌》上了。

然而著者的意思,卻願意我快譯《桃色的雲》:因為他自審這一篇最近於完滿,而且想從速贈與中國的青年。但這在我是一件煩難事,我以為,由我看來,日本語實在比中國語更優婉。而著者又能捉住他的美點和特長,所以使我很覺得失了傳達的能力,於是擱置不動,瞬息間早過了四個月了。

但爽約也有苦痛的,因此,我終於不能不定下翻譯的決心了。自己也明知道這一動手,至少當損失原作的好處的一半,斷然成為一件失敗的工作,所可以自解者,隻是「聊勝於無」罷了。惟其內容,總該還在,這或者還能夠稍稍慰藉讀者的心罷。

一九二二年四月三十日,譯者記。

《桃色的雲》第二幕第三節中譯者附白

本書開首人物目錄中,鵠的群誤作鷗的群。第一幕中也還有幾個錯字,但大抵可以意會,現在不來列舉了。

又全本中人物和句子,也間有和印本不同的地方,那是印本的錯誤,這回都依sf君的校改預備再版的底本改正。惟第三幕末節中「白鵠的歌」四句,是著者新近自己加進去的,連將來再版上也沒有。五月三日記。

《現代日本小說集》

附錄 關於作者的說明

夏目漱石夏目漱石(natsu soseki,1867—1917)名金之助,初為東京大學教授,後辭去入朝日新聞社,專從事於著述。

他所主張的是所謂「低徊趣味」,又稱「有餘裕的文學」。一九○八年高濱虛子的小說集《雞頭》出版,夏目替他做序,說明他們一派的態度:

「有餘裕的小說,即如名字所示,不是急迫的小說,是避了非常這字的小說。如借用近來流行的文句,便是或人所謂觸著不觸著之中,不觸著的這一種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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