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藝術論》(蒲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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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集〈二十年間〉第三版序》譯者附記

ge valentinovitch lekhanov(1857—1918)是俄國社會主義的先進,社會主義勞動黨的同人,日俄戰爭起,黨遂分裂為多數少數兩派,他即成了少數派的指導者,對抗列寧,終於死在失意和嘲笑裡了。但他的著作,則至於稱為科學底社會主義的寶庫,無論為仇為友,讀者很多。在治文藝的人尤當注意的,是他又是用馬克斯主義的鋤鍬,掘通了文藝領域的第一個。

這一篇是從日本藏原惟人所譯的《階級社會的藝術》裡重譯出來的,雖然長不到一萬字,內容卻充實而明白。如開首述對於唯物論底文藝批評的見解及其任務;次述這方法雖然或被惡用,但不能作為反對的理由;中間據西歐文藝歷史,說明憎惡小資產階級的人們,最大多數仍是徹骨的小資產階級,決不能僭用「無產階級的觀念者」這名稱;臨末說要宣傳主義,必須豫先懂得這主義,而文藝家,適合於宣傳家的職務之處卻很少:都是簡明切要,尤合於介紹給現在的中國的。

評論蒲力汗諾夫的書,日本新近譯有一本雅各武萊夫的著作;中國則先有一篇很好的瓦勒夫鬆的短論,譯附在《蘇俄的文藝論戰》中。

一九二九年六月十九夜,譯者附記。

《十月》

後記

作者的名姓,如果寫全,是aleksandr steanovitch yakovlev。第一字是名;第二字是父名,義雲「斯台班的兒子」;第三字才是姓。自傳上不記所寫的年月,但這最先載在理定所編的《文學底俄羅斯》(vdir lidin:literatua-ya russiya)第一卷上,於一九二四年出版,那麼,至遲是這一年所寫的了。一九二八年在墨斯科印行的《作家傳》(isateli)中,雅各武萊夫的自傳也還是這一篇,但增添了著作目錄:從一九二三至二八年,已出版的計二十五種。

俄國在戰時共產主義時代,因為物質的缺乏和生活的艱難,在文藝也是受難的時代。待到一九二一年施行了新經濟政策,文藝界遂又活潑起來。這時成績最著的,是瓦浪斯基在雜誌《赤色新地》所擁護,而托羅茲基首先給以一個指明特色的名目的「同路人」。

「『同路人』們的出現的表麵上的日子,也可以將『綏拉比翁的弟兄』於一九二一年二月一日同在『列寧格勒的藝術之家』裡的第一回會議,算進裡麵去。(中略。)在本質上,這團體在直接底的意義上是並沒有表示任何的流派和傾向的。結合著『弟兄』們者,是關於自由的藝術的思想,無論是怎樣的東西,凡有計劃,他們都是反對者。倘要說他們也有了綱領,那麼,那就在一切綱領的否定。將這表現得最為清楚的,是淑雪兼珂(zoshchen-ko):『從黨員的見地來看,我是沒有主義的人。那就好,叫我自己來講自己,則——我既不是共產主義者,也不是社會革命黨員,又不是帝政主義者。我隻是俄羅斯人。而且——政治底地,是不道德的人。在大體的規模上,布爾塞維克於我最相近。我也贊成和布爾塞維克們來施行布爾塞維主義。(中略)我愛那農民的俄羅斯。』「一切『弟兄』的綱領,那本質就是這樣的東西。他們用或種形式,表現對於革命的無政府底的,乃至巴爾底山(襲擊隊)底的要素(nt)的同情,以及對於革命的組織底計劃底建設底的要素的那否定底的態度。」(skogan:《偉大的十年的文學》第四章。)《十月》的作者雅各武萊夫,便是這「綏拉比翁的弟兄」們中的一個。

但是,如這團體的名稱所顯示,雖然取霍夫曼(thahoffnn)的小說之名,而其取義,卻並非以綏拉比翁為師,乃在恰如他的那些弟兄們一般,各自有其不同的態度。所以各人在那「沒有綱領」這一個綱領之下,內容形式,又各不同。例如先已不同,現在愈加不同了的伊凡諾夫(vsevolod ivanov)和畢力涅克(boris ilniak),先前就都是這團體中的一分子。

至於雅各武萊夫,則藝術的基調,全在博愛與良心,而且很是宗教底的,有時竟至於佩服教會。他以農民為人類正義與良心的最高的保持者,惟他們才將全世界連結於友愛的精神。將這見解具體化了的,是短篇小說《農夫》,其中描寫著「人類的良心」的勝利。我曾將這譯載在去年的《大眾文藝》上,但正隻為這一個題目和作者的國籍,連廣告也被上海的報館所拒絕,作者的高潔的空想,至少在中國的有些處所是分明碰壁了。

《十月》是一九二三年之作,算是他的代表作品,並且表示了較有進步的觀念形態的。但其中的人物,沒有一個是鐵底意誌的革命家;亞庚臨時加入,大半因為好玩,而結果卻在後半大大的展開了他母親在舊房子裡的無可挽救的哀慘,這些處所,要令人記起安特來夫(landreev)的《老屋》來。較為平靜而勇敢的倒是那些無名的水兵和兵士們,但他們又什九由於先前的訓練。

然而,那用了加入白軍和終於彷徨著的青年(伊凡及華西理)的主觀,來述十月革命的巷戰情形之處,是顯示著電影式的結構和描寫法的清新的,雖然臨末的幾句光明之辭,並不足以掩蓋通篇的陰鬱的絕望底的氛圍氣。然而革命之時,情形復雜,作者本身所屬的階級和思想感情,固然使他不能寫出更進於此的東西,而或時或處的革命,大約也不能說絕無這樣的情景。本書所寫,大抵是墨斯科的普列思那街的人們。

要知道在別樣的環境裡的別樣的思想感情,我以為自然別有法兌耶夫(afadeev)的《潰滅》在。

他的現在的生活,我不知道。日本的黑田乙吉曾經和他會麵,寫了一點「印象」,可以略略窺見他之為人:

「最初,我和他是在『赫爾岑之家』裡會見的,但既在許多人們之中,雅各武萊夫又不是會出鋒頭的性質的人,所以沒有多說話。第二回會麵是在理定的家裡。從此以後,我便喜歡他了。

「他在自敘傳上寫著:父親是染色工,父家的親屬都是農奴,母家的親屬是伏爾迦的船夥,父和祖父母,是不能看書,也不能寫字的。會麵了一看,誠然,他給人以生於大俄羅斯的『黑土』中的印象,『素樸』這字,即可就此嵌在他那裡的,但又不流於粗豪,平靜鎮定,是一個連大聲也不發的典型底的『以農奴為祖先的現代俄羅斯的新的知識者』。

「一看那以墨斯科的十月革命為題材的小說《十月》,大約就不妨說,他的一切作品,是敘述著他所生長的伏爾迦河下流地方的生活,尤其是那社會底,以及經濟底的特色的。

「聽說雅各武萊夫每天早上五點鍾光景便起床,清潔了身體,靜靜地誦過經文之後,這才動手來創作。睡早覺,是向來幾乎算了一種俄國的知識階級,尤其是文學者的資格的,然而他卻是非常改變了的人。記得在理定的家裡,他也沒有喝一點酒。」(《新興文學》第五號1928。)他的父親的職業,我所譯的《自傳》據日本尾瀨敬止的《文藝戰線》所載重譯,是「油漆匠」,這裡卻道是「染色工」。原文用羅馬字拚起音來,是「ochez l』yar」,我不知道誰算譯的正確。

這書的底本,是日本井田孝平的原譯,前年,東京南宋書院出版,為《世界社會主義文學叢書》的第四篇。達夫先生去年編《大眾文藝》,征集稿件,便譯了幾章,登在那上麵,後來他中止編輯,我也就中止翻譯了。直到今年夏末,這才在一間玻璃門的房子裡,將它譯完。其時曹靖華君寄給我一本原文,是《羅曼雜誌》(ron gazeta)之一,但我沒有比照的學力,隻將日譯本上所無的每章標題添上,分章之處,也照原本改正,眉目總算較為清楚了。

還有一點贅語:

第一,這一本小說並非普羅列泰利亞底的作品。在蘇聯先前並未禁止,現在也還在通行,所以我們的大學教授拾了僑俄的唾餘,說那邊在用馬克斯學說掂斤估兩,多也不是,少也不是,是誇張的,其實倒是他們要將這作為口實,自己來掂斤估兩。有些「象牙塔」裡的文學家於這些話偏會聽到,弄得臉色發白,再來遙發宣言,也實在冤枉得很的。

第二,俄國還有一個雅各武萊夫,作《蒲力汗諾夫論》的,是列寧格勒國立藝術大學的助教,馬克斯主義文學的理論家,姓氏雖同,卻並非這《十月》的作者。此外,姓雅各武萊夫的,自然還很多。

但是,一切「同路人」,也並非同走了若乾路程之後,就從此永遠全數在半空中翱翔的,在社會主義底建設的中途,一定要發生離合變化,珂乾在《偉大的十年的文學》中說:

「所謂『同路人』們的文學,和這(無產者文學),是成就了另一條路了。他們是從文學向生活去的,從那有自立底的價值的技術出發。他們首先第一,將革命看作藝術作品的題材。他們明明白白,宣言自己是一切傾向性的敵人,並且想定了與這傾向之如何,並無關係的作家們的自由的共和國。其實,這些『純粹』的文學主義者們,是終於也不能不拉進在一切戰線上,沸騰著的鬥爭裡麵去了的,於是就參加了鬥爭。到了最初的十年之將終,從革命底實生活進向文學的無產者作家,與從文學進向革命底實生活的『同路人』們,兩相合流,在十年之終,而有形成蘇維埃作家聯盟,使一切團體,都可以一同加入的雄大的企圖,來作紀念,這是毫不足異的。」

關於「同路人」文學的過去,以及現在全般的狀況,我想,這就說得很簡括而明白了。

一九三0年八月三十日,譯者。

《十月》首二節譯者附記

同是這一位作者的「非革命」的短篇《農夫》,聽說就因為題目違礙,連廣告都被大報館拒絕了。這回再來譯他一種中篇,觀念比那《農夫》是前進一點,但還是「非革命」的,我想,它的生命,是在照著所能寫的寫:真實。

我譯這篇的本意,既非恐怕自己沒落,也非鼓吹別人革命,不過給讀者看看那時那地的情形,算是一種一時的稗史,這是可以請有產無產文學家們大家放心的。

我所用的底本,是日本井田孝平的譯本。

一九二九年一月二日,譯者識。

《毀滅》

後記

要用三百頁上下的書,來描寫一百五十個真正的大眾,本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以《水滸》的那麼繁重,也不能將一百零八條好漢寫盡。本書作者的簡煉的方法,是從中選出代表來。

三個小隊長。農民的代表是苦勃拉克,礦工的代表是圖皤夫,牧人的代表是美迭裡劄。

苦勃拉克的缺點自然是最多,他所主張的是本地的利益,捉了牧師之後,十字架的銀鏈子會在他的月要帶上,臨行喝得爛醉,對隊員自謙為「豬一般的東西」。農民出身的斥候,也往往不敢接近敵地,隻坐在叢莽裡吸煙卷,以待可以回去的時候的到來。礦工木羅式加給以批評道——

「我和他們合不來,那些農人們,和他們合不來。……

小氣,陰氣,沒有膽——毫無例外……都這樣!自己是什麼也沒有。簡直像掃過的一樣!……」(第二部之第五章)

圖皤夫們可是大不相同了,規律既嚴,逃兵極少,因為他們不像農民,生根在土地上。雖然曾經散宿各處,召集時到得最晚,但後來卻「隻有圖皤夫的小隊,是完全集合在一氣」了。重傷者弗洛羅夫臨死時,知道本身的生命,和人類相通,托孤於友,毅然服毒,他也是礦工之一。隻有十分鄙薄農民的木羅式加,缺點卻正屬不少,偷瓜酗酒,既如流氓,而苦悶懊惱的時候,則又頗近於美諦克了。然而並不自覺。工兵剛卡連珂說——

「從我們的無論誰,人如果掘下去,在各人裡,都會發見農民的,在各人裡。總之,屬於這邊的什麼,至多也不過沒有穿草鞋……」(二之五)

就將他所鄙薄的別人的壞處,指給他就是自己的壞處,以人為鑒,明白非常,是使人能夠反省的妙法,至少在農工相輕的時候,是極有意義的。然而木羅式加後來去作斥候,終於與美諦克不同,殉了他的職守了。

關於牧人美迭裡劄寫得並不多。有他的果斷,馬術,以及臨死的英雄底的行為。牧人出身的隊員,也沒有寫。另有一個寬袍大袖的細脖子的牧童,是令人想起美迭裡劄的幼年時代和這牧童的成人以後的。

解剖得最深刻的,恐怕要算對於外來的知識分子——首先自然是高中學生美諦克了。他反對毒死病人,而並無更好的計謀,反對劫糧;而仍吃劫來的豬肉(因為肚子餓)。他以為別人都辦得不對,但自己也無辦法,也覺得自己不行,而別人卻更不行。於是這不行的他,也就成為高尚,成為孤獨了。那論法是這樣的——

「……我相信,我是一個不夠格的,不中用的隊員……我實在是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我在這裡,和誰也合不來,誰也不幫助我,但這是我的錯處麼?我用了直心腸對人,但我所遇見的卻是粗暴,對於我的玩笑,揶揄……現在我已經不相信人了,我知道,如果我再強些,人們就會聽我,怕我的,因為在這裡,誰也隻向著這件事,誰也隻想著這件事,就是裝滿自己的大肚子……我常常竟至於這樣地感到,假使他們萬一在明天為科爾卻克所帶領,他們便會和現在一樣地服侍他,和現在一樣地法外的凶殘地對人,然而我不能這樣,簡直不能這樣……」(二之五)

這其實就是美諦克入隊和逃走之際,都曾說過的「無論在那裡做事,全都一樣」論,這時卻以為大惡,歸之別人了。

此外解剖,深切者尚多,從開始以至終篇,隨時可見。然而美諦克卻有時也自覺著這缺點的,當他和巴克拉諾夫同去偵察日本軍,在路上扳談了一些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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