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藝術論》(盧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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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序

這一本小小的書,是從日本昇曙夢的譯本重譯出來的。

書的特色和作者現今所負的任務,原序的第四段中已經很簡明地說盡,在我,是不能多贅什麼了。

作者幼時的身世,大家似乎不大明白。有的說,父是俄國人,母是波蘭人;有的說,是一八七八年生於基雅夫地方的窮人家裡的;有的卻道一八七六年生在波爾泰跋,父祖是大地主。要之,是在基雅夫中學卒業,而不能升學,因為思想新。後來就遊學德法,中經回國,遭過一回流刑,再到海外。至三月革命,才得自由,復歸母國,現在是人民教育委員長。

他是革命者,也是藝術家,批評家。著作之中,有《文學的影像》,《生活的反響》,《藝術與革命》等,最為世間所知,也有不少的戲曲。又有《實證美學的基礎》一卷,共五篇,雖早在一九○三年出版,但是一部緊要的書。因為如作者自序所說,乃是「以最壓縮了的形式,來傳那有一切結論的美學的大體」,並且還成著他迄今的思想和行動的根柢的。

這《藝術論》,出版算是新的,然而也不過是新編。一三兩篇我不知道,第二篇原在《藝術與革命》中;末兩篇則包括《實證美學的基礎》的幾乎全部,現在比較如下方——

《實證美學的基礎》 《藝術論》

一 生活與理想 五 藝術與生活(一)

二 美學是什麼?

三 美是什麼? 四 美及其種類(一)

四 最重要的美的種類 四 同 (二)

五 藝術 五 藝術與生活(二)

就是,彼有此無者,隻有一篇,我現在譯附在後麵,即成為《藝術論》中,並包《實證美學的基礎》的全部,倘照上列的次序看去,便等於看了那一部了。各篇的結末,雖然間或有些不同,但無關大體。又,原序上說起《生活與理想》這輝煌的文章,而書中並無這題目,比較之後,才知道便是《藝術與生活》的第一章。

由我所見,覺得這回的排列和篇目,固然更為整齊冠冕了,但在讀者,恐怕倒是依著「實證美學的基礎」的排列,順次看去,較為易於理解;開首三篇,是先看後看,都可以的。

原本既是壓縮為精粹的書,所依據的又是生物學底社會學,其中涉及生物,生理,心理,物理,化學,哲學等,學問的範圍殊為廣大,至於美學和科學底社會主義,則更不俟言。凡這些,譯者都並無素養,因此每多窒滯,遇不解處,則參考茂森唯士的《新藝術論》(內有《藝術與產業》一篇)及《實證美學的基礎》外村史郎譯本,又馬場哲哉譯本,然而難解之處,往往各本文字並同,仍苦不能通貫,費時頗久,而仍隻成一本詰屈枯澀的書,至於錯誤,尤必不免。倘有潛心研究者,解散原來句法,並將術語改淺,意譯為近於解釋,才好;或從原文翻譯,那就更好了。

其實,是要知道作者的主張,隻要看《實證美學的基礎》就很夠的。但這個書名,恐怕就可以使現在的讀者望而卻步,所以我取了這一部。而終於力不從心,譯不成較好的文字,隻希望讀者肯耐心一觀,大概總可以知道大意,有所領會的罷。如所論藝術與產業之合一,理性與感情之合一,真善美之合一,戰鬥之必要,現實底的理想之必要,執著現實之必要,甚至於以君主為賢於高蹈者,都是極為警辟的。全書在後,這裡不列舉了。

一九二九年四月二十二日,於上海譯迄,記。魯迅。

《文藝與批評》

譯者附記

在一本書之前,有一篇序文,略述作者的生涯,思想,主張,或本書中所含的要義,一定於讀者便益得多。但這種工作,在我是力所不及的,因為隻讀過這位作者所著述的極小部分。現在從尾瀨敬止的《革命露西亞的藝術》中,譯一篇短文放在前麵,其實也並非精良堅實之作。——我恐怕他隻依據了一本《研求》,——不過可以略知大概,聊勝於無罷了。

第一篇是從金田常三郎所譯《托爾斯泰與馬克斯》的附錄裡重譯的,他原從世界語的本子譯出,所以這譯本是重而又重。藝術何以發生之故,本是重大的問題,可惜這篇文字並不多,所以讀到終篇,令人仿佛有不足之感。然而他的藝術觀的根本概念,例如在《實證美學的基礎》中所發揮的,卻幾乎無不具體而微地說在裡麵,領會之後,雖然隻是一個大概,但也就明白一個大概了。看語氣,好像是講演,惟不知講於那一年。

第二篇是托爾斯泰死去的翌年——一九一一年——二月,在《新時代》揭載,後來收在《文學底影像》裡的。今年一月,我從日本輯印的《馬克斯主義者之所見的托爾斯泰》中杉本良吉的譯文重譯,登在《春潮》月刊一卷三期上。

末尾有一點短跋,略述重譯這篇文章的意思,現在再錄在下麵——

「一,托爾斯泰去世時,中國人似乎並不怎樣覺得,現在倒回上去,從這篇裡,可以看見那時西歐文學界有名的人們——法國的anatole france,德國的gerhart haut^nn。意大利的giovanni aini,還有青年作家d』ancelis等——的意見,以及一個科學底社會主義者——本論文的作者——對於這些意見的批評,較之由自己一一搜集起來看更清楚,更省力。

「二,借此可以知道時局不同,立論便往往不免於轉變,豫知的事,是非常之難的。在這一篇上,作者還隻將托爾斯泰判作非友非敵,不過一個並不相乾的人;但到一九二四年的講演,卻已認為雖非敵人的第一陣營,但是『很麻煩的對手』了,這大約是多數派已經握了政權,於托爾斯泰派之多,漸漸感到統治上的不便的緣故。到去年,托爾斯泰誕生百年記念時,同作者又有一篇文章叫作《托爾斯泰記念會的意義》,措辭又沒有演講那麼峻烈了,倘使這並非因為要向世界表示蘇聯未嘗獨異,而不過內部日見鞏固,立論便也平靜起來:那自然是很好的。

「從譯本看來,盧那卡爾斯基的論說就已經很夠明白,痛快了。但因為譯者的能力不夠和中國文本來的缺點,譯完一看,晦澀,甚而至於難解之處也真多;倘將仂句拆下來呢,又失了原來的精悍的語氣。在我,是除了還是這樣的硬譯之外,隻有『束手』這一條路——就是所謂『沒有出路』——了,所餘的惟一的希望,隻在讀者還肯硬著頭皮看下去而已。」

約略同時,韋素園君的從原文直接譯出的這一篇,也在《未名》半月刊二卷二期上發表了。他多年臥在病床上還翻譯這樣費力的論文,實在給我不少的鼓勵和感激。至於譯文,有時晦澀也不下於我,但多幾句,精確之處自然也更多,我現在未曾據以改定這譯本,有心的讀者,可以自去參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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