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槐林初吻啦（1 / 2）
寒假過後，李小漁的時間表被滿滿當當的排開了，因為本省高考方案的特殊性，即將在四月份進行的小高考，成為通往大學的第一張入場券，一場用A、B、C、D 定義的考試，初步決定了在明年的高考中，你能出入頂尖，還是落於平凡。
李小漁倒是不擔心，畢竟對於他來說，掌握了答題的邏輯和技巧，文科科目不過是考驗記憶力的問題，他更擔心的還是趙南絮這種半吊子成績的文科生，物理，生物，化學，無論哪一科，對趙南絮來說，那是科科致命，所以，從二月份開學這天起，李小漁對趙南絮的培訓達到了喪心病狂的境界。
「李老師，不行了，今天給我放一天假吧。」
「不行，你看看你這個物理試卷，這麼基礎的題還能錯，你這個水平怎麼合格。」
「李老師，這個學習也得勞逸結合嘛。」
「現在就得先勞後逸。」
「我說李老師，我這水平，又不要求考全A。」
「六個A高考總分就能加10分，你知不知道10分能乾掉多少人啊。」
「不是吧，李老師，你還真想把我往全A方向培養啊，這可真是難為我了，這種目標，是你這種人該爭取的，我就算了吧。」
「放心吧，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保C爭B，你要是搞個D 出來，明年就得跟下一級的學弟學妹一起補考了，丟不丟人的先不說，你補考再搞個D出來，你連參加高考的資格都沒有了，知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啊。」
「好好好，李老師，我聽你的，都聽你的，好不好？」
「我本來時間就不多，每天隻能抽出這一個小時來，這個時間得充分利用。」
「怎麼著，您還嫌這時間利用的不夠充分？您這簡直法西斯啊。」
「對了，你還真是提醒我了，以後我的輔導時間你再這麼多廢話，我就向法西斯學習，給你上酷刑！」
「哎，學霸真可怕。」
「我告訴你趙南絮，你要真考個D出來，我保證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別別別，李老師，你丫夠壞啊，就知道用這招治我，我努力，我努力還不行嗎？保B爭C，絕對完成任務。」
「是保C爭B！！！」
李小漁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看著趙南絮一道一道的訂正錯題，要說這家夥，安靜的時候是真美啊，不可方物，欠兒的時候那是真欠兒，有的時候真想拿根棍子把他敲死算了。
人間四月如期而至，靜海中學和四中作為考點，除了本校學生，還承載了其他幾所位於鄉鎮的高中學生考試，一時間學校裡增加了很多陌生的麵孔，校門口停了很多大巴，信號屏蔽車把整個校園圍了起來，每個考場配備兩名監考老師，一個負責在門口登記簽名，另一個拿著金屬探測器負責掃描，考場外還有很多巡考的老師來回轉悠，平日裡熱鬧的校園，現在一片莊嚴肅穆的氣氛。李小漁經過層層安檢，已經坐到了考場靠窗的位置，正準備最後檢查一次文具，結果聽到外麵的金屬探測器一直 「嗶嗶嗶嗶」 的響個不停，老師指著一個男生說道：「這裡什麼東西，拿出來。」 男生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你考試帶打火機乾什麼？」 老師盯著男生問道，男生笑著答道：「老師，我這也沒復習好，帶個打火機，我打算要是實在不會，就把試卷點了，眼不見心不煩。」說完考場內外一陣哄堂大笑，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輕鬆了許多。
趙南絮這邊就沒什麼活躍氣氛的人了，從進入考場開始，他腦子裡就一直回盪著李小漁的話，嘴裡一直咕噥著「保B爭C」，還好還好，李小漁此時不在，否則，估計一手掌又敲在腦袋上了。
四個科目考完，李小漁迫不及待的去找趙南絮，結果看見這家夥周圍又圍著三四個女生，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頓時火冒三丈，自已在這為趙南絮擔心的要命，那位主兒倒是瀟灑，李小漁不得不感嘆自已一片真心餵了狗啊。
「李老師，我在這兒。」趙南絮看到李小漁，興奮地跳了起來，趙南絮看李小漁並沒有回應，隻好飛奔過去，一把抱住李小漁，李小漁立馬掙開，說道：「趙南絮，你丫乾嘛，怎麼扔下後麵那群小美女就跑了呢？」 趙南絮此刻才知道，原來這位大爺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
「嗐，那幾個女生是臨灣中學的，她們找不到食堂在哪，我就是給人家指個路。」
「誰讓你解釋的，我又沒問你。」
「好好好，李老師，我的錯，我的錯。」
「說正事兒，考的怎麼樣？」
「李老師放心，保B爭C，沒問題。」
「我再說一遍，是保C爭B！保C爭B！」
「額。。。。好吧，反正肯定沒有A，也沒有D。」
「。。。。。」
四月底，小高考成績出來了，李小漁意料之內的四科A+，高考選修的兩科如果還是雙A，高考就能在語數外總分基礎上再加十分了，對於李小漁來說，是相當有誘惑力的。趙南絮拿到成績單的第一時間，就趕緊給李小漁發了條短信：BBCC，李小漁看到這四個字母，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往後的日子，他再也不擔心趙南絮參加不了明年的高考了。
「小漁，怎麼樣，我表現的還行吧？有沒有什麼獎勵給我啊？」 五一假期，趙南絮和李小漁在海邊閒逛，初夏的天氣，像微冰的氣泡水，甜的恰到好處，李小漁撿了根樹枝，在沙灘上一邊走一邊隨手畫著什麼，「什麼獎勵，不都是你該做的嗎？」 趙南絮並不惱怒，隻是嬉笑的說道：「5月11日我生日，你能陪我過生日嗎？從小到大，沒人陪我過過生日。」 李小漁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在趙南絮家裡的情形，眼窩倏地熱了起來，趙南絮這個家夥，雖然很多時候總在自已這裡討嫌，但是此刻，心疼，太心疼了，李小漁暗暗發誓，一定帶他離開這裡，過一種與這個小漁村的人不同的、全新的生活。「好，今年你的生日，我陪你過。」趙南絮聽到這話，立馬握住了李小漁的肩膀問道：「真的，你答應了？」李小漁微笑著點頭道：「嗯。」 趙南絮興奮的像個孩子一般，同手同腳的跳了起來，李小漁看著趙南絮的動作，也開心的笑了起來，薄唇彎成了心形，說道：「不就過個生日嘛，用的著這麼高興嘛。」趙南絮回道：「當然高興了，這是你第一次陪我過生日。」
離趙南絮生日眼看沒幾天了，李小漁瞞著趙南絮，去學校附近的蛋糕店定了個小蛋糕。生日當天正好是周六，李小漁翹了一節課，翻出學校院牆，直奔蛋糕店，等趙南絮上完兩節課，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李小漁已經拎著蛋糕等著了，「生日快樂，阿絮。」 趙南絮看著麵前的李小漁，鼻子一酸，若不是有強大的意誌力支撐，此刻，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了，「怎麼了，傻子？」 李小漁看著趙南絮，趙南絮一把攬過李小漁的肩膀，狠狠的把他擁在懷裡，低聲說道：「小漁，謝謝你。」 李小漁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行了，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兩人乘著公交車，往小城最東邊的靜海新城駛去。
「到了。」趙南絮跟著李小漁下了車，從車站往東走了幾分鍾，一股槐花的香味撲麵而來，前麵竟是好大的一片槐林，五月，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成穗的槐花掛滿枝頭，如少女頭上的流蘇一般，清甜的香氣沁人心脾，聞著聞著，便餓了。「你怎麼發現的這地方？這香味兒，讓我想起小時候外婆蒸的槐花飯了，可惜她老人家去的早，後來我就再沒機會吃了。」趙南絮喃喃的說著，李小漁拍著他的肩膀回道：「我也是偶然發現的這地兒，走，去裡麵看看。」 兩人進了槐林，政府應該是把這片林地納入了開發計劃，裡麵的雜草被清除過，辟了幾條小路出來，鋪路的鵝卵石還堆在一旁，有幾個石雕尚未完工，再往裡走，有一小片空地，樹冠長的並不濃密，陽光通過縫隙照進來，流光婉轉，溫柔的恰到好處。李小漁取出一塊類似野餐布的東西，雙向對折後鋪在地上，趙南絮眼尖，一眼看到右上角的幾個大字：「靜海中學？」李小漁笑笑說道：「趙大爺，委屈您了，我的床單，沒來得及準備餐布，您將就一下。」 趙南絮擺手道：「別，李老師，這挺好，我喜歡，求之不得。」 說完，李小漁把蛋糕放在中間，拆開包裝盒，把蠟燭一根一根插上去，用打火機點著，趙南絮就在對麵安靜的看著，
「李老師，你是不是得給我唱個生日快樂歌。」
「兩個大男人，唱生日快樂歌，不覺得矯情嗎？趕緊吹蠟燭，許願。」
「李老師，我就想聽你唱歌。」
「好吧，不過我不想唱生日快樂歌。」
「隻要是你唱的，什麼歌都行。」
「好吧。」
「刮風這天 我試過握著你手
但偏偏 雨漸漸
大到我看你不見
還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邊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從前從前 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 風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