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混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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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挽,最近發生的事你聽說了嗎?」

楚若琪喝著花茶,興致盎然的問,宋挽捧著茶盞,看著杯裡的花瓣舒展沉浮,說:「大人受著傷,奴婢這些時日一直在府上侍奉,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何事。」

楚若琪麵露詫異,微微拔高聲音問:「犒賞被劫,駙馬被挾持這麼大的事,阿挽竟然到現在都還不知情?」

宋挽瞪大眼睛,配合楚若琪演戲,驚疑不定的問:「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連犒賞都敢劫,這可是會被誅九族的大罪啊。」

宋挽演得很逼真,楚若琪沒有懷疑,想要分享八卦的心理被滿足,又喝了口茶繼續說:「那些都是好逸惡勞的亡命之徒,哪裡會管這麼多。」

宋挽蹙眉,說:「可是這次陛下不是派了兩百禦林軍護送嗎,這些禦林軍個個都身手不凡,這些山匪是有通天的本事嗎,竟然能從他們手上把犒賞劫走?」

楚若琪一心隻想著聽熱鬧,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細節,被宋挽一說也覺得不大對勁,但不想顯得自己沒有宋挽聰明,便道:「不是說那些匪徒把駙馬也劫持了嗎,禦林軍應當是顧慮著駙馬的安危束手束腳才會這樣吧。」

「原是如此。」

宋挽點點頭,楚若琪的重點根本不在這件事上,繼續道:「駙馬現在生死未卜,曹府如今可是被鬧得雞犬不寧了。」

宋挽故作不知,天真的問:「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辦法救回駙馬和犒賞嗎,誰還敢鬧事?」

「還能有誰,當然是曹夫人啊,」楚若琪說完掩唇笑起,「京中誰不知道她最寶貝自己那個兒子了,現在兒子被山匪劫持,她都快急瘋了,在府上各種作妖,讓曹大人去禦前求陛下派兵救人,她以為自己是誰?」

說到後麵,楚若琪的語氣帶了嘲諷的意味,宋挽想到上次在曹府,曹夫人與楚若琪坐在一起時的親昵場景,心底隻覺虛偽可笑。

宋挽放下花茶,好奇的問:「此事關係重大,陛下為何不派兵救人?」

宋挽的問題有點多,楚若琪無奈的看了宋挽一眼,嗔怪道:「阿挽你向來聰慧過人,怎麼如今連這點小事都想不明白了?」

楚若琪的語氣其實挺高興的,宋挽沒那麼聰明挺好的,畢竟上天不能什麼都偏寵她。

宋挽知道楚若琪在想什麼,撿了她愛聽的話說:「之前都是有父兄幫著奴婢,如今奴婢成日待在廷尉府,閉塞視聽,什麼消息都不知道,有些問題自然就想不明白了,還請楚小姐不要怪罪。」

楚若琪立刻說:「以我與阿挽的關係,自是不會怪罪阿挽的。」

宋挽笑笑沒有接這句話。

上次在曹府被曹夫人質疑後,如今楚若琪約宋挽都是暗中派人下帖子,讓宋挽自行前來赴約,見麵也都是在包間裡麵,不讓外人看見。

宋挽也是不知道,如今她和楚若琪到底是什麼關係。

楚若琪的優越感得倒滿足,繼續剛才的話題說:「犒賞可是在黎州境內被劫的,陛下怎麼可能直接派兵去黎州?」

黎州是越王趙黎的封地,昭陵有祖製,為避免皇室子弟反目成仇、操戈相向,各皇子前往封地之後,除了每年需向朝廷繳納一定數量的賦稅,所轄封地內的一切事務,均可自行處置,若非必要,朝廷不得插手封地之事。

所以犒賞在黎州被劫,首先要處理這件事的,是趙黎,而非朝廷。

曹夫人再著急也隻能等著。

宋挽了然的點點頭,楚若琪幸災樂禍的說:「上次在曹府,曹夫人縱容駙馬那般折辱阿挽,如今也算是遭了報應了。」

楚若琪說得很自然,全然忘了自己當時就坐在旁邊看戲,根本不曾想過要開口製止。

宋挽但笑不語,敲門聲響起,淩夜閣的婢子在門外說:「楚小姐,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進來吧。」

房門應聲而開,七個婢子捧著紅木托盤進來,托盤上是琳琅滿目的各種首飾頭麵。

淩夜閣作為瀚京最大的脂粉首飾鋪,賣的自然都不是俗品,楚若琪放下花茶對宋挽說:「阿挽幫我看看,這些東西如何,過些時日就是秋獵,聽說今年秋獵會有不少女眷參加,而且還會有女子比試的環節,你可要幫我想辦法,我絕不能輸給葉清靈。」

楚若琪提要求提的理所當然,好像宋挽如今是她的婢子,有義務幫她出謀劃策。

宋挽柔聲說:「既然女子之間還有比試,也許比試的結果更重要,楚小姐最近可有進行練習。」

「誰練這個啊,」楚若琪皺眉,表情很是嫌棄,「女兒家最重要的是端莊嫻淑、持家有道,舞槍弄棒的像什麼話,況且這些東西一日兩日也練不好,何必白費功夫。」

楚若琪對這次的比試不以為意,宋挽卻有不同的看法。

往年秋獵都是為了選拔武將,磨礪諸位皇子和世家子弟的心性,今年讓這麼多女眷隨行,分明是要為皇家挑選媳婦,設置女子比試的環節背後必然也是有用意的。

不過知道楚若琪聽不進勸,宋挽也沒有多費口舌,拿起一對珊瑚耳墜說:「這個款式簡潔大方,顯皮膚白,也不容易勾纏頭發,行動起來也比較方便,小姐可以試試這個。」

「阿挽果然懂我,我瞧著這個也很不錯。」

楚若琪立刻取下自己原本戴著的耳墜,宋挽幫她戴上新的,立刻有婢子捧著鏡子過來,楚若琪滿意的對著鏡子看了會兒,問宋挽:「阿挽,好看嗎?」

宋挽點頭,說:「好看。」

楚若琪讓婢子把那對耳墜包起來,見宋挽麵上粉黛未施,恩賜一般的說:「阿挽這一身也太素淨了,不如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我買給你呀。」

宋挽搖頭,說:「奴婢是戴罪之身,戴什麼都不合適。」

就算不是戴罪之身,她身上也還帶著孝,也不適合打扮得花枝招展。

楚若琪沒有堅持,隻小聲嘀咕:「阿挽你之前就頗為老成,如今更像是老人家了,一點生機都沒有。」

楚若琪說完繼續挑選別的,宋挽垂眸,掩下眸底的薄涼恨意。

真正的宋挽已經死在乞巧節,眾人隻知那夜的煙花有多炫爛,唯有宋挽知道,那夜的護城河,河水有多寒涼無情。

選完首飾頭麵,宋挽又陪楚若琪去成衣鋪試了新衣服。

這些衣服都是很早之前就讓人到府上給楚若琪量尺寸定做的,衣裙做得非常華美精致,將楚若琪玲瓏的月要身凸顯得淋漓盡致。

宋挽毫不懷疑,這次秋獵,楚若琪一定會艷驚四座,出盡風頭。

沒有女子不喜歡逛街,宋挽一直陪楚若琪逛到傍晚才結束,好在她最近都在好好操練,體力好了不少,並不覺得多累。

目送楚若琪的馬車離開,宋挽才準備回廷尉府去,然而還沒上馬車,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上前說:「宋姑娘,我家夫人要見你。」

宋挽一眼便認出小廝身上穿的是曹府的家丁服,隨小廝往前走。

小廝沒帶宋挽去曹家,而是把她帶到離淩夜閣隻有三條街的一處宅院,曹夫人已在院子裡等候多時。

犒賞被劫的消息傳來,曹夫人吃不好也睡不好,在府上大吵大鬧的一番,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下來,這會兒眼睛都還是浮腫的。

宋挽走到曹夫人麵前,行禮道:「奴婢宋挽見過夫人。」

曹夫人抬頭看向宋挽,聲音沙啞的說:「宋姑娘,你終於來了!」

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好像綁走曹恆樓的不是山匪,而是宋挽。

宋挽並不害怕,從容的說:「奴婢聽到消息便趕來見夫人了,若還是讓夫人久等了,請夫人恕罪。」

曹夫人被宋挽的平靜刺激到,把這幾日積壓的擔憂害怕和怒氣一股腦的撒到宋挽身上,指著宋挽的鼻子怒道:「賤人,休要跟我顧左右而言他,你和姓顧的串通起來害我兒,如今他生死未卜,你還這般惺惺作態真是叫人惡心!」

曹夫人眼神怨毒,恨不得宋挽立刻以死謝罪才好,說完眼角又溢出淚來,委實沒什麼威懾力,宋挽沒有生氣,反而捏起帕子幫曹夫人擦眼淚,柔柔的說:「駙馬如今生死未卜,奴婢很能理解夫人的心情,但夫人說奴婢和大人串通起來害駙馬,未免太高看奴婢了,奴婢如今孤身一人,什麼依仗都沒有,夫人垂憐願意幫助奴婢,奴婢怎麼可能對夫人恩將仇報?」

曹夫人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宋挽繼續說:「曹大人在官場扌莫爬滾打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若是奴婢真的存了歹心要害駙馬,曹大人難道會看不出來?」

曹夫人臉上的怒氣消了些,說到底,這個主意是她誘著哄著宋挽說出來的,又不是宋挽上趕著非要給她獻計,若說這是宋挽設好的圈套,的確有些牽強,難道她和曹府上下的人都是豬腦子?

但就算宋挽不是故意算計陷害,這也是出了餿主意,要是曹恆樓真出了什麼好歹,曹夫人一定要讓宋挽償命。

想到這裡,曹夫人繃著臉說:「就算如此,你也有推脫不了的責任,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宋挽不知道曹夫人哪兒來的錯覺,竟然覺得她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能想辦法把曹恆樓從山匪手中救回來。

但這種實話現在是不能說的,宋挽拍著曹夫人的手安慰:「那些山匪膽子再大,也不敢對駙馬怎麼樣的,不然也不會把駙馬劫走。」

這種話曹夫人這幾天聽了上百遍,根本沒有什麼安慰作用,她急切地說:「就算樓兒能平安回來,但丟了犒賞,陛下也不會饒過他,這有什麼用?」

「隻要駙馬能平安回來,一切都好說。」

宋挽的聲音輕柔,說出來的話卻很篤定,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有種奇異的撫慰人心的力量,曹夫人慌亂焦急的心意外平靜下來,問:「你有法子?」

宋挽張嘴欲說,隨後像是想起什麼顧慮,搖頭道:「現在說這些都還為時尚早,還是等駙馬平安回來再說吧。」

曹夫人心急如焚,哪裡能等到那個時候,抓著宋挽的手說:「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

曹夫人很用力,宋挽的手被她掐得有點疼,宋挽蹙眉,遲疑的說:「但這樣做風險很大,曹大人應該不會同意。」

「你且先說說看,若是真的能救樓兒,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

曹夫人斬釘截鐵的說,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權衡利弊。

宋挽有片刻晃神。

曹夫人算不上是好人,但她是真的疼曹恆樓這個兒子,宋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麵對趙黎的時候,是不是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隻要能救自己的女兒,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宋挽的眼眶有些發熱,回過神來對曹夫人說:「這次犒賞被劫,錯不在駙馬,而在……越王!」

像是黑暗之中突然出現的一絲光亮,曹夫人的眼睛亮起來,催促道:「你繼續說。」

「陛下這次派了兩百禦林軍護送,禦林軍個個都是身手不俗的,能讓兩百禦林軍死傷過半,這些山匪的人數必然不少,這麼大數量的山匪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集結的,之前怎麼會從未聽說過?」

曹夫人瞳孔輕顫。

昭陵的女子是不得乾預外事的,宋挽這一番話,比之前提議讓曹恆樓做欽差去犒賞三軍還要大膽。

曹夫人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不敢應答,宋挽繼續說:「這些山匪盤踞在黎州境內,必然為禍一方,那些被荼毒的百姓上哪兒申訴求助?若是一早就派兵剿匪,他們必然不能發展至此,是誰縱容他們發展壯大的?此人是什麼用意?他……」

「夠了!」

曹夫人白著臉打斷宋挽,宋挽停下來,麵上表情仍是和方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今日她穿了一身湖綠色衣裙,皮膚顯得越發白嫩,俏生生的如同池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剛剛綻放一點的花苞,美好無害極了,曹夫人卻隻覺得渾身發涼。

宋挽方才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引導曹夫人把矛頭往越王趙黎身上引。

黎州境內為什麼會有數量那麼龐大的山匪?那是趙黎對所屬封地的管轄不力導致的。

山匪數量少的時候很好抓捕,趙黎沒有一早把他們抓到不是故意縱容還能是什麼?

趙黎可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陛下怎麼可能懲戒自己的親弟弟而放過一個大臣的兒子?

曹夫人覺得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說出這種話的宋挽也簡直是個瘋子。

曹夫人放開宋挽在原地轉了兩圈,低聲嗬斥:「我原以為你真的有什麼好辦法,沒想到又出這樣的餿主意。」

這件事太大了,曹夫人被嚇得六神無主,卻聽見宋挽冷靜無比的宣判:「犒賞被劫茲事體大,夫人想要駙馬全身而退,奴婢能想到最好的辦法隻有這個,曹大人應該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吧。」

聽到這話,曹夫人心窩子痛了一下,要是能指望得上什麼人,她也不用病急亂投醫來找宋挽了。

曹夫人說不出話,心亂如麻,腦子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宋挽說的是對的。

現在曹恆樓和曹家都走到了絕境,要想救曹恆樓,隻有這一個辦法。

隻是這個辦法太冒險了。

越王的性子那般乖戾跋扈,誰往他頭上扣屎盆子不被他撕了才怪。

曹夫人不敢輕易下決斷,穩了穩心神警告宋挽:「方才的話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要是被人知道,我撕爛你的嘴!」

宋挽頷首,順從道:「請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曹夫人心緒浮躁,不想再看到宋挽,冷冷道:「滾!」

宋挽轉身離開,剛出宅子卻看見楚逸辰站在外麵,臉上布著陰雲,好像宋挽再不出來他就要直接硬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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