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千裡江山,給繪畫蓋了帽了!(1 / 2)
屏幕上出現了一排字,這字,精彩至極。
字筆鋒極瘦,卻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
其筆畫相對瘦硬,故筆法外露,可明顯見到運轉提頓等運筆痕跡,是一種風格相當獨特的字體。
張培恩忍不住感嘆了:「好字啊,不輸藍星歷史上的楷聖程前堂。」
書畫書畫,書畫一家,張培恩自己也是書法高手。
自然能看得出好壞。
瘦金體太特殊了,很容易查找到行跡,所以很容易看出強烈的風格,加上整體性的漂亮,結合起來當然是一種頂級書法。
畫麵在切換,出現了一幅畫。
畫是絹畫,上麵有花鳥亭台。
林軒:「字是瘦金體,畫是院體。」
「這兩種東西都是由龍國古代一位皇帝發明的。」
「他就是龍國歷史上書畫方麵的最強帝王,宋徽宗。」
「雖然當皇帝方麵他可以說是歷史皇帝中倒數級別的,但是畫畫寫字方麵,他是歷史藝術家中正數to級別的。」
「宋徽宗以皇權推動繪畫藝術在宋朝的推廣,繪畫藝術迎來了一個高峰期。」
天下才子多得是,前朝每一千文人中有一個畫家,今朝一千文人中有二百畫家。
這種大幅度的提升,帶來的是整個時代的繪畫藝術的躍遷。
張培恩冷靜下來,點了點頭:「當皇帝首要是要當好皇帝,而不是畫畫,別說畫畫,就算是做人也不及做皇帝重要。」
做皇帝後,各方麵的要求就產生了變化了。
皇帝裡麵出大畫家,不算什麼好事兒。
當然了,開國的另算。
藝術家當皇帝,容易亡國。
林軒點頭:「宋徽宗提高了宮廷畫師的社會地位,並且親自教授有天賦的青年才俊繪畫寫字。」
「《清明上河圖》的畫家,隻能算他半個弟子。」
「而《千裡江山圖》的畫家,卻是正兒八經的宮廷畫師。」
「那一年,王希孟,十七歲。」
【又是一個牛逼轟轟的天才,十七歲,搞出曠世之作,後來肯定了不得。】
「王希孟要畫江山,宋徽宗允他畫江山。」
「王希孟要世上最好的畫絹,宋徽宗賜他最好的畫絹。」
「王希孟要世上最好的筆墨,宋徽宗與他最好的筆墨。」
「王希孟要世上未曾出現的顏料,宋徽宗舉國力而應允。」
「王希孟還了宋徽宗它。」
隨著林軒的介紹,《千裡江山圖》卷在長屏幕上展開。
這也是今天要專門搞出這長屏幕的原因。
千裡江山,躍然紙上。
《千裡江山圖》畫卷,不僅代表著青綠山水發展的裡程;而且,集北宋以來水墨山水之大成,並將創作者的情感付諸創作之中。
《千裡江山圖》雖屬於寫意之作,但不乏工美佳作,表現了青年畫家具有嚴謹的生活態度。
雖然歷千年之久,《千裡江山圖》傷很多顏料已經脫落,但畫法依舊清晰可見,礦物質石色的富麗的效果非常凸出。
山石之畫法,是先用濃、淡線條勾出輪廓,再以柔潤而長短不一的線條加皴(cun畫時先勾出輪廓﹐再用淡乾墨側筆而畫),峰頂皴法似荷葉皴,線條不剛不硬,之後再用淡墨加赭石或花青渲染,渲染多在前後兩石中的後麵一石,之後再罩染赭色,石頭頂部以汁綠接染,再以石青或石綠罩染,山石下部保留赭石色。
卷首高山之巔直入雲霄,映入眼簾。
跟隨之後便是丘陵連綿,崇山峻嶺,大自然的造化被一支筆妙筆復刻。
前景山巒村落起落,隔江群山秀美,青綠山水朝著兩側延伸,竽山巒遙相呼應。
誇獎大橋將這一處精致和下一組景物相連接。
山裡隱約有白衣大隱士,似在吟詩搖頭又像是在思索天地奧秘。
再往前又是一座橋,橋上涼亭卻給江山帶來了人氣。
遠方煙波浩渺,層巒疊嶂,如同仙山洞府,在雲中浮沉。
懸崖峭壁,九曲羊腸小道,巍峨瀑布,濤濤大江。
這樣的美景材質是第一段。
第二段雕梁畫柱,跨江木橋蔚為壯觀,亭台樓閣虹橋掛空,山勢參差峰回路轉。
岸上綠意盎然,河中艄公泛舟。
第三段畫勢稍微平緩了下來,畫中有一座小島,漁村坐落,竽近景色連接。
尾部凸起高大的秀美山峰,沿江而上,與遠山連綿,仿佛無止境般延伸。
每一座山峰,明明看上去都不像是真正的山峰。
但是恍惚之間,群山飄渺,就在眼前。
煙波浩盪,白雲間,山就是如此。
梅雷爾森深吸一口氣:「答案啊,果然,這就是答案啊!」
「原來是這樣的。」
林軒已經將地星上,畢加索有關繪畫藝術的探討完完全全講給了梅雷爾森聽。
這些東西,地星上絕大部分學畫的人都沒有這種級別的理解。
有些人可能有過這種思考,但是也不敢細想,不敢去確定。
但作為最頂級的大畫家,梅雷爾森知道林軒沒有說假話。
畢加索在另一條路上走的很遠,但是卻沒能走到新的境界。
隻不過畢加索走這條路天生就是主路,是正道,所以他的地位還在達芬奇和梵高之上。
梅雷爾森如同當年的畢加索一樣,見過了真相,於是有著自己的思考。
融合派大師李軍也有一些感悟,卻不知道是不是和梅雷爾森一樣,於是開口:「梅雷爾森大師,你是怎麼想的?看出了什麼?」
梅雷爾森有些激動,指著畫:「畫已經說明白了一切啊!!!」
「如何在拋棄了形態特征和顏色特征的情況下追求意向,這副畫體現的淋漓盡致啊!」
如果讓一個古人直接看汽車,他會以為那是犀牛。
可如果這個古人是聰明人,先觀察明白了自行車和摩托車的運作道理,再看到拖拉機,那就不難想象汽車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梅雷爾森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畢加索一開始的選題就錯了!!!」
「如果他選擇的是如何在畫一片山的時候不使用真實派和光線派的手法,同時還要表現出意向,那他可能早就成功了。」
「但是他選擇了牛這個具體的東西。」
「具體的東西就有具體的形象,無論每一頭牛有什麼樣的分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特征都是一樣的,怎麼去拋棄形態畫意向?」
「但是,世界上多得是無常態的東西啊!」
「水是沒有常態的,山是沒有常態的,火是沒有常態的,樹葉是沒有常態的,花是沒有常態的,雲是沒有常態的,霧是沒有常態的……」
「世界上沒有兩座一模一樣的高山,也沒有兩朵一模一樣的火焰,也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
「隻需要用畫筆表達出這些東西的共性,其餘的東西都隻需要看畫的人去腦補。」
「這個引導別人腦補的氛圍,就是意向啊!!!」
林軒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