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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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很快恢復了熱鬧。

月寧望著姑娘被拖走的方向,目光久久凝滯,裴淮側下身,麵對麵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嗤了聲,伸手捂在她臉頰。

「怕跟她一樣,終有一日受不了這苦,想尋死,卻又死不成?」

月寧慢慢扭過頭,睜大眼眸望著他,裴淮眼底洇出冷笑,發狠地箍住她下頜,迫她仰起頭,後脊抵到牆上。

「跟我在一塊兒,不快活麼?」

月寧被他陡然猙獰的麵目唬住,張了張唇,沒想好要回他什麼。

裴淮眸眼愈發冷淡,仿佛非要逼出答案一般。

河邊風冷,乍從船艙出來不覺得,如今渾身都浸著涼意,月寧被他弄疼,忍不住往旁邊偏頭,裴淮不依不饒鉗住她,燈火的映照下,那眼睛猶如暴戾的猛獸,正死死盯著難逃掌心的獵物。

她很想反問回去,難道他覺得折磨是種享受麼,不問來由,憑著欲/望糾纏,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兩人縱是不/著/寸/縷地貼在一起,便是以最親密的姿態融合,枕邊話卻少之又少,心是隔著遠的,怎麼靠都無濟於事。

她不惱他,也不恨他,誰讓她前世欠了他。

裴淮鬆開手,錦袍在麵前簌簌劃開,龜公替他開門,將人讓進廂房。

月寧晃了下身子,奔湧的水流濃黑如墨,水聲與琵琶聲混在一起,將深夜的森寒描繪的愈發生動,風不斷吹鼓著衣裙,蓬鬆的發髻搖搖欲墜,連同散開的一綹,吹得胡亂飛舞。

額間濕漉漉的,月寧抬頭,伸手接了下,零星雪片紛紛滑落,她眨了眨眼,環起雙臂抱在一起,天愈發涼了。

廂房內的人,倚牆看著站在船外一動不動的月寧,薄紗裹著身子四下飄搖,那背影可憐淒清,亦有種執拗的倔勁兒。

說不清的燥意讓裴淮深深吸了口氣,再抬頭,卻見月寧已然走到船欄前,兩手抓著欄杆,半邊身子似已經踏了出去,裴淮月匈口驟緊,指尖兀的摳破掌心,這一瞬,他仿佛沒法呼吸,雙眸盯著月寧的舉動,喉嚨一陣陣發緊。

半晌,月寧從船欄前轉頭,不經意目光輕掃。

四目交織。

裴淮下意識背過身,那楹窗哢噠一聲合上。

夜梟在夜空發出詭異的鳴響,盤桓著落在一棵枯槁老樹,月寧攏了攏衣裳,抬腳往房內走去。

從紅玉館回來的小廝與鴇母回稟,此時已是半夜,畫舫上偶有嬌/啼/喘/息聲,此起彼伏,落雪後的夜,比往常略微安靜些。

「果真如媽媽所料,那人不是富商身份,他是京城監察禦史之子徐鶴,母親是豫章郡主,有個舅舅在咱們揚州地界當官,好像是守城都尉。」

鴇母扯著帕子,精明的眼睛滿是思忖,她叩了叩案麵,小廝趕忙走上前,「這人在京中可有妻小?」

「事發倉促,齊大人讓小的先回來盯著,待他明日仔細查驗一番,媽媽再行計劃也不遲。」

鴇母抬手,那人倏地藏匿無影。

晨起時,薄霧籠著河麵,如同身處仙境。

月寧咳了兩聲,月要間的手動了下,旋即身後那人提起衾被將她整個掩在裡頭,順勢牽起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長發滑下肩膀,遮了裴淮大半張臉。

微微回頭,被他推搡回去。

「別動。」

昨夜他與人商議完事情,回房便這般姿勢抱了一宿,便是翻身也要抓著她的手腕,月寧睡得並不舒坦,手臂腕骨都是疼的,脖頸亦有些落枕。

喉嚨癢,她實在咳得受不住,偏偏鼻塞,想回頭同他說話,猛不防一口冷氣侵入肺腑,激的她再止不住,拚命地咳了起來。

裴淮這才鬆手,看她蜷起身子,咳得眼眸通紅,小臉憋漲,便大掌覆在她後脊,拍了少頃,那人才漸漸緩和下來。

月寧感激這場病,至少今日她不必再穿那種招搖明艷的衣裙。

紅櫻俯身進房,瞥了眼榻上人,又低頭取出一套繡金線芍藥暗紋小襖,外加一件秋香色織錦褙子,連同下麵的襦裙也換成厚實的麵料,剛放在床頭小幾,便聽見裴淮沉聲吩咐。

「出去。」

紅櫻一愣,道:「奴婢還未服侍公子穿衣。」

「去外麵守著。」裴淮沒甚耐心,說這話時言語已然冷鷙。

紅櫻咬了咬唇,低著頭退出房門。

月寧便從衾被中鑽出來,自行穿好衣裳,整理裙擺的光景,裴淮側過身,目光幽幽的盯著她的細月要。

「今日穿哪件,是月白錦袍還是象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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