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送上了門來的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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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謂何止情深,我瞧得見你,你卻看不清我?

我待你須臾,情份匪淺。

……

山頂別墅,日出,白鳳出乎意料的破曉的時候睜開眼睛。

應該是花醉故意的,他挑的房間有扇大窗戶向東,床就在那個位置,窗簾被挽起,白鳳迷迷瞪瞪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線光。

起初不是很耀眼,橘紅色的,他朦朦朧朧的想著,這就像是花醉點的斷魂香,他一直處於一種不是特別清醒卻又特別清楚的古怪狀態。

這就是日出,能這麼窩在柔軟的大床上,流連這溫暖的同時還能看著日出,多麼夢幻的一件事情,白鳳慵懶的半垂著眼簾,一動不動看著那輪紅日從猶抱琵琶逐漸到美人揭麵,他下意識的笑了一聲。

這時有隻溫柔的手從他身後搭在他月要上。

花醉單手側撐起腦袋,靠近白鳳,貼著耳邊問,「好看嗎?」

白鳳笑笑了,回身躺好,恰好落進花醉支撐起來的懷抱,「嗯,好看的,以後我想有一個這樣的臥室,一睜眼就能看到日出。」

「好……日出看到了,繼續睡。」花醉半個身子欺身越過白鳳,拉鬆了挽窗簾的飄帶,屋裡馬上又暗了下來。

白鳳的肋骨被膈到,不是很舒服的掙紮了一下,花醉察覺馬上緩身退開,順手拉好了被子。

這是一場心滿意足的回籠覺,白鳳嘴角淺勾著一直到中午才醒。

意外的是,他醒時,花醉還躺在身邊緊閉雙眼,白鳳忽的心生狡黠,努著嘴就準備往他臉上吹氣,剛吹了幾下發現不太對勁。

麵前的花醉臉色慘白,仿佛是宣紙做的,吹一口氣麵上就不自然的凹陷下去一塊,臉上竟然還生出了裂紋,白鳳慌了,想伸手去抓他。

花醉好像真的變成了紙做的,自己胡亂抓了一把脆生生的撕紙聲乍然開來,越是這樣他越是慌了,紙做的花醉已經歪曲變形,殘破不堪,忽然手心一陣難忍的灼燒感,花醉瞬間被一條火龍卷成了灰燼,連帶這張床整個房間都是熊熊烈焰。

這是做夢,這是做夢,可是,這個夢也太可怖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白鳳感覺自己手裡抓這個實際又實在的東西,驚慌中順著這個東西往上一抱,幾乎把自己騰空拖了起來。

「花……花醉,花醉!」白鳳在夢境裡急促又慌張得呼喚著花醉的名字。

沒曾想,這聲驚叫卻從夢境裡漏到了現實,身邊之人亦然聽到了,自己也被這動靜驚醒了。

懷裡緊緊的箍著花醉的胳膊,幾乎是整個上半身的重量墜在了這條胳膊上麵,自己就如垂死之人拚勁全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扣住他。

花醉一直保持著被他擒住的姿勢,巋然不動,見他醒了,忙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扣住他的後背把他扶穩,坐好。

「做噩夢了?」花醉挑著他的下巴,瞧見他一臉的冷汗,眉頭緊了緊,拿出一塊帕子細細擦著。

「嗯……」白鳳揚起臉,目不轉睛的盯著花醉的臉,腦子裡在夢境和現實之前遊離,過了好一會,這才恍然回神,花醉耐心的等待他的回應,臉上的憂愁之色呼之欲出,白鳳回憶了一下那個夢境,又看著咫尺間的花醉。

那張魅惑眾生的臉蛋引得白鳳心尖顫了顫,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扌莫扌莫花醉的臉,突然夢裡的可怖的餘溫好像消散不見了。

白鳳心裡忽然一片清明,他笑了笑,抱著花醉的胳膊順勢枕在他肩頭,又斷斷續續囁嚅,「嚇死我了……夢見你怎麼都不理我……我一直叫你。」

仿若沒睡醒的撒嬌。

花醉這才悠悠展顏,「我在……我在,你叫我的時候我一定在。」

「那就好。」白鳳又變回嬉笑模樣,「可嚇死我了,咦……誰啊?」

話還沒說完,他們都房門就被敲響了,而後是九公子的聲音,「花醉哥,房東先生把今天我們定的燒烤食材送過來了,你下來看看。」

花醉應了一聲,就聽到門外有人轉身下樓的動靜。

白鳳慢吞吞的拎起床邊的襯衣往身上套,「肯定有什麼事情,這種燒烤食材的事何必眼巴巴來叫你看,你又不吃的。」

的確九公子這個謊撒得沒一點技術含量。

樓下客廳裡確實擺了好多食材和燒烤用的果木炭,還有一個吃著垃圾食品的犼,和心事重重等著他們下樓的九公子。

到了大廳,花醉的鼻翼細微的動了動,旋即目光一沉,「誰來過?」

「房東唄!」白鳳嘴快接話,說完又注意到花醉的語氣帶著驚詫,聯想到剛剛九公子的態度,心裡馬上想明白了,「這個房東該不是非人吧?」

「是一種朝生暮死的蟲子。」花醉走到那堆水靈的食材跟前,漫不經心的捏起一根鐵釺子,又隨手扔到釺子堆裡,響起一陣很不舒服的金屬摩擦,他看上好像在生氣,唯一置若罔聞的就是犼了。

犼已經開始開始吃第三包乾脆麵了,抬了抬眼角,他嘎吱嘎吱的咀嚼聲響了很久,他咽下嘴裡的一口食物,悶哼了一聲,「那個家夥有話帶給你。」

「什麼?」花醉眼底閃過一絲譏諷,「說吧!」

「他讓你莫強求。」犼說,「沒頭沒腦的蟲子。」

猛得花醉眼神一頓,向方才說話的犼看過去,一片淡漠之色,「他在哪?」

聽到這裡,白鳳聽出點苗頭,這個送菜的房東不光是個非人,還是花醉的舊相識,顯然花醉十分討厭這個人,語氣寒涼且輕蔑。

白鳳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不過這度假的氣氛有些不低沉,讓他多有不快,想著應該是要發個脾氣的,這樣花醉就會來哄著自己了。

「鳳……」白鳳正神思恍惚,花醉忽的喚了一聲,臉色放得很緩,「去院子裡看看嗎?」

就好像剛剛冷冽的氣氛從來沒有來過,就跟白鳳的夢境一樣是假的。

「哦,好呀!」說完下意識的往通向院子的門那邊看去,外頭日照剛好,半掩的門邊有道彩虹,白鳳看著那道彩虹愣神了許久,隻覺得自己的嘴唇一張一合,「蜉蝣朝生暮死,不知年月,他們為何而生?」

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竟然能說出這麼有文化涵養的句子了。

此時花醉,晦暗不明的自行往屋外走,白鳳還沒有來得及跟上,小院的門已經打開了,那片彩虹花醉一腳踩碎,白鳳在後頭瞧著,還覺得頗有遺憾。

再一抬眸,花醉已走進繁花似錦深處,這才加快了步子趕過去。

屋裡犼瞧了九公子一眼,伸手又好了包乾脆麵,「那個蜉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隻蟲子嗎?」

他雖然神經大條,但是覺得以花醉的身份肯定是不會跟一隻朝生暮死的蟲子較真的,有**份,剛剛花醉的反應就很奇怪了,好像那隻蟲子咬了他一口,還是心頭肉,他恨不得給捏死了,轉念又一想,花醉怎麼能由得一隻蟲子近他身呢?

九公子盯著自己的腳尖沉思了許久,過了好一會才拿了兩包乾脆麵往犼身旁走過去,手裡東西遞過去,自己在邊上坐下,身邊撕開塑料包裝的聲音有些刺耳,九公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你丟魂了?」啃了一口麵餅的犼餘光察覺到九公子魂不附體的模樣,「那蟲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沒事,就是有點擔心。」九公子道。

「你就是天生操心的命對吧?」犼往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你跟我說說,倒是有什麼事情。」

九公子轉過頭,眼底有鬱,眉間有愁,犼因這個表情而收斂住了所有動作,他訥訥道,「究竟如何?」

「小犼,你聽說過花醉哥有一個愛人嗎?」九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上去更愁了。

「聽你說過一點……」或許是被九公子的情緒感染,犼的語調也沉了下來。

九公子,「一個長生的凡人,她叫雲雀,再遇到花醉之前,雲雀曾經有一個朝生暮死的愛人。」

犼沒有回話,也不插嘴,隻是專注的聽著,九公子自然知道他對這些事情都是陌生的。

「朝生暮死的蜉蝣是雲雀身死蟄伏的愛人……」九公子又想起這麼說,花醉定要不滿,「不,應該是曾經的愛人,那隻蜉蝣已經修成了精怪,想必他自己在身死的時候也是不知道,我剛剛看見他了,他應該是復蘇不久。」

「也就是說,咱花醉哥有個情敵,是隻蟲子?」以犼的智商,聽到這樣的事情,離瞠目結舌也不遠了。

九公子點點頭,「你小聲點,那隻蟲……啊,不是蜉蝣先生,他也不敢真的跟花醉哥對上,我想著,他可能對以前的事情釋然了,出於好意想提醒一下,」說著九公子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花醉哥的執念怎麼可能是外人提醒得來的,我就是擔心,如若有一天,有人因為前世的執念,傷透了心怎麼辦?」

犼很是見不得九公子多愁善感的狀態,他團起拳頭輕輕的往他胳膊上砸了一下,「餵,你行了,都知道你大愛無疆了,能不能勞煩你先擔心擔心我啊?」說完做痛苦扭曲表情。

聞言九公子急道,「你怎麼了?」

犼繼續擰著五官,憤憤不平的說:「我吃了這麼多乾貨,也沒人給我道杯水,我渴。」

「啊?」九公子眨巴兩下眼睛,這才注意犼是在生硬的轉移話題,忙哈哈一笑,呆呆的倒水去了。

這棟別墅的小花園當真修葺的精致,主人家費了不少心思,隻不過當得知房東是個非人已經,白鳳看這片院子就多了點別的意味。

他心中想,這妖魔鬼怪種花種菜是不是比一般人都要厲害?隨手撒把種子就能收獲滿園芬芳?

白鳳停在一片扶桑花跟前,這裡的扶桑花都比別處的要高要茂密許多,都可以稱之為小樹了,顏色也多,每個色係都偏冷色調,很好的中和了這一片鬱鬱蔥蔥的飽滿熱鬧感。

「花醉?」白鳳貪看了一會,發覺身邊冷清了,原來一直在自己身側的花醉不知何時不知所蹤。

他剛想折返回去尋找花醉的,記憶裡不大的花園怎麼就會迷路了?

不管怎麼走,自己都會兜回這一片扶桑花處,他有些急躁的脫口而出,「這該不是鬼打牆吧?」

在一個地方兜兜轉轉出不去,似乎隻能聯想到那個被廣為流傳的故事。

白鳳雖然急躁,但是他並不害怕,他索性往地上一坐又四仰八叉的倒下,地上長得天鵝絨草坪躺一躺也挺舒服的,這會太陽又曬著,花影打在他臉上,剛好遮陽,不刺目。

「反正,花醉會回來找我。」他心裡很安,又想想這般經歷倒是好玩得很。

帥氣的小哥哥流連花園的美好,一時不慎迷失在花海,等待有緣人前來解救……多麼有戲劇色彩的橋段啊!

光用想的,白鳳都能笑得合不攏嘴,又或者自己迷迷糊糊在花香裡睡著了,再醒來時在某個情深意濃的懷抱裡。

這畫麵太代感了,白鳳一個人把自己給想激動了,就著草地滾了兩滾,一個勁傻樂。

忽的他目光一頓,趴在地上從扶桑花粗壯的枝條縫隙看過去,發現自己不遠處有兩雙腳,其中一雙是卡其色的牛津皮鞋,那是花醉的鞋子。

他一高興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準備往花醉那個方向找去。

可是站起來什麼都看不到,往裡麵走了幾步還是什麼都沒有,他困惑極了,左右張望還喊著「花醉」,半晌都沒有回應。

「既然,這不是人種的,那是不是要有奇怪的方式來找呢?」白鳳自言自語到,「趴下從下麵看會不會就能找到?」

說完,他依自己之言趴下,果然又看到那兩雙腳,從站位上看,他們應該是在交談,白鳳好奇心上來,乾脆貼著地麵匍匐過去。

爬出老遠,白鳳覺得哪裡不對勁,狐疑的嘀咕,「怎麼還沒到?」

他正猶豫要不要在爬幾步,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離自己很近,似乎是從自己頭頂傳來的,他還是能很清晰的辨認出那是花醉的聲音,這另一個聲音有點像沒到變聲期的青少年,看鞋子的款式應該也不算少年了,最起碼這種尖頭高幫的皮鞋都不太可能是學生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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