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要笑抽了笑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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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到太陽落山就會逐漸降溫,天黑之前幾個人磕磕絆絆的把燒烤爐架上了,點火的時候,屢屢失敗,最後他們見四下無人,九公子悄悄點了把麒麟火。

可算是把燒烤環節裡最重要的一環搞定了,經過九公子和白鳳加工改造過的烤串倒是大小適中。

白鳳像模像樣的拿著把蒲扇往燒烤爐前麵一坐,開始像模像樣的要喝起來,他們在廚藝方麵都是新手,好在房東準備好的各種蘸料味道十足,隨便撒一把倒也是那麼回事。

花醉嫌味道太大,又煙熏火燎的隻是在上風向找了個地方,搬了把搖搖椅出去,躺在上麵合眼安神,耳畔全是那三小隻的打鬧聲。

突然風向變了,一陣孜然味的情份掃著花醉的身邊而過,花醉擺擺手,正欲換個地方坐,陡然睜開的視野,有個不受歡迎的身影在遠處,他應該站了很久了,一直看著那圈熱鬧,一臉的平靜。

許是感受到花醉不善的目光,他淺淺的沖花醉的方向點了點頭,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花醉,你起來了,要嘗嘗嗎,」白鳳定著滿臉的煙灰舉著串三步就竄到跟前。

花醉擺擺手婉拒了,白鳳就笑嘻嘻的坐在花醉邊上自己吃起來,花醉取了帕子給他擦臉,一邊閒聊著家事。

「開心嗎,這趟回去,記得要九公子和犼他們好好謝謝龍。」花醉發現自己擦碳灰越擦越髒,實在哭笑不得,丟開帕子,「你等下還是洗洗臉吧!我都給你成張飛了。」

早知花醉不會吃還是忍不住獻個寶,被拒絕了,白鳳也不在意。

白鳳在自己胳膊上蹭了一下,衛衣袖子果然一抹黑,「沒事,最後洗澡的時候一起洗……回去以後我就讓他兩好好跟我哥道謝……咦,花醉,你覺得奇怪嗎?」白鳳陡然認真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花醉。

花醉微愣,「怎麼?」

「你不覺得你像帶了一幫子孩子出門嗎?」白鳳道,「這種小事都要交代,活脫脫一個帶熊孩子的家長。」

花醉恍然笑出聲音,「……你呀!既知如此,就讓我省點心。」

「我不夠省心嗎?」白鳳揮舞著幾根空釺子反駁。

犼那邊又咋咋呼呼,花醉拍拍白鳳,讓他過去瞧瞧,既然出來玩盡興就行。

原本是不打算喝酒的,但是他們忘記買飲料了,最近的小賣部在半山月要,房東在別墅倒是準備的兩輛單車,白鳳和另外兩小隻大眼瞪小眼,暗潮洶湧的內心戲過後,一致決定不和飲料不會死,那就不要了吧!

可老喝白開水也不解膩,總不能熱茶配燒烤吧!這等清奇的吃法,他們自覺接受無能。

再三斟酌以後,他們把冰箱裡麵房東準備的兩瓶白葡萄酒給開了,這冰過的白葡萄酒甜度很高,根本不覺得是在喝酒,再加上烤串的味道又重,喝起來就跟喝果汁一樣,一杯接一杯的燜。

就連花醉勉強嘗了一口過後,表示這不算酒,也就由著他們喝了。

一個小時以後,酒勁上頭了……

犼起初還硬撐,堅定的認為自己完全沒問題,還故作鎮定的把剩下的食物全給收拾了,最後還瀟灑的滅了燒烤爐,把已經軟綿綿的九公子往肩上一抗。

花醉見他腳下還算穩當,就順便讓他把白鳳也扛上,犼死要麵子咬牙切齒的應下來了,花醉沖他點點頭自己先進屋了。

花醉一走,犼腳步立馬踉蹌起來,猛吸一口氣,憋著,愣是憋到把兩人都丟回床上,還記掛著自己要去浴室洗把臉。

結果站在洗臉池跟前,原地一杵,一個雙膝下跪,腦袋往洗臉池裡一栽,就這麼睡過去了。

花醉取了熱毛巾,仔仔細細把白鳳擦乾淨,又褪了一身辣椒麵孜然味的衣服,這才拉上棉被,熄了燈,天一黑,山上風一刮,足以讓人冷到骨子裡。

半晌,換上一身極為精致考究的套裝的花醉從別墅裡出來了,他低低的像天空打了句哨,揚起胳膊向上一抬,有一道比黑夜還要黑的影子俯沖下來。

這形成一種神奇的視覺差,就好像這倒黑影剛剛好遮蔽了月亮。

幽冥鳥穩當停在花醉的手背上,花醉放下手與它平視,「走吧……我們一起去見一位故人。」

不消片刻,整座山都尋不見花醉的身影,隻是有團霧氣慢慢消散,環境變得如此安靜,連星星閃爍似乎都能聽到。

這時別墅角落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從半人高的茅草裡走了出來。

花醉和幽冥鳥所到之處是一座被廢棄的墓園,墓碑雜草叢生,爬滿青苔,上麵的字跡斑駁認不出死者姓名,走路的時候不留神還會被地上的菟絲子絆到。

這裡已經很久很久沒人來祭拜掃墓了,墓碑前的花盆裡成了臭蟲的窩。

就像一塊被遺棄的土地,它離城市實在太遙遠了,周遭也可以值得多看一眼的景致,沒有人願意開發它,便一直腐朽腐朽再腐朽。

這裡自然也不會用水電這種東西,花醉很不耐煩的走過墓園的中心地帶,試圖驅散身邊停的正常烏鴉,這些烏鴉不怕人,反而都駐足在花醉左右,打量著這位訪客。

幽冥鳥倒是極為不滿它們這麼膽大包天的叨擾自己的主人,它抖翅騰空,在花醉頭頂嘶叫著飛了兩圈,所有的烏鴉就像是朝聖一般沖天揚起頭,「啊啊」淒厲的叫聲劃破死亡的寂靜,很快,全部的烏鴉都飛遠了。

穿過死人之地,走近一排很有年代感的平房,那排房子其實已經被怪獸一般都藤蔓植物吞噬,露出黑漆漆的窗口和凋零不堪一擊的木門,最邊上的那一間有微微的光亮,那種光是閃爍的,一看就知道是明火之光。

那間屋子門口被清理的很乾淨,一絲雜草都沒有,花醉挑了挑眉毛,晦暗不明的勾起一邊嘴角,鬼氣森森的臉倒是比這個墓園要可怕得多,他輕輕吹了口氣,幾近譏諷的淡笑一聲,道:「藏在這種惡心的地方,還真不覺得委屈嗎?」

說完他招呼幽冥鳥重新停到自己手上,繼而朝那間小屋走去。

他停在門口了,雖然說這扇門有人用心擦拭過來,可他還是不打算碰那個已經掉鏽的把手,花醉為難的蹙起了眉頭,正打算一腳把門踹開。

門被人從裡麵拉開了,這人似乎對花醉的潔癖很是了解,他把門拉開到花醉進屋絕對不會不小心碰觸到左右腐朽的門框的寬度。

開門的人自己幾乎是退到門後,花醉滿意的「哼」了一聲,邁步進去了。

這間房子隻有十來平,已經被收拾得很用心了,在這種環境裡能做到一塵不染實屬奇跡。

一張床,白色的床單了無生氣。

兩張椅子,鋪著很新的毯子姑且能坐。

三盞紅蠟燭,擺在靠牆的台麵上往下淌著紅色蠟油。

花醉自行挑了個舒服的角度坐下,他也不往門口看,隻是幽幽道:「過來,坐下。」

那人關上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卻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停在花醉身邊,袖子裡藏著的拳頭表示他內心的緊張局促。

花醉斜了他一眼,「別跟我跪下,我不想受你的拜,過去,坐下。」

不容置喙,他身影晃了一下,又緩慢的移到空椅子旁坐下。

花醉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你竟然成了這樣,真是糟蹋了我的心思。」

眼前這個人,穿得很厚實,他好像異常的怕冷,裡裡外外包了好多層,可是一點也看不出臃腫,就連腦袋都被包進一頂碩大的罩帽裡麵,實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些衣物下麵包裹的隻是一具沒有血肉的骷髏。

聽到花醉的話,他抖了一下,旋即低下頭,「先生……」聲音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聽,就像唱美聲的男低音。

「永睿,把帽子摘了。」花醉冷道。

被喚作永睿的人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把顫抖的退下兜帽,他是手指其實跟骷髏差不多,隻有一層萎縮的皮膚包裹著骨頭,看到此處花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幽冥鳥轉了兩下小腦袋,蹦蹦跳跳停到永睿的腿上,似乎也是在打量罩帽下的臉。

「你到底做了什麼?」花醉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沒忍住的驚愕了。

永睿臉的狀態和手一樣,眼下還是一圈暗沉的青黑,眼窩凹陷,睫毛和眉毛,頭發都掉光了,形象沒有絲毫美感,就像一顆脫水的李子。

唯獨,那雙眼睛漆黑明亮,跟這個殘軀形成突兀的對比。

他用那雙清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瞧著花醉,「先生,你還是那麼美好,我對你不起,糟蹋了你的心思。」

花醉原本一直淩厲的眼神閃過一絲無法言說的柔和,很快又被他隱藏起來,快的讓你以為那是錯覺。

幽冥鳥好像終於認出眼前這個形象詭異的人,它也很是茫然,記憶中這個人不是這樣的,他長得很好看,跟白龍很像,五官更加立體,笑起來有梨渦,而現在這幅皮囊或許根本就無法完成一個嘴角上揚的動作。

永睿也注意到幽冥鳥,他眸子閃了閃,不是很確定的用畸形的手指撫扌莫了一下幽冥鳥的背羽,眨眨眼睛,幽冥鳥也眨眨眼睛,忽的一顆豆大的帶著溫度的液體從永睿眼眶裡掉了出來,砸在幽冥鳥的腳邊。

「啊啊……」這次幽冥鳥叫得很輕很輕。

永睿扯過衣擺往自己臉上擦了一把,幽冥鳥好像從這個動作裡發現了什麼,它飛起來就沖著永睿的心髒位置拍打著翅膀。

這個行為永睿似乎很是忌諱,下意識的護住心口的衣物。

見此情形,花醉猛得反應過來,變得嚴肅起來,起身抓住永睿的衣領一把扯開。

「什麼?」花醉這下真的被眼前的東西驚呆了,他少有的失儀,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椅子,幽冥鳥也被主人舉動嚇得一激靈,飛得老高。

永睿慌忙把自己的衣服掩好,又去把花醉的椅子扶起來,整理好毛毯,禮貌近乎卑微的請他坐下。

花醉沉下臉,想了想,腦子裡忽的靈光一閃,之前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他冷道:「龍,小時候死過又活了……」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頗有深意。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永睿有些動容看,他眼裡閃過一片璀璨,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了,他知道花醉接下來要說什麼,他隻不過把嘴抿得很緊,微微點頭,好像又要哭了。

花醉把下麵的話補充完全,「你是靠我續命才活下來的,本來就已經脫離了凡人的階段,你是個異類,我放手給你追求所謂的愛情,可是卻無法誕生健康的後代,不是嗎?」花醉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搖搖頭,不知為何他似是悲涼,「你的第一個兒子僥幸出生,還不錯的活了幾年,但是他很快會出現問題。」

永睿已經在抽泣了,發出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息,「他一天天長大了,長得真好,你見過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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