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二十板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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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門外有人讓小的將這個交給您。」林樾舟接過眼熟的白瓷瓶,垂眸看了半晌,忽覺得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他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走進這一世薑清衍的心裡呢?想到昨晚薑清衍眼裡那股狠意,若是換了個人,隻怕他早抹了對方脖子扔亂葬崗,那還能讓人在眼前蹦躂這麼久。

既白過來時就見世子站門口發呆,定睛看去,好家夥,昨晚才送出去的東西,今天一早就被退回來了。「喲嗬,擺明了人家不想和你沾上半點關係,世子爺,要不還是放棄了吧。」既白平日就是個沒正經的,和林樾舟一同長大,外人麵前他是林樾舟貼身侍衛,到了國公府誰不知道既白算半個主子,畢竟文國公平時對他和對林樾舟並無差別。

他說完,還抬手搭上了林樾舟的肩膀,林樾舟瞥了他一眼,哼笑:「哼,你爹要回來了。」肩膀上的手歘地一下放了回去,既白原本還嬉皮笑臉的,此刻卻是眉頭深皺,苦大仇深道:「老頭子仗打完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既白原名孟子默,也不知道他爹給他取名字時在想什麼,竟然用了默這一字,隻可惜這小子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靜默不語。

父親是孟宇斯,正六品昭武校尉,元正三十年奉命前往邊境支援定遠將軍,平定戰亂。如今元正三十二年,將騷擾大周邊境的大苑國騎兵打得如同落水狗一樣,狼狽不堪地逃回了大苑境內。

如今班師回朝,早有百姓齊聚朱雀大街,翹首以盼。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明德門被門侍拉開,漸漸露出了城門外黑壓壓的將士來。定遠將軍周南行騎著匹黑色駿馬行在前麵,右後方則是既白的父親孟宇斯。

馬蹄踏踏,行過朱雀大街,將士們英姿颯爽,一路紅旗招搖,百姓們一路歡呼迎接,甚至有人落了淚。大苑不肯臣服大周,常年騷擾大周邊境,導致邊境百姓民不聊生,奈何大苑兵強馬壯,大周隻能擊退對方,不能一舉搗毀大苑皇城。這些年折在邊境的大周將士數以萬計。如今大苑狼狽逃回境內,至少五年內不敢再犯大周邊境。

「好小子,兩年不見,長這麼高了!」孟宇斯啪啪拍著自家兒子的肩膀,完全無視了既白臉上的扭曲神色。既白閃身躲過他又即將下來的一掌,忙道:「國公爺與世子在府裡備好了酒,就等阿爹你呢。」

孟宇斯聞言,立馬調整神色,挺起了背,抬腳就要進國公府,忽然想起來什麼的,回過頭,「你剛剛說還有誰?世子?世子已經醒了?」連續三問,問得既白不知道先回哪個,直接推著自家老爹進了府。

「你是哪房的小丫頭,這般不懂事,這丹參是夫人要的,你如今取了去用,夫人用什麼?」一個膘肥體壯的老婆子正站在庫房門前揪著一小丫鬟的耳朵謾罵,那小丫鬟的耳朵都被揪得通紅了也不放手。周圍認出這是清風院小丫鬟的人也不上前解圍,反倒三兩成群,湊一起看起了熱鬧來。

「二、二公子今、今早咯了血,心絞痛得受不住,府醫讓奴婢來、來取些丹參入、入藥。」小丫鬟被她大嗓門吼得聲音連著身體都在抖,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伸手想要將自已被捏得生疼的耳朵扯回來,卻沒想到被那婆子一巴掌打掉。

隻聽那老婆子不乾不淨罵道:「什麼二公子,不過就是個早死的病秧子,虧你還把他當個主子,哎喲!」小丫鬟聽她這樣罵薑清衍,竟是用力推了一把那老婆子,「你怎麼這樣說二公子,他也是這侯府裡的主子。」

「你竟敢推我!」那老婆子也不與她爭辯什麼主子不主子的了,直接撲倒小丫鬟壓在地上,肥大的拳頭一下又一下落在小丫鬟身上,嘴裡罵罵咧咧。原本看戲看得正熱鬧的人急忙上前想要把兩人拉開,一時間場麵鬧哄哄的。

「二公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薑清衍臉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嘴唇顏色也淡,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正靠著軟枕倚在羅漢榻上,旁邊雲生捧著本雜記正念給他解悶,他也是被今早的場麵嚇到了,擔憂得緊,聽到這話,連來人是誰都沒看,直接道:「公子今早咯血,如今好不容易恢復些,有什麼事非得讓公子去一趟。」

惠娘沒想到自已有一天居然會被這府裡的人罵,一時間沉了臉,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發作,那頭薑清衍就接了話,聲音虛弱,「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讓我過去。」

「公子,是雲巧同夫人院裡的李婆子打起來了。」雲夢快步進了屋,聽得他問,急忙解釋了一句,麵色焦急。早知道會碰上夫人院裡的人,她就應該自已去取丹參的,可偏偏那會薑清衍咯血厲害,她和雲生一個都走不開,她隻好讓雲巧過去了。

雲巧是清風院裡的二等丫鬟,平日就跟著雲夢,為人怯懦,怎麼會和別人打架?

薑清衍不用細想都知道是白秋月院子裡的人平日裡囂張慣了,如今逮著個好欺負的,自然不會放過。因此他到了花香居時,看到院子裡隻跪了雲巧一個,不止跪,膝蓋底下還鋪著一層碎瓷片。雲巧膝蓋處早就已經滲出了血。

薑清衍眸色一凜,看著站在白秋月身邊,一臉得意的李婆子道:「兩人皆有錯,怎麼就雲巧一人跪著,李婆子,要我請你不成?」

他這幾日夢魘沒睡好,眼下有些青色,偏又咯了血,唇色,麵色更加慘白,如今這麼冷冷地看著人,叫人無端端想起夜半索命的厲鬼。青天白日的,李婆子卻沒忍住抖了下身體,原先那一臉得意消失無蹤,訕笑道:「公子哪來的話,公子是主子,自然罰得奴婢,隻是今日這事,原也不是奴婢的錯呀。」

「你也說了,我是主子,既然是主子,叫你跪便跪,哪來的那麼多話。」薑清衍就這麼站在雲巧身邊,淩厲的目光隻看得李婆子不斷低下頭去。見她依舊不動作,薑清衍看了一眼雲生,雲生立刻上去扯著李婆子的衣領將人強按在碎瓷片上跪著。

別看雲生一副書生樣,卻會些拳腳功夫,力氣也比常人大,李婆子那麼壯的人在他手底下竟掙紮不了分毫,疼得麵色扭曲,偏偏又顧忌白秋月在場,不敢叫出聲。

「二郎,不過是下人之間打鬧而已,何必動這麼大氣。」白秋月慢慢撥弄著茶沫子,絲毫不在意李婆子的死活,反倒勸薑清衍不要動氣。

「打鬧?誰家下人打鬧還咒主子是個早死鬼的。」薑清衍早在來的路上就聽雲夢講了事情經過,如今瞧著白秋月這副模樣,想也知道平時這府裡下人都是如何不把他這個侯府嫡子放在眼裡的。

「是嗎?惠娘,到底怎麼回事?」白秋月驚訝地看了一眼李婆子,像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膽大的人。「沒有二公子說的這回事,不過是雲巧取丹參時同李婆子拌了幾句嘴,兩人鬧起來了而已,你們說是不是呀!」惠娘指著原先那些看熱鬧的丫鬟婆子們,那些丫鬟婆子忙不迭地點頭。

其中一個小丫鬟道:「是雲巧見李婆子取走了大半丹參,怕二公子那邊不夠用,想要李婆子勻一些出來,李婆子說夫人最近不舒服,也要用到丹參,所以沒答應,雲巧便先動了手。」小丫鬟說完,那些人又是忙不迭地點頭,七嘴八舌說著是雲巧先動的手。

「不是這樣的!公子,不是這樣的!」雲巧原本已經疼得意識模糊,聽她們如此汙蔑自已,也顧不得自已手上的髒汙,扯著薑清衍的衣擺,滿臉淚水地看著他,眼裡全是祈求,祈求薑清衍不要輕信她們的話。

「是嗎?不知道姨娘哪裡不適,竟然也要用到丹參了?」薑清衍示意雲夢把人扶起來,見惠娘想要張嘴攔,淩厲的目光便掃了過去,眼裡透著股狠意,好像隻要惠娘敢攔,他就敢讓雲生也把她按跪在碎瓷片上,硬生生逼得惠娘一口氣哽住,險些沒換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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