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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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想多了,那可是岑宣,他怎麼可能會有委屈巴巴的時候。

可當周幼再次看向他時,男人驀地掀起眼皮,烏黑瞳仁濕漉漉的,無端給人一種淋了雨的脆弱感。

喉結微滾,他啞聲道:「……可我還是想。」

周圍人來人往,耳邊充斥著小孩的哭鬧尖叫的聲音,岑宣的五官輪廓被光線暈染得格外柔和,神情有幾分大男孩的稚氣感。

他伸手輕輕勾了下她的尾指,語氣有點可憐巴巴的。

「就親一下,嗯?」

周幼哪曾見過他這幅模樣,心跳節奏完全亂掉,麵上卻還要保持鎮定。

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呢,他怎麼這麼厚臉皮。

但是,她確實很久沒跟岑宣親親了……

手心被他輕輕撓著,有種微癢的酥麻感。

女人很快繳械投降:「……回去再說。」

岑宣一下就站了起來,得寸進尺一手攬住她的月要肢。

「去我那?」

周幼嘴上沒應,長睫垂下,岑宣便知道,她這是默許了。

*

調崗到首都這邊以後,岑宣特意在周幼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但她心硬,這麼久了也沒過來看過一眼。

男人在心裡默默感激那隻藍胖子,要不是它,他還不能這麼順利把人拐回自己家。

進門的時候,岑宣打開玄關處的鞋櫃,拿出一雙淺藍色的女士室內拖鞋。

周幼有些錯愕,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岑宣家怎麼會有女人的拖鞋?

難道,他經常帶女人回來?

她的表情一下變得有幾分凝重,柳葉眉微微蹙著,貝齒緊咬著紅唇。

岑宣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他原本想開口解釋的,但心念一動,便將那些話吞回了肚子裡。

男人這樣沉默,周幼的心裡頭更是亂成一團。

她換好鞋到客廳坐著,心不在焉地掃了一圈屋裡的陳設。

乍一看去,的確是單身男人的住所,東西擺放得雜亂,衣服都沒疊好胡亂扔在沙發上。

不知為何,周幼心裡堪堪鬆了口氣。

「不進去看看嗎?」

岑宣從廚房洗了手出來,揚了揚眉,唇角掛上一點玩味的笑意。

「啊?」

周幼還在發愣,一時半會沒有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岑宣把臥室門打開,半個身子倚在門框邊上,「看看。」

周幼下意識站了起身,緩慢朝著他走去。

與此同時,她才聽到男人隱含笑意的一句——

「……看我屋裡邊有沒有藏女人。」

心事一下子被戳穿,周幼臉色如同打翻的墨水,變了又變。

岑宣側著身體,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臥室裡邊是沉悶的米灰色調,床上隻有一床蠶絲被平鋪著,沒有一絲褶皺。

周幼轉身欲走,卻被男人一把扯了過去,隨即落入一個溫熱堅實的懷抱裡。

「我這麼乖,你為什麼不給我獎勵?」說罷,他低下頭啃咬住女人瑩白的耳垂。

溫熱與濕潤的觸感包裹著她,周幼瞬間紅了臉,心跳聲砰砰,呼吸都緩慢了許多。

男人嗓音驟然暗啞:「嗯?」

老實規矩了這麼長時間,都快把他憋出毛病來了。

落在耳邊的呼吸聲有些粗,周幼心裡頭又羞又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往日岑宣霸道慣了,兩人之間向來是由他主導,隻是這一回,他似乎有心讓她主動,因此雖然嘴上撩撥著,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給不給?」

見女人還在怔楞,岑宣不滿地用大拇指重重揉捏著那嫣紅如玫瑰花瓣的嘴唇。

給?

要怎麼給……

周幼無意識舔了舔唇,緩慢抬起頭來。

入目的,是男人鋒利流暢的下頜線條,再往下,立體清晰的喉結緩慢滾了滾。

主動親他嗎?

剛想到這,周幼的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習慣了被動承受,現在岑宣突然把主導權交到她手裡,反而弄得她有點手足無措的。

他的唇形生得很漂亮,唇色偏淡,唇瓣乾燥柔軟。

周幼清楚記得,無數個黑夜裡,一個個熾熱的口勿是如何點亮她,將她周身燒得滾燙的。

心念一動,女人閉上眼,輕踮起足尖,將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如蜻蜓點水一般,岑宣終於嘗到那日思夜想、濕潤甜膩的櫻桃。

喉頭一緊,摟在她月要上的瘦長手指因為用力指節開始泛白。

不夠。

遠遠不夠。

他想要的,當然不僅僅是這麼淺嘗輒止的口勿。

男人眯了眯眼,暗沉沉的眸色翻湧著,被鴉羽長睫遮擋住,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下一秒,周幼已經縮了回去。

她試圖掰開男人緊箍著她的手臂,奈何力氣實在太小,壓根掙脫不開。

「……就這麼完了?」

岑宣嗤了聲,將女人摁在自己月匈膛上,大手撫弄著她的長發。

他皺眉評價道:「敷衍。」

周幼整張臉都貼在他的月匈口處,一時間有點呼吸不過來。

眼睫輕顫,女人的聲音悶悶的:「……得寸進尺。」

「沒有其他女人。」

岑宣的手指自下往上,從她的月要間一路遊走,微涼粗糙的指腹經過女人修長的脖頸,惹來一陣顫栗。

最後,寬大手掌捧住她的臉,逼得周幼不得不仰起頭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的一瞬,男人的薄唇動了動,語氣十分認真:「隻有你。」

說話間,他的眸光黑沉,卻又亮得驚人。

「幼幼,我隻要你。」

一向說話刻薄的男人,偏偏有一把清冽溫潤的聲線,如同江南屋簷下的雨點,清淩淩的,說起情話來動聽得很,一般女人根本招架不住。

周幼並不例外。

她的心跳得飛快,耳根紅得快滴血,大腦卻比任何時刻都清醒。

她知道,自己又將再一次淪陷,或許,這一次是徹底的萬劫不復。

*

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似乎一切有跡可循,但當周幼想抓住某些細節,卻又記不清楚了。

蠶絲被如雲層翻湧起伏,她伏在岑宣堅硬的月匈膛上,嘴唇微張,緩慢喘著氣。

他笑,「怎麼體力還是這麼差?」

周幼有些氣惱,伸手捂住他的嘴。

他以為人人都像他這樣不成?

都兩次了……

越想臉越紅,周幼捶著他的月匈口處,小聲催促道:「你快把它拿出去!」

「再讓我抱一會。」男人一臉饜足的神情,黑發被汗濡濕,眉眼間殘留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欲。

「不行!」周幼再一次推他。

怕再把人惹生氣了,岑宣不得不坐直了身體,將那玩意取了下來,紮好口子丟進床尾的垃圾桶。

周幼正要扣上後背的調節扣,溫熱結實的身軀再次從身後環抱住她。

與此同時,瘦長靈活的手指蠢蠢欲動,試圖徹底解放被藏匿著的那團雲朵。

「別鬧!」

周幼心裡算著時間,從回來到現在,他們至少在這張床上浪費了快四個小時。

聽室友說,男人縱欲過度,會把身體搞壞的……

她麵紅耳赤,心道,再不能這麼縱著他了。

然而岑宣好不容易才吃上一回肉,哪會這麼輕易就把人放走?

解了半天都沒解開上邊的扣子,他失去耐心,乾脆將綢質小布往上掀。

「不碰你。」

欲望深沉湧動著,男人這會的聲音聽著沙啞得厲害,呼吸有些重。

「我就抱一抱你。」

騎士拿到了他的獎勵,是世界上最嬌艷欲滴的那朵玫瑰花。

到了最後,周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人眼圈紅紅,雙眼沒有焦點,望著天花板放空著。

岑宣下了床,不知道在床頭櫃裡翻找著什麼。

半夢半醒間,手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像是某種金屬。

她低下頭,隻看見男人精致俊逸的側臉,他神情專注,捧著她的手,似乎那是什麼世間稀有的珍寶一般。

周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終於看清楚他往自己手指上戴著的那玩意——

是戒指。

察覺到她的目光,岑宣似乎有些緊張,耳根泛紅,喉結不自在地滾動了幾下。

周幼有點明知故問:「……乾嘛給我這個?」

男人乾咳了兩聲,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冷白的臉上浮起一層薄紅。

他別開眼,「看著好看,就買了。」

周幼略一思索,便猜到,應該是隨致打算求婚,岑宣便陪著他去珠寶店做參謀,順便買了這麼一枚戒指。

她掙開男人的手,緩慢把那枚戒指摘了下來。

燈光下,上邊鑲嵌的鑽石亮閃閃,璀璨奪目。

真漂亮。

周幼將它放回男人的手心裡,語氣裡聽不出任何起伏:「戒指不是項鏈,也不是手串,不能亂送人的。」

這話讓岑宣心頭一緊,他下意識拉住她的手,將它包在自己的掌心裡。

「……我知道。」

周幼並不意外,清淩淩的眼盯住他。

岑宣深呼吸了幾下,突然有些不敢看她了。

「我——」他張了張嘴,好似失去了語言表達的能力。

最簡單的一句話,卻也最充滿分量。

周幼沒有催促,似乎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男人終於鼓起勇氣,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我愛你。」

他的大手覆住她,嗓音有些微的顫抖:「我這人挺混,性格糟糕透頂,沉悶無趣,不會哄女人。

跟我在一起,總是委屈你。

可是周幼,我可以改。

隻要你想,岑宣可以變成任何一種模樣。

你——」

說到這,他大概是太緊張了,薄唇都在抖,「你願意嗎?」

周幼搖了搖頭,故意停頓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手指驟然縮緊,她才笑了下,「我不要你變。」

她看著岑宣刻意為了她去剪的板寸頭,伸手撫了上去,黑短發茬有點刺人。

對上那雙清寂的眼,周幼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那天,他冷冷瞥過來的神情。

仔細回想,這段感情裡,其實不單單隻有她一個人在付出。

岑宣對感情很遲鈍,可他也在笨拙地努力走向她。

不是嗎?

「你就是你。」她頓了下,慢吞吞道:「就算將來滿頭白發了,也是你。

所以,岑宣——」

周幼輕輕揉著他的頭,替他說出了那句話:「我們結婚吧。」

有人曾說,暗戀中的人就像一個昏了頭的賭徒,壓上全部身家,隻為了那一個微小的可能。

好在,她最後賭對了。

至此,橫亙了她一整個漫長青春的苦□□戀,終於有了最完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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