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獻畫(2 / 2)
果然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輕易得到的不會被珍惜。
張維暗中搖了搖頭,嘴上卻道:
「公主若無其他事,學生告退了!」
以他現在青蓮落子的名號傍身,隻要不是自己作死,沒有人敢在明麵上為難他!
周影月生氣地將手中的畫卷拍在手邊,帶起月匈前小小的起伏:
「張廷益!讓你收本公主做學生就這麼難?!」
「你可不要讓我真的生氣哦!」
張維隨便擺了擺手,轉身離去道:
「隨便,五花馬,千金裘,將出換美酒,我張維隻是個讀書人,有官做官,沒官做,跑到塞外喝酒寫詩也是可以的。」
看著張維大大咧咧離去的背影,周影月的嬌軀先是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隨後迷人的紅暈就爬上了她的臉頰。
沒好氣地剜了張維的背影一眼後,周影月這才對太監道:
「起駕,回宮!」
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二人對話的小竹子臉上雖然波瀾不驚,其實心裡已經震驚成了十級海嘯。
這是什麼猛人,居然敢這樣和公主殿下說話!?
周影月一擺手,整個鑾駕儀仗有序地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回轉過去。
而另一邊的高讓一行人見周影月擺駕回宮了,也不會自討沒趣地繼續杵在原地。
隻見高讓黑著臉坐上了來時的轎子,身邊跟著一群宛如惡狗的番子,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了城門口。
隨著高讓和李陽山等兩撥人接連跑路,城門口一下子便隻剩蔡奚元和一眾老鴻儒了。
鄭祭酒看著麵前這個劫後餘生的老朋友,感慨道:
「唉,奚元公此次能夠免於罪罰,實乃陛下仁慈,儒聖顯靈啊!」
前者誇的是當今皇帝,屬於政治正確。
後者誇的明顯是張維身上的青蓮落子,屬於信仰正確。
蔡奚元聞言也是滿懷感慨地看向張維道:
「唉,老夫也沒想到,臨到危急關頭,還能有廷益這樣的好孩子能站出來。」
有身邊的老鴻儒惋惜道:
「隻是可惜了廷益的那副畫,獻給了陛下,以後再想觀摩就難了…」
「唉,對了,奚元公,現如今你家產盡數充公,在京城已無落腳之處,可有何打算?」
蔡奚元聞言為難地看了眼自己身後的幾個家眷,若隻有他一人的話,還可以在幾個老朋友家裡湊合一下。
但是帶著家眷往人家家裡湊合,這就於禮不合了。
正在為難間,鄭祭酒對張維問道:
「廷益,你可有成家?」
張維老實回答道:「不敢欺瞞大人,還未成家。」
「可有住處?」
「隻有一座清貧小院。」
「你可願暫時收留你師?」
張維聞言先是一滯,隨後臉上露出喜色高興道:
「老師能下榻寒舍,實乃學生三生之幸,而今春闈將至,學生還有許多問題,恨不得日夜尋老師請教。」
鄭祭酒聞言高興地笑了幾聲,撫了撫白須道:
「奚元公,看來你這座師之名可不能白用,這教誨之責也得擔起啊!」
蔡奚元也是滿臉欣慰地看著張維,笑著回道:
「合該如此,師徒之名已有多年,師徒之實合該補上!」
「如此奚元公還能多與廷益討論書畫之事,妙哉!妙哉!」
「大善!他日我等定要登門拜訪奚元公,一同沾沾光才是!」
老人普遍善於嘮嗑,而且是這種突逢喜事的情況,幾位老人嘮得更是起勁。
張維雖然尷尬但卻也隻能小心地跟在邊上應付。
一群人在城門口也不知道嘮了多久,終於鄭祭酒結束了這場談話:
「好了,今日奚元公突逢大變,我們也不要打擾了,還是改日再好好一敘。」
「廷益,好好照顧你師,若有難事隨時可來國子監找我。」
說著鄭祭酒從月要間摘下一塊玉佩遞給了張維。
張維知道這在儒家禮儀中,是一種師長輩對晚輩的認可!
這一趟,張維收獲頗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