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後(1 / 2)
倒不是不能暗中幫幫忙搗搗亂什麼的,可薛定山畢竟不是什麼傻子。
有沒有人幫忙他能看不出來?
使出的道術原本能變出一條一米粗的龍,現在突然一下子暴漲了n倍,怎能不惹人懷疑?
最重要的是,剛剛鬥法使出那招威力過大,薛定山的真元差不多消耗殆盡了,他已經使不出來什麼道術了,自己總不能憑空捏造然後硬按在他頭上、說是他乾的吧?
思來想去,與其讓他心中猜測,不如直接了當的站出來。
戮神戟的心是好的,就是他這個行為吧……確實是讓人不由得啼笑皆非。
聽到那句「聚眾暴打七旬老人」,別說是降虎山一乾徒子徒孫了,就連當事人薛定山也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
如果不是怕事後被清算,定坤盤怕是能笑出豬叫。
整個演武台有一瞬間的安靜,但是很快,降虎山眾人紛紛以一種警惕的目光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你是誰?是薛定山叫你來的嗎?」
眾人誤會,以為戮神戟跟薛定山是一夥的。
雖然事實如此,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偏差的。
「我隻是個路人,因為看不慣你們這種行為,所以才站出來的,跟薛老沒關係。」當著所有人的麵,戮神戟想也不想就要撇清兩者的關係。
呸!
騙鬼呢!
喊他們就是「降虎山的」,喊薛定山就是「薛老」,差別海了去了好嗎?!
默了默,眾人幽幽的望著麵前這人。
大戰一觸即發,雖然不知道麵前這青年是誰,但聽從定坤盤的指引,加上心中確實對他並無惡感,薛定山想了想,然後稍稍靠近戮神戟那邊。
「如果動手,你這些人歸你,這邊就交給我解決。」
有他在,哪兒能讓主人外公動手啊!
擺擺手,戮神戟一臉狂傲:「不用,我一人足矣!」
這人看著才二十多歲的樣子,倒是比自己當年會裝多了。
深覺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薛定山果斷退到一邊:「那就依你,我給你掠陣。」
他已經打算好了,一旦麵前的青年體力不支,自己馬上就頂上去。
這麼想著,薛定山趕忙盤膝坐下,抓緊一切時間恢復著丹田之處消耗一空的真元。
同樣分配好的進攻方式,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降虎山平時訓練的好處了。
短短十幾秒鍾,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一半弟子就根據八卦之位擺出了防禦型的法陣——六丁六甲陣。
剩餘一半,則是主攻的天罡北鬥七星符陣。
一眾紙符從不同的方位激射而來,正巧對準了戮神戟的四肢,就算是他想要逃,也難以完全避開。
下意識的將一道紙符夾在兩隻之間,就在薛定山準備遠程支援的時候,隻見戮神戟猛地一抖,一道無形的罡氣就這樣迅速向遠處擴散。
下一秒,無論是正麵迎戰的也好,還是躲在暗處偷襲的也好,統統被這巨大的沖擊給撞飛了出去。
就連不遠處的山體都沒能幸免。
「餵餵餵,你們沒事吧?」吞了吞口水,戮神戟趕忙去探麵前這群人類的鼻息。
雖然那個叫王路平的不是個好東西,但其餘大部分都還是無辜的。
薛定山:「……」
看著這一幕,他緩緩將紙符放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青年這樣的舉動,他下意識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孫女。
兩人乾點什麼事以後,那怕闖禍的神態簡直是一模一樣。
除了越發淒慘、不停咳嗽的王路平以外,確認降虎山一眾隻是受了輕傷、沒出人命以後,戮神戟一個挨一個的將他們搬到一起,然後開始科普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薛定山生性高傲不願跟旁人解釋,雖然戮神戟也不擅長說教,但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初初聽聞一向慈眉善目的師父/師祖做出那樣的惡事之後,大部分弟子群情激憤。
他們認為這純屬汙蔑,沒人願意相信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的長輩背地裡會是那樣一個人。
「你胡說,我們才不會信!」
這樣啊……
抓了抓頭發,戮神戟猶猶豫豫的將那叫囂的人揪出來打了一頓:「現在呢,現在信了嗎?」
乖乖,物理說服啊。
看著鼻青臉腫的小弟子,定坤盤和薛定山齊齊哽住。
一遍不行就兩遍,戮神戟覺得自己總要將事情徹底澄清的,尤其是王路平,這樣的人還能名利雙收,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他就應該身敗名裂才對!
戮神戟不厭其煩,仿佛永遠也不知道疲累。
整整一個下午,就算一眾弟子再不情願,在戮神戟絕對武力的壓迫下,他們也最起碼完完整整的聽了三五遍。
有些意誌不堅定,沒有辦法轉移注意力的,更是快要那些事跡背下來了。
漸漸的,聰明的、喜歡思考的弟子們越聽越覺得心驚。
真的太完整了,尤其是其中的細節,不是親身經歷壓根就編造不出來。
環環相扣,當年一幕幕血淋淋的真相仿佛又重演了一遍。
師母/師祖母去世之前確實每年在給小師弟/小師叔上墳的時候,口中都會不停的咒罵著薛定山的名字,再看王黎之子、也就是現在降虎山掌教王護,此時正狠狠閉著眼睛,一幅不忍卒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