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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別墅裡,璀璨的燈光下,秦母薛氏一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前,桌上是擺盤精致的菜餚。她一個人坐在寬敞的飯廳裡,安靜地聽著窗外風吹動樹枝刮著窗戶的聲音。麵對著滿桌的食物,她卻提不起半點食欲來,抬頭望著這富麗奢華的別墅,備感寂寞。
薛氏正失神地想著,門外腳步聲傳來,她抬頭,看見走進來的秦言。因為生病,他臉色有些蒼白。進了門,他一語不發地往樓上走去。
薛氏急忙站起來,問:「阿言,你不吃晚飯了嗎?」
秦言這才發現坐在飯廳裡的薛氏,踩著樓梯上樓,聲音沙啞地應一聲:「不了,我睡一會兒。」
陰暗的臥室裡,秦言扯開領結,沉默地坐在床邊,腦海中閃過的全是蘇淮與唐酥。五年了,她逃了他五年,躲了他五年,到最後,她身邊站著的人,竟是蘇淮。
是了,五年前,為了救蘇淮,她連從大橋上跳下去的勇氣都有,為了蘇淮,這世上還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嗎?
可是,當初追他的人是她,纏著他的人是她,將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人也是她,如今她一句「相忘於江湖」,就要與他徹底地劃清界限,憑什麼?
五年前,喬笙死的那天,蘇淮發來了一張他與唐酥在酒店的照片,不為其他,隻為了挑釁秦言。
而秦言與唐酥的矛盾也因此而起,她曾說,她將秦言藏在了心裡,捧在了手裡,她喜歡他,就算全世界背棄了他,她也絕不會放棄他。
可是,她到底是放棄了他。
他不會放過她,從她闖入他的世界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該是厭惡她的,憎恨她的,可是,他無法放下她。
他見不得她與蘇淮在一起的模樣,容不得她將自己拒之門外,月匈膛裡躁動煩躁的感覺時刻提醒著他:秦言,你放不下,你到底是放不下。
臥室裡,秦言和衣而睡,門外薛氏踩著高跟鞋走來,推開半掩的門,瞧見裡麵秦言連衣服也沒有換就躺下了,於是走進屋,輕輕地推了推他,關心地道:「阿言,脫了衣服再睡覺……」
她話還沒說完,便感覺他的呼吸沉重,有些不對勁,像是生病了一樣,於是伸手往他的額頭扌莫去,隨即驚呼一聲,道:「你發燒了。」
寬大的床上,秦言緊鎖著眉頭,睡得極不安穩。薛氏心疼,起身準備去為他找藥,一轉身,聽見身後他沙啞的聲音,低沉得仿佛呢喃一樣,他道:「唐酥……」
薛氏錯愕地回頭,轉身看著床上昏睡的秦言,問:「唐酥?」
當初,秦言與唐酥分手,她是知道的,因為喬笙的死,唐酥那一群人,令所有人都厭惡到了骨子裡。她以為秦言與唐酥的那一段情早已經成為過去,從唐酥跳下跨江大橋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可是現在,唐酥又出現了。
薛氏對唐酥所知甚少,上一次與之交談,倒不覺得對方是個死纏爛打的狐媚之人。與秦言之間的過往,唐酥似乎已經坦然放下了,可是,唐酥放下了,秦言呢?
看著昏睡中的兒子,薛氏漂亮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明明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對他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