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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看著眼前這個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學妹,懶得與她糾纏下去,收回目光,拿起加溫過後的牛奶離開。
林言靜不解地看著秦言離開,他一句話也沒有同她說就走開了,他是真的不記得她了嗎?可就算不記得,她同他說的話,他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看來,喬薇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林言靜這樣想著,決定同這位學長好好地談一談心,要知道,這世上除了喬薇,還有許多優秀的女人,比如她。
這樣想著,她有些興奮,對學生道:「你們先過去,我一會兒過去。」說完,她追著秦言而去。
病房裡,秦言端著牛奶進來,拿了吸管給臥床的唐酥喝。他輕聲道:「你在床上躺了三日,這三日全靠輸液支撐著,待你胃口好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
唐酥是真的餓了,一口氣將牛奶全部喝完。喝完牛奶,空盪盪的胃有了感覺,她抬眸看他,道:「秦言,我想見唐小果。」
秦言道:「你瞧瞧你現在,都瘦成了什麼模樣,一身的傷,你也不怕嚇著孩子。你先靜養兩日,待你身體恢復了,我再帶小果來見你。」
秦言的話讓唐酥感覺他似乎並不想帶唐小果來見自己。
唐酥皺眉,不安地道:「秦言,小果是不是受傷了?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跟我說,我扛得住的。」
秦言經不住她的逼問,沉默地看著她,良久後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他的頭受到了撞擊,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說最好不要讓他再受什麼刺激。我怕他瞧見你這個樣子,又會哭得死去活來,影響了身體。你要是不放心,我明日就帶他過來吧。」
秦言的謊話說得滴水不漏,唐酥信以為真,心疼唐小果的身體,立即道:「那就再讓我養兩日,待我恢復一些了,再叫他過來。」
「嗯。」秦言鬆了一口氣,握著唐酥的手,垂眸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指,心思飄到了很遠的海平麵上。
唐酥心疼地看著他憔悴的模樣,道:「你回去歇一歇吧。瞧瞧你的樣子,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他道:「我不累。」
他說著,俯身過去,抱著她的手臂,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道:「讓我這樣靠著你,一會兒就好。」
唐酥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扌莫扌莫他亂糟糟的頭發,小聲道:「秦言,我不要求婚儀式了,我們直接領證,然後帶著唐小果去紐約玩吧。」
「嗯。」秦言悶悶地應一聲。
唐酥道:「去了紐約,我們再去迪拜吧。去了迪拜,我們再去法國,去冰島,我還想去《權力的遊戲》拍攝的地方。我們去那裡玩吧,我好喜歡那部電視劇。」
秦言埋在她的頸間,沒有回答,趴在床上,在她耳邊發出微微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他不知多久沒有睡著了,唐酥出事後,他在醫院裡醒來之後便再也沒有睡著過。如今唐酥醒來了,他的心於是落了一半回去,再也撐不住,在她身邊疲憊地睡了過去。
唐酥口勿了口勿他的頭發,低聲道:「我愛你。」說著,她歪頭,依偎著他的腦袋,閉上眼睛,安心地睡過去。
門口,林言靜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地緩緩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那一刻,她明白,她的學長的心屬於另一個女人了,不是喬薇,也不是喬笙,而是那個躺在床上的患者。
他同那個患者說話的語氣是溫柔的,他握著她的手的動作是小心的,仿佛捧著一個易碎的物品,生怕她受傷了一樣,他的那些憔悴,恐怕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這樣想著,林言靜有些失落,可是,她並不難過,因為她喜歡的人陪伴在他喜歡的人身邊,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