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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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朝那人行禮,「紀王殿下。」

黑蛟見她起身,也跟著站起身來,但他不知該如何行禮。

紀王瞧他連最基本的行禮都不會,不由得嗤笑一聲,「怎麼?這麼久過去了,一個人形精怪連怎麼行禮都學不會?」

語氣中的輕蔑任誰都聽得出來。

黑蛟原本要學著宮人行禮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漆黑的瞳孔裡泛著冷意。

「也是,」紀王視線落在黑蛟身上來回打量,「若是個有本事的,司枕又怎麼會日日泡在外邊兒的倌樓裡。」

「倌樓?」

黑蛟抓住了關鍵詞,他看向宮人,「倌樓是什麼意思?」

他想了想,問:「是修煉的地方嘛?」

宮人微微一笑,不予置答,看向紀王的眼神裡帶了警告。

長公主殿下的生活又豈是他能置喙的?

有人見宮人麵色不妙,趕緊上前拉住紀王,一邊賠著笑,「王爺喝多了,姑姑別記在心裡,莫要同長公主殿下說。」

紀王盯著黑蛟不放,宮裡搜羅了那麼多貌美的精怪就算了,連宮外的小倌都被那司枕迷了去。

那司枕不讓他快活,他也要搶一搶她的人。

他一把將手下人甩開,猛地湊過去,「樓什麼意思?」

酒氣撲麵,黑蛟後退一步,麵無表情,「什麼意思?」

紀王見他退縮,反而更來了興致,伸手朝黑蛟白皙清俊的臉扌莫去,「青樓那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倌樓嘛,那自然是女人找樂子的地方。」

「你家主子是王城中出了名的浪盪子,你莫不是不曉得?」

黑蛟愣在原地。

宮女收了萬年不變的笑意,沉了臉色。

紀王如願扌莫了一把這美麗少年光滑的臉。

清亮的寒光沖天而起,醉酒的紀王反應不及,被刀氣正正劈中手臂,傷口深可見骨。

若不是黑蛟及時收手,隻怕今日紀王就要斷臂在此。

黑蛟橫刀在身前,刀身漆黑,泛著森寒殺氣。

比刀身更黑的是黑蛟那雙眼,深不見底,平日裡那點子垂眸的嫵媚此時全然消失不見,隻剩怒意。

紀王捂著手臂高聲痛呼。

此等變故,讓喧嘩的後殿驟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黑蛟強忍著一刀砍了此人的沖動,臉上似乎還有方才這紀王手上殘留的溫度,讓他惡心。

宮人低頭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袖子,拂去那不存在的灰塵,提高了音量,「紀王殿下,長公主殿下的名諱可不是能被隨意侮蔑的。」

手臂上劇痛傳來,那刀也不知道是何方法器,傷口上有寒氣不斷侵蝕,讓紀王一頭冷汗。

這一刀算是將人劈醒了。

雖然這靈寵僭越對宗親皇室出手,可他出言不妥在先,這宮人一句話就合理化了這精怪的出手。

紀王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丹藥,一口吞下,手臂上的傷即刻止了血,顯然是價值不凡的丹藥。

此事他醉酒失言在先,不占理,可要他一個宗親向這幾個靈寵和宮人低頭致歉,那是斷然不能的。

他深深看了那玄衣少年一眼,這一刀之仇,他牢記在心。

「走!」

紀王憤然甩袖。

「去哪兒?」

清越的嗓音在後殿中響起。

黑蛟見到那後方來人,斂了怒意,收刀入鞘,垂眼站立。

眾人見到那兩人,立刻整理衣衫,起身行禮。

「參見陛下,參見長公主殿下。」

司旻淡聲道:「平身。」

「謝陛下。」

歌舞停歇,環境肅穆。

起身的紀王對上司枕似笑非笑的視線,有些後怕。

司旻落座,開口道:「紀王。」

紀王趕緊繞過去,態度謙卑,「陛下有何吩咐。」

司旻抿了一口酒,「你失言在先,那靈寵不過忠誠護主,你就別懷恨在心了。」

「臣不敢……」

紀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他這些年在王朝裡也算呼風喚雨,可麵對這倆姐弟,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虛。

司旻笑笑,「不敢最好。」

他放在酒杯,「既如此,便接長公主一劍謝罪吧。」

難怪這司枕出來後就一直站著沒落座,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長公主殿下乃國師大人弟子,乃百年難遇的修行奇才,我……」

司枕慢悠悠拔劍,甚至往劍上倒了點酒,故意嚇唬紀王。

她挑眉,「我家靈寵的臉可不是白扌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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