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昂好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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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突然一拊掌,笑道:「幾乎要忘記,實在是他消失得太久了。」

說到這裡,他笑道:「我還真想到有個人那裡肯定有史書,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這個人麼……你還是不要登門的好!」

周昂聞言大奇,追問:「為什麼?」

陳靖回頭看看,又左右打量,然後顧不得院子裡日頭正毒辣,拉上周昂的胳膊,把他扯到院子裡,直到覺得已經遠遠隔開了眾人,這才開口道:「此人姓呂,名端,字正山,正是咱們翎州本地人。若說學問、本事,那自然是一頂一的好。甚至可能是咱們大唐國,乃至於當世天下最好的博學大儒了。」

「但是,這裡頭卻有一層妨礙……」

也不等周昂追問什麼,陳靖已經很主動地道:「在我小時候,就曾聽過咱們這位呂宰相的故事了。此人十七歲點茂才,二十三歲已經居官千石,後來一度出將入相,隻三十來歲,便已經高居宰相之位,執大唐之牛耳。關於他的故事,很多很多,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二十多年前,他一朝失勢,被當今朝堂上那位宰相給趕出了長安城,而且一擼到底,他就此回到咱們翎州,開始隱居了。時至今日,二十多年過去了,他膝下二子,皆不得出仕不說,歷任太守到任,別說拜訪了,首要的第一件事,就是盤詰咱們這位前宰相的舉止,就沒有毛病,也得挑個毛病申斥一番!」

「為什麼?還不是當今宰相視之如虎、恨之入骨?雖然已經是二十多年過去了,仍然恨意不減,所以下麵人便要想盡了辦法迎合?」

「也因此,但凡是在仕途上有些想法的,或者是於名聲上有些顧忌的,是絕對不敢與他有任何來往的。便不說那些,單單隻是你現在身在衙門裡,身份上就是極不便利的,一旦你與他有什麼交往,立刻就會被太守府那邊盯上,說不得馬上就有麻煩了。所以我說,他雖是一代大家,必然藏書甚豐,據說他尤愛讀史,但是這個人,你是一定不要與他有什麼瓜葛的才好。」

「我此番特意說與你聽,就是怕你以後又找誰問史書,萬一打聽到此人頭上,那人卻又一知半解,隻知道這位乃是學問大家,卻不知忌諱,你貿貿然跑去找人家借書,以後卻不麻煩?」

周昂基本上算是聽懂了,隻是心裡卻仍有頗多不解。

當今朝堂上的那位宰相,周昂當然知道的,此人名叫徐良,執掌大唐權柄已逾三十年,對外先後打贏了對北方鮮卑人和對東方大漢的兩場大戰,對內則厲行變革,他執政至今長達三十年的時間內,更是先後扶立了大唐的先後兩任皇帝,雖然權傾朝堂,民間褒貶不一,但誰都無法否認他的功績。

而對於早先的那個周昂來說,不管是出於官方有意的宣傳和引導,還是自身對名利的追求,一身功業彪炳的徐良,都是少年人的偶像。

這樣良好的印象,自然保留在他的記憶裡,被現在的周昂給全盤繼承了。

但是……他居然會這樣子打壓一個人?

他用得著這麼去打壓一個已經失勢二十多年的人?

周昂忍不住拿這個問題去問陳靖,陳靖卻隻是笑著搖搖頭,道:「咱們蝸居一隅,朝堂之事,隻是道聽途說一些罷了,哪裡可能真弄得清內中曲折?」

這倒也是。

周昂點點頭,默認了陳靖的說法,然後見他似乎並無其他話要說,便又向他道了謝,然後略有些悶悶不樂地回去。

他是真的想找些本位麵的史書來看看的。

在他年輕時所接受的現代社會的係統教育中,核心就是培養所謂的三觀,即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而他自己接受了十幾近二十年這個體係下的教育,自己的思想、知識、見解,也都是以這三點為基礎而建立的。

世界觀,不就是觀世界嗎?

現在問題來了,自己所處的世界,已經變了,不是原來那個世界了。那原本的那一套世界觀,當然就有必要更新一下了。

如果說此前的時候,他對這一點雖然也有點想法,但還並不強烈的話,那麼,師父臨走之前帶他走的那一圈,帶著自己去觀山海、看天下,可以說是極大地沖擊了他過去對這個世界的各種判斷。

由此,他渴望更加深入地了解當下這個世界的願望,開始忽然強烈起來。

讀史,讀本地史,顯然是了解當下這個世界、觀察這個世界,並且適度修正一下自己的世界觀的最好辦法之一。

隻是可惜,這裡雖然學問氣氛還算有,但大家更看重詩賦、策文之類的東西,就有些史書,也都是官方修訂出來,專門謳歌大唐開國皇帝的那些。

那些東西,周昂此前是看過的,腦子裡也還有許多的記憶留存,實話說,在現在的周昂看來,裡頭實在是真真假假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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