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V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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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一愣。他都做好了她開啟嘲諷模式的心理準備,她居然……

可他還沒來得及盪漾,就被元婉推開了,她淡淡道:「回去吧。」

元婉剛要發動車子,季沅握上了她的手,「我來。」

「都一樣。」

「不一樣。有我在,怎麼能讓老婆開車。」季沅推開車門下車,走到了駕駛座外。元婉隻得下車,去了副駕駛座。

季沅開著車,元婉倚靠在副駕駛上,看著季沅的側臉。

看著看著,她眼眶泛起濕潤……

她忘了上次發現季沅身份時的震驚與憤怒,時至今日,經歷了這麼多,明白了這麼多,她內心隻有訴不盡的委屈和悲傷。

季沅習慣性的一瞥眼,發現元婉眼裡掛著淚水,握方向盤的手一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怎麼了?」他傾過身,伸手擦著她臉上的淚,「跟好朋友分開,不舍得?」

元婉不知道怎麼回應,隻能點下頭。他略帶粗糲感的手指在她臉龐上摩挲,仿佛能夠穿透皮膚,流經血管,直達她心髒,帶起時輕時重的悸動。

「她跟皇廷簽了長約對吧?」

元婉再次點頭。

「我幫她解除合同,安排她到這邊來發展。以後你們就可以經常見麵。」

元婉抬起眼看她,眼睫毛顫動著,好半晌,低聲說了句,「謝謝。」

「跟我用得著客氣?」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題解決了,老婆不哭了啊。」

「嗯……」她甕聲甕氣的點下頭。

季沅覺得元婉今天有點不對勁。以前對他不是嘲諷怒罵,就是冷暴力,今天怎麼這麼乖了?

季沅繼續開車,元婉依然沉默的看他。

他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心情很好,調侃了一句,「是不是覺得你老公很帥?」

元婉突然被這句話問的心很疼。帥嗎?很帥。但再帥也比不上以前的他。那時的他,清朗俊秀,如芝蘭玉樹,又如霽月風光,讓她用再多美好的詞匯形容都嫌不夠。

現在的他,沒了當初的容顏,也沒了當初的氣質,隻有淩厲到令人生畏的麵部線條,和那時不時湧出的陰戾氣場。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不會變成這樣……

如果他好好愛著一個跟他白頭偕老的女人,一個沒有給他帶來那麼多麻煩的女人,他的人生不會歷經毀滅又重生,不會失去他最明朗的笑容……

她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車子開到別墅的院子裡停下,季沅下車,走到元婉身邊,正要牽起她的手,她突然將他抱住。

季沅愣了下,臉上表情由震□□為受寵若驚。片刻後,他緩緩抬起頭,手掌輕輕撫上她的後背,「怎麼了,老婆?」聲音輕柔的像是氤氳的夜霧。

元婉將腦袋埋在他月匈膛裡,雙臂緊緊圈著他結實有力的月要腹,哽咽的喉嚨發不出聲音,就這麼緊緊抱著他。

季沅不明所以,但很享受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兩人站在院子裡靜靜的擁抱。

「媽媽——爸爸——」在樓上房間裡玩耍的元寄希看到院子裡的爸媽,立馬興沖沖的跑下樓,沖出大門外。

元婉聽到兒子的聲音,馬上把季沅推開,迎向兒子,「寶貝,慢點,別摔著了。」

元婉剛抱起元寄希,季沅把他抱到自己手上,叮囑道:「希希很重了,不能總讓媽媽抱。媽媽會累,知道嗎?」

元寄希乖乖應聲,「媽媽是女人,力氣小。爸爸是男子漢,力氣大。我不能要媽媽抱,要讓爸爸抱抱。」

「真乖。」季沅贊賞的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他的手放下,正要托在元寄希屁股上時,被元婉環住。她拉下他的手,環著他那隻胳膊,貼在他身旁。

季沅又一次受寵若驚。

夜晚,希希睡著後,歡鬧的三口之家時間結束,成了二人世界。

他好一陣子沒碰過她了,今天她格外柔順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心思活絡,蠢蠢欲動。

纏綿過後,他在她的要求下趴著睡覺。極度饜足的他,很快就睡著了,她枕在他背上,撫扌莫著那對天使羽翼,眼淚再次落下。

這一晚上,他們隻是不停的索取彼此,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因為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好在,無論說與不說,他總是在她身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元婉趴到季沅背上,將自己的心髒與他的心髒在同一個方向貼緊。她閉上眼,感受心髒的跳動聲,感覺他灼熱的溫度……

季沅在家沒呆幾天,又要出差了。元婉心裡舍不得,嘴上沒說什麼。她知道他最近很忙,光是應付他的家人,就夠他折騰的。真沒想到,他會是季家的私生子。以前兩人在一起時,提起她的父親,他隻有淡淡的一句,「我沒爸爸,他死了。」

原來不是沒有,隻是不願提及。

季沅離開後,元婉將自己從起伏到雜亂無章的心緒中抽離出來,開始追溯以前的事。他愛她嗎?以前這個盤旋在腦海中的問題,如今有了最肯定最確切的答復,愛。

如果不愛,不會當著那些同學的麵說他們沒有分手。如果不愛,不會千方百計幫她洗脫罪名。

可既然愛著,為什麼之後的五年,他沒有找過她?為什麼再見麵,他渾身充滿戾氣,恨不得置她於死地?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

這天晚上,她接到蔡智的邀約。恰好,她也有話想問他,便去赴了約。

蔡智把元婉約在他們數碼體驗館內設的咖啡廳裡。

兩人相對落座,蔡智笑著說:「上次在婚宴現場都沒看到你的身影,沒有親口說一聲恭喜。」

元婉臉上卻沒笑容,表情涼涼的問,「當初你把我的手機拿走時,蘇源是不是聯係過我?」

蔡智眼裡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元婉繼續追問,「是不是聯係過我,被你擋回去了?你是不是還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讓他誤會我?」

「沒有。」蔡智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婉婉,你想多了。我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保護你。看你為蘇源的事心神不定,還特地為你去找過他,可是找不到人……」

侍者端上兩杯雞尾酒和幾份小吃。咖啡廳裡樂聲悠揚。元婉夾著高腳杯的杯腳輕輕晃動,杯中藍色液體隨之起伏,一如她起起伏伏的情緒,「我記得你上次說,他親自去找你,說要為我證明清白。怎麼這次又是找不到人?」

蔡智快速反應,「哦,那是最後,之前我的確找不到他。見麵後,也是他要求先不要告訴你,他說等到真相大白了,他親自去找你,懇求你的原諒。」

元婉手指定住,抬起眼看蔡智,冰冷的眼神仿佛化作兩把鋒利的匕首,「就算你不承認自己做過什麼,就憑你瞞了我五年,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蔡智終於穩不住了,臉上的親切溫和消失,神色繃了起來,「你是找到了靠山,要來跟我算賬?」他眼神一轉,又道,「難道是你讓季沅跟我們蔡氏合作,想要搞垮我們?」

「心虛了?」元婉冷笑。

「真的是你?」蔡智目光變了。

蔡氏原本是歡天喜地的跟季沅合作,以為找到個好金主。哪知道被他一步步往坑裡帶。季沅為他們描繪美好的前景,勾勒壯麗藍圖,他們有人撐月要肥了膽子,虧錢的攤子越鋪越開,把整個蔡氏產業都搭進去了。可季沅說的那些事,為他們打造互聯網+的線上線下齊發展,為他們提供免息貸款,允諾的那些商家資源和正府扶持政策,沒有一樣到位了。

被季沅拋棄後,他們猛一回首,發現處境已是岌岌可危,資金鏈隨時都會斷裂。從他出國前到現在,不到半年時間,蔡氏已經被掏成空殼。他每天一張開眼,就得想著多少員工等著發工資,要給銀行還多少錢。

到了這地步,他還不敢跟季沅翻臉。抱著僥幸的希望他能伸以援手。一旦季沅這棵大樹倒了,他們就是徹底絕望。

蔡智來找元婉,就是想借昔日的交情,讓她跟季沅說說情,關鍵時刻拉他們一把。

沒想到,他卻看到了元婉眼底的恨意。他不禁開始懷疑,是否這一切,根本就是有意為之?元婉得知了當年的真相,傍了季沅這靠山,說服他幫她報仇,開始一環套一環的蠶食算計……從最初的合作共贏到現在的搖搖欲墜,他完全沒有防備……

想到這裡,蔡智後背生涼,看元婉的眼神愈發詭異。幾年不見,這個女人心機變得如此深沉。

元婉麵對蔡智的質疑,隻冷冷一笑,並不多說。既然問不出結果,她也不想多呆。等下次季沅回來,跟他當麵對質就知道了。即使難為情,即使心中忐忑,有些事總要跟他一起麵對。

元婉站起身,準備走。蔡智心裡慌了。今天的談話要是就這麼結束了,蔡氏無疑是死路一條。

已經站在懸崖邊的他,理智被瘋狂取代。他跟在元婉身後。元婉察覺到尾隨的腳步聲,剛想轉過頭去看,後腦勺被重擊……她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元婉醒來時,身在一個昏暗老舊的倉庫裡,她的雙手被向後反扣,綁在椅子上。

一旁有三個男人,圍坐在一起鬥地主,臉上都蒙著黑色麵罩,隻露出眼睛和嘴巴。他們玩的正起勁,沒注意到醒過來的元婉。

元婉迅速回憶昏迷前的情景,毫無疑問,是蔡智綁了她。

元婉並不知道季沅跟蔡智之間是怎麼回事,但她可以肯定,蔡智綁架她是為了對付季沅。

元婉定了定神,對那邊鬥地主的幾個人說:「你們把蔡智叫來,我要跟他談談。」

幾個男人放下手中的撲克牌,轉頭看向元婉,其中一個人嘿嘿一笑,「老板不在。你就乖乖呆著。」另一個人道:「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們不會跟你過不去。」

元婉表情維持著鎮定,「有電話嗎?我可以打電話跟蔡智談。」

「少囉嗦!在老板過來之前,你就老老實實擱那兒坐著!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一人粗聲粗氣的低喝道。

元婉適時閉嘴,打量四周環境。昏暗老舊的倉庫,四下角落裡堆著廢鐵料。箱子堆積起來的高牆,阻擋住了看向外麵的視線。上方的鐵窗裡滲入淡淡的光線。

就憑這些想要判斷在哪裡,太難了。

元婉猶自思量著,倉庫裡有手機鈴聲響起。男人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出去接電話。

此時此刻,元婉並不害怕。她心裡有種奇異的安定。她覺得圓圓會找到她的。而且,他一定會在她毫發無損之前找到她。

片刻後,男人走回來,跟另外幾個人合計嘀咕了幾聲。他們把元婉的雙手解開,從椅子上拉起來,一人扣著她一條肩膀,還有一個人拿匕首抵著她的喉嚨,推著她往外走。

倉庫外,幾輛車行駛過來,停下。

蔡智跟季沅由同一輛車走下來。季沅目光一掃,看到被挾製的元婉時,眼底陰霾加深。

這幾輛車下來的都是蔡智的人,將他和季沅簇擁者。

季沅走向元婉,冷冷道:「我人都過來了,可以放開我太太了。」

蔡智皮笑肉不笑道:「季總,我們說好了,看到人,你就簽字。簽完字,我們這邊確認錢到了,你可以帶著你太□□然離開。」

隨著季沅走近,那幾個人拉著元婉後退,「別動!再過來我們就讓這小美人放點血了!」

季沅眼神一凜,音色沉沉道:「你們敢?」男人渾身散發出強勢又狠戾的氣場,即使他是一個人,都令他們沒由來的膽怯。

「季總,你先別心急。把支票簽了,問題就都解決了。」蔡智笑道,「我會安排專車送你們回去。時間還早,還能睡個好覺。」

「你真以為,把我一個人帶過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季沅轉過頭,冷冷睥睨他,「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樣東西叫追蹤器?」

他話剛落音,四下突然冒出了一群身著迷彩服的高大壯漢,將他們團團包圍。

蔡智臉色一變,迅速沖到元婉跟前,拿過一把刀子橫上她的脖子,「季沅,你要還在乎這女人的死活,就給我識相點。」

季沅不緊不慢的朝他們逼近,嘴角似笑非笑,「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對她就這麼絕情?」

此言一出,蔡智和元婉都懵了。蔡智根本不知道季沅是蘇源,沒想起來以前故意弄的那一出。元婉更是不明所以,麵帶怒容,對季沅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季沅看向元婉,臉上這才有了些許暖意,「老婆,你別急。我這是在教你認清一個人的真麵目。」

元婉氣結,「我都被人挾持了,你還有心情給我上課!」

「不。我隻是想要你明白,在這世上,隻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利用你。」季沅定定的看著元婉,「其他人都不要相信。」

元婉不服的還嘴,「你已經傷害過我很多次了!你之前對我那麼壞!我都記著呢!」

「**!」蔡智不耐煩的打斷他們,「老子不是來聽你們鬥嘴的!」就在他走神的瞬間,一支利箭破空而來,不偏不倚的射向他的手腕。

「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蔡智疼的縮回手。元婉正要沖上前,一陣尖銳又凜冽的疼痛在她臉頰上割開……她忘了還有一把刀,就在她想跑的時候,那人舉起刀子,她的右臉在刀刃上猛地劃過,又深又重,鮮血漫開,疼的她幾近窒息。

她踉蹌了幾步,被季沅一把抱住。一群保鏢護在他們周圍,建起了最牢固的安全地帶。

安全地帶外,蔡智和他那群爪牙,正被痛毆。

鐵鏽般的氣息充斥鼻間,傷口太深,鮮血不停滾下,元婉臉色蒼白,疼的控製不住淚腺,眼淚不停往下滾。

季沅拿出手帕,捂住她的臉,帶著她上車,趕去醫院。

車內,他的手一直在發抖,低啞的聲音不斷自責道:「是我太大意了……都是我不好……」

元婉腦袋抵在他月匈膛上,疼,就是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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