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荊棘（1 / 2）
「我記得我有和你說過，不要插手這件事！」
薩蘭提憤怒地拍著桌子，身體前傾，嘴上的煙鬥幾乎要戳中莫裡斯的額頭。
「我插手了，並且消滅了吸血鬼。伯爵認可了我的功績，沒有計較我殺死貴族的罪行。難道會有比這更好的結局嗎？我隻求您快點批準我去文德的申請，或者我辭職，自已過去。」
「那你就要把你的弩，你的刀，還有那些瓶瓶罐罐都交上來！」
「如果你希望的話！」
莫裡斯說著，卸下了他的弩，月要間的長刀，還有裝滿藥草和試劑的挎包，將它們咣當地拍在桌上。他打算取出衣服裡的暗器，又覺得麻煩，索性把衣服也脫了下來。隨後，他翹起腳，開始拽自已的靴子。
「夠了！」薩蘭提一把拽住莫裡斯的手，神色緩和下去一些。
「莫裡斯，你已經三十歲了，早就過了年輕氣盛的年紀。你應該知道，有時候活著也有屬於它自已的價值。」
「我不覺得我活著，當我容忍罪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而我卻要對它沉默不語。」
「你又能做些什麼呢？毫無意義的去送死？」
「死於正義。」莫裡斯說道。「這是一個人生來應當做的事情，循著正義的道路，不論它會通向何方。」
老會長的表情一下子有些落寞。
「我……我不打算評價你這幼稚的想法。看看雷文吧，他比你小七歲，入行比你晚了十年，但他也變得老練起來了。我本以為你會像他一樣做出改變……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打醒。」
莫裡斯的神色依舊嚴肅。「所以，你是不是要連這對靴子也收回去？」
「拿走，全都拿走！」薩蘭提忽然高聲咆哮道。他憤怒地拍著桌子，連身後的畫框都被震歪了。「有本事你活著把它帶回來，然後我會告訴你，上繳我配給你的一切，最後給我滾出這個工會！」
他轉過身，大口地抽著煙鬥，從鼻腔裡噴出長長的煙柱來。莫裡斯沒有說話，隻是穿上裝備，離開辦公室，輕輕地將門合上了。
莫裡斯徒步走在吉柯達明威的街道上，他的目標是城門附近的驛站。他要去那裡雇一輛馬車，然後隻身前往文德去。他忘不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不認為那個女孩的異常隻是因為精神問題。文德鎮一定發生了什麼，隻是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而已。
——大部分。他又一次糾正到。看起來，似乎自已的會長就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
他抬起頭，看著廣場中央的塑像，那原本是老伯爵維托的像。老伯爵斥巨資命本地的工匠為他雕刻了一尊宏偉的石像以彰顯自已權威，如今被換成女伯爵安潔莉娜的塑像了。這位芳名遠播的伯爵僅憑她的美貌就俘獲了城內一眾富商權貴，以至於他們諂媚地獻上自已的財富，擅自換下了廣場的雕像，隻為求得一個能在伯爵身上作出妄想的機會。
結果伯爵隻是嗔怒地罵他們多事。莫裡斯有些好笑地想到。
但是，她的確是一個令人癡迷的少女。僅僅是看著這雕像，就能讓莫裡斯的心情平復下來。有傳聞說，伯爵為了公務徹夜不眠，她書房的燈一直到黎明才會熄滅。事實上，在伯爵的治理下，盡管隻過去一年，吉柯達明威也變得富庶起來，以至於遭到臨近的蠻族王國費納的覬覦了。
吉柯達明威經歷了老伯爵之死的動盪，原本就錯綜復雜的各方勢力更是亂成一鍋粥以至於滋生出許多不堪入目的罪惡來。哪怕是為了伯爵大人分擔壓力，自已也應該替她查明文德鎮的真相。莫裡斯一邊想著，一邊加快步伐，不一會就到了驛站。他要了一輛馬車，將備好的乾糧和水丟到車上，架著馬車離開了吉柯達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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